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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蝴蝶村的征地风波

闻听此言,所有到会的村民都面面相觑,终于有人大着胆子说:“旱地才6000 元一亩?这也太低了吧?”

卢守云回到村里,就把那四十几户相关的村民召集来,简单说了一下征地的事情。“为了生产需要,我们要征用一部分土地。原则是先到先得,早到多得。征地条件是:水田8000 一亩,旱地6000 一亩,园地4000 一亩,还有青苗费和其他农作物的补偿。总之,补偿政策是很优惠的。另外,我还有一句话你们要听清楚——三天之内签署协议的村民有奖,可以拿到1 万元到5 万元不等的签名费,或者可以多算一些青苗费。但丑话也要说在前头,谁要是拖着不签名,影响矿上的生产进度,那可就别怪我卢某人不客气了!”

“我们祖祖辈辈生活在这里,这望儿山是我们的,我们手里还有政府发的山权证呢!你们不能想占就占啊!”

江永清拍了拍自己吃得圆滚滚的肚子,用手在空中一划拉,“不是我信不过你,现在的老百姓太精明,不好摆弄。”“我有办法。你放心吧。”

“是啊,我们已经在这里生活了几辈子了!现在你把地收了,我们以后靠什么生活啊?”

“江大哥,你把心放在肚子里,我卢守云办事你还信不过吗?”

曹子彬双手抱胸,毫无表情地说:“对于今后没有收入来源的村民,我们可以酌情在矿上安排工作。”

“要注意政策,不要引起矛盾。”

“我们这些老弱病残的,怎么在矿上干啊!”

卢守云痛快地说:“这还不好办,不过是三四十户的问题,让他们签一个同意卖地的协议就完了,表现好的就多给点补偿,表现不好或者捣乱的就不给。”

事情仿佛陷入了僵局。卢守云干巴巴地说:“反正事情给你们说了!还是那句话,早签多得!晚签少得!”

江永清神态悠然地问。这餐筵席很丰盛, 有极品鲍鱼、苏眉、冬虫草炖汤和龙虾刺身,三个人还喝着几万块钱一瓶的法国勃艮第葡萄酒。

“我们家不签!”突然,一个脆亮的声音响起来。卢守云没想到,第一个站出来说话的是苗小梅。

“村民那边你准备怎么办?”

“哎!我说长龙媳妇!你们家地才一亩多一点,在这瞎捣什么乱啊?!”曹子彬的口气很不友善。

于是,在全村不知情的情况下,由村长卢守云、财务和会计三人与县政府悄悄签好了一份征地合同。很快,江永清就以财政支出的名义,把部分款项打到了村委会的账上。卢守云和曹子彬乐得当天就开着车去了县上,找江永清喝上庆功酒了。

“曹矿长!我们家长龙就是在你的矿里当风钻工才得的尘肺病,现在已经发展到二期了,做手术一次就要十几万块钱,你们却连一分钱医药费都不出!是!我们家地是不多,可这一亩多地是我们全家人唯一的经济来源,吃穿用都是从这里面来,现在你们还要抢走,你让我们全家人怎么活呢?!”

“放心吧,大叔伯。”

听到苗小梅又提出了汪长龙医药费的问题,曹子彬就露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说:“长龙媳妇!你别在这里瞎捣乱!今天开会研究的是征地问题,不是你家男人的那点破事!”

“我们村干部一定要守口如瓶,谁要敢出去瞎说,我就撤他的职!”

“破事?这是人命关天的事,怎么能说是破事!?”

“我哪儿敢啊。”会计沮丧地垂下了头。

苗小梅的火气上来了,她走到曹子彬面前,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开矿挣钱,却让我们去卖命卖地!你还有良心吗?你把钱都揣进了自己腰包,自己吃香的喝辣的,却让乡亲们饿肚子!有这样的道理吗?”

老奸巨猾的卢守云又嘱咐说:“还有——我可把丑话说在前头,这件事你要敢和你那多嘴的婆娘说一个字,你看我不拿擀面杖打碎了你的膝盖骨!”

“是啊!凭什么啊?我们应该把话说清楚!”

会计一下子兴奋起来,“太好了。”

苗小梅这几句话赢得了主动权,大家纷纷附和,曹子彬的气焰也不那么嚣张了,只是恶狠狠地瞪着她。“好了,好了!”卢守云赶紧过来打圆场说,“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别说这些伤感情的话。长龙媳妇,你家的困难村里会考虑的,但你也不能拖大家的后腿啊!”

“你急什么,有你大叔伯在这当领导,还能少了你小子那份不成?”卢守云笑着说,“肯定按最高等级补偿了。”

“谁拖后腿了,我是在讲道理!”

“大叔伯,你得告诉我一下啊,我们家那25 亩地该咋补偿啊?也让我心里有个底啊。”

卢守云脸上的笑容很勉强,他摆摆手说:“事儿呢,你们已经知道了,大家都放心回去吧。我还是那句话,早到早得,早到多得,账都会算得清清楚楚的,好了,散了吧!散了吧!”

“嗯,那当然了。”卢守云把这份红头文件影印往会计跟前推了推,“待会儿你写个告示,附上这个红头文件,但别把后面这些具体的征地补偿条件拿出来,记住啊!你只要告诉村民们这些地被整体征用了,其他的不用多写。”他想了想又说:“如果有村民问你怎么补偿,你就告诉大家,政策还没下来,让他们等信儿。”

人们纷纷离开了村委会。苗小梅回到家,把这件事情告诉了汪长龙。汪长龙皱起眉头:“别人什么态度啊?”

“按2 万一亩补偿算的话,也得有3000 万呢。这些钱属于财政拨款吧?”

“大家都没说什么,不过都觉得补偿金太少了。”苗小梅脾气虽大,不过脑子清楚,她对汪长龙说,“他们合起伙来坑害老百姓,侵吞补偿款,这协议绝对不能签!”

“1500 亩吧。”

“你一个人不签有什么用,要是别人都签了,你怎么办?”

“嗨,您可真行!”会计仔细看着通知,一边看一边读出声来,“水田3 万一亩,旱地2万一亩,园地1.8 万一亩,还有青苗费、迁坟补偿、造塘补偿、房屋拆迁补偿,嚯,名目还真不少呢!叔,咱们总共占地面积有多少?”

“我不管。反正我不会签的!”

“当然真了。”

“小梅,你别忘了曹子彬手下还养着不少打手呢。”汪长龙很担心苗小梅的火暴脾气会惹祸上身。

“呦,大叔伯,征地的事儿还真成了?”会计是卢守云的亲侄儿。

“你这个人就是脾气太好,别人想骗就骗,想欺负就欺负,最后自己吃亏!”

过了没多久,江永清真的把批文拿到了。卢守云看着这份十几页厚的县政府办公室印发的《Q 县矿业尾砂库建设项目征地补偿安置实施方案的通知》。通知列举了具体的征地补偿实施办法。他匆匆忙忙地跑到村委会,“看看这个。”卢守云得意洋洋地从上衣口袋里掏出文件,摆到了会计面前。

汪长龙眺望着窗外,没有说什么。

卢守云和曹子彬悬在半空的心也放下了。

苗小梅也觉得自己的语气太冲了,就转换了话题,“我看你脸色很不好,要不睡一会儿吧。”

“行,我试试吧。”

“嗯。”

江永清摸了摸下巴,脸上露出一种得意的轻松神态。

汪长龙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他决定明天去找卢守云问个明白。

“对。”

第二天吃了早饭,汪长龙鼓足勇气来到了卢守云家里。卢家的住房是村里最阔绰的,装修得像皇宫一样,连屋外都贴着高级的瓷砖,门外的院子里放着几个硕大的铁笼子,里面养着两三只膘肥体壮、鬃毛油亮的藏獒,见到汪长龙就开始狂吠了起来。

“1500 万归我?”

“谁啊?”

卢守云立刻会意地说:“你留大头,我们要小头。”

卢守云听到狗叫,走出来见到汪长龙,态度还算友善。“哦,长龙,这么早啊?找我有事儿吗?吃饭了么?没吃的话一块吃点?”

江永清点点头,“你们也明白跑批文是最难的?要打点的。”

“不了,卢书记,我吃过了。您先吃。我等您一会儿。”

“是啊!”卢守云也帮腔道,“有了批文就能走财政拨款,再退一步讲,有了批文还能贷款呢,我们自己还能搞个房地产开发公司了。关键是批文。”

“那你坐这儿,有啥话说吧!”

“他既能拿到矿又不用花钱,有什么不乐意的?”曹子彬嘴快地说。

桌子上摆着花样繁多的早点,卢守云端着粥碗,吹了吹,油亮的粥面微微抖动着,他吸溜吸溜喝着粥,额头上冒出细细的汗珠。

江永清沉吟了一下,打着官腔说:“说起来这也不是办不到的难事,只是有点麻烦,你得容我点工夫。另外,外商那边也得打个招呼,还不知道人家乐意不乐意呢。”

“有什么事儿说吧。”卢守云瞥了他一眼。

“我都想好了,要是我们圈1000 亩地的话,就按一亩地2 万块钱的补偿款算的话,就是2000 万,我们村里一共是300 多户,估计能占上地的也就几十户,一户给他们个两三万块钱,就算是100 来万吧,剩下的1900 万,咱们就可以分了,油水不少哇!”卢守云的眼睛闪着亮光——一种贪婪的亮光。

“卢书记……”汪长龙犹豫了一下,想了想还是鼓足勇气说,“我听说村里要扩大矿区,要征我们家那点地,卢书记,您也知道,我这一病就成了个废人,家里没啥生活来源,全家人就指着这点地了,要是这地再没了,我们全家人可就吃不上饭了。”

说着,卢守云就让曹子彬开车去县上找江永清了,把自己的想法说了。

“哎,长龙,你说这话我可不爱听了。”卢守云的笑容消失了,脸拉得老长,“什么叫吃不上饭了?我们又不是地主老财,怎么能让百姓吃不上饭呢?你说你没生活来源,每个月600 块钱的补助不是白给你的,不是钱啊?你省着点花也就够了嘛!”

“我去找江副县长,让他想想办法。”

“您知道,卢书记,我这一病,家里拉下了不少外债,孩子们还小,还要上学,到处都要花钱,我老婆一个人忙里忙外,累得要死也挣不下几个钱……所以,我今天厚着脸皮来找您,就是希望村里别收我家那亩地,您看行吗?”

“可上面能答应吗?到哪里去搞这批文呢?”

卢守云高傲地抬起下颚,冷冷地说:“这事我可说了不算,这要外商同意,地是人家圈的,还有矿山的股东们呢,人家也要同意才行,最后村里还要召开专门的会议研究,哪像你想得那么简单?!”

“你这脑袋不也转得挺快的吗?”卢守云满意地点着头说。

“这——”老实巴交的汪长龙张口结舌,说不出什么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要不这样,那块地真要挡了您的路,您就拿走,您再给我们家另划一块地种行吗?”

“天呀!姐夫,你这脑袋瓜子也太好使了!”曹子彬明白过味来,他猛地拍了一下大腿,“你的意思是把那块地算成生产开发用地,那外商不仅能拿到矿,我们还能拿到一大笔补偿款呢!”

“这政策可不允许哪。”卢守云又剥开一个鸡蛋,蘸了蘸从广东带回来的头抽酱油,津津有味地吃着。“我劝你还是早点签合同,这样还可以多拿一点补偿金。”

“你没明白我的意思。”卢守云吸着烟袋,慢吞吞地说,“我们不把它算成矿山生产用地,只是作为大青山建设尾砂库这样的开发用地,这样的话就好批了,而且还可以算作县里的财政性支出,县里把钱拨给我们——外商那边还有一份转让费——我们不就两边赚钱了……”

“可——6000 一亩,也太少了……”

“再弄一个矿,那多麻烦啊?还得办不少手续呢!”

卢守云一听这话头,赶紧打断他说,“好了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我一会儿还要去村委会开会,你回去吧。”

“嗯。”卢守云掏出烟袋,拿出烟丝,慢腾腾地装上一斗烟,曹子彬帮他划上火柴,卢守云深吸一口,烟丝很快燃着了。“我有个主意。要是我向上面申请,咱们在望儿山再弄一个矿,不就啥都解决了?”

打发走了汪长龙,卢守云的嘴角鄙夷地抽动了一下。他用长长的指甲剔着牙,把牙缝里的一丝碎肉屑吐在了地上。汪长龙家里的这一小块地,正好在新矿区的中央,成了卢守云的眼中钉、肉中刺,欲早拔之而后快。只要他们一天不搬开,就一天不能开工。必须先把他们弄走!

曹子彬想了想,“大概四五十户吧。”

卢守云宣布征地之后几天,还真有十来户平素和他关系不错的村民来找到他签协议了。卢守云掐斤拈两的掂量了一阵,才按照远近亲疏的关系给了他们不同的补偿金。剩下的二十几户人家都是普通村民,和卢守云没什么特殊的交情,所以大家都没签协议,苗小梅当然也没签。

“算起来能有多少户?”

这件事情就这样放下了,似乎没了下文。

“除了有些村民在上面种了点果树外,就是一些人家的地了,跟荒着也差不多了。”

这天,苗小梅正忙在做午饭,突然来了几个人,急急地对她说:“嫂子,你快去看看吧!曹子彬领着一群人,正在推你家的地呢!”苗小梅听了脑袋“嗡”的一声,拔腿就出去了。

“那座山也荒着呢吧?”

到了自家地里,果然,曹子彬带着七八人,正指挥着一辆推土机从她家的田里碾过去呢!看到辛苦种了好久的作物都被推倒了,苗小梅心疼得都快哭了,她使出浑身的力气大喊了一声:“住手!”

“30 万哪?那敢情好。”

曹子彬斜眼看看她,对推土机手说:“推!”

卢守云沉吟了一下,“外商派来了工程师,他们勘探的结果是大青山矿旁边的望儿山上也有稀土矿,还说那个地方属于富矿带,外商的意思是想让咱们把望儿山的矿山也转让给他们,他给咱们30 万元的转让费。”

机器又开动起来,眼看着剩下的作物也保不住了,苗小梅一把抓住曹子彬的胳膊,浑身哆嗦着,“你们这帮土匪!强盗!流氓!

曹子彬拿起茶杯,吸溜吸溜紧喝了两口。“姐夫,你得给想想办法啊!要真是要保证这么多的高纯度矿砂,现在矿山的规模可就不够了。而且更要命的是挖出来的矿砂放在哪儿?”

”曹子彬甩开她,粗暴地说:“谁让你这个臭娘们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你今天要是再敢捣乱耽误了工期,可别怪我找人把你抓起来!”

卢守云皱着眉头,他倒了一杯茶水,推给曹子彬,“喝点水,顺顺气。”

“这光天化日之下,你们强占农田!还有没有王法了?”苗小梅声嘶力竭地喊道。

“哦。”

“什么王法,我就是王法!”曹子彬脖子一扭嘴角一撇,狂妄地说。

“你咋忘了,不是那个福田先生说的吗?”曹子彬坐在桌子对面,无奈地看着卢守云,说,“要达到这样的产量,我至少还得再多雇50 名工人,还要增加矿山设备和投入,外商又不肯投钱,这笔钱谁出?”

“曹子彬,你——简直就是个畜生!”

“谁给你说每月要增加两倍开采量的?”

苗小梅一头撞过去。曹子彬使劲推开她,然后弯下身子,用大手抓住她的头发,又踢了她两脚。苗小梅也不甘示弱,冲上去一把抓住曹子彬的衣服,使出全身的力气拉住他。两个人你拉我拽地扭作一团。后来,苗小梅狠命地一抓,曹子彬脸上立刻现出一道血印子。曹子彬怒火中烧地使劲冲着苗小梅的脸上就是一顿拳头,她的嘴角立刻流出了鲜血,腿一软栽到了地上。曹子彬还不解气,在她身上又踹了好几脚,这才在众人的阻止下,带着一群人骂骂咧咧地走了。

这天,曹子彬来到村委会办公室,一屁股坐下,气哼哼地说:“姐夫,外商要咱们每月增加两倍的稀土矿砂开采量,这多出来的钱谁给投啊?”

旁边围观的村民们赶紧扶起苗小梅,眼光里都是对她的同情。

这自然是福田正义的杰作。

“曹子彬这个畜生!他不得好死!”有人低声骂道。

这些车从蝴蝶村的土路开出去,开过县道、国道,有的北上,有的南下,一吨吨矿石就被送往四面八方的地方去,有的运到火车站,有的运到港口。一个星期之后,几百吨的稀土精矿就将从大青山运出来, 运到上海港,一艘即将装船的稀土运输船正停泊在港口,它们很快就会离开中国。估计两三天后即可抵达日本。

苗小梅满身是伤,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了家。她怕汪长龙看到自己这个样子担心,换衣服的时候就故意避开他的视线。不过,汪长龙还是发现了,“你这脸怎么了?身上怎么也青了?”“没事,刚才走路不小心摔了一下。”“是不是被人打了?”他的嗓音开始微微颤动起来。“怎么会呢!你快躺着吧。”苗小梅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出来。她赶紧走出来,泪水夺眶而出。这时候,双喜放学回来了,他看到妈妈在哭,惶恐地问:“妈,你怎么了?”

每天一辆接一辆的卡车、越野车、面包车像走马灯似的开进了蝴蝶村,驶过坑坑洼洼的路面时,车上的货和人都被颠得东倒西歪,翻起一阵浓浓的沙尘,呛得人直咳嗽。

“没事。”苗小梅匆忙擦掉眼泪。

一大堆挖矿的设备和吊车都开动起来,几条传送带哗哗不断地运送着矿石。各种矿石(尤其是稀土矿石)每天源源不断地被从地下采出来,运到传送带上,负责选矿的工人确定好矿砂的品位,将它们挑拣分装到不同的口袋里。那边有六七个人正在为这些装满矿石的麻包清点数目,然后分门别类地装到大货车上去。

“你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吗?”双喜懂事地举起一只手抹去她脸上的泪。

大青山矿仍然忙忙碌碌的。

“没有。没人欺负我。”苗小梅一把搂住儿子,心想儿子你怎么不快点长大啊,长得高高壮壮的,也能帮着妈妈一起对付坏人啊。

“这光天化日之下,你们强占农田!还有没有王法了?”苗小梅声嘶力竭地喊道。“什么王法,我就是王法!”曹子彬脖子一扭嘴角一撇,狂妄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