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跟你吗？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无论你怎么努力，我都不会像以前一样再任你摆布！”
“那我们可以再生啊！”
“老婆，我是爱你的，就算我坐牢，就算一千个人骂我，我只希望用自己的钱让你过上幸福的生活，我是有责任心的！难道我错了吗？如果你必须把孩子没了的事儿怪在我头上……那我解释不了，但是我想让你明白，我愿意倾我所有来爱你，我可以把一切都给你，明白吗？”
“自从你进去，我的眼睛都快哭瞎了，你能明白我的心情吗？好好的人那么个哭法儿谁都能哭出毛病来，何况我还怀着孕？！”
“晚了，我就是要离婚。只要看到你，我就会想起未出生的宝宝，我不想一辈子活在内疚里。”
“这不可能，我在里头呢，我怎么能左右得了你和孩子？！”
“你这都是借口！我在里头这段日子你肯定有人了！”
“张亚奇，当初我选了你，也就忘了他。我恨你是因为宝宝离开了我，你知道那段时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张亚奇，你别想得那么脏！”
“易燕子，你给我听好，如果我发现你和姓叶的有任何来往，我会叫他生不如死！”
“我不信，那你证明给我看！我们可以重新开始，重新开始！”张亚奇猛然搂住燕子，放肆地在她脸上一顿亲吻，“我想死你了老婆，天天想天天想，恨不能长个翅膀飞出来，我……”心中的欲火呼呼啦啦烧得正旺，谁料头上却重重挨了一击，张亚奇吃痛，不由得懈了劲，燕子把他掀到一边，逃也似的从沙发上一跃而起，手里举着一个木质铁底的烟灰缸。
“你爱信不信！咱俩的事儿麻烦你不要再把别人生扯进来！”
他的眉骨被烟灰缸底座磕破，血慢慢渗出来汇成一滴，然后蜿蜒成一道，红洌洌的甚是夺目。
“我不信！”
“别逼我，”燕子脚步向后退着，唇齿颤抖，“我只想离婚，我只想离婚……”
“你不用吓唬我，我再也不会怕你了，他是他，我是我，我没见过他，只是听别人说的。”
张亚奇侧过身子朝不远处的穿衣镜照了照，抬手抹了一把，半边脸顿时血色一片，他站起身走到燕子面前，定定地看着她：“难道你真就这么狠心吗？”
“原来你们还有来往！说，你是不是见过他？你们是不是趁我在里头又搞到一块儿去了？说！”张亚奇咄咄逼人。
“是你逼我的，张亚奇，是你……”燕子的后背已经紧紧贴住墙壁，战战兢兢。
“他已经结婚了，你满意了吗？”燕子似笑非笑。
“你不用怕，不用怕我……无论你怎样对待我，我都不会打你，我爱你，燕子，我爱你！”他的声音忽然变成了怒吼，“我为你付出了力所能及的一切，你懂吗？我爱你！”
“我他妈的早晚弄死他。”张亚奇暴跳如雷，一拳打在桌子上，把水果盘震得“嗡嗡”直响。
“求你了，你放过我，放过我，我们结束了……”
“你真可笑，你恨他，他恨我，而我恨你……”
“不对，不对，没结束，永远都不会结束。自从你答应嫁给我的那一天开始我们就不可能分开，我不会离婚的，永远都不会，你易燕子，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我们生生世世都会在一起！”
“你还想着那个姓叶的对不对？对不对？！”在所有温柔失效之后张亚奇愤怒地咆哮着。
血又蜿蜒下来，张亚奇抽了两张纸巾摁住，他看着她，表情复杂，眼里满是谁也读不懂的内容：“老婆，我会回来的，我会回来的，我会让你重新爱上我。”他伸手想去抚摸燕子的脸，却见她偏过头去，泪水婆娑。
无论他怎么解释、哀求，燕子都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离婚”两个字，冷若冰霜。
“你是我的，永远是我的。”他又喃喃地说了一遍，无力地垂下手。
那些号子里不眠的日日夜夜就这样失去了所有存在的意义，再多的金钱补偿此刻都微不足道。
几分钟之后，张亚奇从卧室里拎出一个行李包，他在燕子身边驻足片刻，关门离去。
这个夏天唯独薄待了张亚奇，我无法想象他在狱中时等待妻子的渴望，也无法想象当他知道燕子铁了心离婚之后的痛苦。
燕子顺着墙根坐下来，鼻息里尚存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儿。
夏天对男人真好，大街上裙裳翻飞，满眼都是漂亮女孩子白花花的大腿和胸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