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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6章 羡慕

心思沉重。

景容不语。

纪云舒见他脸色不对,便转移话题,“你今天遇到一个人。”

纪云舒,“成世子既然已经答应了我们,只要我帮他破了案,他一定会帮我们找到察禾。”

“……”

一无所获。

“克察!”

“没有消息。”

景容有印象,脚步放慢了几步,说,“那个送你玉佩的人。”

问,“对了,你跟白音找得怎么样了?”

“嗯。”

笑了下。

“怎么会碰上他?”

她心头感动。

“刚才,他也在文墨斋里,随后我跟他去茶楼小聊了一会,我还见到了那个孩子。”

“我说过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

“剖腹取子的那个孩子?”

“我只是出来买笔。”

“他现在已经两岁了,长大了不少。”脸上带着笑。

他看她,说,“你一个人出来,我怎么放心得下?”

“所以……关于在破庙的事,你也说了?”景容问。

纪云舒抬眸问他,“你怎么来了?”

“提了两句,但是从他的表情和语气上看,他似乎完全不知,看样子,他跟那些人可能真的没关系。”纪云舒不大确定。

步子一深一浅,印在厚厚的雪上。

景容也一脸茫然。

一高一矮的身影立在伞下。

纪云舒又说,“刚才跟那个掌柜聊起来,你猜我知道了什么?”

他撑着伞,将她拉在身边。

“什么?”

大雪还在下。

“那个克老爷,是南国侯。”

景容一手接过来,一手拉住纪云舒的手出去了。

景容眸子一紧,脸色也微微沉了下来,沉默小会,“当初见到他的时候,不是就已经料到了吗?一个身上会插有孔雀毛尾的人,不是皇亲国戚,就是贵族。”

递给了他。

“那倒是!”

掌柜赶紧找来一个盒子,将其装了进去。

“你别想太多了,先回去吧。”

“哦,好的。”

“嗯。”

景容随即掏出银子放到他面前,冷冷的催促一声,“快点。”

二人回去后,纪云舒买了笔,便不再耽误时间,开始作画。

这人从哪里来的?

景容便就一直守在外面。

掌柜愣了!

站在屋檐下看雪。

这话还没问出口,景容就将那支笔交给掌柜,说,“包起来。”

这一守,就守到了晚上。

你怎么来了?

宋止端着两碗亲自熬的粥走了过来。

“你……”

“景公子,你都在这里站了这么久,还是回屋子里吧。”

她顺着往上一看,就看到了景容那张近在咫尺的脸。

景容回头看了一眼正在作画的纪云舒,说,“没事!”

却瞥见一只手伸了过来,稳稳当当的将那支笔接住。

“要不你喝点热粥,我刚刚熬的。”

她反应过来时,已来不及了。

将其中一碗交给他。

朝地上砸去。

景容接过去。

手中转动的笔却忽然失去了重心,自她手中脱落。

“我再给纪公子送进去。”

“没事!”纪云舒轻轻摇了下头。

他刚要进去,就被景容拉住。

“你怎么了?”

“不必了。”

“啊?”她回过神来?

“可是纪公子都画了这么久,一点东西也没吃,身子岂能受得了?”

掌柜,“公子?公子?”

“你现在进去,会打扰到她,而且在她还没有完成之前,她也不会喝的。”

南国侯?

“纪公子也实在太拼命了。”

她惊!

更拼命的你没见过!

呃!

宋止也只好算了。

“你这是在开玩笑吧?克老爷是咱们胡邑的南国侯,高定谁人不知?”

景容也没怎么喝粥,喝了一口就放在了旁边,渐渐变凉。

“哦?那看来这克老爷是个书香门第之人。”

宋止没有离开,他陪着景容站了一会。

“当然是文墨有关的东西。”

二人站在屋檐下,抬眸看着纷纷而落的雪花。

纪云舒忽然灵机一动,她转了转手里的笔,问,“你既然说克老爷不会跟我这个画死人像的做生意,那他都跟谁做生意?”

白雪在周围灯笼的映照下,泛着点点星光。

然而——

如同七八月份的星空。

不信。

格外漂亮。

“公子不要说笑了,你做这等生意,克老爷又如何与你有生意来往?”

良久——

给死人画像,这还是同一回听说。

宋止问,“有时候,其实挺羡慕你们的。”

以为她开玩笑。

“羡慕?”

掌柜怔了一下。

“是啊!”

“给死人画像!”

“羡慕什么?”

“哦?公子是做什么生意的?”

宋止想了一下,“我也不知道,但就是很羡慕你们。”

她说,“生意来往。”

景容笑了一下。

便多嘴问了句,“公子,看你面相不像是高定人,你跟克老爷是怎么认识的?”

却带着一丝悲凉。

掌柜知道她刚才跟南国侯一块离开,想必是认识的人。

他问,“宋公子,你又试过被人逼着走上一条自己根本不想走的路吗?”

拿在手里细细的看。

嗯?

选了一支细笔。

宋止愣了一下。

纪云舒又回一趟文墨斋。

便开始认认真真的想他的这个问题。

……

他虽穷,可是从未被人逼着走自己不愿意走的路。

原来,他们早已认识!

即使穷得没米下锅,他还是不肯去写那些低俗的戏本赚钱。

也难怪之前白音与景容说自己似乎见过他。

所以一切,皆是他自愿。

他坚信,终有一天,他会等来阿瑾!

他摇摇头。

二十多年,从未换过。

没有!

而那把剑,他也一直带在身边。

景容又问他,“那你可有过万般无奈,甚至连手足之情也成了虚无。”

哭了很久很久……

他又摇摇头。

记忆力唯一哭过的一次,是胡邑内战,阿瑾消失的那个时候。

“那你可有过……连自己最好兄弟都无法护他周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切毁于殆尽。”

可其实,他极少哭。

语气苍凉。

记忆涌上心头,连雀也不禁眼眶湿润。

宋止都没有过,他摇头。

“好!”

他说,“可是这些,我都经历过。”

他说,“阿瑾,等我长大了,我一定保护你,谁要是敢伤害你,我就用这把剑跟他拼命。”

宋止,“……”

越发顺手。

“如此,你又何羡慕我的?”

连雀持剑,又挥了几下。

留下这番话。

“我自然喜欢。”

景容走了。

“我们是朋友,不需要谢,只要你喜欢就好。”

宋止则愣在原地。好像还没有反应过来。

“阿瑾,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