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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不等老潘问,麻鱼仔连忙交待宾馆名字,然后求老潘饶了他。

“我真的不知道他在哪儿。”麻鱼仔为难地说,“但是我们见面的时候我看见他拿了一盒火柴,上面印着一个宾馆的名字。”

老潘笑了笑,对阿强说:“把他连同他贩毒的证据一起交给警察。”

老潘走到麻鱼仔身后,拍了拍麻鱼仔的肩膀:“阿义在哪儿?”

“你怎么说话不算数!”麻鱼仔起身扑向老潘,却被两个手下按在地上,他气得脸都绿了,大喊,“你们被他骗了,他是假的,他不是颂坤。”

麻鱼仔连忙按住阿强的手:“我说!我说!”

老潘蹲下来拍了拍麻鱼仔的脸:“别胡说,没人会相信你。”

阿强接过照片,刚要收起来。

老潘站起身拍了拍手,朝外走去。他走到门口,看到陈婉和昕昕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门口。

老潘站起身,晃了晃手里的照片,递给阿强:“阿强,把照片交给警察。”

陈婉惊讶地看着老潘,昕昕害怕地躲到了陈婉身后。

麻鱼仔着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我知道的都说了。”

老潘立刻把消息传给了安迪,安迪迅速带人去了阿义所在的宾馆,跟随服务员来到205房间门口。

老潘紧紧盯着麻鱼仔:“我知道你是阿义的手下,你坐牢的时候,阿义还告诉里面的人特别关照你,所以你想护着他,对不对?”

安迪给服务员使了个眼色,服务员敲门。

麻鱼仔说:“我不知道,他约我在一个树林里见面,我把德叔的话告诉他,我就走了。”

服务员继续敲门:“你好,我是服务员,楼下说天花板漏水,我检查一下。”

老潘狠狠瞪了他一眼:“阿义在哪儿?”

房间里仍然没有回应。

麻鱼仔咬了咬牙,下定决心:“是我,德叔在牢里吩咐我出去以后告诉阿义,想办法拿到硬盘,他还告诉我……”麻鱼仔看了看老潘,没继续说下去。

服务员无奈地看向安迪,安迪示意她把门打开。

阿强不耐烦地催促道:“快说吧,德叔在里面不会把你怎么样,但得罪了我们,下场你应该知道。”

门打开的一瞬间,安迪和众警察立刻冲了进去,却发现房间内空无一人,也没有人入住的痕迹。

麻鱼仔犹豫地看了看老潘。

安迪只好回到楼下,再给老板看了眼阿义的画像,让他确认这个人到底住几号房。

“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如实回答我。”老潘抬起头,淡淡地说,“是你帮德叔带话给阿义的吗?”

老板非常笃定:“我确定,就是他,不会看错的。”

麻鱼仔一下子惊慌起来:“别,别,我好不容易出来的,不想再进去了,坤哥,求你放我一马吧。”

“可是205根本没人住过。”安迪说。

旁边阿强说:“麻鱼仔,这些都是你贩毒的证据,如果交给警察恐怕你又要回牢里待着了。”

老板说:“这个人说不用打扫房间,而且一住就是十天,我印象特别深。”

老潘走进去,坐到麻鱼仔对面,手里翻看着一摞照片。

安迪看着前台电脑屏幕,看到206上面标注的也是住十天,便问:“隔壁这间也是住十天?”

老潘和阿强来到一间储藏室,里面已经等了几个人,其中一个就是麻鱼仔。

“对,这间好像和205同一天订出去的,我当时还纳闷呢。”

老潘看了看阿强,让众人继续,跟着阿强走出包间。

“什么人订的?”

酒喝到尾声,阿强突然进来,附在老潘耳边低语两句。

“这个客人戴着口罩和帽子,我没看清长什么样。”

众人都愣了愣,老潘拉着陈婉敬王小艾,这分明是把陈婉当内人,把王小艾当外人啊。众人看王小艾的眼神不由得多了几分同情和看好戏的意味。

安迪突然想到了什么,拼命冲向二楼。

王小艾脸上挤出笑容,仰头干了杯中酒。

然而,她还是晚了一步,206房间同样没人,窗户却开着。她走到床边,看了看外面的小巷,巷子里空无一人,很明显,阿义已经逃走了。

老潘给陈婉倒了一杯酒,两人一起敬王小艾。

安迪懊恼地拍了下窗台。

老潘连忙重新端起酒杯:“对对,敬小艾。如果没有小艾,我今天也不可能坐在这儿跟大家喝酒。”他看向陈婉,“来,我们俩一起敬小艾一杯。”

晚上,陈婉把昕昕哄睡后,来到露台找到老潘。

一个人弱弱地说:“敬艾姐酒……”

老潘问:“昕昕没事吧?”

陈婉转身要走,老潘一把拉住陈婉:“来都来了,一起吧。”说着把陈婉和昕昕拉到自己身边坐下,“刚才进行到哪里了?”

陈婉说:“有点被吓到了,现在没事了。”

陈婉看到大家有些不自在:“我们回去等你,不影响你们了。”

老潘终于放下心来:“那就好。”

老潘招呼陈婉:“回去再说吧,先过来吃饭。”

“我有个问题想问你,现在应该叫你颂坤还是潘启文?”

陈婉说:“昕昕要找你,带她过来看看。”

“什么意思?”老潘不解。

老潘迎上去:“你怎么来了?”

陈婉看着老潘,终于问出了许久以来的疑惑:“小杨已经被抓了,你为什么还要留在这儿?”

众人看到陈婉,一下子安静下来,不敢再起哄。

老潘看了陈婉一会儿,叹了口气,说:“事到如今,我告诉你真相吧。”

王小艾笑盈盈看着老潘,老潘刚要说什么,突然宴会厅门打开,陈婉带着昕昕进来。阿强跟在陈婉身后,无奈地对老潘耸耸肩,两手一摊。

他这才把自己跟黎耀的交易、跟安迪的合作统统告诉陈婉,末了,他说:“我知道这么做很冒险,但是庞德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如果再继续下去,会伤害到更多无辜的人,现在我有机会铲除这股恶势力却坐视不管,回去也不会心安,就像当年我明明可以避免杨教授的死却没有去做,我心里一直有个结,我不能再犯同样的错,我一定要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众人连忙起哄,纷纷喊着:“交杯酒!交杯酒!”

陈婉坐到老潘身边,拉住了老潘的手:“虽然我很担心,但我尊重你的选择,你不管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

一个人提议:“坤哥,你俩喝一个交杯酒咋样?”

老潘感动不已,把陈婉缓缓拉进怀里抱住。

老潘端起酒杯:“好,小艾,咱俩喝一个。”

王小艾只要一想起颂坤生日那天的事,心里就又酸又涩。

王小艾看了老潘一眼,帮老潘解围:“那不是我应该做的嘛,这样吧,我敬坤哥一杯。”

她想了很久,最终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酒过三巡,有人起哄说:“坤哥,我觉得你应该敬艾姐一杯。商会上上下下艾姐可没少帮你忙活。”

她去超市采购了大量火锅食材,来到颂坤家,招呼老潘和陈婉以及两个孩子一起吃火锅。

一个个都忍不住吹捧老潘让商会停止非法生意之高明,捐款建造公立医院之英明,现在庞德商会可谓是名声在外,洗白必然会很快。

饭桌上,王小艾落落大方,特别照顾两个孩子。

酒店包间里,大家纷纷向老潘敬酒,气氛热闹非凡。

她穿了一件吊带长裙,拨动头发时不经意露出肩上的伤疤。

老潘虽然只想去给黎耀扫扫墓,烧个纸,倒杯酒,但作为“现任颂坤”,他还是得出席商会成员为他举办的生日会。

昕昕看到王小艾的伤疤,问:“阿姨,你这里怎么了?”

没多久,颂坤的生日如期而至。

王小艾不以为然地说:“这里呀,有一次和你爸爸出去办事受了点小伤。”

昕昕看了看旋转木马上的保镖,却再也提不起兴致。从旋转木马上下来,就喊着要回家找Yoki玩。

陈婉愣了愣,看向老潘。

老潘见状,给阿强使了个眼神。但见众保镖整齐划一地走过去,坐在了旋转木马上。

老潘连忙解释:“小艾替我挡了一枪,救了我的命,我欠小艾一条命。”

这时,工作人员走过来,说:“怎么回事?这么多空位置怎么没人坐?空这么多不能开始。”

陈婉倒了满满一杯酒,端起酒杯:“小艾,我敬你,谢谢你救了老潘。”

这一波结束,大家纷纷离开,老潘抱着昕昕坐上木马。其他小朋友和游客要去坐旋转木马,都被阿强拦住了。有乘客不满,却碍于阿强的冷脸,不敢发作。

老潘连忙抢着要替她:“你不会喝酒,我替你喝。”

昕昕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站在一旁看别人玩。

陈婉拨开老潘的手,坚持道:“不,这杯我一定要喝!”

“现在人多,不安全,昕昕听话。”

王小艾笑了笑,说:“不用谢我,我是自愿救他的。”

“为什么?”昕昕不解。

陈婉看了王小艾一眼,一言不发仰头干了满满一杯酒。王小艾没有阻拦,也爽快喝下。

老潘说:“昕昕乖,我们等他们坐完再去坐,好不好?”

老潘第一次见两个女人这么拼酒,有点无奈:“你们都少喝点,先吃饭。”

可是,旋转木马那儿围着不少人,陈婉刚想让昕昕坐上旋转木马,老潘就拦住了她。

吃到一半,安迪打来电话,老潘便跟几个人打了声招呼,匆匆离去。

昕昕看到旁边的旋转木马,嚷着要玩。

他一走,王小艾和陈婉两个人就暗中较上了劲儿。

陈婉张了张口,最终没有再说什么。

王小艾问:“嫂子,你还能喝吗?”

老潘不以为然:“没事。”

陈婉不甘示弱:“我陪你喝。”

陈婉说:“这么多人跟着我们,我觉得有点奇怪。”

王小艾叫来一个小弟,吩咐:“坤哥卧室藏了一瓶好酒,你去拿来。”

老潘问:“怎么了?”

小弟领命而去。

陈婉说:“让他们去车里等着吧?”

陈婉知道王小艾是故意的,故意做给她看的。她不动声色地笑了笑,端起酒敬王小艾。

为了弥补昕昕,老潘带着陈婉和昕昕去游乐场玩,却带着一长溜的保镖,这让陈婉十分别扭。

王小艾也端起酒杯跟她碰杯,嘴里说着:“嫂子,你别误会啊,之前我受伤了,老潘为了照顾我,才让我搬到这里来住的。”

好在有陈婉在,她很快哄好两个孩子,对昕昕说要照顾妹妹,对Yoki说要跟姐姐和睦相处,两个人各自有了“身份”和“责任”,倒真成了一对好姐妹。

陈婉微微一笑,大方地说:“你救了老潘的命,他照顾你是应该的。”

而昕昕和Yoki之间也问题频出,一个说老潘是我爸爸,另一个说老潘是我爸爸,争来争去,原本还一起玩沙子的小姐妹立刻就翻脸成了塑料姐妹花。老潘哄好这个,那个又不乐意了,哄好那个,这个又闹别扭了,让他真是心力交瘁。

小弟很快拿着酒回来了,把酒给王小艾:“嫂子,酒拿来了。”

老潘直接把陈婉母女接回了颂坤家,但陈婉很快就发现了更为严峻的问题。她要出门购物,阿强派人跟着;她要出去散步,阿强派人跟着;她就是去别墅区旁边的便利店买包卫生巾,阿强都派人跟着。陈婉郁闷不已,干脆回去,哪儿也不去!

王小艾踹了他一脚,故作生气:“瞎说什么,大嫂在这儿呢,你乱叫什么!”

老潘起身抱住陈婉,也有些动容:“对不起,这段时间委屈你了,以后我们一家人再也不会分开了。”

小弟连忙道歉:“对不起,艾姐!”

“我和昕昕都很好,昕昕很想你,我很担心你……我这次过来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我……”陈婉这么久的想念和担忧在此刻终于失控,眼泪汹涌而下。

王小艾乐了:“你跟我说对不起干吗!”

“快了,你和昕昕还好吗?”

小弟立刻转向陈婉:“对不起,嫂子。”

“你的事忙完了吗?”

“没关系。”陈婉淡淡地说。

老潘一愣,傻笑道:“最近忙,是该剪了。”

小弟又说:“对了艾姐,郭总借我们的钱还上了,抵押的房子是不是可以还给他们了。”

沉默良久,陈婉终于开口:“你头发是不是该剪了。”

王小艾瞥了陈婉一眼:“钱既然还了,就给他们吧,态度好点。”

解决掉白叔和龙叔,老潘终于可以放心地见陈婉了。然而,久别重逢,两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知道了。”小弟领命而去。

老潘笑了笑,掏出一支烟,鸡仔立刻拿出火机给老潘点烟。

王小艾假装抱怨道:“吃个饭都不清净,嫂子,我敬你。”

鸡仔笑了笑:“我觉得你现在不仅仅样子像坤哥了。”

“应该我敬你才对,没有你我们一家人不可能在团聚,这段时间辛苦你了。”陈婉也是女人,怎么不明白王小艾的意图,淡定地端起酒杯,淡定地四两拨千斤化解掉了王小艾的攻击。

“最危险的地方也许最安全,这是我的命。”

王小艾的心忽然就沉了。

“那你呢?”鸡仔问,“龙叔、白叔虽然被抓了,可庞德还是一个危险的地方。”

她知道自己输了,输得彻彻底底。

老潘拍了拍他的肩:“你和他们不一样,你没做过什么坏事,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回到家,王小艾躲在卧室里,哭得昏天暗地。

鸡仔又说:“现在我明白你当初为什么赶我走了。”

为她那没开始就结束了的爱情,也为这份见不得光的感情。

老潘摇摇头:“就这两下,刚学的,跟他没法比,他可是真功夫。”

恰好阿强喝多了来找王小艾,他敲了半天门,王小艾才打开门,脸上还挂着泪痕。

鸡仔看着老潘,五味杂陈:“你刚才那下还挺像坤哥的。”

阿强的酒一下子醒了一半:“小艾,你怎么哭了?”

这时,老潘早就叫好的警察到来,把龙叔和白叔分别押上车带走了。

“我没哭,你没事早点回去吧,我要休息了。”王小艾把门关上,阿强愣在门外,一脸担忧。

老潘笑道:“来这么久了,你也太小看我了,龙叔。”

第二天,阿强以王小艾的名义约了老潘在酒店吃饭。

龙叔掏出一把匕首冲向老潘,老潘早有准备,一闪身,一把抓住龙叔的手腕,身手敏捷地夺过匕首,将龙叔制服。龙叔一脸震惊。

老潘到的时候,却发现王小艾根本不在,颇有些诧异:“怎么是你,小艾呢?”

“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阿强说:“她有点事,一会儿就来。老潘,我们好久没一起喝酒了。”

白叔见状,自嘲地失笑起来:“龙叔,看来我们俩今天很难活着出去了。”

这时,老潘看见桌上摆着一份红烧狮子头。

老潘成功地说服了鸡仔,让他跟自己合作。这才有了今天这出戏。

阿强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也看到了这道菜,他淡淡地说:“小艾知道你爱吃这道菜,所以才跟人学的,你来迦城吃的其实都是她亲手做的。”

原来从牢里出来后,老潘带Yoki去墓地那天,鸡仔也去了。鸡仔本想给黎耀报仇,老潘却说:“颂坤是怎么死的你应该清楚,你想报仇不应该拿枪指着我。凶手是阿义,我也想为颂坤报仇。我死了,他的仇就真的难报了。”

老潘默默看着桌上的狮子头,不说话。

老潘冲他默契地一点头。

“你也知道,我喜欢小艾,但我知道,小艾喜欢的是你。”阿强又说,见老潘始终沉默不语,便自顾自说下去,“我知道你没做错什么,我就是觉得小艾可怜,我认识小艾这么多年了,从来没见她哭过,一次都没有。她为你做了这么多,到头来什么都得不到,我替她抱不平。”

鸡仔转头看向老潘,说:“坤哥。”

老潘默默地端起酒杯,一口喝干杯中酒,叹息道:“我知道小艾为我付出了很多,我用命都还不清,但你知道吗?我之所以能坚持走到今天,就是因为我知道,我的家人在等我。我爱陈婉,我爱我的女儿,她们是我这一辈子最重要的人,只要我还有一口气我都要回到她们身边,守护她们一辈子!”

“鸡仔?你……”龙叔诧异。

“那小艾呢?”

众手下齐声道:“看见了。”

“她是我生死与共的朋友,我的救命恩人,我欠她太多了,为了她我愿意赴汤蹈火。但其他的我给不了,我也不能给……”

谁知鸡仔从后面走过来,走到众人面前,说:“你们是庞德的前辈了,还不如我们晚辈懂规矩,坤哥是会长,你们想篡权谋害他,大家都是证人,龙叔、白叔想杀坤哥都看见了吧?”

老潘正说着,忽然看到阿强看向门口的方向,老潘看过去,发现小艾站在那儿,他后面要说的话一下子就卡壳了。

龙叔皱眉:“你们愣着干吗,听不到我说话吗?”

王小艾眼含热泪,看了老潘一眼,转身离去。

龙叔说完话,却没人行动。

老潘愣了愣,赶紧追上去,可惜还是晚了一步,王小艾进了电梯,迅速关上了电梯门。老潘疯狂按着电梯按钮,只是今天的电梯像是商量好了,故意跟他为难,旁边几部电梯没有一部要到达的意思,他无奈地等了一会儿,直接冲向楼梯间。

“都这时候了还敢嚣张。”龙叔挥了挥手,“上。”

当老潘追到地下停车场,恰好看到王小艾开车驶出停车场。

白叔一愣,回头和龙叔相视大笑,老潘也跟着大笑起来。龙叔、白叔收起笑容,看着老潘一个人笑,面色变得阴沉起来。

老潘赶紧上了自己车,追了出去。

老潘抽了一口烟,递给白叔:“你抽两口吧,抽一口少一口。”

一路上,王小艾开车疾驰,老潘便猛踩油门,紧追不舍。

白叔却摆了摆手,上前递给老潘一支烟,并帮他点燃。

两人一路疾驰到码头,老潘看准时机超车到王小艾车前,这才把王小艾的车逼停。

龙叔气得骂道:“死到临头还想要烟?”

老潘慌忙下车冲过去:“小艾,对不起。”

老潘一笑:“随你怎么说吧,有烟吗?”

王小艾坐在这里沉默了一会儿,这才打开车门下来,问:“你对不起我什么?”

“要怪就怪你自己。”白叔笑着说,“我给过你机会你不把握,非要跟我们作对,这不是把自己往死路上逼吗?”

“你为我做的一切我都知道,我欠你的太多。”

老潘一脸气愤:“居然利用鸡仔骗我。”

“那你能回答我个问题吗?”

龙叔说:“我们能把一个人送上会长的位置,也能让他从上面下来。”

“什么?”

未几,龙叔、白叔、猪牙从分开的人群走到老潘近前。

“你是喜欢我的,对吗?”

小混混紧追不舍。老潘拼命逃跑,最后跑进一条死胡同。眼看后面的人追上来了,老潘走投无路,干脆从旁边废弃木头家具里搬下一把椅子,坐了上去。

老潘沉默。

老潘见状不好,转身朝前跑去,拐进一条枝杈胡同,没想到迎接他的是另一群手持棍棒的小混混。老潘被逼了回来,眼看两拨人围上来,他扭头朝没人的方向跑去。

“你回答我!”王小艾吼道。

迎面走来一伙小混混,个个手持木棍,鸡仔径直穿过人群,头也不回地离开。这群小混混把玩着木棍,嚣张地一步步逼近老潘。

老潘平静地说:“我已经有陈婉了,我很爱她。”

“对不住了。”鸡仔拔下车钥匙,转身而去。

“如果没有陈婉呢?”

老潘和鸡仔下了车,老潘四下张望一番,不解地问:“带我到这儿来干什么?”

“小艾,没有这个如果。”

鸡仔开车前行,载着老潘来到一处小巷。

王小艾不依不饶:“人的出场顺序真的很重要,你就告诉我,如果你先遇到的是我,你会喜欢我吗?”

两人一言不发上了鸡仔的车。

老潘再次沉默。

老潘只好看了陈婉一眼,让阿强先送她回去,自己跟着鸡仔走出商会大厦。

王小艾双眼通红地看着老潘,忽然点点头:“我懂了。”

鸡仔说:“能跟你聊两句吗?”

“小艾,我……”

谁知好巧不巧,陈婉又找上门来,恰好听到了这番话。她面色不虞,刚要开口,却被突然出现的鸡仔抢了先。

老潘话没说完,小艾突然抱住老潘强吻上去,老潘猝不及防,一下子愣住了。

阿强和老潘说着,就走进了庞德大厦,两个小弟在窃窃私语八卦老潘的情人带着孩子上门一事,阿强立刻过去训斥一顿。

过了一会儿,王小艾放开老潘:“好了,现在你不欠我什么了,我们两清了。”

“好。”

说完,王小艾头也不回地上车离开了。

“先别轻举妄动。”老潘想了想,“麻鱼仔不是有毒瘾吗,你暗中跟着他,看他从谁那儿买的毒品,拿到他交易毒品的证据,到时候不怕他不说。”

老潘愣愣地站在那里,看着王小艾的车渐行渐远,久久没有离开。

“那怎么办?要不干脆把他抓来问问。”阿强说。

几天以后,王小艾就拉着行李走在候机厅,一个戴墨镜的人从旁边走过,然后突然停下,看向小艾,摘下墨镜。

老潘沉吟片刻,说:“没错,一定是他帮德叔传的话,我和颂坤的秘密一定是德叔告诉他的。”

王小艾见是阿强,装作没看到他,从旁边走过去。

阿强回去就把这件事告诉了老潘。

阿强一路追在后面:“小艾,你这是去哪儿?是要回卢城吗?咱俩是一个航班,你说巧不巧?”

他跟麻鱼仔喝了两顿酒,就着酒聊起庞德商会的变动,自然而然聊到了德叔身上。然而,这小子一开始没什么反应,直到喝了酒,麻鱼仔吸了点白粉吸嗨了开始胡言乱语,竟然意外说出知道老潘是假颂坤,更知道真颂坤已经死了!

王小艾忍不住被阿强逗笑。

他按照老潘的吩咐寻找德叔的秘密联系人,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找到一个叫麻鱼仔的小混混。

两人一路有说有笑朝里面走去,走了一段,阿强自然而然地接过王小艾的行礼,并肩而行……

阿强作为一个专业小混混,虽然在迦城是初来乍到,但凭借娴熟的业务技能,很快就跟当地的小混混打成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