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上瘾了？”
“必须的……哎，你这么一说还真是，那我也得有个心理准备。”
“那倒也不能这么说……”张亚奇迟疑着，“主要是这两年也没注意，想溜就溜，没控制过，不过应该不是问题。”
“那要孩子你也得戒呀。”
“那……咱们就放纵一把？”燕子脸上带着调皮的笑。
“你要真想试试也不打紧，不过话说回来，尝尝鲜就得了，咱还得要孩子呢。”
“你看你，笑起来多好看……行，听你的，你说了算。”张亚奇疼爱地捏了捏她的脸颊。
“不会戒不掉吧？”
“你一直没睡吗？”
“反正我没觉得怎么着，这玩意儿又不是白粉儿，爽个一两天，完了就完了。”
“溜完冰就这点好，精神着呢，一点儿都不困。我一会儿约了人出去办点事儿，你在家乖乖的好吗？”
“会伤身吗？”
“是约了女人吗？”
“你这心思啊，转得倒是快。”
“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放心，咱不是说都翻篇儿了吗？以后就咱俩，好好过日子。”
“老公，我想……我也想试试冰。”
燕子满意地点点头：“但那主卧……你跟好几个女人睡过的。”
“不急，咱还有一辈子呢，你是我老婆，跟老婆上床有什么可急的，”张亚奇笑起来，“等你养好了咱们就要孩子。”
“我已经把床上的东西都换了一个遍了。”
“怎么也得两个月……”
“不行，硌硬。”
“那不能，等你好了的，全好利落了的……”
“那咱俩还睡客房，你挑一个。”
“可是，别再让我进医院了……”
“别了，咱最近就别睡一张床了，你可别来招惹我，也省得你把持不住。我还是睡儿童房吧。”
“我对天发誓，只有你！”
“行……一切都听首长指示。”张亚奇把空碗摞起来，在燕子额头上轻轻一吻，“烧倒是退了，消炎药吃上，好好睡个觉，听话。”
“那你以后……”
“我手机呢？”
“硌硬就对了，说明你心里有老公。”张亚奇放下筷子，轻轻攥住燕子的手，“我的乖乖，我的小祖宗，一切真都是为了你……咱翻篇儿行不？把这两天都忘了，咱重新来。”
“干吗？”一丝警惕浮上张亚奇的脸。
“我懂，可是，我这心里头……硌硬。”
“我给我妈发个微信，想告诉她明天去上海……”
“我也是一时冲动，这一辈子没跟哪个女人这么较劲过，能想的辙都想了，可怎么伺候也扳不过来你，所以就把心一横，干脆大家都别好过，不就是互相伤害嘛，过好了难，过坏了谁不会，作呗。”
“去上海干吗？”
“唉，怎么可能不生气呢？你口口声声地叫我老婆，却还把别的脏女人带回家……”
“哎呀，笨，骗她的，省得我妈不放心老往这儿跑，我想告诉她要去上海谈美容院的项目……咱俩也清静几天。”
“那这两天……”
“对对对，梅兰那边……”
“以前的事儿不说了，我也想明白了，孩子掉了也不赖你，那是跟咱们没缘。”
“她们自己的事儿都乱成一锅粥了，还真没有闲心管我。我就告诉她们我养病呢。”
“以前和现在，所有的事儿，其实主要是这两天……要说以前吧，我真就是为了你……”
“乖。”
“你指什么？”
燕子发完微信，主动把手机递给张亚奇，他犹豫一下还是接了过来揣进兜里：“那你今天就别出去了好吗？刚退烧。”
“那你……真的不恨我？”
“我哪儿都不去，头还疼着呢，就在家看电视、睡觉。”
“神经，”燕子嗔怪地拍了一下他的手背，“咱是一家人，一条绳上的俩蚂蚱，给你下套儿我有什么好处啊？再说了，你还不知道我，是有心计的人吗？”
张亚奇前脚一走，燕子就满屋子翻箱倒柜起来，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却根本没有发现她想要的东西。
“我就是不敢相信，你是不是给我下了什么套儿？”
下午张亚奇回到家，燕子佯装睡着，她知道他一定在身旁静静地看着她，以前谈恋爱时他经常这样，他说就喜欢看她眉目低垂的样子，只要她在身边，一切都好。
“还是这个问题呀？你怎么变得碎叨了呢？傻瓜，不是说了吗？既然分不开、跑不掉，那索性就好好过呗。”
曾经的过往如虫蚁咬噬着内心，那些再也回不去的岁月似乎早已相隔百年。
“哎——”张亚奇小心地问，“老婆，我就是想知道，你怎么突然就……”
世事无常，当极端的爱变成了极端的恨，他所做的一切，即便有他的理由，也早就将曾经的情意蹂躏得面目全非。
多年来习惯了吵架和冷战，乍一坐下来一起吃顿饭，两个人倒安静起来，似乎连正常的沟通都不会了，张亚奇偶尔给夹一筷子咸菜，燕子笑笑也不吱声，在她甜甜的笑容里，张亚奇如沐春风，心情舒畅。
许久许久，张亚奇轻手轻脚地关上了房门，燕子转过头来，泪流满面。
从昏睡中醒来，燕子感觉身上爽快多了，烧也退了，张亚奇听到动静进来问肚子饿不饿，说我熬了粥，还买了你爱吃的六必居酱瓜，我这就给你端过来。燕子说别麻烦了，我觉得好多了，头也不疼了，去餐厅吃吧。
张亚奇，我和你，注定是一份孽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