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牙和兄弟在一旁紧张躲闪。
阿虎虽然有惊无险,很快被放出来了,但损失实在太大了。他气得暴跳如雷,在办公室里一通摔摔打打:“王八蛋,警察摆明了跟我过不去!”
猪牙边躲边说:“虎哥,警方好像是有备而来,会不会是有人故意整我们?”
安迪借着这次机会,彻底清查了一遍阿虎的按摩房、酒店、公司,在他名下的KTV里搜出不少毒品,相关场所也被勒令暂时关门整顿。
“谁?”阿虎停下手,扭头瞪着猪牙。
陈婉深呼吸一口气,拿起笔在笔记本上记录下车牌号。
猪牙使了个眼色,手下立刻意会,迅速退了出去。
陈婉按下暂停键,把视频画面放大,直到看到男子所驾汽车的车牌号。
猪牙说:“您上次派人差点要了颂坤的命,他会不会报复?”
很快,她又找到一个画面:一男子下车,随后这名男子上了车,驾车从马先生的车旁经过。
阿虎觉得不太可能:“他又不知道是我做的。”
陈婉一脸惊恐,她反复用鼠标拖动视频进度条,慢速播放视频,寻找其他线索。
猪牙又说:“虎哥,马上要选新会长了,这时候出这种事,猜也猜得到。”
那人说:“为了报仇。”
阿虎不屑:“知道是我怎么样,有种明着来。”
马先生又问:“我能问一下,你为什么这么做吗?”
猪牙提议道:“既然双方已经心照不宣了,咱们也不能手软。”
外面的人说:“换了脸你就是他,他说什么都没人会相信。”
阿虎点点头,冷笑一声:“跟我斗狠,你颂坤可不是对手。”
马先生问:“他来找我怎么办?”
安迪对这次行动颇为满意,日常不够言笑的她这两天走路带风,脸上跟开了朵花似的,甚至偶尔还会哼个不成调的小曲。
视频里,只见一个戴口罩的人站在车旁边,马先生推开车门离开车,随后车门关闭,画面是空荡荡的车内,听不见外面的说话声,过了一会儿,车门打开,马先生进入汽车,扭头问了外面的人一句。
这天,她哼着歌走到打印机旁,打印这次行动的报告文件,桌上的电话突然响起来。
屏幕上各种画面飞快闪过,突然,陈婉点下暂停键,将视频进度条往回拖了一下。
安迪走过去接通电话,那头是来找黎耀的。
陈婉把内存卡插进笔记本电脑里,点开视频播放,眼睛一直紧紧盯着屏幕。
安迪一愣,黎耀早就离职了,怎么会有人找他找到警署来?就听对方说:“他姐姐一直住在我们疗养院,黎女士最近身体出了一些状况,我们想联系她弟弟过来看看,但是黎警官的手机一直没人接。”
安迪得意地笑了笑,下令把所有人都带回去,逐个排查。
安迪不动声色地说:“你是说黎耀很久没去看他姐姐了?”
阿虎哑口无言。
“是的,而且也联系不上,你能帮忙转告他来一趟吗?”
安迪乐了:“我没说跟你有关系,但从你这儿发现这种东西,我总不能当作什么也没看见吧?”
“好,我会转告他的。”安迪答应着,又问,“对了,把你们疗养院的地址告诉我好吗?”
阿虎撇撇嘴:“就算是毒品也跟我没关系,这么多客人,我怎么知道是谁放的?”
安迪看着纸上疗养院的地址,想了想,把打印好的文件放回桌上,转身出了警署。
“这是毒品!解释一下吧。”
这座疗养院位于郊区,四周山明水秀,环境清幽,的确是个休养的好去处。
阿虎一愣,强装镇定:“我怎么知道?”
安迪走进去,环顾一圈,走向前台。
安迪看了看阿虎:“这是什么?”
“你好,我是黎耀的朋友,我过来看看她姐姐黎莉。”安迪说。
未几,马修跑到安迪身边,把一袋白色粉末交给安迪:“在洗手间的水箱里找到的。”
前台小护士皱着眉说:“他怎么回事啊,以前每周都来看他姐,现在连影都见不到,人也联系不上,前两天他姐的老病又复发了,他也不来看看。”
“我们只是例行检查,并没有说你违法,你紧张什么?”安迪也不是吃素的。
安迪一愣:“黎耀多久没来了?”
说完,跟一群小弟哄笑起来。
小护士说:“好几个月了。”
阿虎往沙发上一靠,嬉皮笑脸:“我们可是正经生意,喝酒不会也犯法吧?”
“我能看一下他姐姐吗?”安迪问。
安迪没空跟他贫,冷冷地说:“警方查牌什么时候还需要请示你?”
小护士指了指外面:“她就在院子里晒太阳,你出去就能看到她。”
阿虎喝得兴起,看到美女警察,还不忘笑着打嘴炮:“安警官,来就来,怎么也不打声招呼?”
安迪顺着小护士手指的方向,从疗养院的侧门走出去,但见花园里有几个病人,都由护士陪着,要么坐在长椅上看天,要么在跟护士说话,要么由护士推着散步。她一眼就认出轮椅上那个老年痴呆病人是黎莉,虽然她跟黎耀年龄差距有点大,但两个人眉眼之间的轮廓仍有几分相近。
安迪的行动非常迅速,当晚她带人突袭了阿虎最爱鬼混的KTV,号称例行检查。
安迪走过去,弯腰靠近黎莉,说:“姐姐,我是黎耀的同事,我叫安迪。”
安迪接过资料,翻看了一下,忍不住看了黎耀一眼,对他竖起一个大拇指。
黎莉似懂非懂地嗯了一声,也不知道听懂没。
黎耀拿出自己准备好的资料:“当然。”
安迪继续说:“黎耀最近太忙了,让我过来看看你。”
“敲山震虎?”安迪笑。
黎莉忽然抬起手做了个嘘的动作:“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我觉得要做些什么,让阿虎收敛一些了。”
安迪一愣:“什么秘密?”
安迪说:“我知道你在调查这事,那天在医院看到你了。”
“那个人,不是我弟弟。”
黎耀说:“颂坤女儿被枪击那事八成是阿虎干的。”
安迪皱了皱眉:“哪个人?姐姐,你说谁不是你弟弟?”
安迪问:“什么事,搞得这么神秘?”
“上次来看我的人。”
安迪正跟一个同事聊天,黎耀过去把她叫到一边。
“别听她的,她脑子不好了。”护士提醒安迪。
黎耀轻轻松松就准备好了一份资料。他拿着资料来到迦城警署,要借警察之手敲打敲打阿虎。
安迪看了看护士:“你还记得黎耀上次来是什么时候吗?”
“阿虎交给我,我会想办法削弱他的势力,你要做的就是保护好自己,巩固你在商会的地位。”黎耀已经走到了门口,顿了顿,举步迈出殿堂,边走边说,“跟这些人打交道,只需要遵循一个原则,就是弱肉强食。”
“几个月前吧。”护士想了想,“他一次性交了一年的住院费,然后就再也没来过。”
“那怎么办?”
“假的,他是假的……”黎莉自言自语,说着傻笑起来。
“有阿虎这块绊脚石,你当会长的事很难实现。”
安迪想了想,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她亮出警察身份,向疗养院主管请示之后,带着黎莉离开了疗养院。
两人各自看着各自墙上的挂画说着话。
回城的路上,安迪打电话给黎耀,称有急事找他,约他咖啡馆见面。然后,安迪带着黎莉率先赶到咖啡馆,将黎莉安置在身后位置上。
老潘观赏着另一侧墙上的挂画:“不用八成,肯定就是阿虎做的。”
没多久,黎耀就来了。他匆匆进门,有些不耐烦地问:“这么急着找我,到底什么事?”
黎耀一边观赏着挂画一边往门口走:“这次的杀手八成是阿虎派去的。”
“我把阿虎的事情搞定了,该查的查,该抓的抓,上面还特意表扬了我们。谢谢你给的资料。”安迪观察着黎耀的表情,发现黎耀并没有异样,也似乎并没有认出她身后的黎莉。
老潘看了黎耀一眼,站起身:“你急什么?我就随便一说。”
黎耀客气地说:“不用谢我,我是你们警方的顾问,都是我应该做的。”
黎耀看着墙上的挂画,语气不悦:“你这话什么意思?这么重要的线索我能放过吗?再说如果什么东西都能查得到,阿海的案子早就破了。”
“对了,你喝什么,我请你!”安迪回头叫服务员。
老潘闻言,倏地睁开眼睛:“这话我听得耳朵都磨出茧了,每次你都说回头去查,结果什么也没查到,你到底是没查到还是根本就没查啊?”
黎耀拦住她:“不用叫了,我什么也不想喝,要没什么其它事,我先走了。”
“我回头去查。”黎耀说着,走到一边,假装参观佛像。
黎耀不给安迪挽留的时间,转身离开。
老潘又对着佛像双手合十,闭眼低头:“Niki是稀有血型,怎么就这么巧有人来献血?”
安迪疑惑地看着黎耀走出门,转身看了看身后的黎莉,心中布满疑团。
“为什么?”黎耀起身。
安迪把黎莉送回疗养院,回到警署,直奔麦督察的办公室。
老潘把香插进香炉:“我怀疑给Niki献血的人就是颂坤。”
麦督察听完安迪的汇报,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你是说黎耀没认出他姐姐?”
黎耀闭着眼睛,没有说话。
安迪点点头:“当时黎耀的位置正对着他姐姐,他却毫无反应。”
老潘边参拜边说:“没事,皮外伤,不过Niki这次真的挺危险的。”
“太奇怪了。”麦督察眉头紧蹙,“据我所知,黎耀是他姐姐一手带大的,姐弟感情很深,怎么可能认不出来。”
大殿上还有一个人也在参拜,像是感应到老潘的气息,那个跪在蒲团上祈祷的人眼睛也不争地问:“你没事了吧?”正是黎耀。
安迪想了想,问:“你还记得黎耀有一次去卢城办案,失踪了一段时间吗?”
老潘走进般若寺的大殿,装模作样地取了三支香,点燃。
麦督察点点头:“要不是他后来拄着拐杖回来,我们都以为他凭空消失了呢。”
陈婉一阵狂喜,这可能是唯一的线索了,她打开行车记录仪,取出里面的内存卡。
“我还记得黎耀当时说自己因为办案的时候从楼上摔下来,在医院昏迷了一个月,所以才一直联系不上。”
车门打开,陈婉犹豫片刻,钻入车内。她在车内翻找了半天,希望能找到什么线索,但一无所获。陈婉顿时有些失望,忽然她无意间看到了行车记录仪。
“没错,我也记得。”麦督察说,“他当时去卢城就是追查阿海的案子。他那次回来不久就辞职了。”
开锁公司的人很快就到了,陈婉找了个十分蹩脚的借口给对方。没想到这个开锁师傅大概是见老婆偷查丈夫车子寻找出轨证据一类见多了,根本不在乎陈婉漏洞百出的借口,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只管拿钱干活。
说到这儿,麦督察一阵惋惜。当时他几次挽留黎耀,谁知黎耀坚持自己的决定,说什么做警察压力太大,这一次差点把命搭上,不想再有下一次了。
“我们先不走了。”陈婉摸了摸昕昕的头,“妈妈还有点事要处理。”
想到这些,麦督察说:“当时他跟我说,他跟别人不一样,他死了他姐怎么办?他不是为自己一个人活着,他身上扛着两个人的命。”麦督察顿了顿,“黎耀那么在乎他姐姐,居然这么久没去看过她,而且连姐姐都不认识,这太奇怪了。”
昕昕在旁边十分不解,问:“妈妈,我们什么时候走啊?”
安迪点点头:“黎耀的行为确实很反常,我觉得那次去卢城办案可能没有他说的那么简单。”
等工作人员离开,陈婉立刻拨打了开锁公司的电话。
麦督察赞同地点点头,立刻让安迪去卢城调查一下上次黎耀办案的情况,尤其是黎耀的意外受伤到底是什么原因。
最终,陈婉帮马先生代缴了停车费,留下了车子。
安迪领命而去。
工作人员面面相觑。
为了帮老潘当上会长,王小艾借着德叔干女儿的身份讨好了一番白叔和龙叔,两只老狐狸十分上道,宾主尽欢。
陈婉不动声色地说:“这是我朋友的车,他欠的钱我来交,麻烦把车拖回到原处。”
阿虎听猪牙汇报完这件事,点了一根雪茄,冷笑一声:“颂坤这是派王小艾去游说两个老家伙了。”
“车主欠了好几个月的停车费,又联系不到,只好拖走了。”工作人员说。
猪牙试探着问:“我们要不要也派人送点东西?”
“这辆车怎么了?”陈婉问正在把汽车送上拖车的工作人员。
阿虎摇摇头:“没有用,颂坤送他们东西就是给他们个台阶,他们是墙头草,现在阿坤风头正劲,两个老家伙肯定转向投靠颂坤了。”
她一脚踩下刹车,让昕昕在车里等着,自己下车往拖车走去。
“那怎么办?”
那是马先生的车!
“别急。”阿虎一笑,“我亲自去给两个老家伙敲敲警钟。”
就在她即将拐弯时,鬼使神差地,她猛然想起来了。
“怎么敲?找人教训教训他们?”猪牙问。
陈婉觉得这辆车有些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来到底在哪儿见过。
阿虎白了猪牙一眼:“去,就说我请他们吃饭。”
母女二人收拾完行李,一起将行李箱拉到地下车库,装到车上。然后,陈婉帮昕昕固定好儿童安全座椅,正要启动车子,忽然看到前方停着一辆拖车,旁边是刚刚掀开车罩子的车。
阿虎让猪牙定了寰球酒店的包间,亲自把白叔和龙叔迎进去,点了一桌子满汉全席。几个人吃饱喝足,就在包间里搓起了麻将。
“好!”昕昕终于露出笑容。
几圈下来,白叔手气好到让人羡慕。
“怎么会呢!”陈婉没想到她是因为这个原因不开心,“回国之后会有更多小朋友,到时候妈妈带你去游乐场、海洋馆,好不好?”
阿虎边打牌边说:“白叔今天手气不错啊。”
昕昕想了想,说:“我回国是不是就没有小朋友陪我玩了?”
白叔哈哈大笑:“今天也不知道怎么搞得,我想要的牌你那里都有。”
陈婉见状,问:“昕昕,回国不开心吗?”
龙叔也笑起来:“阿虎,你小心点,白叔今天的胃口好,你打什么他吃什么。”
昕昕不情愿地帮陈婉收拾东西,走过来把自己的玩具熊装进行李箱,撅着小嘴不说话。
阿虎说:“看来我今天是免不了要输钱喽,八万。”
陈婉听从了黎耀的意见,回到卢城,就开始收拾行李,准备带昕昕回国。
白叔喊道:“胡了!”
老潘和Niki相视一笑,算是一笑泯恩仇了。
龙叔看了一眼白叔的牌:“白叔这牌明显是要八万,阿虎,这么打牌还不等着输啊?”
老潘一愣,转身笑了笑:“你先帮我把钱垫上。”
阿虎一脸遗憾:“大意了,大意了。”
Niki说:“爸,你让我帮你给妈挑礼物,还没给我钱呢。”
三人重新码牌。
老潘想了想,道:“你好好休息吧,我不打扰你了。”老潘站起身往外走,刚走到门口,听到Niki说话了。
阿虎这才转入正题:“马上就要选新会长了……”
两个人一时都不知该如何开口,气氛有些尴尬。
阿虎刚开口,龙叔立刻站起身,着急忙慌地往外赶:“哎哟我差点忘了,我家老爷子让我今天过去一趟,都快九十的人了,脾气古怪着呢,我今天要不去,肯定跟我急。”说着话,人已经一溜烟儿地跑了。
Niki明显有些不适应,尴尬了一下,然后才点点头。
白叔摇摇头:“这个阿龙,打得好好的……”他把牌往桌子中间一推,起身也要走,“行了,阿虎,改天咱们再玩。”
想到这儿,老潘伸手帮Niki理了理鬓发,柔声问:“好点了吗?”
阿虎眼看两个人都跟自己打太极,直接开门见山问:“白叔,新会长你选谁?”
老潘走到床边坐下,看着床上虚弱的Niki,又愧疚又心疼。这孩子虽然脾气不好,但是真的爱爸爸,如果她知道自己用生命保护的是个骗子,得多难过啊。
白叔一愣,站在原地没再往前走,片刻后转回身来,看着阿虎说:“我选你。但是德叔和龙叔如果选阿坤,我这一票选你也没用,没帮上你忙还得罪了他们,所以……阿虎,有些东西不是你的,争也争不来,我先走了。”
鸡仔连忙自告奋勇陪她去。
白叔走过来拍了拍阿虎的肩,转身离开。
阿春转头看了眼老潘,站起身,道:“我去买点水果。”
阿虎站在那里,脸色难看,目露凶光。白叔的话是正理儿,但不是他想听的。
老潘走进病房时,阿春正坐在床边教育Niki,Niki虽然一脸不耐烦,却少见的没有回嘴。
安迪到了卢城,按照导航顺利找到了黎耀长住的红日酒店。
Niki很快就脱离了危险,转移进了病房。
这家酒店并不大,但贵在干净整洁,老板热情。所以,黎耀每次来卢城,都会选择这里。
“黎耀?”安迪诧异,“他来做什么?”
老板对于黎耀这个回了多次头的回头客印象深刻,他说:“他去年确实来过这儿,他来办案,每次都到我这儿住,我们也算老朋友了。”
就在她困惑不解的时候,不经意间,她往楼下一瞥,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匆匆离去。
安迪问:“你还记得当时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吗?”
安迪心中的疑惑更严重了。
老板想了想,说:“有。”
医生摇摇头:“那人从始至终都戴着口罩,看不清样子。”
他回答得斩钉截铁,安迪不由得愣了愣,连忙问什么事。
安迪心里一动,连忙问:“这个人是谁?长什么样子?”
据老板所说,当时正是三月份,那天他在院子里洗车,黎耀从酒店出来,向他借车,说按天付租金。老板跟他是老相识了,自然二话不说把车借给了他。然而,那竟然是老板最后一次见到黎耀。
医生说:“枪伤,失血过多,而且伤者是rh阴性ab血型,这种血型十分稀少,说来也巧,刚好今天有个人来献血,就是这种血型。”
黎耀把车开走以后,再也没有回来。老板打过几次电话给他,想问他什么时候还车,却都打不通。
安迪第一时间赶到了医院,跟医生打听伤者的情况。
后来大概过了一个多星期,黎耀突然发来短信,说车丢了,赔给了老板一大笔钱,足够买辆新车了。而他留在酒店的行李也不要了。
“颂坤”遇袭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迦城警署。
“你是说他那次消失以后就联系不上了,后来用短信主动联系的你?”安迪问。
“没事就好。医院人多,我先走了,多加小心。”黎耀拍了拍他的肩,大步离去。
“对。”
“我没事。”老潘想起刚才的事还有些心有余悸,“不过刚才Niki需要输血,我差一点就暴露了。”
“当时的短信记录还有吗?”
黎耀说:“听警署的人说你受伤了,我赶紧过来看看。怎么样,没事吧?”
老板露出难色:“隔太久了,我早删了。”
老潘看到黎耀从另一边走过来,一阵诧异:“你怎么在这儿?”
“你能再好好想想他回短信的具体时间吗?”安迪继续追问。
他觉得事情不会那么巧,他想看看是不是颂坤来献血的。结果颂坤没遇到,却遇到了黎耀。
老板摇摇头:“我是真的想不起来了,毕竟过去那么久。”
阿春立刻便要去看望Niki,老潘打发鸡仔跟她一同前往,自己留在了原地。
安迪一脸失望。
没想到,几个人刚走到输血室门口,就被告知有人来献血,恰好是同样的稀有血型,暂时不需要老潘了。老潘顿时松了一口气。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说:“他给你汇过钱,那汇款记录应该能查到,上面有具体日期。”
老潘心想,自己真的输血才是冒险啊!但他有苦难言,只好任由鸡仔拉着自己跟着医生去输血。
“我怎么没想到呢。”老板一拍脑袋,“他回我短信的第二天就把款汇过来了,我去查一下银行记录就知道了。”
医生也是一筹莫展,想了想,道:“目前的情况特殊,如果家属在,也只能冒一次险了。”
安迪和老板立刻去查了老板的银行记录,钱是通过银行转账给酒店老板的。只是账户已经注销,开户人三年前就死了,应该是个假ID。
鸡仔急了:“不输血,Niki不就更危险了吗?”
有意思的是,转账日期刚好是在黎耀失踪的那段时间内。
医生有些为难:“原则上医院不建议直系亲属献血,可能会导致移植物抗宿主病。”
安迪回到迦城,把调查结果汇报给麦督察。
鸡仔愣了愣,忽然把老潘往前一推:“家属行不行?坤哥就是这个血型!”
麦督察沉吟片刻,说:“也就是说他昏迷的这段时间,还给人发信息,转了一笔钱。”
医生摇摇头,说:“病人是rh阴性ab血型,这种血型十分稀少,目前血库里没有。”
“没错。”安迪说出自己的推断,“所以由此能推断出两种可能,一是有人以他的名义发短信给酒店老板,还有一种就是黎耀当时根本没有昏迷。”
鸡仔挽起袖子,抢着要给Niki输血。
麦督察一脸诧异:“你是说黎耀一直在骗我们,那他为什么这么做?”
医生表示病人失血过多,需要输血。
安迪犹豫了一下,说:“其实还有第三种可能,只是这种可能听上去有些不可思议。”
一个医生从急诊室走出来,阿春连忙扑过去问Niki怎么样了。
“什么可能?”
老潘和鸡仔站在急诊室门口,神情焦急。
“回来的这个人不是黎耀,他只是跟黎耀长得一模一样。”安迪说。
阿春赶到医院的时候,Niki还在急诊室里急救。
“这个就异想天开了吧。”麦督察摇摇头,“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没查清楚之前,我们不能妄下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