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啊,难道不是——”
梅丽莎抬起头:“你在说什么?”
“伊莎贝拉感染了彼得森-扬兹朊病毒。”
梅丽莎哭得太厉害了,几乎都喘不上气了。彼得蹲在她身旁,搂住她说道:“我们会挺过去的,我们国家之前也经历过战争。”
彼得抑制住了用手捂住耳朵、将身体蜷成一团的冲动。
“我得挂了,回头再打给你。”他把手机往沙发上一扔,冲了出去。
贝拉?贝拉是快要死了吗?“她怎么会染上这种病毒?”
彼得转过身,看见梅丽莎蹲在她的小型巨石阵中,电话放在耳边,低着头,彼得想她可能在哭。
梅丽莎用手擦了擦鼻子,说:“去过孟买的人都感染了,他们认为巴基斯坦特工对他们的食物动了手脚。”她搂住彼得的脖子,将脸贴在他的胸膛上,“我做不到,我没办法看着她死,我真的没办法。”
“俄罗斯人。彼得,战争爆发了,我觉得第三次世界大战开始了。”
彼得紧紧地将她抱在怀里,而脑海中的思绪如同咆哮的风暴。他想说些安慰的话,但此刻又有什么能够安慰她呢?
“什么?他们是谁?”电视画面上的一家炼油厂正冒着滚滚浓烟。
“我也很难过,我会陪在你身边,我们一起面对。”这话听起来非常不合时宜,就像抓一把沙子阻挡海啸一样。“乌戈在夜以继日地研究它的治疗方法,他会成功的。”
“他们在轰炸阿拉斯加输油管。”
梅丽莎点点头,吸了吸鼻子:“他一定会的。我们不能失去贝拉,我们真的不能失去她。”她放开彼得,向后靠了靠,看着地面,“你刚刚说什么?什么我们会挺过战争?”
彼得抓起桌上的遥控器:“这不像你往日的作风啊,发生了什么?”
刚才被梅丽莎的消息震惊了,彼得把哈利的那通电话忘得一干二净,这下才想起来:“俄罗斯把我们拖进了战争。”
“你在看新闻吗?”
梅丽莎紧紧地闭上眼睛:“该死的!”
就在他将注意力转回他的电脑上时,哈利打来了电话。
这是迄今为止他们收到的最糟糕的两条消息了,并且还是结伴而来。
彼得看着云朵飘来飘去,就像海滩上冰封的浪花。小时候,他的父母带着他辗转经过一个又一个垃圾遍地的街区,当时他就发现天空总是那么明亮、干净、美丽。地面上的景色越丑陋,他就会花越多的时间仰望天空。读研期间,当他毫无头绪的时候,只要抬头看看天上的云,一切就会豁然开朗。一次,彼得在网上搜索关于云的书籍,偶然间发现了赏云协会,自那以后,他上网时总会先去协会网站上逛一逛。
“贝拉现在在哪里?”
他咧开嘴笑了笑,打量起其他十二个地方:雅园,有着倾斜的屋顶和天鹅绒窗帘;51区,配备了宇宙飞船和外星人;威尼斯,里面有恐怖的航道;芬威球场,飞行中的棒球在半路撞上一只天鹅绒的绿色怪物……从彼得的角度来看,这条线路是由成排垂直排列的波状层积云构成的,透过积云可以窥见一片蓝天。
“我想应该在家。”梅丽莎说。
透过书房的法式落地窗,彼得看着梅丽莎用力搬起一块花岗岩,将它放到另外两块直立的石板上,形成一个上下颠倒的“U”字。她已经在她的迷你高尔夫球场(雕塑花园)的第十三个洞——巨石阵洞里连续工作一个星期了。
“我去拿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