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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佐丹加掠夺战

萨克人沉浸在大厅的战斗中分身乏术。当看见塔斯·塔卡斯奋力穿过周围成群的矮子组成的人墙时,我开始意识到,只有奇迹的再次出现,德娅·多丽丝和我才能化险为夷。

我高声让德娅·多丽丝躲到我身后,然后设法向王座后的小门移动过去,但那些军官洞察了我的意图,其中的三个人跳到我身后,让我没法一边保护德娅·多丽丝一边同这一大群王宫剑士战斗。

塔斯·塔卡斯的巨大的长剑每挥动一下,脚下就多出一打尸体。他就这样杀出一条血路,直到他没多久就站在了高台上的我的身边。

他们冲过来时,有人喊着:“那个女人!那个女人!砍倒她,这是她的阴谋,杀了她!杀了她!”

佐丹加人的英雄豪迈也着实令人敬畏,没有一人想要逃跑,但除了德娅·多丽丝和我,大厅里活下来的只有萨克人,所以,战斗结束了。

当我们站在宽阔的高台上兜圈子时,我看见萨布·塞恩冲上台阶来为他父亲助阵,但是当他举剑上前时,德娅·多丽丝挡在了他面前,而我一剑刺中了塞恩·科西斯的致命部位,这立刻让萨布·塞恩成为了佐丹加国王。当他父亲倒在地上的血泊之中,新国王从德娅·多丽丝手中挣脱了出来,与我面对面交手。四个军官即刻前来为他助阵,我再次背靠着金色王座为德娅·多丽丝而浴血奋战。我只能在不杀死萨布·塞恩的前提下保护自己,而赢得我所爱的女人的最后机会又掌握在他手里。我的剑疾如流星、快如闪电一般地挥动着,以挡开对手的劈砍。当两个人被我打掉了武器,一个人被砍翻在地时,又有几个人跑过来帮助他们的新国王,为死去的老国王报仇。

萨布·塞恩死在他父亲身旁,血流成河的地板上,佐丹加上层贵族的精英们尸横遍地。

决斗马上就开始了,我发现自己碰到了很强的对手。

血战结束后,我第一个想到的是肯多斯·凯恩,我把德娅·多丽丝托付给塔斯·塔克斯,自己领着十二名战士迅速赶往皇宫下面的地牢。看守们都去参加觐见大厅的那场恶斗了,所以我们在那迷宫里搜索时没有遇到任何抵抗。

将萨布·塞恩推下王座的高台,我将德娅·多丽丝拉到身边。塞恩·科西斯拔出长剑,站在王座后的一扇小门中面对着我。

我对着新出现的过道和房间高喊着肯多斯·凯恩的名字,终于听见有人微弱地应了一声。我们循声而去,不久发现他被独自一人关在一间黑暗的小屋里。

人群中爆出一阵震惊的尖叫,但是没有人流露出恐惧的神情,佐丹加的士兵和贵族们,立刻迎着冲过来的萨克人猛扑过去。

见到了我,并得知战斗结果后,他欣喜若狂,那场战斗微弱的声响传到了他的牢房里。他跟我说自己还没有飞到皇宫高塔,就被巡逻机抓住了,所以他连萨布·塞恩的面儿都没见到。

人们将目光转向我指的方向,塔斯·塔卡斯带着手下五十名战士骑着高大的战马,正从大门口冲进来。

我们发现他牢房的铁栅和镣铐根本没有办法打开,所以依他所言,我回到上面的地板上,在那成堆的尸体中寻找打开牢房和镣铐的钥匙。

场面一下子乱成了一锅粥;四面八方向我刺来无数的长剑,萨布·塞恩也从他的婚礼装饰品中抽出一把镶有宝石的短剑跳到我面前。虽然对我来说干掉他就像拍死一只苍蝇那样简单,但巴尔苏姆人古老的习俗让我打消了这个念头。当他的短剑迅猛地刺向我的心脏时,我钳住他的手腕,用长剑指着远处大厅的尽头喊道,“佐丹加沦陷了,看!”

幸好我刚开始搜寻就找到了他牢房的看守的尸体,没过多长时间我们就和肯多斯·凯恩一块儿待在觐见大厅里了。猛烈的炮火声夹杂着人们的喊叫声从城里的街道上传了过来。塔斯·塔卡斯赶去指挥外面的战斗。肯多斯·凯恩为他领路,同他一起去了。绿色战士们开始在皇宫搜寻其他佐丹加人和战利品,德娅·多丽丝和我单独留了下来。

我终于明白了仪式的含义,德娅·多丽丝即将要永远成为佐丹加王子的人了。尽管这是一个让人印象深刻的美丽仪式,但对我来说,这无疑是我见到过的最残酷的景象。当塞恩·科西斯眼看着要将金项圈放到她美丽的躯体上的时候,我高举着长剑,用沉重的剑柄击碎大窗户的玻璃,跳到那群惊魂未定的人中间,再纵身跳到塞恩·科西斯身旁的阶梯上。当他张皇地愣在那里时,我挥剑劈向那只将要把德娅·多丽丝和另一个人锁在一起的金项圈。

她坐在一个金色王座上。我转身面向她时,看到了一个凄然的笑容。

塞恩·科西斯这时从另一只盘子里拿起一套饰品,将一只金项圈套在王子的脖颈上,用锁扣紧。对萨布·塞恩说了几句话后,他转向另一个人,这时一名军官上前揭开罩在那人身上的丝绸袍子,我得以看清那人便是哈利安的公主,德娅·多丽丝。

“竟然会有你这种男人!”她感叹道,“据我所知,巴尔苏姆以前从未出现过像你这样的人。难道地球上的人都像你这样?一个形单影只的外来人,历经追捕、恐吓和种种迫害,却在短短几个月里完成了至今巴尔苏姆所有年代中无人干过的事,将那些海底的蛮族部落聚集到一起,率领着他们以红色火星人盟友的身份参加战斗。”

当行列中的其他人走过来,站到自己的位置上后,塞恩·科西斯就让这两人站到自己面前。我听不清他的讲话,但看到两名军官走上前去,掀开其中一人身上的红色丝绸袍子,站在他前面的是佐丹加王子萨布·塞恩。我忽然明白过来:肯多斯·凯恩并没有完成他的使命。

“道理很简单,德娅·多丽丝,”我微笑着答道,“完成这些事的不是我,是爱,是对德娅·多丽丝的爱,这种力量甚至能创造出比你这次看到的更伟大的奇迹来。”

这两列人在王座前分别停下,在过道两边相对而立。随后面对王室和军队的显要和官员们走了过来,最后上前的两个人,全身都被鲜艳的红色丝绸袍子罩得严严实实,让人无法辨别容貌。这两人在王座下停住脚步了,面朝塞恩·科西斯。

她红着脸颊回答道:“你现在可以说那句话了,约翰·卡特,我也可以听你说了,因为我已经不再受约束了。”

那大厅里挤满了王公贵族,像是在举行什么重大的活动。皇宫外面见不到一个卫兵,我想,他们一定以为这城市和皇宫的高墙固若金汤。我上前朝里面仔细观望,看见觐见大厅的一头,塞恩·科西斯和他的皇后端坐在镶着钻石的富丽堂皇的高大王座上,四周是国家的高官显贵们。他们面前是一条两边各站着一行士兵的宽阔的过道,当我看向那边时,一列人正从大厅远处的尽头走向王座下,带头的人已走进了过道。走在队伍前面的是四名举着一只巨大盘子的国王卫队军官,盘子中鲜红的丝绸垫子上放着一只两端各有一个圆环和挂锁的黄金大项圈。紧跟在他们后面的另外四名军官,手捧一只款式相同分别放着佐丹加王室王子和公主的金光闪闪饰品的盘子。

“在没有再次错失良机之前,我还得多说一点。”我答道,“我一生中做了很多稀奇古怪、很多比我聪明的人都不敢去做的事情,但以我最高的智慧所能想象到的事情中,做梦也不会料到自己会得到一个名叫德娅·多丽丝的人——因为我从来没想到在浩渺的宇宙中会有哈利安公主这样一位女士。使我羞愧不安的不是你公主的尊贵身份,而是你本人,这让我在请求你,我的公主,嫁给我的时候,担心自己的要求是否明智。”

当接近皇宫时,我能从一楼的大窗户看到塞恩·科西斯灯火辉煌的觐见大厅。

“在提出请求之前就清楚地知道他的请求会被接受的人,用不着羞愧不安。”她站起身回答道。当她将可爱的手搭在我肩上时,我把她拉入怀中,深情地亲吻着她。

我站在巨大的城门边。城门打开后,塔斯·塔卡斯带领着我的五十名萨克人,骑马冲了进来。我将他们领到皇宫的墙边,没有寻求任何帮助便轻易爬了进去。但进入皇宫后,虽然在大门处遇到了一些抵抗,但我最终还是扭动铰链打开了大门。不久后,凶猛的护送者便从佐丹加国王的花园飞快地穿行而过。

就这样,在充斥着野蛮冲突、充满战争恐怖的城市中心,当死亡和毁灭肆虐在周围的时候,德娅·多丽丝,哈利安的公主,战神火星的真正女儿,答应了一位来自弗吉尼亚的绅士——约翰·卡特的求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