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热度也没有。
冰冰凉凉!
甚至有些被冻住了!
“不过已经冷了,你要是想喝的话,我去给你端点热的来。”宋止慌忙将被景容放在一旁的两碗粥拿了起来。
纪云舒说,“不用了,我不饿。”
“粥?”
“你画了这么久,还是休息下吧。”
“我……真的没事。”宋止低下头,脸颊却红了,也不知道是羞涩还是因为被冻的,他说,“我是来给你送粥的。”
“没事。”
“可是你看上去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景公子说的果然没错,纪公子你画起画来,真的能忘我。”
“我没事。”
“哦?他是这样说我的吗?”
“宋公子?你怎么了?”
宋止说,“原话不是这样,但……大概是这个意思。”
略有担忧。
纪云舒笑了一下,目光往外面看了看,她怎么记得之前景容还在,这会却不见了。
纪云舒拧了下眉。
便问,“对了,景容他人呢?”
仿佛再次要从他的口中跳出来了一样。
宋止指了一个方向,说,“他已经走了。”
渐渐平复的心脏再次剧烈一跳。
“哦!”
“呃!”宋止一抬头,就迎上了纪云舒细腻的目光。
“那个……我也不打扰你了,你继续画画吧,你要是饿了,随时叫我,我给你煮粥吃。”
“宋公子?你这是?”
纪云舒见他端着两个冰冷冷的碗站在窗户口对着自己,那画面十分好笑,又赶紧拒绝,“真的不用了,外面这么冷,宋公子你去休息吧。”
闻声看去,就看到宋止站在外头,一手按着胸口,低着头嘀咕着什么。
“好,那我走了。”
她手一顿,细细的毛笔立刻离开了纸面上。
宋止莫名的朝她鞠了一躬。
所以小小的动静还是惊动了里面正在画画的纪云舒。
便走了。
因为周围本很安静,他又正好站在窗户口。
纪云舒迟钝了一下。
“我这是怎么了?”他轻声念叨了一句。
怎么感觉宋止跟之前不一样了呢?
喘了口气。
但是那里不一样,他又想不出来。
以防自己被那种感觉折磨死。
索性——
他赶紧收回自己落在纪云舒身上的目光。
摇摇头。
越想越觉得可怕。
罢了!
他穷成那样,哪里还有钱看病啊。
也开始继续作画。
一来受罪,二来烧钱。
两天时间,她大概已经将死者的相貌摸清楚了。
尤其是那种病得半死不活的。
基本上没有什么分差。
他虽然不怕死,但他怕生病。
毕竟,她是画了很多张死者面部轮廓的画像,又用陶泥捏了很多骨块,再一一组到一起,才有了这张画像。
他顿时吓了一跳。
只要不出意外,等她上完色,再慢慢调整,明日,或者后天就能出来了。
心想,莫非……自己得病了?
……
太可怕了!
第二天。
随时都有可能从口里跳出来一般。
平阳侯府。
但越是这样,就跳得越快。
今天恭左相带着儿子恭士林亲自登门拜访。
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用力几分,试图将跳动的心脏压下去。
还带来了很多礼品。
这种感觉,是之前都没有过的。
说白了,就是来谈自己儿子婚事的。
在紧紧盯着纪云舒这么久之后,他竟然有些心跳加速。
也打算让两个年轻人今天好好见见面。
然而——
大雪中的一脸马车内。
根本不会怀疑她就是个女的。
恭士林坐在自己父亲的一侧,默默不做声。
他见纪云舒穿着一身男装,就定他是个男人,尽管长得像女人,那也只是像而已。
只听得见外头马车车轮碾压积雪的声音。
可是宋止的脑袋不会拐弯,性子又十分死板。
像是一张张纸被撕破了一般。
那男人生得真俊,不仅俊,还长得细皮嫩肉,这哪里是男人的样子,分明是个女人。
寒风瑟瑟,从外头吹了进来,掀起了那块布帘子。
宋止看着她,越发有些出神了!
恭士林抱了抱手臂,抿了抿唇,看着自己那不苟言笑的父亲好一会。
纪云舒!
欲言又止。
然而比画中更好看,则是那个正在持笔画画的人!
然后——
尽管画上此刻还只是一个大概的轮廓,和几抹颜色,但画中女子的相貌可见小巧清秀。
鼓足勇气说,“爹,其实不用这么着急。”
画中的人像慢慢被上色,越发如真!
嗯?
纸上一点一点的晕出色泽来,明艳好看。
恭左相眉头一皱。
一手轻捏袖口。微微俯身,垂目细看,未挽上去的长发从身后缓缓掠过肩膀,又垂在了手臂旁,那几缕青丝被冷风吹起,如同穿着舞鞋的孩童一样,欢快的跳动着,同时,她捏着笔的指尖也在缓缓摆动,细细的毛笔便在
“什么?”
一手提笔。
“孩儿的意思是,不用急在今天。”
却无意间透过外面的窗户往里看,正好看到纪云舒在给画上色。
“怎么能不着急?”
正打算走……
“我跟文殊的事……”
他轻轻拂去,裹了裹袖子。
恭左相打断他的话。“我知道,这事确实有些快了,可你既然喜欢她,我们两家又是世交,所以这事不能拖,待会到了平阳侯府,你自己也要注意些,礼仪上不能失态。”
此刻,大雪越来越大,随着冷风刮了几粒到他的头上、肩上、衣服上……
不容反驳。
却不好去问。
恭士林从来不爱解释。
他心中泛起了困惑。
所以,也只好不多言了。
可究竟是怎样的一段故事呢?
可是他心里却闷闷不乐。
但他知道,那段过往,必定是千疮百孔,足以让景容这样的硬汉都无法跨过去。
那种感觉,就好像有人在他的心脏处不停的搅拌一样难受。
他也并不知道景容他们究竟经历过什么?
自己真的爱李文殊吗?
语气竟是无奈。
真的能接受吗?
三是兄弟。
可是不爱又如何?
二是手足。
不接受又如何?
一是被逼。
他和李文殊的命运,早早就注定好了。不是一个“不”字就能选择得了的。
宋止似乎还没有回应过来刚才景容连连问的那三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