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阵儿不想吃。知道你回来见到豆面菜还得吃，就等着你一块儿。”
“你还没吃？不是跟你说我不回家吃嘛。”兴华说着也坐下。
兴华忽然感觉肚子空着，对饭店里的各色饭菜他味觉早已麻木，再加上酒精麻醉，其实没吃多少东西。
“给你做的，快吃吧别凉了。”玉萍坐到餐桌前，给他拿一双筷子。
“那就快吃吧，你也饿了。”说着自己端起碗拿起筷子就往嘴里扒拉，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兴华眼前一亮：“怎么，做的豆面菜？”
玉萍夹一筷子放到嘴里，看着他，“怎么饿成这样儿，还成天在外面吃饭，看你这瘦得！像你这年龄当局长的，哪个不胖得腆着个肚子？再这样就别在外边吃了，什么样的应酬也不去，还是身体要紧啊。”
晚上，兴华回到家。玉萍从厨房盛出一大碗热乎乎的豆面菜，放到餐桌上，又给自己盛一小碗。
“我也不想去啊，在家里吃你做的豆面菜多舒服。”兴华抬起头，嘴里唔噜唔噜地说，“没办法儿啊。”
她吃完桌子都无心收拾，先看看防盗门关好没有，又走进书房把门反锁上。她搬个折叠椅放在书橱前，小心踩上去，慢慢直起身，心跳快得她有些眩晕。那些多年不翻动的旧书加上尘土，让她鼻孔感觉辣辣的发呛。
兴华转眼间把一大碗菜吃下去，把碗筷往桌上一搁，松着腰带说：“多少日子没吃这么饱了。”接着打一个饱嗝儿。
中午兴华不回来，梦梦也在学校吃饭，她自己好歹弄点吃的，边吃心里边打鼓，哪有什么胃口。
“看看你那出息气儿，就跟捞不着饭吃似的。”玉萍嗔笑一下，“当局长还跟个农民似的，跟你爹一样一样儿的。”
再说，从认识结婚到现在，他也从来没提起过这个申雪呀。他跟冯月琴的事儿都说了，跟申雪的事儿他怎么就只字不提呢？肯定有事儿！别觉得她是学生就没事儿了，师生恋不是有的是嘛。就算以前恋不成，现在还不是一见如故嘛。要是再找出个什么东西来对照对照，回忆起往事还不是一肚子儿女情长？以前是师生，这么多年过去了谁还管这个啊。
“我不就是农民嘛，根子上还是农民。”兴华又打个嗝儿，拿暖瓶在碗里倒上水，端起碗轻轻晃动，碗沿上的菜叶豆面都漂到水里，他嘟起嘴，小心翼翼津津有味地喝起来，响声如雷。
事实证明月琴提醒得又对又及时。要不他怎么鬼迷心窍，忽然不散步了在家里找什么书签？敢情书签是那个小妖精的！多少年了啊，什么值钱的东西啊让他保存到现在让他那么找，不就是张破纸片子嘛！
他想坐着陪她吃完，聊两句：“你吧，在家也得好好吃饭，别因为我和梦梦不回来吃你就自己将就着。看看你，这两天脸上又长皱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