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唐雨晨点点头。
唐雨晨稍微描了眼眉，涂了一点儿口红，再仔细看了看镜子，觉得眉毛描得有点儿粗，便擦掉重新再描了一次。反反复复花费了半个小时，她才化好了妆。
说完，冯雄俊朝唐雨晨投来坚定的目光，说：“小唐，这一步咱们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接着，她打开衣柜，挑来挑去，终于挑了一条紧身的粉红色连衣裙。换上裙子，她站在镜子前看了又看，见自己线条分明，身材很性感，这才满意地提起挎包出门去。
冯雄俊点了一根烟，脸色非常凝重地说：“这个问题不大，咱们还有一些家具存货，暂时可以维持一段时间。最重要的是，”冯雄俊抽了一口烟，接着说，“咱们必须在这个月内筹到购买木材的余款，否则将功亏一篑。我粗略估计了一下，从生意场朋友那里可以借到1000多万元，其余的只能向银行贷了。”
冯雄俊早已在楼下等候多时。唐雨晨上车后，他多看了几眼说：“今天打扮得可真漂亮！”
林淦说：“你把流动资金全付出去，公司怎么维持？”
“你这是夸我呢，还是夸衣服？”
冯雄俊喝了一口茶，缓了口气后，对林淦说：“老林，你就跟其余的公司签订购销合同，公司账户里余下的300万元，你看着付给他们做定金。”
“当然是夸你了，衣服再怎么漂亮，人不漂亮也是枉然。”
唐雨晨把刘乾生的话转述给冯雄俊，冯雄俊说：“你赶紧跟他签订购销合同，明天就付给他500万元的定金，至于余款，你告诉他一个月内结清。”
“跟你这么长时间了，我可从来没听到过你夸我。”
林淦脸色这时才好看了些。
“那我以后就经常夸你。”
等唐雨晨挂了电话，冯雄俊对林淦说：“老林，刚才小唐的话，你不要介意。其实也不是说你没能力，毕竟你是同时跟多家公司谈，而且每笔单子也不大。”
“不用了，好像是我强求你夸我一样。”
唐雨晨说：“这事儿我得问问头儿再告诉你吧。”
“我可是由衷地赞美你的啊！”
“没问题，定金你们什么时候打过来？咱们得按程序办事，等定金到账再签合同。”
“行了！”唐雨晨说，“咱们说正事吧，替身你找到了没？”
“大哥不会吃亏的，只不过少赚点儿罢了，那就这么定了。大哥这次赚了钱，可要请妹子好好喝一顿。”
“找到了。该准备的我都准备好了。等下你和符安永开房后，给我条短信就行了。”
刘乾生这时才呵呵笑了起来，说：“妹子真是精明，这样吧，大哥就给你再降一点儿，4700元一立方米吧。价格真的不能再低了，否则，我要喝西北风去了。”
“雨晨，你一定要多加小心！”
唐雨晨说了这句话后，才意识到伤害了林淦。可话已经说出去，她已经无法收回，于是不敢看林淦。林淦听了这句话，果然脸色刷地一下红到了耳根。他起身想出去，冯雄俊却打手势让他留了下来。
冯雄俊以前一直喊唐雨晨为“小唐”，这次改口为“雨晨”，使唐雨晨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
唐雨晨哼了一声，假装不满地说：“大哥，咱们这么多酒可白喝了呢！4800元一立方米我随便找别人都可以拿得到，何况妹子又跟您买这么多木材。”
“知道了！”唐雨晨犹豫了一下说，“以后你叫我‘雨晨’吧，我挺喜欢你这样叫我的。”
刘乾生故意叹了口气，说：“妹子，木材生意经营成本很高，这个你是知道的。一般人一旦与买卖挂上钩，就会除了钱谁都不认。但你我不同，价格嘛，我给你4800元一立方米吧。”
冯雄俊从后视镜里看了唐雨晨一眼，好一会儿才说：“可以！”
唐雨晨说：“大哥是聪明人，当然不会有钱不赚了。那价格呢？”
“不知道为什么，”唐雨晨说，“每次去喝酒应酬前，我都感到莫名的激动，有种上战场的感觉。”
刘乾生说：“咱们是生意人，有生意能不做吗？”
“这说明你是个很有责任心的人，心里想着一定要成功，所以就激动了。这次任务很重，但是你也不要太紧张，尽力就是了。大不了，我不找符安永贷款。”
正说着呢，刘乾生的电话就打了进来。唐雨晨当着冯雄俊和林淦的面，接了电话，甜声问道：“是大哥呀，您可考虑好了没有？”
“咱们就别聊这个话题了，我相信我可以对付符安永的。”
“不用。”冯雄俊阻止了她说，“这事儿要等他主动来电话，咱们不能操之过急，以免引起他的狐疑。”
过了一会儿，冯雄俊把唐雨晨送到了享誉酒家。这是本市高档酒家之一，共有五层楼，每到晚上，这里都爆满，不提前预订，根本没座位。唐雨晨约了符安永后，冯雄俊就提前定好了该酒家五楼的富贵包厢。
唐雨晨说：“他还没给我回话，要不我给他打个电话问问？”
唐雨晨走进包厢歇了一会儿，才给符安永发了条短信，告诉他，自己已经到了。符安永很快回了短信，说：“我刚出门，很快就到了。”
冯雄俊接着转头问唐雨晨：“小唐，刘乾生给你回话了吗？”
唐雨晨觉得包厢的空气有点儿沉闷，便打开窗户透透风。此时，夜幕已经降临，不远处的高楼华灯初上，灯火点点。
“据多家木材公司的负责人反映，他们都没有。”林淦说。
一阵冷风吹来，唐雨晨深呼吸了一口，觉得舒畅了许多。待透风差不多了，唐雨晨才将窗户关上，回到座位上。
红兴公司和爱家公司规模均与雄俊公司相当，三家公司是竞争对手，瓜分了本市家具的大部分市场。
十几分钟后，符安永走了进来。
“很好！红兴公司和爱家公司，这几天有没有大规模购买菠萝格？”
一名女服务员跟在他后面，递过来菜单，问道：“请问两位要点儿什么？”
林淦说：“除了刘乾生，咱们市还有13家木材公司经营菠萝格，但数量不多，加起来约有2000立方米。我跟他们磨了好久，他们同意把价格降低到4800元一立方米。”
唐雨晨点了一份酸辣鱼和一份炖鸡汤，接着让符安永点。符安永点了一份荤菜和一份素菜。
冯雄俊让他坐下，问他：“老林，你跟别的木材公司谈得怎么样？”
服务员刚出去，符安永就眯着眼睛盯着唐雨晨说：“雨晨，那天我太冲动了，现在向你道歉。咱们应该慢慢来。”
门被应声打开了，林淦走了进来。
“没什么，我那天的行为也有点儿粗鲁。能否成功贷到款，对我在雄俊公司的发展很重要，我真的希望你能帮我这个忙。”
两人正说着话，有人敲了敲门。冯雄俊大声说：“进来吧！”
符安永问：“雄俊公司财务状况怎么样？”
“冯总放心吧，应该没问题的！”
唐雨晨说：“不错，一直是赢利的。公司接到了业务，急于壮大才想到贷款的。”
唐雨晨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冯雄俊，冯雄俊眉头先是一下子舒展开，然后又皱了起来，说：“这样能行吗？万一失手了，你可要吃亏啊！”
“都有哪些抵押物呢？”
“哦，你快说！”冯雄俊眼睛里放射出了光芒。
“有郊区的厂房、设备，还有门市部的一些资产，等等。”
唐雨晨说：“我想到了个办法，您看行不？”
“这些抵押物产权都很清晰吧。”
冯雄俊吐了个烟圈儿，摇摇头，说：“我这不正为这事儿发愁呢？”
“是的。”
唐雨晨坐下后问道：“冯总，贷款的事有眉目了吗？”
“评估报告出来了没？”
冯雄俊没有察觉到唐雨晨进来。唐雨晨敲了一下门，他才抬起头。见是唐雨晨，他说：“小唐，你来了，坐！”
“出来了，所有的抵押物合计900万元。”
她轻轻迈进冯雄俊的办公室，看到冯雄俊边抽烟，边冥思苦想。烟灰缸里塞满了烟头。
冯雄俊让林淦去做评估时，第一次的评估价格只有700万元。冯雄俊让林淦多花点儿钱找评估机构再重新评估一次，把价格评估得高些，以便多贷到些钱。林淦说：“这不是虚假评估吗？”冯雄俊对林淦最满意的一点，就是忠诚；最不满意的一点，就是他的脑子有时容易拐不过弯儿。他说：“商品的价格随时都会变，评估高点儿或低点儿是正常的，只要不太离谱就行。评估机构为了多赚点儿钱，在这个波动范围内动动手脚是很正常的。”林淦于是多花了点儿钱，重新去评估了一次，果然将评估价格提高到了900万元。
第二天，唐雨晨睡到九点多才醒来。看了看时间，她想起昨晚想到的那个主意，又想到冯雄俊所办的事很急，便赶紧洗漱完毕，下楼打车赶到公司。
“那么，雄俊公司想贷多少钱呢？”符安永问。
两点多钟时，唐雨晨上了一趟洗手间，回到床上后，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她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好，于是激动得又翻来覆去睡不着，直到天快亮时，才昏昏睡去。
“2000万元。”唐雨晨说。
时间已经是深夜一点多钟！唐雨晨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符安永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
如今，心爱的人遇到了困难，她多想帮他解决困难，让他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啊！可怎样才能帮他呢？该怎样对付符安永那色狼呢？
这时，服务员陆续上菜。
有时，她甚至以深情的目光忘我地注视着他。她想，他肯定看懂了她的目光，可他却没有一丝回应。每每想到这一点，她就很生气、委屈、自怜！
菜上齐后，唐雨晨打开了带来的名酒。符安永平时应酬也多，酒量也不错。他虽然知道唐雨晨“酒经沙场”，但自认为不会输给唐雨晨。见唐雨晨要喝酒，他不禁暗暗高兴，认为只要把唐雨晨灌醉了，他就有可乘之机了。
她喜欢看他眉头紧蹙的样子，喜欢他思考问题时的专注，喜欢他在她醉酒时轻轻地扶她上床，轻轻地拍她的后背，像照顾婴儿似的照顾她，喜欢在梦中和他相遇的浪漫与虚幻。
想到这里，他说：“让我来吧！”
放下电话后，唐雨晨一想到冯雄俊愁容不展的样子，就心疼不已。自从到雄俊公司工作后，冯雄俊没有食言，不仅让她不用按时来上班，给她月薪一万元的高工资，还对她关怀备至、体贴入微。她内心非常感激，同时又深深地爱上了他，即使她明知道他已经有了家室，而且还有情人。她曾努力克制自己的感情，可她做不到！只要一见到他，她的心就醉了。
唐雨晨把酒递给他，他倒了满满的两杯，然后主动举杯说：“雨晨，我们先干一杯！”
“真是色胆包天！”唐雨晨心里暗暗骂了一句，觉得又好笑又好气，郝琳太单纯了，她丈夫背着她做了龌龊的事，她竟丝毫没有察觉。这符安永要郝琳告诉她的话，她心里明白是什么意思。
一杯酒下肚后，两人吃了点儿菜。
当晚，郝琳又给唐雨晨打来电话，说：“我刚才问安永了，他说，只要你们公司按他所说的去做，贷款准没问题。”
两人边吃边聊，其间，符安永的色眼多次在唐雨晨的胸脯徘徊。菜吃得差不多了，符安永眼光直逼着唐雨晨问道：“雨晨，你为什么这么努力为冯雄俊卖命？要知道2000万元可不是随便就能贷出来的。”
·3·
唐雨晨举起杯子说：“咱们干了再说吧。”
“实在不行就算了，我不能让你为了此事被他欺负。银行贷款的事，我再问问生意场上的朋友，看他们能不能帮上忙。”
两人又干了一杯，唐雨晨说：“我不是为冯雄俊卖命，是为我自己卖命。这笔贷款若能办下来，我也有好处。”
这是唐雨晨第一次见冯雄俊发那么大的火儿。
“当然了！”唐雨晨给符安永斟满了酒，说，“你也有好处。”
“这畜生！”冯雄俊摁灭了烟，骂了一句。
符安永眼里有道光一闪而过，他的嘴角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唐雨晨说：“估计也不行，自始至终他根本就没提好处的事，只是色迷迷地盯着我。”
“那你答应我的条件了？”他问道。
“那咱们给他点儿好处呢？”
“不答应，我会主动找你吗？”唐雨晨说，“不过，我可不喜欢鲁莽的男人。”
“不行，我同学根本没能力主宰他。”
“是，是，咱们慢慢来，慢慢来。”符安永又向唐雨晨投来色迷迷的眼光，然后举起杯子说，“喝酒！”
冯雄俊点了一根烟，狠狠地吸了几口，问道：“这件事还有没有商量的余地，比如，让你的同学说说情？”
几杯酒下肚后，唐雨晨的脸色红得像桃花，这使她看起来更加妩媚、性感。符安永看得心动不已，但他仍克制住自己，暗想今晚得慢慢来享受这千金一刻的春宵。
现在，他如果找别的银行，也能贷到款，但一系列的手续办下来，要花费很多时间，而且，贷到的钱也不会很多。而目前，他急需一大笔钱。唐雨晨认识那家银行的行长，是再有利不过的条件，只要对方肯帮忙，贷款问题就能轻而易举地解决。可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该怎么办呢？
这么想着，符安永和唐雨晨干了两瓶酒。唐雨晨看到符安永脸色红得像猪肝，猜测他差不多醉了。于是，她假装半醉，说：“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个个都是花心大萝卜。”
雄俊公司是优质公司，以前也有多家银行找过冯雄俊，想贷款给他。但雄俊公司资金周转很顺畅，根本不需要贷款。因此，他跟银行一直没什么来往。
符安永说：“雨晨，我对你可是真心的。你也知道，当年我追求的人是你，你拒绝我后，我才娶了郝琳。其实我一点儿都不爱她，我爱的人是你。”
冯雄俊听了，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爱的人是我，哈哈，哈哈。”唐雨晨举起了酒杯说，“来，喝酒！”
唐雨晨想起被符安永猥亵的事情，感到很委屈，真想大哭一场。但她咬了咬牙，忍住眼泪，把事情的经过简要告诉了冯雄俊。
符安永抓住唐雨晨的手，说：“雨晨，你是不是醉了，醉了就不要再喝了。”
唐雨晨低头不语，不敢正视冯雄俊。冯雄俊意识到唐雨晨遇到了困难，便收起了笑容，说：“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这事儿我有点儿操之过急了，遇到麻烦是难免的，你把情况跟我说下，咱们慢慢商量解决的办法。”
唐雨晨抽回了手，说：“我没醉，来，干！”
唐雨晨刚回到公司，冯雄俊就把她叫进办公室，高兴地问道：“怎么样？贷款的事解决了吗？什么时候可以拿到钱？”
符安永见唐雨晨还没全醉，只好和她又干了几杯。这时，他开始感到眼前的景物有点儿恍惚。
唐雨晨想了想，没有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她，只是说：“还在谈。”
唐雨晨假装已经醉了的样子，向符安永举起了酒杯，说：“爱情？狗屁爱情！世界上真有爱情吗？来，喝酒！”
半路上，郝琳打来电话问她：“贷款的事情谈得怎么样了？”
符安永这时感到头很重，不想举杯。
“雨晨，你就答应我吧，我真的很爱你！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符安永说着，又要冲过来。唐雨晨跑到门口，拉开门，冲了出去。下楼后，她拦了辆的士，往公司飞奔而去。
唐雨晨先自己干了，然后指着符安永说：“你如果真爱我，就干了它！”
唐雨晨拼命将符安永推开，吼道：“滚开！你再乱来我就喊人了！”
符安永只好又干了，大声说：“雨晨，我是真的很爱很爱你，我做梦都能梦到你。”
“别提她，她是个愚蠢的女人。只要你答应我，我可以马上跟她离婚娶你。”符安永说着，起身朝唐雨晨扑了过来，将她搂进怀里，嘴巴在她的脸蛋儿上乱啃起来。
“真的吗？”
“放手啊，你想干吗？”唐雨晨厉声喝道，“你不怕我告诉郝琳吗？”
“真的！”
“是啊！”符安永突然按捺不住地抓住唐雨晨的手说，“雨晨，你知道吗？我爱的人是你，只要你愿意接受我，我马上就给你办理贷款。”
“哈哈、呜呜，”唐雨晨又笑又哭，说，“为什么在恰当的时候，总遇不到恰当的人。如果当初我们认识的时候，我没有和周进谈恋爱，或许是另一种结果。”
“看我？”唐雨晨感到很费解。
唐雨晨说完又向符安永举杯。符安永见唐雨晨说得凄楚，也动了情，一饮而尽。
“那要看你了！”符安永说。
很快，符安永说话含糊起来。
“最快多久可以贷到款呢？”唐雨晨接着问道。
唐雨晨哈哈地大笑，指着他，说：“你醉了！哈哈，你醉了！”
唐雨晨说这些都没问题。
符安永说：“我没醉。喝酒，喝酒！”
符安永说：“只要雄俊公司的抵押物产权证件齐全，评估报告真实，就可以顺利办理贷款。”
唐雨晨为了让他醉得深沉些，她又灌了他好几杯酒，然后才结账，扶着他出了酒家。
唐雨晨把贷款的事给他详细介绍了一遍，最后恳求说：“我们公司急需用钱，希望你能尽快给我们办理此事。”
唐雨晨将他带到附近的朝阳宾馆，开了房。
唐雨晨和他握手时，看到他目光一直不离自己的胸部，心里一阵反感。
符安永上了床后，咕哝说：“我没醉，雨晨，你不要走，今晚你必须陪着我。”
唐雨晨约他在清水湾咖啡馆见面。清水湾咖啡馆，环境清幽，适合谈事，唐雨晨在三楼要了个包厢。十几分钟后，符安永夹着一个公文包走了进来。
唐雨晨赶紧把灯光调暗，再回到床边。符安永抱着唐雨晨跌倒到床上，手在唐雨晨身上乱摸，嘴里咕哝着：“雨晨我爱你，你不要走，你不要走。”
郝琳随后把符安永的电话告诉了唐雨晨。唐雨晨给符安永打了个电话，符安永说，这事儿电话中说不清楚，见面谈。
唐雨晨仍假装醉酒的样子，一边掏出手机，给冯雄俊发了条短信，一边应答着：“我不走，我不走！”
次日早上，唐雨晨给郝琳打了个电话，把想找符安永贷款的事告诉她。郝琳说：“我对贷款的事不了解，你就直接找他谈吧。”
符安永仍将唐雨晨抱着，嘴里含混不清地说着什么，手却在唐雨晨身上抚摸着。
唐雨晨说：“好的，我明天就联系他。”
过了几分钟，门被悄无声息地打开了。一名年轻女子走了进来，然后顺手将门关上，唐雨晨朝她打了打手势。她先脱光了衣服，然后上了床。唐雨晨轻轻地拿开了符安永的手，蹑手蹑脚地下了床，年轻女子趁机钻进了符安永的怀抱里。唐雨晨朝她点点头后，蹑手蹑脚地走出了房间。
告别了刘乾生，唐雨晨把见面的情况告诉冯雄俊，冯雄俊说：“这事儿你也不要催他太急，否则他起了疑心，生意很可能就告吹了。另外，你抓紧时间联系那个符行长，早点儿把贷款的事办下来。”
约莫一个小时后，唐雨晨返回房间。此时，符安永赤裸着身子，已经打起了呼噜，进入了梦乡。那名年轻女子已经穿好了衣服，正坐在床头。唐雨晨朝门口指了指，年轻女子便起身出了房门。
“没问题，我希望大哥明天一定要给我答复！”唐雨晨说。
几分钟后，年轻女子在宾馆不远处的一个阴暗角落，将一个装有乳白色液体的瓶子交给了冯雄俊。冯雄俊接过瓶子，给了她一沓钞票，然后钻进车子里，绝尘而去。
“这件事事关重大，我考虑下，明天再给你答复，如何？”刘乾生觉得这件事来得有点儿突然，不得不小心。
唐雨晨脱光了衣服，和符安永睡在一起，但她整夜未眠。
“先付500万元的定金，一个月内把余款结完。”
·5·
“你们现在付款吗？冯雄俊有那么多现金吗？”
次日清晨，符安永被一阵抽泣声惊醒。他睁开眼睛看见唐雨晨半裸着坐在一旁，低头哭泣，自己赤裸着身子。努力想了想后，他模糊地记起了昨晚的经历，心里一喜，一把将唐雨晨搂进怀里，一边虚假地抽打着自己的嘴巴，一边说：“雨晨，我对不起你，我真该死，我真该死！”
“对，现在。因为我们公司的约定交货时间很紧，所以现在就要。”
唐雨晨却哭得更厉害了。
“现在？”刘乾生惊讶得睁大了眼睛。
符安永说：“雨晨，你原谅我吧。你要贷款我贷给你，我的回扣全都给你，你想要多少钱，我都给你！”
“现在！”
唐雨晨为了表演得像，猛地一抬头，从符安永的怀抱中挣脱出来，泪流满面地说：“钱？难道我的感情是可以用钱来买卖的吗？你忘了向我承诺过什么吗？”
“你什么时候要？”
符安永凑过来，还想抱唐雨晨，唐雨晨把他推开了。符安永说：“我是说过和郝琳离婚娶你，可这离婚不是一天两天的事。离婚对我的损失太大，而且对我儿子的伤害多大啊！咱们就这样下去不是挺好吗？”
有这么大一笔生意，刘乾生不能不心动。
“好？”唐雨晨抹了一把眼泪说，“怎么个好法？你让我当二奶躲躲闪闪见不得人还说好？”
“那大哥就把价格降低些，少赚点儿嘛！”唐雨晨微笑着说。
“我可以补偿你啊！你想要多少钱，我给你就是了。即使要跟郝琳离婚，你也要给我时间啊！”符安永说。
“我手上有4000多立方米菠萝格，冯雄俊他能吃得完吗？”刘乾生投来疑惑与不信任的目光。当时的菠萝格价格约为每立方米4800元，这样算来，冯雄俊要想买下刘乾生全部的菠萝格，需要2000万元。
唐雨晨见表演得差不多了，赶紧穿好了衣服，丢下一句话：“我希望你尽快给我一个答复，我可不想过没名没分的生活。”
“是这样的，我们公司最近接到了几笔大单，需要很多菠萝格，所以……”
半个小时后，唐雨晨和冯雄俊在一家咖啡店的包厢里会面。冯雄俊朝唐雨晨竖起了大拇指，夸她做得好。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刘乾生意识到唐雨晨并不是开玩笑。
唐雨晨却埋头哭泣起来。这次，她是真哭。
唐雨晨笑了笑，说：“有这么大的生意做，大哥应该高兴才对！”
冯雄俊安慰她说：“好了，好了，都过去了，以后我会好好奖励你的。”
“真的？”刘乾生惊得差点儿将口中的酒喷出来，“为什么呀？”
唐雨晨哭得更厉害了。
“那也有可能！”
过了好一会儿，唐雨晨才止了哭泣，红着眼睛说：“我可是清白的！”
刘乾生抿了一口酒，说：“妹子只需说要多少，大哥给你拉过去就是了，干吗问我有多少？难道雄俊公司想狮子大开口，将我吞下不成？”
冯雄俊说：“我知道的，我知道的！”
“大哥真了解妹子的心。”唐雨晨说，“大哥手上有多少菠萝格？”
“知道就好，将来要是有人怀疑我，你可要为我作证！”
两人开着玩笑，随便聊了一些话题后，刘乾生问道：“说吧，找大哥是不是有事？”
“没有人会怀疑你的，你是个善良纯洁的姑娘。”
“是啊！妹子有心事都想找刘大哥倾诉。”唐雨晨说。
“这事儿你得给我保守秘密，否则，我找你算账。”
“妹子，今天想我了？”几杯酒下肚后，刘乾生开玩笑说。
“那当然，这事儿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唐雨晨早就和刘乾生混得很铁了。她打了个电话给刘乾生，约他吃饭。二十几分钟后，刘乾生开着他的那辆皇冠赶了过来。
“还有那个女的呢？”
林淦只好满腹狐疑地离开了。
“那是个普通按摩女，我戴着墨镜，她认不出我。你在暗中，她也不会认出你的，即使她大概看清你的模样，那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她不会记得的。而且，我给她的好处不少，又严重警告了她。”
林淦同样也不明白冯雄俊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担心他这么做会毁了雄俊公司，赶紧去找黄虹丽，把这件事告诉了她，要她劝劝冯雄俊，不要做傻事。可黄虹丽却说：“老林，生意上的事，我对雄俊很放心！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你就别担心，尽管按他吩咐的去做吧。”
“那就好！”唐雨晨擦干了眼泪说，“贷款的材料准备齐全了没？你不是很急吗？我下午就去找符安永签名办理。”
唐雨晨不明白冯雄俊到底想做什么，但没有问他。她想，冯雄俊如果想让她知道，肯定会告诉她的，他不说自然有他的理由。
“材料早就备齐了，下午你去办吧。”冯雄俊说，“不过，今天中午我必须好好招待你一下，说吧，你想去哪里吃饭？”
冯雄俊安排完，就匆匆出去了。
唐雨晨想了想，说：“去珍奇海鲜酒家吧，这家刚开张，听说味道不错。”
“垮不了！老林啊，这事儿我心里有数，你就别担心了！时间紧迫，会就开到这里，小唐，你抓紧时间联系刘乾生和那个行长。如果刘乾生问你为什么买那么多红木，你就说公司接到了几笔大单。老林，你也去联系别的木材公司，尽量将菠萝格的价格压低。等我一筹到钱，就马上买下。还有，这件事你们谁都不许张扬出去，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好，就去珍奇海鲜酒家。”
“这到底是为什么呀？这么做将导致公司的资金链断裂，到时候一大堆人上门追债，你应付得了吗？公司会垮掉的！”林淦终于忍不住了，大声吼道。
中午十一点多钟，冯雄俊和唐雨晨驱车来到了珍奇海鲜酒家。唐雨晨本想在大厅里吃，冯雄俊却要了个包厢，说：“这段时间事儿多，少遇到些熟人，便少些事儿。”
冯雄俊接着说：“老林，你负责到其他木材公司购买菠萝格，如果钱不够，我再找朋友借。”
唐雨晨点了一盘螃蟹和一盘鲍鱼，冯雄俊则点了大海螺、乌贼等好几种。
林淦被冯雄俊突如其来的行为搞得一头雾水，坐在那里发呆。
菜上来后，唐雨晨尝了一口螃蟹，惊叫道：“嗯，味道真不错！”
“太好了！”冯雄俊激动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说，“小唐，散会后，你抓紧时间联系那个行长，将咱们公司值钱的东西全拿去抵押贷款，尽量多贷些。钱一到账，你马上付款，将刘乾生手中的菠萝格买下来。”
冯雄俊说：“不错你就多吃点儿，不够再点。”
唐雨晨见状，说：“我倒认识市XXX银行的行长。”
唐雨晨说：“有的人吃海鲜会过敏呢。”
冯雄俊不禁低头沉思起来。
冯雄俊说：“我可没听说过。”
林淦摇摇头。
“我有个同学就是这样，只要吃太多的海鲜，就浑身发痒。”
冯雄俊打手势制止林淦继续说下去，接着问他：“你认识不认识银行的人？”
“可能那些海鲜是人工养殖的，黑心的老板给海鲜喂刺激性的饲料，才导致人吃了过敏。”
“冯总，这是为何？这么做会断了现金流的，公司每天的开销很大，断了现金流很危险。”林淦十分不解地说。
“你不要吓我。”唐雨晨说，“咱们吃的这些不会也是这样吧？”
“好！”冯雄俊转向唐雨晨说，“小唐，你赶紧联系刘乾生，先将他手中的菠萝格定下来，他有多少咱们要多少。”
“反正你都吃了，就别考虑那么多，放开胃口大吃吧！”
“800多万元。”王利杰说。
唐雨晨又吃了一只螃蟹后，问道：“万一符安永变卦了，可怎么办？”
大伙儿坐定后，冯雄俊问王利杰：“公司现在的流动资金有多少？”
“不会的！”冯雄俊说，“如果他真的变卦，咱们手里还有证据。”
两人急匆匆地走进了办公室，冯雄俊把林淦、新来的财务总监王利杰叫了进来。
“拜托，我在吃东西，不要提那些恶心的东西。”唐雨晨说，“我们这样做岂不是犯法吗？”
冯雄俊听了新闻后，加大油门，飞一般地赶到公司。
“咱们也是出于无奈才这样做。符安永为了乌纱帽，肯定会妥协的。这事儿对他没有坏处。”
行到半路时，一则新闻报道说，印尼发生大海啸，成千上万的房屋被淹没，许多人在海啸中丧生。
“冯总，”唐雨晨抬起头问道，“您有没有觉得我是个坏女孩儿？”
十二月的一天早上，冯雄俊和唐雨晨驾车出去吃早餐。回来的路上，冯雄俊打开车上的收音机听新闻。
冯雄俊说：“我觉得你是个好女孩儿。”
转眼已经到了冬天，唐雨晨凭借自己的应变能力、口才和酒量，经过磨炼，已经在商场应酬上应付自如。谈判只要有她出场的，大都成功。她已经成了冯雄俊的朋友圈中的名人，潇洒地穿梭于其间，游刃有余。而且，她已经学会开车，拿到了驾照。有时，她甚至开着冯雄俊的奔驰车，单枪匹马去应酬。
“可是我觉得自己变坏了。自从从宾馆出来，我就觉得自己变坏了，变得不干净了。”
·2·
“别胡思乱想了，快吃东西吧。在我眼中，你是个好得不能再好的女孩儿。”冯雄俊说。
唐雨晨苦笑了一声，将贺卡撕烂，丢进垃圾桶里，脑海里涌现的却是冯雄俊的形象。
这顿海鲜，唐雨晨吃得很痛快。两人结账后，走出酒家大门时，唐雨晨看到卢沧舟迎面走来。卢沧舟也看到了唐雨晨，并且注意到她身后的冯雄俊。怔了一会儿后，他快步走上来，兴奋地说：“雨晨，很高兴遇到你。你经常来这里吃海鲜吗？”
唐雨晨只好拿了进来，只见鲜花上有一张贺卡，上面写着：祝你中秋节快乐，阖家幸福！我爱你，卢沧舟。
冯雄俊问唐雨晨：“这是你朋友？”
次日一大早，一名女子给唐雨晨送来了两盒月饼和一大束玫瑰花。唐雨晨知道是卢沧舟送的，不肯收。那名女子将月饼和鲜花放在她门口后，转身走开了。
卢沧舟眼含敌意地看了冯雄俊一眼，然后说：“雨晨，你很喜欢吃海鲜吗？”
唐雨晨吓得吐了吐舌头。
唐雨晨不理他，故意挽着冯雄俊的手，不满地说：“我喜不喜欢吃海鲜跟你无关，少来烦我！”
那名警察瞪了她一眼，说：“下次再乱报警，将你抓起来。”
卢沧舟又气又急，涨红了脸，结结巴巴地说：“雨晨，你，你……”
唐雨晨说：“已经走了！”
唐雨晨把冯雄俊的手挽得更紧了，并且靠在他的肩膀上，装作很亲密的样子，两人径直走到停车场，上车后，扬长而去。卢沧舟在她身后，气得直跺脚。
唐雨晨真的报了警。卢沧舟听到警笛声响起来时，匆匆地下了楼。警察上来后，敲开门问唐雨晨：“骚扰你的人呢？”
冯雄俊边发动车子，边说：“刚才那名男子好像很喜欢你。”
卢沧舟依然不走，说：“你报就报，我不怕！”
“你不觉得他很无聊吗？”唐雨晨把和卢沧舟相识的过程告诉了冯雄俊。
唐雨晨觉得卢沧舟很烦，不由得来了气，说：“这次你不走，我可真报警了。”
冯雄俊听了说：“富二代从小娇生惯养，养成了不少坏习惯，确实很难相处。不过，雨晨，你也应该找个男朋友组建家庭了。家永远是温暖的港湾，只有有了家，你的心才能安定下来。”
“那不行，我一定要给你送月饼，还有鲜花，你不接受，我就不走！”卢沧舟故技重演。
冯雄俊的话使唐雨晨一阵心酸。她爱的人是冯雄俊，她想，这一点冯雄俊是知道的。可他总是刻意地躲避着她的含情的目光，把她隔离在千里之外。她也知道，这份爱不会有结果，可她就是无法克制住。后来，她甚至伤感地想，只要每天能见到冯雄俊，听到他的声音就足够了。爱一个人，何必非得拥有他呢？
“不需要你费心，我已经有月饼了。”
·6·
“那，那我明天给你送月饼吧，你喜欢吃什么品牌的月饼？”
冯雄俊终于顺利贷到款了！当财务总监王利杰告诉他款已经到账时，他长长地舒了口气。
“不行，中秋节我要回家陪父母。”
唐雨晨给郝琳打了个电话，想从侧面了解符安永的态度。可郝琳却不接电话，后来干脆挂断。唐雨晨反复打了几次都是如此。她猜想，肯定是符安永对她说了她的坏话，破坏了两人的关系。唐雨晨心里有点儿不安，怕郝琳在别的同学面前诋毁自己。
“是这样的，我想请你中秋节出来赏月。”
冯雄俊又找生意场上的朋友借了1000万元。
“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唐雨晨有点儿不耐烦了。
所有的钱到账后，冯雄俊全部打给木材公司，把所订购的菠萝格全买了下来。那几天，多辆大卡车在冯雄俊的工厂进进出出，运送木材。工厂的仓库容量不够大，装不下那么多木材，冯雄俊便在附近租了一块地，搭了个简易的棚子存放木材，还派人守护。
唐雨晨并没有关机，而是将卢沧舟的手机号码设置成了黑名单。无论怎么打，他听到的都是关机提示。
刘乾生很轻松地赚了一大笔，笑得嘴巴都合不拢。他请唐雨晨喝酒，并打听冯雄俊购买这批木材的具体用途。唐雨晨说这是公司的机密，不能透露。
卢沧舟说：“我打你手机老是关机，没办法才来找你。”
这天早上，冯雄俊召开了全体职工大会，大声宣布说：“公司最近接到了几笔大单子，因此才进了大量的木材，但具体什么时候开工，现在还不能确定。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咱们公司资金很充足，明年将大有作为。”
唐雨晨说：“不行，我不是警告你不要动不动就上门找我吗，你到底有什么事？”
员工听说公司接到大单子，都高兴地交头接耳，唧唧喳喳地议论开了。
唐雨晨送完月饼票刚回到家不久，门铃就响了起来。她隔着猫眼一看，竟然是卢沧舟。卢沧舟在门外大喊道：“雨晨，你开下门，可以不？”
散会后，几名经理和主管都按捺不住，匆匆来问冯雄俊，公司接的到底是什么单子？都是哪些单位？
冯雄俊看着唐雨晨，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唐雨晨也微微地笑了笑。有些事，只要两人心里知道就行了。
冯雄俊笑而不答，只是说：“到时候你们会知道的。”
唐雨晨觉得这个问题不好回答，如果把黄虹丽叫她监视冯雄俊的事说出来，就对不起黄虹丽。可不说，就是对冯雄俊不忠。唐雨晨想了想，反问道：“你认为呢？”
众人见问不到结果，只好悻悻离去。
“她有没有跟你说别的事情？”冯雄俊假装不经意地问。
待众人离开后，冯雄俊打电话把林淦、唐雨晨和财务总监王利杰叫了进来。
冯雄俊提到月饼票，使唐雨晨想起刚才和黄虹丽见面的事。她犹豫了一下，把黄虹丽刚才请她喝茶，并送给她六张月饼票和三千元钱的事告诉了冯雄俊。冯雄俊听了有点儿吃惊，说：“她送就等于是我送，你就收下吧，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冯雄俊问王利杰：“公司的账户上还有多少钱？”
“对了，”冯雄俊突然记起了什么似的，说，“你的两张月饼票也在里面。”
王利杰满脸愁容地说：“冯总，只有10多万了，公司每月开销那么大，这笔钱根本维持不了多久。”
送月饼票这种事，本来应该由办公室的人来安排，冯雄俊亲自安排，足可见他对公司大客户的重视。
冯雄俊十分严肃地说：“这件事你们都不许走漏一点儿风声，还有，你们在公司时脸上也绝对不允许挂上愁容，绝不允许谈论贷款的事。否则，一旦事情泄露出去，公司将遭灭顶之灾。咱们只要熬过这一段时间，即可大获全胜。”
唐雨晨看了看那些月饼票，和黄虹丽给她的是同一酒店生产的。这家酒店做的月饼在海深市很有名，味道甜美，牌子很响。
众人见冯雄俊的表情非常肃穆，心里一紧，都点点头。
她刚走进冯雄俊的办公室，冯雄俊就把一沓月饼票递给她说：“你把这些月饼票送给咱们公司的大客户，每人两张。正好车子没人用，你叫张贵送你。”
从公司回来后，唐雨晨远远就看到卢沧舟守候在小区门口。卢沧舟见到唐雨晨，赶紧迎上来说：“雨晨，你下班了？”
唐雨晨随后也离开月河茶庄。她刚走出来，就接到冯雄俊的电话，说要她办点儿事。唐雨晨只好打车赶回公司。
唐雨晨白了他一眼，说：“你烦不烦？老是纠缠着我干吗？”
唐雨晨打开信封一看，里面有六张月饼票和三千元现金。
唐雨晨边说边往里面走，卢沧舟紧紧地跟在后面。唐雨晨只好停下了脚步说：“你到底想怎么样？”
黄虹丽并没有再追问，聊了点儿别的事，接着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卢沧舟说：“雨晨，你是不是把我拉黑名单了？我打你手机老打不通。今天我来，只是想问问你，那天和你一起去吃海鲜的那人是谁？”
唐雨晨感到很为难，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是我男朋友，行了吧？”唐雨晨有意为难卢沧舟，想让他知难而退。
“只要你帮我这个忙，我不会亏待你的。”黄虹丽说。
卢沧舟脸上的肌肉一阵抽搐，说：“我不信，他年纪比你大好多。”
“原来冯总暗中有情人！”唐雨晨心里竟酸溜溜的，有种流泪的冲动。
“年纪大又怎么了？他年纪是大，可他很成熟、很有魅力，不像你，整天无所事事，像个跟屁虫似的惹人烦。”
唐雨晨这才明白，原来黄虹丽是想收买自己，让自己当“特务”，监视冯雄俊。她接过那张照片一看，只见照片上，冯雄俊拥着一个貌美女子，样子很亲密。那女子正是上次冯雄俊所翻看的手机照片中的那名女子。
“雨晨，你，你……”卢沧舟气呼呼地说，“我不是跟屁虫，我是爱你才来找你，我对别的女孩儿可不是这样的。”
随后，黄虹丽递给她一张照片说：“小唐，你平时跟冯总在一起的时间多些，麻烦你帮我留意下，冯总和这个女人有没有往来，要是有，麻烦你尽快通知我。”
“可是，我有男朋友了，你也看到了，该死心了吧，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要是让我男朋友知道，他跟你没完！”唐雨晨说。
黄虹丽的话使唐雨晨心里一惊，以为黄虹丽怀疑她和冯雄俊有暧昧关系。
“我才不怕他。即便他是你男朋友，我也不会放弃你，爱情是可以公平竞争的。”
黄虹丽接着叹息了一声说：“雄俊生意做大了，应酬多，接触的人也多。都说男人有钱就变坏，我也怕他被别的女人勾走了魂啊。”
“你还要不要脸？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对你没感觉，你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你能不能将这些时间用在事业上，或者别的女孩子身上？时间可是比生命还宝贵啊！”
唐雨晨拗不过，只好收下了。
“雨晨，你为什么那么讨厌我呢？我对你可是一片真心！”
“傻丫头，不要见外，快收下吧，不然我不高兴了。”黄虹丽坚持要唐雨晨收下。
“够了，你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再跟你啰唆！”唐雨晨说完，转身就走。
唐雨晨没料到黄虹丽会有此举，赶紧摆摆手，将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说：“阿姨，冯总给我的工资已经很高了，这个我不能收，不能收。”
卢沧舟没有追上去，而是在后面大喊道：“雨晨，我爱你。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的心的！”
这时，服务员把已经泡好的茶端了上来。黄虹丽抿了一口，放下茶杯，从手提包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唐雨晨说：“小唐，你为我丈夫挡了许多酒，我很感激。中秋节快到了，这是我个人的一点儿心意，希望你收下。”
唐雨晨捂着耳朵，一口气冲上了楼。
黄虹丽随后问起唐雨晨的家庭情况。唐雨晨告诉她，自己父母是国企职工，家里还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弟弟。哥哥做小生意，弟弟还在上学。
她刚回到家，屁股还没坐热，卢沧舟就给她发来了一条短信说：“雨晨，你就实话告诉我吧，那男的到底是不是你的男友？你不告诉我，我也会调查清楚的。”
黄虹丽朝他会意地点点头，他便转身出去了。
“真无聊！”唐雨晨气得关了手机。
林淦见任务已经完成，便起身说：“你们慢慢聊吧，我还有点儿事。”
下午，唐雨晨睡醒后，突然想起自己关了手机，她家里的座机又刚好坏了，公司要是有事就找不到她了。
黄虹丽笑了笑，似乎对这个称呼很满意。
她赶紧打开了手机。结果，有十几条未读短信，除了一条是黄虹丽发来的外，其余全是卢沧舟发的。唐雨晨看都不看卢沧舟的短信，就直接全删除了。随后，她打开了黄虹丽的短信。黄虹丽说：“小唐，你手机怎么关机了？我有事要找你，开机后联系我。”
唐雨晨和她握手时，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喊她，最终喊她为“黄阿姨”。
唐雨晨赶紧给黄虹丽回了个电话，黄虹丽东拉西扯了一会儿后，问唐雨晨：“我交代你办的事，你有没有留意？最近有没有看到冯总和那女人在一起？”
黄虹丽说：“是我让林总把你约出来的。雄俊早就跟我提起过你，说你替他喝了很多酒。我一直想找个机会当面感谢你。”
前段时间，唐雨晨和冯雄俊出去办事应酬，冯雄俊偶尔会让唐雨晨先回去，说他自己还有其他事要办。唐雨晨问他什么事，他总是支支吾吾不愿说。唐雨晨猜想，他可能是去找情人李露了。
唐雨晨走进包厢，只见一位皮肤白嫩、风韵犹存、戴着金项链的中年妇女已端坐在那里，笑眯眯地看着她。这名妇女就是黄虹丽。林淦做了介绍，唐雨晨感到很意外。
尽管她爱冯雄俊，可她自己却像黄虹丽一样，对冯雄俊的情人很妒忌，而对黄虹丽却很同情。唐雨晨搞不懂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中秋节前六天的早上，林淦把唐雨晨约到月河茶庄喝茶。月河茶庄坐落在市中心，里面装修豪华，茶具和茶叶也很高档，是有钱人经常光顾的场所。
她知道，如果说出真相，黄虹丽必定大闹，他们夫妻关系很可能彻底完蛋。唐雨晨对黄虹丽撒了谎，说：“我跟他出去这么多次，都没发现他有异常行为。”
·1·
黄虹丽听了很满意，说：“小唐啊，这男人一天不注意，他就容易变坏，麻烦你继续帮我盯牢他。有情况你随时通知我，改天我再好好感谢你。”
几杯酒下肚后，唐雨晨的脸色红得像桃花，这使她看起来更加妩媚、性感。符安永看得心动不已，但他仍克制住自己，暗想今晚得慢慢来享受这千金一刻的春宵。
唐雨晨挂了电话，不由得叹息了一声，觉得黄虹丽很可怜，自己也很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