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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厮杀后的欢愉

哈利安舰队总指挥答应从城内配合我们开始地面进攻。这样,战舰兵分两路,德娅·多丽丝凯旋,回到哈利安国王塔托斯·莫斯的宫殿。

德娅·多丽斯登上了旗舰。但当她知道我并不随她一道同行时非常生气。我解释说,战斗并未完全结束,我们还得对付围攻哈利安的佐丹加地面部队。在获得最后的胜利之前,我是不会离开塔斯·塔卡斯的。

载着萨克人战马的货船飞在远处。在战斗进行时,他们一直没有靠近。要在没有停泊的空间的情况下让这批牲畜着陆到平原是一件非常棘手的事。但又没有更好的解决方式,我们只能在离城十英里的地方选了一个位置,着手这项工作。

萨克是一个少言寡语的民族,然而他们非常刻板的性格却让他们极其适合高贵庄严的举止。

由于必须把这批牲畜用带子逐个下放到地面,登陆作业一直持续到后半夜才结束。

跟刚才同我说话交谈时一样,他们又彬彬有礼地向伟大的萨克国王致意。但让我吃惊不小的是,塔斯·塔卡斯优雅的举止、得体的礼仪、高贵的演说竟然与他们不相上下。

期间我们遭遇了佐丹加骑兵的两次袭击,但都没有带来太大的伤亡。他们在天黑时撤走了。

“你们要感谢的另有其人,并不是我。”我对他们说,“他就在这里。见见这位巴尔苏姆上最伟大的战士和政治家塔斯·塔卡斯,萨克的国王吧!”

战马成功着陆后,塔斯·塔卡斯立即命令部队前进。我们从东、南、北兵分三路摸向佐丹加营地。

他们给了我很高的礼遇,赞美之词溢于言表。但最让他们感到惊奇的是,我竟能在凶残的萨克人的帮助下成功营救德娅·多丽丝,并且解了哈利安之围。

在离营地约有一英里的距离,我们遭遇了佐丹加哨兵的阻击。按照约定,我们将这次短兵相接视为是冲锋的信号。在一片狂野的冲杀和战马的嘶鸣声中,我们向佐丹加营地压了过去。

“将你们的手放在约翰·卡特的肩上向他致敬吧,”对他们这么说着,她又转向我接着道,“哈利安公主的平安归来与今天的胜利都要归功于他。”

但事情并非如人所愿,我们非但没能在睡梦中捉住他们,相反却遇上了一道工事坚固的防线。一次又一次的进攻都被挡了回来,一直到中午,我开始对战局担心起来。

我和德娅·多丽丝也迎了上去。他们的眼中只有她一人。公主优雅地接见了他们,一个个呼唤着他们的名字。因为这些人拥有很高的军衔,直接隶属于她祖父麾下,所以她对他们非常熟悉。

佐丹加人从他们遍布南北两极间带状运河的土地上,募集了近百万的人马,而与他们对阵的绿色战士还不到十万。哈利安的军队既没有任何消息,又迟迟不见踪影。

旗舰飞近,优雅地掉了个头,侧舷就和我们的飞船靠在了一起。十几位官员跳上我们的甲板。看到正从战舰隐蔽处出现的几百名绿色战士让他们大吃一惊,停住脚步。但当视线转到上前迎接他们的肯多斯·凯恩的身上时,他们又举步上前并将他团团围住。

就在这时,佐丹加人和哈利安城间传来了激烈的交火声。我们知道,渴望已久的援兵部队终于来到了。

当他们完全明白了我的意图后,旗舰甲板上传来一阵热烈的欢呼声。船上升起上百面哈利安公主的旗帜。其他的战舰理解了旗舰发出的信号后也开始发出欢呼,打出的公主旗帜在金色的阳光下迎风招展。

塔斯·塔卡斯再次下令进攻。巨大的战马驮着那些可怕的骑手又一次向敌人的阵地发起冲锋。与此同时,哈利安人也如同潮水般地压向敌人的防御工事。

我们向哈利安旗舰发出信号,示意它靠拢过来。当它近到足以听清我们的声音时,我喊道,德娅·多丽丝公主在我们的船上。我们希望把她交给旗舰,让她尽快回城。

顷刻间,腹背受敌的佐丹加军就在这两个磨盘之间,被碾得粉碎。但他们在绝望中仍负隅顽抗,场面非常悲壮。

直到舰队的总指挥也跳舰投降,整个战斗才宣告真正结束,勇敢的战士们那种无谓的牺牲才得以停止。

城外的那片旷野在最后一位佐丹加人投降之前成了真正的屠宰场。最后,厮杀终于停了下来。战俘们被押回哈利安城。我们这支得胜的队伍,也浩浩荡荡地开进了大城门。

这些飞船在投降时发生了惊心动魄的一幕。按照古老的习俗,如果要表示投降,战败的舰长必须自动跳向大地。无畏的佐丹加舰长们每人高高地举着国旗,从船头纵身一跃,投入可怕的死神的怀抱。

宽阔的大道两旁挤满了妇女和儿童,以及在战时需要而留在城中的少数男人。我们淹没在此起彼伏的欢呼声中,金银首饰、贵重珠宝如雨点般地落在我们身上。整个城市充满了狂欢节的气氛。

从骄傲的佐丹加舰队自围攻哈利安的营地上起飞向我们开战,到整个战斗结束,只用了一个多小时。被缴获的佐丹加船只在看押下飞往哈利安城。

凶残的萨克人的出现引发了人群的极大骚动。在此之前,从没有过一支全副武装的绿色部队跨进过哈利安城的大门。但现在,他们作为盟军和友邦来到了这里,这让红色火星人欣喜若狂。

哈利安的战船渐渐爬到了佐丹加舰队的上方。片刻之后,原来围攻哈利安城的战舰成了一堆堆残骸,坠向高耸的哈利安红塔方向。有几只飞船打算逃跑,但马上遭到了成千上万只单人飞艇的围攻,同时上方的一只大型的哈利安飞船,随时准备向他们的甲板上空投士兵。

人群大声地呼唤着我的名字,并将大把的珍贵饰品抛洒向我和我巨大的战马。

哈利安船队发出一阵狂热的欢呼声。他们倍加勇猛进攻佐丹加舰队。有两艘哈利安战舰巧妙地爬到了敌人的上空。从那里,他们向敌船发起猛烈的进攻。

显然,他们都已听说了我为德娅·多丽丝所做的那些不足挂齿的小事。尽管面目凶恶的乌拉就在我身旁,人群还是不顾一切地挤向我身边。

起初,双方飞船在同一高度盘旋着,并不断攻击对方的侧舷。不久,一艘庞大的佐丹加飞船的船身上出现了一个足以让这艘飞船突然完全倾斜的大洞。只见整个船上身材稍显矮小的队员们一个个翻扭着身体跳向一千英尺的地面,最后,这只飞船以惊人的速度一头扎进了古老海底的干涸而肥沃松软的土地里。

一群官员迎了上来,向我致以热诚的欢迎,并请求塔斯·塔卡斯和他的首领们、他的游牧盟军的指挥官和首领们还有我下马,与他们一道去接受塔托斯·莫斯对我们的贡献表示的谢意。

载着绿色战士的飞船在敌我双方的上空盘旋。这些船上的炮群在萨克人手中失去了作用。因为萨克人从来没有舰队,也无从了解这些武器如何使用。但他们的小型武器却是威力十足。虽不能说他们左右了战争的局势,但他们对此役功不可没。

一群王室成员站在通往皇宫正面大门的巨大台阶上。我们一走近台阶,其中一位马上走下台阶来迎接我们。他堪称人类最完美的典范:高大挺拔、英武健壮、举止高雅。无须多言,此人就是哈利安国王塔托斯·莫斯。

一场真正的空中大战就此拉开了帷幕。

面对第一名接见者——塔斯·塔卡斯时,他的开场白意味着两国人民的友谊将一直延续下去。

当哈利安姐妹双城的人们意识到我们是朋友后,马上派出了几百只战舰助战。

他真诚地说:“能见到当今巴尔苏姆最伟大的战士是我塔托斯·莫斯莫大的荣幸,但是能向一位朋友加盟友致意则是我更大的快乐。”

下午时分,我们便看到了哈利安的那两座鲜红的和黄色的塔楼。但没过多久,围攻这座城市的大批佐丹加飞船便从他们的营地起飞,迎面冲向我们。我们的飞船头尾都插满了哈利安的旗帜。但佐丹加人不需分辨就知道遭遇了敌人,因为他们一飞离地面,我们的绿色武士就向他们开火了。他们以令人惊异的战术,向飞来的机群猛烈射击。

“哈利安国王陛下,”塔斯·塔卡斯回答道,“是那位从另一个世界来的人教会了巴尔苏姆的绿色战士友谊为何物,萨克人能理解你们,能欣赏并感谢你们真诚表达的情意,这一切都是他的功劳。”

遭受战争之祸的城市落在了大约四千名凶狠野蛮的小部落绿色战士手中。他们烧杀抢掠,同伴之间也不断发生争斗。他们用火把点燃了上百个地方。城市上空浓烟滚滚,似乎因为不忍让天堂目睹这惨烈的画面,而要遮蔽它的双眼。

接着,塔托斯·莫斯接见了每一位绿色国王和首领,向他们表达了友好和感谢。

五小时后,我们从建筑物顶上起飞了。队伍包括载着近一千名绿色战士的两百五十只战舰,装着战马的货船紧跟在后。

当走到我跟前时,他把双手放在了我的肩上。

一些小的部落开始抢功和争执。我们当机立断,决定将所有的战士集中起来,开动佐丹加的被俘飞船,尽快向哈利安开拔。

“欢迎你,我的儿子,”他说道,“为了表示我对你真诚的敬意,我将把整个哈利安国土上,不,是整个巴尔苏姆上,最珍贵的宝石毫不吝惜地授予你。”

没过多久,塔斯·塔卡斯和肯多斯·凯恩便带回了佐丹加已被彻底击溃的消息。它的军队不是被歼灭就是被俘,已是强弩之末了。尽管有好几艘战舰逃脱,但上千只战舰和商船都已在萨克人的掌控之中。

之后我们又被引荐给哈利安的元首,德娅·多丽丝之父莫斯·卡杰克。他紧随塔托斯·莫斯身后,神情似乎比他的父亲更为激动。有十几次他想表达对我的感激,却激动得说不出一句话。我后来得知,即便是在好战的巴尔苏姆上,他的勇猛果敢也声名在外,同所有哈利安人一样,他对自己的女儿有着深厚的感情,所以每当想到女儿险遭的不测,就激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