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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回忆过去

莫小莉进屋没开口,就见莫小美从床上爬起来,表情严肃,姿势端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自己宣布了一个决定:她,莫小美,要施展魅力把胡帅玩一圈,再甩了他,让心灰意冷的他娶自己老姐。

莫小莉追着进去要安慰莫小美。口头上饱受轻视,小美也不是第一次了。奶奶思想传统,马格格生下莫小莉后,奶奶撺掇着儿子再要一个,想抱个胖小子,岂料第二胎还是女孩。马格格不干了,再也不肯生,本来她就不重男轻女,只是每次提起来总心直口快地忽略了小美的感受。

莫小莉开不了口,小美的心可真大。

莫大拿盛饭的手停住了,扭头给了马格格一个眼神,瞧你干的好事!

4

莫小美愣了一下,神色不变,站起身说:“我吃饱了,先进屋了。”

宫喜被艾娇娇弄得下不来台,从舞池无功而返,到了自家楼下,脚步又迟疑了。回家没法交代,索性寻个清静地方喝点小酒,主意一定,就掉头走了,进了一家东北小饭馆,要了碟花生米,来瓶二锅头,边唱边开始反省起来。结婚了麻烦,离了婚更麻烦。忍气吞声,当保姆当奶爸这么多年,最后竟然被踹了。一把辛酸就着一口酒,也不知喝了多久,他拿出电话拨给艾娇娇,又按掉了,最后电话打去了莫小莉那儿。

马格格把空碗往莫大拿手里一递:“你还好意思说,就生小美那会儿,瞧你妈那脸——”话没说完,马格格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咬着筷子一副委屈样看着莫小美。

莫小莉正跟马格格交代她和宫喜到底什么情况,马格格一听两人没瓜葛,顿时喜笑颜开,又开始给小莉洗脑,让她赶紧把胡帅弄回来。好在宫喜的电话解救了她,她鬼头鬼脑地就溜出去了。

“我们老莫家也没亏待你啊。”一旁笑得跟弥勒佛似的莫大拿忍不住驳了一句。

莫小莉赶到小饭馆,发现宫喜有些喝大了。宫喜看见莫小莉,挥手拍肩让她挨着自己坐下,给她倒上一杯酒,开始哗哗倒苦水。莫小莉陪聊陪喝原因有三,第一,宫喜这位好心大叔被自己撞了;第二,新单位的顶头上司,缘分没得说;第三,算是个分量不那么够的对付胡帅的砝码。胡帅这个浑蛋,追了自己两年,莫小莉以为自己考验得够久了,你说一个富二代跟你玩两年,那还不是真爱吗?临门一脚他成了龟孙子,什么重度恐婚症都冒出来了,难道像他说的,父母离异的孩子就都不能结婚了吗?纯粹借口!

莫小莉和莫小美边吃边听,看自己母亲美得喜笑颜开的,再瞅一眼旁边还站着的老爸,又是把马格格一顿夸赞。马格格显然很受用,好话百听不厌,扬扬自得了一阵又转而教育起两个都没着落的女儿来:“我告诉你们啊,结婚前别信什么花言巧语、海誓山盟,没用!小姑娘最容易信这个,我就怕你们吃亏!”

借着酒力,莫小莉重重地跟宫科碰了个杯,大着舌头问:“那我问你,要是你以后遇到一个特别特别好的女人,对你是又温柔又体贴,对孩子又关心又爱护,你怎么办?”

马格格说是正黄旗出身,但搁在当年就属于出身不好的。莫大拿在单位食堂当厨子,就瞅着马格格顺眼,也不听旁人说的什么出身不好,他不在乎那个,谁能选择出身啊,人好就行呗!他隔三岔五从食堂偷腊肉带给马格格,人家约会去公园赏花,他俩约会他就守着马格格吃他“偷”来的美食。好景不长,莫大拿偷带公家东西的事不知道被哪个好事之人捅了出去,他受了处分。这么大一人,当着全场一千多职工的面念检查,马格格在下面简直无地自容,脖子根都红了,还架不住四周又是羡慕又是打趣的眼神,也就是这一次念检查,最终确立了两人的关系,她马格格上了莫大拿的贼船,再也别想下去了。

宫喜豪气冲天:“不娶!”

莫大拿系着围裙,只站在旁边看着家里三朵金花憨憨地笑,准备和女儿们再听一遍自己浪漫的追求史。

“要是人家死乞白赖一定要嫁给你呢?”莫小莉不罢休,过惯日子的好男人怎么能习惯孤家寡人呢,何况还守着一孩子。

莫小莉一看就知道母亲又装腔作势了,也不戳破,和妹妹莫小美你一句我一句地吹捧马格格:“妈,您真幸福。”马格格眼一斜,扬起筷子就要敲莫小美:“一小屁孩,你知道什么叫幸福啊!”莫小莉夹了个大虾仁,把话茬接过去:“还不幸福?不过,我不明白,您这正黄旗出身的格格,咋就爱上了我爸这厨子呢?爸,我这么说没有贬低您的意思哈。”

宫喜眼珠一转,那么好的姑娘估计还远在天边呢吧:“那我也不娶。这么说吧,要是能遇到像你小莉这么好的姑娘,我就改变主意!”

马格格坐在主人席,挑剔着莫大拿端上来的菜,明明色香味俱全,但她就是不肯给个直观的评语,举着筷子轮流尝了个遍,最后丢出两个字:“还成。”

莫小莉笑得两眼弯弯:“谢谢,我谢谢您。科长您鼓励我。”

莫家的餐桌上,四口之家一片祥和。

两人都喝得东倒西歪,兴致高昂,完全没在意刚才的对话有什么不妥。当两人好哥们似的从小饭馆出来,八分醉的宫科自告奋勇地要把七分醉的莫小莉送回家。两人坐上出租车,夜风从车窗灌进来,宫喜的酒顿时醒了几分。此刻,出租车行驶在车流较少的立交桥上,远处高楼大厦的灯火连成一片,飞驰出一道道五光十色。

3

北京的夜这么美,究竟有多少黯然神伤的人隐没在这孤独的夜里?是不是他这样的失意人能有一个可以敞开了聊的异性友人陪着也算一种不可多得的奖赏?宫喜扭头看向身边的莫小莉,她已经有些坚持不住了,眼皮不住打着架,头渐渐靠在了他身上。宫喜想退缩,但碍于空间小,又怕惊醒了莫小莉,就别扭着身子坐着,一动不敢动,手心冒着汗,酒意全无。

不欢而散!

胡帅这几天被准丈母娘和准小姨子轮番轰炸,丈母娘电话里逼问了他为什么不肯结婚的原因,小姨子干脆现身来告诉他莫小莉有新恋情。

宫喜着急回家交差,等在舞池旁见艾娇娇迟迟不过来,还一副完全无视的样子,狠下心直接冲进舞池,揪了艾娇娇就往外走。一到外面,就撒了手,对艾娇娇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什么一日夫妻百日恩哪,什么为着灯灯考虑哪,让娇娇务必陪他回家一趟,安抚好他父母,打发走了就行了。但不管怎么说,艾娇娇还是油盐不进的样子,像是一朵开在路边孤傲的天堂鸟,一句不对付就脸色一垮,挽着来劝慰的梁博头也不回地又进了舞池。

大叔?胡帅早见过了,跟他有得比吗?他就不信莫小莉这么没眼力,他要钱有钱,要外表有外表,更主要是他跟莫小莉没代沟啊!莫小美偏拽着他去家里,一副八卦记者蹲点的架势。但胡帅还真没想到,居然让他撞见了!深更半夜,和臭老头搀扶着回家,像什么样子!胡帅气血冲上脑袋顶,上前把莫小莉抢过来丢给莫小美,揪住宫喜的领子,大声质问:“又是你,你把小莉怎么啦?!”

想到此,梁博手上一紧,在艾娇娇胳膊上轻捏一下,她轻呼一声,却没躲开,反而将自己更往他怀里贴了。梁博心花怒放,盘算着下一步采取什么行动好,转过去就看见了最不想看见的人——宫喜来了。本想装作没看见,但人家前夫这么大咧咧的目光探照下,他也自在不了,只好朝艾娇娇努了努嘴:“找你的。”艾娇娇却不理,脸上更是喜笑颜开,丝毫不让宫喜看出一点不妥来。

莫小美艰难地顶着莫小莉,一手扯着胡帅:“进去,先进去再说。”

一首新曲奏响,梁博伸手邀舞,艾娇娇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梁博见艾娇娇拿起手机皱着眉头一副不耐烦的表情,便知肯定是宫喜打来的。他坐在一旁笑而不语,听着艾娇娇怨气冲天地朝电话那头喊了一通,顿时觉得通体舒畅。他觉得事情进展得比他预期的更顺利,艾娇娇刚离婚就这么不待见宫喜,那看来一定是不会走回头路了。挂了电话,艾娇娇自然地搭上他邀舞的手,随他一起走进了舞池。梁博握着艾娇娇娇嫩的手,鼻尖传来她身上淡淡的香气,这不是那种烂大街的香水味,而是沁人的馨香,让他不由得深深地吸了一口。在昏黄灯光的映衬下,眼前在自己怀里随着音乐转动的美人仿佛又化身成了大学时心头挥之不去的少女,巧笑倩兮,在林荫小道上回眸一笑,当时梁博的心就沦陷了。只是当梁博要回以笑脸时,才尴尬地发现少女是在冲他身后的一个长相极其路人的男生笑。后来他才打听到,那个男生已经是艾娇娇的男友了,他觉得真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暗自下了决心,一定要把艾娇娇弄到自己身边来。让他大跌眼镜的是,宫喜这小子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最后还是抱得美人归,还得了个大小子。

四个人东拉西扯地进了莫家大门。

宫喜大学时在她宿舍楼下弹的那首歌她至今都记得,悦耳又经典,哪像现在舞厅里播的这种,明里暗里都透露着一股勾搭人的暧昧。艾娇娇抿了一口面前的红酒,从镜子里看着朝自己笑得居心叵测的梁博,又故作娇羞地回应了个微笑。梁博是她和宫喜的同学,也是当年追求艾娇娇那“连队”里的一分子,这么多年了,偶尔来骚扰一下她,抱怨一朵鲜花都便宜了宫喜那坨牛粪,当然每次见面的一套话里总会顺便表露一下自己一直单身只为等待美人觉悟的心声。这不,艾娇娇离婚证刚拿到,梁博这只苍蝇就闻风而来,除了掩饰不住的兴奋,还表示想和艾娇娇合伙开公司。那种多年等待终于没白费的眼神,让艾娇娇觉得除了可恶还很可笑。

宫喜现在酒全醒了,莫大拿不在,面对着马格格,先被审讯了一番,交代了一番,道歉了一番,终于被放走了。可是刚下楼,就又被追出来的胡帅揪住了。

艾娇娇和宫喜离婚后,伤心不是说没有,但更多的是觉得日子过得憋屈。这么多年了,宫喜就跟扶不上墙的烂泥巴一样,不慌不忙地在奔四的道路上走着,看着她一个人打拼,挣到了房子挣到了车子,他不眼红也不另谋出路,甘愿在家当煮夫。想想自己当年为什么会答应宫喜,那会儿读大学,宫喜写诗作对,人长得不帅,但有勇气在她宿舍楼下弹吉他唱歌只为博她一笑。哪个少女不怀春,虽说追她的人不少,但她就觉得宫喜有才情,什么门不当户不对的劝说都不管不顾,蜜里调油般地嫁给了他。

看着打开手机要录像的胡帅,宫喜哭笑不得。

2

“说,保证今后永远不和莫小莉同志来往。”胡帅一脸严肃,不像是搞笑来的。

毕玉凤只当宫主又大惊小怪,过去就要给她一栗暴,但看见宫主手上拿着的离婚证,顿时傻了眼。

宫喜也不挣扎:“那不可能,莫小莉在我们单位,我避免不了。”

宫喜前脚刚出门,女儿宫主就在书房大吼一声:“妈,你快来看!”

胡帅提高音量:“不能独来独往,能做到吗?”

现下不管怎么着,得先见到人,问清楚再说。

听到有楼下开门的声音,宫喜偷偷瞥了一眼,按下胡帅举着的手机,以长辈的姿态告诫了几句:“胡帅,你以为这样就能守住小莉的心吗?多陪陪她,多关心她,多从她的角度想问题,比什么都强。”说完拔腿就走了,也不管胡帅在身后到底叫嚷了些什么。

见自家儿子一副怂样,毕玉凤鼻子一酸,眼泪没忍住就直往下落。是,当初是自家儿子高攀了,艾娇娇是个什么身份,父亲是闻名上海商界的名流。艾娇娇又生得美,当初是学校的校花,追她的男人那得用连队来计算,偏生被宫喜娶回了家。她当时虽然也乐呵,但就预料到儿子日子不会好过。这女人啊,生得太美,家里就拿乔了,都说娶个美女,那是要少活多少年的啊。成天担心老婆被别的男人勾搭跑了不说,在家也得跟养娇花似的哄着。那一年宫喜好不容易带艾娇娇回了趟老家,她那一双不沾阳春水的十指哟,看着就金贵,说什么小日子来了碰不得凉水,就不洗碗了,谁还看不出那是在家根本就不洗碗的主儿啊。能挣钱怎么着啊,一个女人不就应该好好疼老公吗?

5

宫喜的演技没逃脱毕玉凤的火眼金睛,她端着吃剩的饭菜去厨房,押着宫喜继续坐在饭桌旁陪她聊天,余光瞥了一眼还在专心致志看报纸的老伴,她小声说:“喜子,我想把灯灯接回去过些日子。”刚喝了点小酒的宫喜有些微醺,听到母亲大人这话,顿时惊醒了,好言解释着,说艾娇娇真的是去出差了,灯灯也用不着他们操心,说着说着,抬眼看见毕玉凤那双目光灼灼的双眼,就再没法往下说了:“我现在就把她叫回来……”

第二天早上,宫喜到办公室时,头还有些疼。昨晚的闹剧他都不太记得了,只记得回到家时,毕玉凤告诉他艾娇娇晚上回家了一趟,还跟他们大吵了一架。卧室里挂着的结婚照还没摘下来,半夜醒来的儿子找他要妈妈。

宫喜颓然,挂了电话出去吃饭。见母亲疑神疑鬼地盯着他,也不敢直视,装作布菜、安置灯灯的忙碌样。一顿饭下来,宫喜忐忑不安。

他打开手机,看到艾娇娇回复的短信,才确认自己昨晚发了短信给艾娇娇——娇娇,希望你能再给我一点时间。

本想着艾娇娇会想念灯灯,口气怎么也要温顺一点,不想电话一接通,那边就飘来悠扬的音乐声,似乎在环境很好的咖啡馆里,宫喜那点希望的火苗瞬间就熄灭了,他只好实话实说:“喂,娇娇,我父母来了,你方便回来一趟吗?”果不其然,话筒里传来的是艾娇娇的怒吼:“你爸妈来了关我什么事,我们已经离婚了。请你不要打扰我的生活!OK?”

经历了昨夜的风波,莫小莉有些不好意思,但她还是鼓起勇气跑到宫喜面前:“如果你还想复婚的话,我有第二套方案,下班见!”说完一溜烟跑了。

宫喜做饭时就在琢磨怎么开口跟父母说自己已经离婚的事,但他又心存侥幸,觉得离婚一事就跟做梦似的,说不定艾娇娇也没闹明白,如果能复婚,就不需要硬着头皮跟父母说这件事了。把最后一个菜端上桌,他趁上洗手间的时间拨了个电话给艾娇娇。

这一天,宫喜都在反复思考一个问题:到底要不要跟着莫小莉执行复婚计划。时间终于熬到下班点,宫喜意气风发地提着包,跟莫小莉走了。

毕玉凤坚信自己的第六感,宫喜和艾娇娇一定有事瞒着她。趁宫喜在厨房,她又溜达去卧室,四处打量,见大衣柜敞着一条缝,好奇的双手就探了出去,眼前的景象更加证实了她脑中所想——衣柜里全是男士和小孩衣服,一件女款都没有,两口子肯定是吵架了。

他现在还有什么可失去的呢?

宫有财不以为然,晃了两下脑袋又坐回沙发看报纸等着吃饭。

宫喜忘了,他失去了老婆失去了家,还有个名声在。莫小莉这第二套方案直接导致他差点连名声都不保了。

毕玉凤不信。虽说自己这一趟是突袭吧,但她总感觉家里有些不太对劲,晃到卧室门口,看见门上贴的一张纸条,她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伸手招呼老伴宫有财:“老伴,你快来看看,哪有这样跟老爷们立规矩的,这些都应该是老娘儿们干的事儿啊!”不待宫有财吭声,她又扭头冲在厨房忙乎的宫喜喊:“你呀,太纵容你媳妇儿,这毛病都是惯的。这要搁咱东北,削两下就全老实了。”

年轻人搞的复婚计划,就是带着宫喜去商场,挑贵的、显品位的衣服,试图从他老婆的血型星座分析出一套最适合击垮艾娇娇心理防线的装扮。根据莫小莉分析,女人这么坚决地跟老公离婚,不是有了外遇,就是假离婚真鞭策。她认为,把宫喜这么好的男人放走的女人,一定在背后默默关注着他,巴望着他失去老婆支柱后,能从外表到身心,从品位到职场都有一个颠覆性的改变,到时她小手一勾,宫喜就又回去了,还达到了生活幸福美满时达不到的鞭策作用。

宫喜母亲毕玉凤刚把行李箱放下,女性敏感的雷达就迅速开启。她健步如飞地在整个房子溜达了一圈,似乎嗅到一丝不寻常的气息,带着试探的口吻问宫喜:“喜子,我问你,娇娇呢?”宫喜一边帮着收拾行李,一边准备开始做饭,心虚地把脑袋藏在冰箱里大声回答:“在外边忙生意呢,出差了!”

莫小莉支着下巴,看着被自己打造一新的宫科,扬扬得意。她跟着宫喜走出专卖店的大门,一边不忘吹嘘自己的功劳,一边给宫喜描绘了一幅重遇前妻、前妻为他颠倒的蓝图。宫喜穿着新衣服,听着莫小莉的吹捧,也觉得自己比平日光鲜多了,腰板都挺得直了,正乐呵呵的,笑眸里看见迎面走来的两个女人,嘴都没来得及合上:“表姐!您怎么来了?”

现在宫喜考虑的是,如何求到艾娇娇和自己互惠互利。都说人衰的时候喝口凉水都塞牙缝,刚离婚,宫喜爸妈妹妹一家子人就打电话来说到北京了。平时突袭不要紧,他顶多就哄两天艾娇娇,现在可好了,哄都没个对象。

艾娇娇和许阿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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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阿娣,艾娇娇的母亲,因为性格爽朗,做派开放,显得也比同龄人年轻不少,一直让女儿女婿叫她表姐。这是一个气场比艾娇娇更强大的女人,婚前将宫喜看得死死的,举了十张红牌反对女儿和他在一起。

宫喜大学时在她宿舍楼下弹的那首歌她至今都记得,悦耳又经典。

宫喜被许阿娣如炬的目光盯得背后一片凉意,忘了介绍身边的莫小莉,也忘了和艾娇娇解释,只是傻愣在原地。一时间,四个人、八道目光在空中交汇,宫喜避无可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