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室的穹顶裂开了,正午的阳光没遮没掩的直射下来。人的声音呼喝着响起来:“开了!底下真有东西!”
于是它就长长久久地睡下去了,直到这一天,一声巨响震得它猛然睁了眼睛。
那声音粗哑野蛮,带着狂喜的杀气。于是它慌忙游出铜鼎,晕头转向地要往暗处藏。而在它一头扎进一只大陶罐子里时,人类已经接二连三地跳下来了,这些人统一穿着灰衣,下来之后顾不得东张西望,搬了这古墓里的东西就往上运。
它睡在那不见天日的大鼎里,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睡了多少年。其间也蒙眬地醒了几次,但是醒得不彻底,眼睛都不睁。周遭黑黑的,静静的,不干不潮,不冷不热。偶尔不知何处传来几声虫鸣,婉转清亮,也正适合做它的催眠曲。
它紧贴着罐子底,一动也不敢动。外头那些人穿的衣服,它看不懂;所讲的话,它也听不懂。好像在它熟睡的这些年里,世界已经大变了样子。
楔子
忽然身体向上一飘,大陶罐子也被几个人合力抬了起来,有人咬牙切齿地骂:“这是什么破缸?真他妈沉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