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技师问徐技师:“差不多了吧?咱们应该上去看看了吧?”
倪双影又叹了口气,心想:这要是孟勇敢就好了!孟勇敢要是能这么听我的招呼该有多好!
徐技师点头,说:“但愿能有什么收获。”
指导员愉快地喊了声:“好来!”就冲进了卫生间。
王技师信心很足地说:“孤男寡女的,只要多给他们创造单独在一起的机会,我就不相信他孟勇敢能沉得住气!他是神不是人那!
倪双影强打精神给他派活:“你把卫生间的镜子擦擦吧,好像有点花。”
徐技师的信心不足,摇着头说:“我看够呛!你还不了解那小子,那家伙有些地方就是一根筋!”
幸福的指导员哪里知道倪双影心里的悲哀呢?他脱下军装,挽起衬衣袖口,积极请战:“我来干点什么?”
王技师笑着说:“你还是我们的卧底呢,怎么老是向着他说话呢?”
倪双影一想,也是呀!自己对这个新房是不是太热心了点?是因为这新房是自己领导的缘故吗?这是不可能的!以倪双影的家庭背景,一个连队指导员对她来说,实在是算不了什么,她实在犯不上这样全心全意地投入。那是什么原因呢?是不是自己太渴望拥有这样的新房了?哎呀哎呀!自己的事八字还没一撇呢,自己喜欢的人还躲得老远的呢,还新房呢!想什么呢!
徐技师害愁地说:“给你们当卧底,什么好处没有不说,还要担惊受怕!”
指导员说:“你还没干什么,这个家几乎就是你布置起来的!你就像对自己家一样!”
王技师更乐了,说:“怎么会没有好处呢?许兵能一点好处也不给你?”
倪双影直起身子,擦着额头上的汗,似乎比指导员更过意不去。她说:“指导员,我也没干什么,你太客气了。”
徐技师摇头,说:“那点好处,少之又少哇!而且……”
指导员满头大汗地回来了,看到正弯着腰拖地的倪双影,非常感动。他对倪双影说:“哎呀,倪分队长,这几天让你跑前跑后的,我这心里真过意不去!”
“而且什么?”王技师停住脚问。
倪双影望着孟勇敢宽大结实的后背,深深地叹了口气。
“而且,而且……”徐技师吞吞吐吐地似乎不方便说。
“不就是个成语吗,有什么好听的!”孟勇敢从窗台上跳下来,不以为然地说了最长的一句话。没等倪双影开口,他就拍打着双手说:“没了吧?没我什么事了吧?我还有事,我先回去了!”
“而且什么呀?”王技师跺着脚追着问。
倪双影又笑了,仰望着头顶高大的孟勇敢,笑得有些羞涩:“人家俩是在网上聊天好上的!想不到吧?指导员那么循规蹈矩的一个人,竟然还这么浪漫!哎,你知道新娘子的网名叫什么吗?叫沉鱼落雁!好听吧?”
“而且,还要看她高兴不高兴!”徐技师终于说了。
“嗯?”孟勇敢有点好奇了,站在窗台上往下看。
“嗨!我还以为有什么大不了的呢!你不会哄她高兴吗?”
倪双影告诉他:“人家他俩是在网上认识的,是真正的网恋!”
“是我当卧底!应该是她哄我高兴才对!”
孟勇敢不感兴趣:“不知道。”
“理是这么个理,但谁让她是你的领导呢?领导派你去卧底,你能讨价还价吗?”
倪双影还在说:“分队长,你知道指导员和他爱人是怎么认识的吗?”
徐技师不高兴了,说王技师:“你是理他妈吧?翻来覆去都是你的理!”
孟勇敢没法再附合了,他哪知道新娘子喜欢那个呀?她爱喜欢那个喜欢那个,该他孟勇敢什么事呀!这个倪双影,平时也没见她话这么多,今天哪来这么多废话呢!
两人轻手轻脚地上着楼梯,主要是王技师在前边虚张声势地蹑手蹑脚。好像是怕打扰屋子里两个孤男寡女的好事似的。徐晓斌在后边看她鬼子进庄似的架势,忍不住笑了起来。
倪双影说:“你看吧?我说王技师,她还不信!哎呀,也不知新娘子喜欢哪个?”
王技师转过身来,示意徐技师不要笑。徐技师笑得更厉害了。王技师着急地小声说他:“不许笑!有什么可笑的!”
孟勇敢不得不附合:“嗯,是有点。”
上了四楼,听到了倪双影的笑声,这下王技师也笑了。她回过头来,望着徐技师,眼睛里在问: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
倪双影说:“怎么是还行呢?这多好看那!这是我选的,那屋粉色的是王技师选的。她说新房要有点喜庆,非选个粉红色的。那颜色是不是有点乡气呀?”
王技师推开虚掩的房门,见倪双影主妇似的正在擦饭桌。倪双影一看见她,就埋怨道:“王技师,你们上哪喝水去了?是去茶馆了吧?”
孟勇敢敷衍着:“嗯,还行。”
王技师笑得一朵花似的,大声地编着瞎话:“他家没开水,临时烧的水!哎,那小子呢?”
倪双影问:“分队长,这窗帘好看吗?”
正说着,那小子从阳台上跑出来了。这小子不是那小子,王技师一见他愣了一下,问他:“怎么是你呢?”
又去挂另一个屋的窗帘。这个窗帘是湖绿色的,上边有摇曳的竹子,倒有几分雅致。倪双影好像很喜欢,抚摸着爱不释手的样子。
指导员被问得莫名其妙,说:“是我怎么了?”
孟勇敢“嗯”了一声,不热也要说热了。他难道能跟倪双影说实话?告诉她这不是热的,而是燥的!
“孟勇敢呢?”王技师问。
孟勇敢从桌子上跳下来,倪双影马上就发现了他脑门上的汗珠。倪双影吃惊地问:“哎呀分队长,你怎么出汗了?你热吗?”
“孟勇敢?”指导员更是丈二和尚了。
孟勇敢爬到桌子上去挂窗帘,倪双影在下边仰着脸笑眯眯地望着他。孟勇敢尽量把后背对着她。虽然是这样,孟勇敢还是不自在,如芒在背。很快,孟勇敢的大脑门上就透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子。
倪双影赶紧解释:“他早走了!挂上窗帘人就走了!”
孟勇敢有气无力地答应着:“那就挂吧。”
王技师不满地扭头去看徐技师,好像人是他给放走的似的。徐技师微微一笑,一副事前诸葛亮的样子。
倪双影笑眯眯地说:“分队长,咱俩把窗帘挂上吧?”
诸葛亮在家里的饭桌上给老婆泼冷水:“我看你就到此打住吧!封建家长们做到你这种程度,也该打退堂鼓了。”
倪双影倒不像是装的,她像是真被蒙在鼓里,抱着一块粉红色的窗帘,笑眯眯地望着他。
许兵重重地放下筷子,明摆着一副不碰南墙不死心的样子。果然,她抽出张纸巾揩着嘴说:“我是堂堂的共产党员!不是那些没有信念的封建家长!我怎么可能轻易就打退堂鼓呢?真是的!”
孟勇敢眼睁睁地看着两人有说有笑地走了,没有半点脾气。
徐晓斌恨铁不成钢地望着她,说她:“你呀,真是不撞南墙不死心!你就撞吧!接着撞吧!等着撞得头破血流吧!”
徐技师更像个奸细了,马上配合地天衣无缝,满口答应:“那好,那就快请吧!”
许兵受到表扬似的乐了,赶紧表态说:“头破血流就头破血流!不付出血的代价,哪来的胜利果实呢?”
还有眼前这个王技师,她也脱不了干系!她比许兵装得更像,也比许兵更过份。活还没开始干呢,她就对徐晓斌说:“徐技师呀,渴死我了,快领我上你家喝口水吧!”
徐晓斌也将筷子重重地放下,恨恨地说:“你愿撞你就撞去吧!我可不陪你一起撞了!我现在声明,我退出,我不给你们当什么卧底了!”
孟勇敢以为是让他俩来爬高往墙上钉钉子,哪想到人家的窗帘盒都是现成的,就等着往上挂窗帘了。这活还用男的干吗?女的干不是正好嘛!奶奶的!这又是许兵挖的坑,赶着他往里跳呢!
许兵“咯咯”地笑了,摇头晃脑地说:“徐晓斌同志,这就由不得你了!”
王技师说他:“想不到你的干劲还挺大,那就快干吧!”
徐晓斌同志绝望地说:“你们难道是那贼船吗?上去就不准下来了?”
孟勇敢说她:“你怎么这么爱代表别人表态呢?”见王技师又要啰嗦,赶紧抢在她前边说:“别说没用的了!快干活吧!”
许兵更乐了,脑袋晃得更欢了:“你把我们当贼船也行,随便你!反正你是下不来了!”
王技师撇着嘴夸奖他:“嗯!还是你孟勇敢有志气!我服你了!我们大家都服你了!还不行吗?”
徐晓斌试探地问:“我要是非要下呢?”
孟勇敢“哼”了一声说:“我才不稀罕走后门要来的房子呢!到时候我就排队等着,光明正大地住进去。不用这么偷偷摸摸,藏着掖着的!”
许兵笑得愈发厉害了,一点都不像在威胁人:“那就请阁下试试看!”
王技师碰了一鼻子灰,也不生气,更不气馁,继续代表指导员讲话:“指导员是我们大家的!即然是大家的,我为什么不能代表他?我不但要代表他谢谢你,我还要代表他鞭策你呢!孟勇敢,你看看这新房多漂亮呀!你也赶紧抓紧吧!让连长也给你要上这么一套!”
“你们能怎么着我呢?”徐晓斌问。
孟勇敢没好气地说:“指导员又不是你家的,还用你替人家谢!”
“不用我们怎么着你,孟勇敢同志就替我们收拾你了!”许兵答。
王技师闻声走了出来,一见孟勇敢,高兴得嗓门更大了:“哟!连孟大分队长都来帮忙了,看来指导员的人缘真不赖!那我先替指导员谢谢你了!”
徐晓斌放心地笑了,说:“原来你们就这点妖娥子呀?我还以为你们要把我大卸八块呢!闹了半天就这点本事!告诉你吧,我会主动向孟勇敢同志交待的!我这是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我也相信孟勇敢同志的胸怀和肚量,他会伸出双手,欢迎我这迷途的羔羊的!”
倪双影笑了,说:“哪还用什么公差呀,活都快干完了!”
许兵不笑了,咬着牙骂他:“我怎么瞎了眼,嫁给你这个叛徒!”
孟勇敢粗声大气地说:“我们来出公差!”
徐晓斌不以为耻,反而解脱似地笑了,说:“当叛徒也比当卧底强!给你们当卧底,我得什么好了?”
正说着,倪双影开门出来了。她有些奇怪地问:“你们怎么来了?”
许兵更骂他了:“你真是块天生当叛徒的料!还是犹大级的叛徒!你快去刷碗吧!我懒得再看你了!”
“你想啊,王技师在里边,那倪双影能不在里边吗?”
徐晓斌说:“哎,这星期不是该你刷碗了吗?”
“她又搞什么鬼了?”
许兵说:“谁让你当叛徒了?当叛徒就该多干活!”
“肯定又是你那操蛋老婆搞得鬼!”
徐晓斌站起身来,说:“不该我刷,我不刷!”
“你往哪走?”
许兵挡住他伸出拳头来,歪着脑袋说:“那咱俩淬吧?谁输了谁刷碗。”
孟勇敢扭头就要走,徐晓斌一把按住了他。
徐晓斌站在那儿想了一会,他算了算帐:如果不跟她淬这个拳,那这碗肯定又是自己刷;如果跟她赌一把,那结果说不定自己就不用刷了。
徐晓斌笑着说:“搞不好人家也是来出公差的呢!”
“好吧!那就淬吧!”徐晓斌伸出了拳头,又补充道:“愿赌服输,输了别耍赖!”
孟勇敢说:“我这又不是帮忙,我这是出公差!”
许兵高兴地跃跃欲试,嘴上很痛快:“哪能呢!我是那种人吗?”
徐晓斌说:“许你来帮忙,就不许人家来帮忙?”
“淬丁壳!”两人同时大喊,同时出了拳。徐晓斌的拳头还是拳头,许兵的拳头变成了剪刀,自然是她输了。
孟勇敢问:“那老娘们怎么在里头?”
“三局两胜!”许兵喊。
指导员新房的门虚掩着,里边传出王技师的大嗓门。孟勇敢马上停下了脚步,像里头是个陷阱似地站在门口不动了。
徐晓斌又让她:“好!三局就三局!再来!”
孟勇敢说:“奸细的脑门上能写字吗?真是的!你连这个都不懂,还当奸细呢!”
“等一会!”许兵又喊:“让我想一想!”
奸细吓了一跳,赶紧说:“我是奸细?你看我像奸细吗?我脑门上写着奸细两字了吗?”
许兵坐在那儿转着眼珠子想了一会,说:“好了,来吧!”
孟勇敢回过头来盯着他问:“哎,徐晓斌,你是不是她俩派来的奸细呀?”
“淬丁壳!”
徐晓斌往外推他,边推边做工作:“你别不知好歹了,让你去新房观摩见学,那是人家的良苦用心!”
这次许兵还是剪刀,徐晓斌还是拳头。拳头砸剪刀,许兵又输了。
孟勇敢叫唤:“我怎么这么倒霉呀!人家的新房,我去帮人家装窗帘!”
许兵站了起来,显然是要跑。徐晓斌一把扯住了她:“你想赖?没那么容易!”
徐晓斌说:“出公差呀!到新房按窗帘呀!”
许兵立在那儿并不挣扎,而且心平气和地告诉他:“对不起,我忘了通知你了,我来倒霉了,我不能沾凉水,我不能刷碗。”
孟勇敢假装不知道:“到哪去?”
徐晓斌自然不信,拖着长腔问她:“什么时候来的?”
徐晓斌站了起来:“你知道还不快点走!”
许兵说:“今天下午刚来。”
孟勇敢讥笑他:“等你回家?等你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汇报安窗帘的事!我还不知道你!”
徐晓斌还是不信:“哪这么巧?怎么偏偏周未来倒霉呢?”
徐晓斌笑了,不负重望地说:“好吧!等回家看我怎么收拾她!”
许兵说:“这谁知道呢?你说我该问谁去呢?”
听他这么一说,孟勇敢又来气了:“别人能收拾她吗?不都指望你了吗?”
徐晓斌一下泄了气,不光这刷碗的活跑不掉了,连晚上法定的活儿也干不了了!奶奶的!这叫他娘的什么事呀!
徐晓斌也不在意他对自己老婆的称谓了,点头表示赞同:“是欠收拾!”
晚上,徐晓斌躺在床上无事可干。心里烦躁,电视和书统统看不进去。一旁的许兵倒没事人一样,看着电视还“哧哧”直笑。
许兵走了,孟勇敢望着她的背影,咬牙切齿地对徐晓斌说:“这小娘们,真是欠收拾!”
徐晓斌夺过摇控器,关了电视,理直气壮地说:“别看了!陪我说说话!”
许连长说:“正因为里边有蹊跷,才更不能派战士去呢!你俩去!徐技师有经验,徐技师主干,你打下手,也算是观摩见学了!”说完,许兵转身就走,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你俩快点!别磨蹭!”
徐晓斌的语气中,有明显地吃了亏要求补助的意思,许兵哪能听不出来呢?想想人家又替自己刷碗、又什么事也干不成的委屈,许兵只好听话地配合了。
孟勇敢不屑地说:“借的?借两天不就成分的了吗?搞得这么神神秘秘干嘛呀?好像谁不知道这里边的蹊跷似的!”
许兵转过身来说:“说吧!”
连长说:“因那新房是借的,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徐晓斌说:“你离我远点,别靠我这么近!”
孟勇敢叫了起来:“什么?让我俩去按窗帘?为什么非我俩去?派俩战士不就行了?”
许兵坏笑着问:“靠你这么近会有什么后果呢?”
连长指示说:“孟分队长,你带着徐技师到指导员的新房去帮忙按按窗帘去。”
徐晓斌没好气地说:“有什么后果?搞不好我会闯红灯的!你让吗?”
孟勇敢只好开口问了:“连长,您有什么指示?”
许兵赶紧往后靠,说:“我不让!我哪能让你犯这种低级错误呢?我还是陪你说说话吧。”
“有什么事也不该你问那!”许兵刺搭他。
“说吧。”
“有什么事?”徐晓斌问。
“说什么呢?”
许兵说:“我当然有事了!”
“随便。”
徐孟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无话可说了。徐晓斌丈着自己特殊的身份,嘴还有点硬:“你有事吗?”
“那就说说孟勇敢的事吧?”
许连长问:“正课时间,你们会怎么不方便呢?军营里的正课时间,只有照章办事,没有什么方便不方便!”
“说说就说说,你以为我害怕说他?”
孟勇敢也跟着给她提意见:“就是!这毕竟是男宿舍,我们要是正不方便呢怎么办?”
“你都成了无耻的叛徒了,你还怕谁呀!”
徐晓斌批评她:“你怎么连门也不敲?”
“哎,说真的,我劝你别再管了,别再折磨人家孟勇敢了。你这么上赶着逼人家,不但是对人家孟勇敢不尊重,也是对人家倪双影的不尊重。这要是传出去,对她影响多不好!她以后还能在这院里找对象吗?”
正说着,门开了。连门也不敲就进来的,是一连之长许兵。
许兵问:“谁会传出去呢?孟勇敢还是你?”
孟勇敢坚定地点着头,坚定地说:“我等着!我当然要等着了!”
徐晓斌说:“你能保证王技师那张嘴吗?平时就没有把门的,我看悬!”
徐晓斌说:“你呀,你就别做美梦了!这年头,哪还有什么惊心动魄的爱情呀?现在的爱情,都是量身订做的!都是些半成品!还有相当数量是些废品!甚至是垃圾!那量身订做的爱情还算是好的呢!就像咱们身上的军装,你有多大个,就要选多大尺寸的爱情!你还想着天上掉那惊心动魄的馅饼?你等着吧!”
许兵不说话了,徐晓斌看到了希望,继续做工作:“他俩也的确不是一类人,很难进一家门。我看倪双影跟指导员倒像是一家人,我看今天他俩在楼上收拾新房,真像是两口子呢!”
孟勇敢认真地说:“别说脱一层皮了,就是脱两层皮也值啊!能把惊心动魄的女人娶回家,那该是什么滋味啊!”
许兵一听,想了想,觉得还真是这么回事。她说:“你别说,那两人还真是一类人呢。都是那种老实本分不好玩的人,他俩没准还真能过到一起呢!”
徐晓斌笑了,说:“你还敢向往惊心动魄的爱情,你可真是不知死活呀!那种爱情你以为是好玩的?不死也要脱层皮的!”
徐晓斌说:“说这些有什么用?你早干什么去了?”
孟勇敢说:“我是不会向她俩屈服的!我还没尝过初恋的滋味呢,我不能白来这世上一趟!一场惊心动魄的恋爱都没谈过,那不冤死我了!”
许兵说:“谁往这方面想了?再说了,人家倪双影喜欢的是孟勇敢!又不是指导员!唉,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那倪双影怎么就偏偏看上那该死的孟勇敢了呢?你给我说说看,那孟勇敢他倒底哪点招女人喜欢呢?”
徐晓斌说:“不但你烦,我也烦那!那两人不但缠着你,还把我也给缠上了!天天逼着我做你的工作,我看你一天不答应,我是一天不得安生!我看你还是答应了算了,免得她俩这么没完没了地纠缠!”
徐晓斌像是孟勇敢同志事迹报告团的成员,对他的情况张口就来:“他起码有三点吸引你们女人。一是他不好色,从不把女人当回事。这是你们女人最欣赏男人的地方。你们就像孔老夫子说的那样,不能给你们好脸,给你们好脸你们就跐着鼻子上脸!哎哟!你拧我干什么?你还让不让我说了?哎哟,我说到哪了?该说第二点了吧?第二点是他人很仗义,为人处事很够意思,出手大方,很有凝聚力。三是他身上有一种天生的幽默感,没办法,爹妈给的,不要都不行!”
孟勇敢笑了,说:“现在不是,将来不是吗?这不是早晚的事吗?看把你急的,好像你老婆真成了老娘们似的!”
许兵的嘴在一旁一个劲地啧啧,徐晓斌都住嘴了,她还在那啧个不停。
徐晓斌不爱听了,说他:“你说王技师是老娘们还比较靠谱,说我老婆是老娘们靠谱吗?”
徐晓斌说她:“你有什么不同看法你就说,别在这像个农村妇女似地啧巴嘴!”
孟勇敢说:“你老婆和王技师那两个老娘们真让人讨厌!最近她俩像蚂蟥似的,老是缠着我!她们是不是干这种事特上瘾那?她俩还不如转业,脱下军装去专职当媒婆呢!”
许兵问他:“你是不是也跟倪双影似地爱上孟勇敢了?怪不得这样不惜当叛徒也不想让人家俩成呢!”
最近,孟勇敢明显地感到来自连长许兵和技师王惠的压力。他暂时还没觉察到他身边卧有更阴险的敌人,他还傻了巴叽地把敌人视为知己,对敌人大骂他的同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