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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离奇身亡

沙威表情凝重地摇摇头:“现在还不好说。”

林在重听到这儿,忍不住问沙威:“王先生是被谋杀的?”

罗非这时扭头对林在重说道:“是你发现尸体的?”

“好!”沙威转向何管家,正色说道,“何管家,等缆车修好了,你也替我们把住门口,现在所有人都有嫌疑,一会儿我们会盘查每个人的不在场证明。”

“嗯。”林在重点点头:“平时都由何管家叫王先生起床,他今天忙着准备宾客早餐的事情,就把钥匙交给我,我一开门就发现王先生他——”

何管家的表情也紧张起来:“早上打电话到山下,缆车坏了,暂时没法上山。”

何管家这时立刻补充道:“我那时正在准备早饭,林在重就慌慌张张地跑来叫我,等我到了一看,老爷他…… ”

罗非冷笑着站起身:“不管怎么样,目前远山别墅里所有人都不能出入。”

罗非听着听着,慢慢走到门厅,将目光转向门外窃窃私语、探头探脑的人群。

沙威不禁皱起了眉头:“这时候缆车都停运了,总不会……”

“王大山呢?”罗非突然转头问何管家。

本杰明又撸起王查理的袖子,检查了一下尸体躯干,随后说道:“根据尸斑和僵硬程度,死亡时间应该在晚上 11 点到凌晨 1 点之间。”

“二老爷平时都得中午起床,昨晚喝那么多酒,估计也醉酒睡觉呢。”何管家说着就朝门外走去,“我这就去叫他过来。”

“是意外还是谋杀,本,看你的了。”罗非说着拍了拍本杰明。

罗非想了想又叫住何管家:“何管家,麻烦你先给我们安排两个空房间,一间作为临时化验室,一间作为询问室。”

沙威重重地叹了口气,低声说道:“这下麻烦了。”

“好!”何管家连连点头,随即对身边的林在重说道,“小林,我们赶紧去准备。

何管家紧走几步来到罗非近前:“老爷前阵子的确经常去医院,没听他提过心脏有问题,只跟我说,想退休后好好调养身体。”

罗非见两人走出房间,又回头看了一眼椅子上的王查理,忽然像是发了什么一样紧走过去,翻动着王查理的衣领,然后脸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罗非随即转身招呼何管家:“何管家,王先生有没有心脏病史?”

这时,沙威走到房间门口对挤在门口的宾客们说道:“各位来宾,王查理先生突然死亡,死因我们巡捕房的法医正在检验,请大家各自回房, 一会我们要询问每个人的不在场证明。”

本杰明翻了翻眼皮,又看了看王查理的额头,也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就现在的查验条件很难下结论,额头只有些出汗的迹象,看样子,似乎像心梗。”

众人听罢,一片哗然,同时又开始了新的议论。

“面部和嘴唇发紫,看不到明显外伤。”罗非皱眉说道。

“哎哟,怀疑上我们了啊,知道我们什么身份嘛。”

“死因是什么?”沙威面色严峻地问道。

“王查理一死,王大山开心了,钱都归他了。”

随后沙威就和本杰明走进房间里,与罗非一起查看王查理的尸体。何管家和林在重则站在不远处张望。

“还有那个什么小林,基金会就是他的了。”

“我是巡捕房警探秦小曼,大家站在原地不用走动,防止破坏现场。”小曼则守在房间门口,不让宾客们拥挤进入。不一会儿,沙威和本杰明也费力地挤了过来。小曼当即用眼神示意沙威出了人命。

......

也就是短短十分钟,走廊里就挤满了围观的宾客。

人群一边议论着一边从走廊纷纷散去。

小曼和罗非迅速走进入屋内,一眼就看到瘫坐在椅子上的王查理的尸体。

小曼听着人群的议论声,不禁陷入了沉思。

何管家带着哭腔指向房间里面:“老爷……老爷他……”

房间内的罗非皱起眉,一脸焦急地围着尸体转来转去:“缆车不知道什么时候修好,尸体已经冷却,再不化验恐怕会错失证据。”

“发生什么事了?!”罗非急忙问道。

本杰明坐在桌子上,抱着肩膀也跟着叹气:“没有手术刀这些器具,你叫我怎么验尸?”

当两人来到王查理卧室门口时,正见到年迈的何管家跌倒在地,而林在重正在搀扶他。

罗非绕过王查理的尸体,走到书柜前,指着上面一张英文证书说道:“这是王查理参加国际红十字会医疗培训的证书,他因为探险需要,应该参加过短期医疗课程,以便在野外出意外的时候进行自救,他的家里一定备有基本的医疗器具。”

“糟了!那是王查理的卧室!”罗非边追赶小曼边说道。

这时,何管家带着佣人走了进来:“房间已经准备好了。”

小曼一听就知道是出事了,立刻朝呼救声方向奔去。罗非和沙威则紧随其后。

罗非立刻吩咐道:“先把王先生抬到临时化验室。”

就在小曼紧攥着拳头,打算索性跑开时,走廊尽头忽然传来一阵躁动声,有紧接着,便传来急促的呼救声:“老爷!老爷!......”

佣人随即照做。

“我......”

“何管家,你看一下,这房间里有丢什么东西吗?”罗非趁佣人搬尸体的功夫,对问何管家问道。

“小曼,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昨晚雨夜受凉发烧了?”这时,沙威也关切地问道。

何管家站在房间中央环顾了一圈:“面上看,应该没有丢东西,老爷的手表、戒指都在他身上,你看,黄金寿桃和玉佛也都在。”

“小曼,你有事吗?”罗非盯着小曼泛红的脸颊问道。

罗非看着博古架点点头,又急忙问道:“那家里的医疗器具箱放在哪里?”

而小曼则尴尬地站在原地,把刚才酝酿的话都给忘了,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何管家指着门外说道:“那些都在大老爷的库房里,我马上带您过去拿。”

“那也不能折磨我啊。”本杰明嘀咕着钻进了沙威的房间去换衣服。

罗非示意本杰明跟着何管家去找医疗器具箱:“我还要在这里看看。”

这时,沙威从隔壁走了出来,打着哈欠看着门口的三个人:“席梦思睡起来果然舒服,在家里被孩子吵得好久没睡安稳觉了。”

本杰明点点头,跟何管家和佣人们一起离开了。

紧跟着,罗非也周身整洁地走到门口叮嘱本杰明:“你赶紧去换衣服,我去问下缆车的情况,王大山这么一闹,我估计王查理也不会再提名画的事情了。”

最后,卧室只剩下了罗非、小曼和沙威三人。

本杰明没好气地斜了一眼隔壁原本自己的客房:“我晚上睡这里啊。”

“怕什么来什么,这里不是巡捕房的辖区,我们介入案子的话,得赶紧跟上面报告一声。”沙威面露难色,一时头大。

小曼当即被吓一大跳:“你怎么在这里?”

“探长,现在还不确定是谋杀,也可能是意外。”小曼安慰着沙威。

岂料只敲了一下,门就被打开,随后小曼就看到了衣衫不整的本杰明从里面走了出来。

沙威看了一眼神色严峻的罗非,叹了口气:“有罗非在,意外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早早起来的小曼从房间里悄悄出来,然后又轻手轻脚地走到罗非的客房门前。小曼站在门口,几番犹豫着想离开,最终还是抬手敲了一下门。

罗非无奈地摇了摇头:“这话,我该当作是表扬还是贬损?”

经过一夜的大雨,山间又恢复了一派生机。远山别墅主楼周围时不时传来一阵鸟鸣,天色也渐渐亮了起来。

“呃……我是说......”沙威一时语塞,“凶手伪装的意外都能被你一一识破。”

窗外的雨声不断,小曼睁着眼睛,心在扑通扑通地狂跳,一边想着汪苏苏的话,一边回味着舞池里与罗非紧贴在一起,翩翩起舞的情景。

罗非一边四处翻着什么,一边来回走动。

黑暗中,汪苏苏突然又说了一句:“我看的出,罗非也是喜欢你的。”

“如果真是谋杀,我猜多半是王大山下手的,昨天王查理打了他,他还要当众要跟哥哥拼命。”小曼迫不及待地推测道。

小曼听完汪苏苏的这番话,慢慢侧身转过去,陷入了沉默。汪苏苏露出一丝苦笑,便关上了台灯。

沙威点点头:“王大山的确有动机,他十分不满王查理将财产分出一部分给基金会。 ”

“姐姐我当年在百乐门,这双看男人的眼睛可不是白练出来的。”汪苏苏说到这儿,目光诚然地看着小曼,“你糊弄我倒也无妨,可别糊弄你自己的内心,别因为赌气而看不清自己真心啊。”

“昨天我观察他的确喝了很多酒,一个醉鬼,要做到杀人不留痕迹,似乎有些不符合常理。”罗非一边翻找一边反驳。

“我今晚只不过是喝了点酒,眼神有些涣散而已。”小曼辩解道。

小曼有些不以为然:“你这口气难道已经排除王大山作案的可能了?”

“可我今天在舞池里留意到你看他的眼神……”汪苏苏怜惜地看着小曼,轻叹了一声,“人呐,眼睛比嘴巴诚实。”

“那倒也没有,一会儿等王大山睡醒了,得好好盘问他,不过,我目前为止倒是更加怀疑第一个发现死者的林在重。”罗非说到这儿,忽然停下,朝着王查理的抽屉走了过去,“毕竟他也是王查理财产的受益人之一,而且不能排除他对名画也有企图心。”

“苏苏姐!你别乱讲,我与他只是共同破案的搭档。”小曼说着别过头,“对他,我一点喜欢都没有。”

“可谁也没见过那副名画,也不知道王查理把画藏在哪里啊。”小曼疑惑地反驳道。

汪苏苏转过头捋了一下小曼的发髻,弹了一下小曼的脸颊:“你就不要逞强赌气啦,你到底喜欢不喜欢他嘛?”

罗非一边观察着王查理的抽屉一边说道:“看来凶手也很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所以杀了王查理后,翻了他的抽屉。”

小曼赌气地噘着嘴,看着天花板:“我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沙威和小曼立刻凑过来看。

“小曼,难得我们同睡一床。你快跟我说说你跟罗非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汪苏苏似醉非醉地笑道。

“这几个抽屉明显被人在慌乱中翻动过。”罗非指着王查理的抽屉说道。

而与之相隔两个房间的十四号客房内,汪苏苏与小曼还在并排躺着聊天。

“难道是凶手拿走了名画?”小曼紧张地看向罗非。

面对本杰明无比可怜的样子,罗非犹豫了一下,朝本杰明翻了一下眼皮,示意本杰明进屋。 本杰明走进房间后,迅速爬上大床,把被子裹到自己身上。 罗非看着倒头睡去的本杰明,一脸嫌弃,抓起一个枕头和毯子,走到沙发边,和衣而睡。

“不可能,这个房间窗户很大,阳光可以从东、南、西三个角度射进来。”罗非说着站起身,指着房间的几扇窗户,“传说中的名画有 100 多年的历史,王查理为了保存,肯定得找一个阳光无法照到的地方。”

“被探长打呼吵得睡不着,收留我一晚吧。”

小曼一屁股坐在了刚刚王查理尸体的椅子上,愁眉不展:“何管家说没丢财物,那凶手图的是什么呢?”

本杰明抱着衣服随后来到了隔壁的十二号客房门前,敲了敲门。许久,罗非才穿着整齐地打开门,头发纹丝不乱。

“多半是与名画有关的东西,也许是柜子钥匙,也许是位置图。”罗非说完,开始继续翻找着可疑的物品。

与此同时,十一号客房内,沙威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本杰明被震天的呼噜吵得只得拿被子蒙上头,沙威迷糊中把被子抢了过去,本杰明无奈只好下床走人。

沙威、小曼也跟着四处翻查。不一会儿,小曼从柜子里找到一本相册,小曼随即打开翻看,里面都是一些各地风景照。小曼快速地翻着翻着,突然发现在一个中间的夹层里好像还藏着一张照片。小曼便抽了出来,一看是一张女人的照片。

何管家被王查理那最后一声怒吼吓得急忙缩回了准备敲门的手,叹了一口气,随即转身离开。

小曼立刻招呼两人:“探长、罗非,快看。”

深夜,何管家走到王查理卧室门口,看了看走廊上的挂钟,已经十一点多了。何管家伸手轻轻敲了一下门。可突然听到房门内声音传出王查理的责骂声:“大山啊,这么多年来你做过一件正经事吗?你要不是我弟弟,哪能一直纵容你到现在?你花的哪一分钱不是我给你的?你除了痛苦和麻烦给过我这个哥哥什么?你难道真要我死了你就高兴了?!”

二人凑近看了看,照片里是一个风景优美的海岛,一个身穿白裙子的年轻女人笑容灿烂冲着镜头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