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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再度重逢

“海上岛咖啡”厅里传来钢琴的乐声,舒缓低沉。向亦鹏沉浸在自己的音乐里,阎天站在他身后一动不动,安静地欣赏着。

阎天:“我去过东亚酒店,现在已经变成了日本人的会所……亦鹏还好吗?”

向亦鹏突然停住琴声,一回头看到是阎天,惊异得站了起来。两个人默默地看了对方一阵,向亦鹏咳了一声说:“喝点酒吧。”

林璇说:“上次一别……又三年了……”

三个人还是老习惯,坐在吧台边喝着威士忌。阎天突然就给了向亦鹏一拳,打得他后退了一步,不禁笑道:“你就这么表达对我的想念呀。”

阎天:“几天前……”

阎天眼里的泪花转了转长出一口气:“是呀,就这样。你还没死,我表示很大的遗憾。”哈哈大笑之后,两人又干了一杯。

林璇躲过阎天灼灼的目光:“什么时候回来的?”

林璇说:“亦鹏,你看你这咖啡馆,恐怕全上海也找不出如此接近法国本土风格的呢,你的欧式家具还有那些精致的蜡烛型的吊灯,特别是门口这个古老又笨重的法式大柜子,真不知道在如此乱世你是怎么把这些东西凑齐的?”

阎天说:“你别误会,只是老天开这玩笑有点太大了,看来真是分不开。”

向亦鹏笑了:“很简单,这原本就是法国人开的,上海一打仗他就跑掉了,我正好要找事做就接过来经营了。”

阎天:“真巧啊,似乎我们每次见面,都好像是事先安排好的。”他听出阎天的话里有话,有些尴尬地笑笑。

阎天玩着酒杯:“你总有这么多巧合,就像我和林璇的见面总是那么古怪。”

林璇:“真的是你?我又以为自己看错人了,刚才街角一晃,我就觉得是你。”

向亦鹏回敬了阎天一拳:“你们俩又是在街上互相逮来着?也难怪,谁叫你属猫呢,不过她可不是老鼠,所以你一定又是被林璇逮住了。”

林璇大吃一惊,抬头就看到阎天冷峻的脸。而看到林璇,阎天更是一愣,一时竟然反应不来 两人都吃惊的打量着彼此,阎天赶紧松手,林璇立时大口喘息着,就又都笑了。

三个人开心的笑声过后,向亦鹏说:“阎天,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

林璇气喘吁吁追过来,追进里弄却又是不见人的踪影。刚要离开从暗处飞出一个人影,一把将她拉过去,一手就掐住她的脖子。

阎天点点头:“是啊,这里还有很多事需要我来做啊,其实你也一样,留下来不走也同样是有很多事需要做对吧?”

阎天漫无目的走在街上,忽然发现有人跟着自己。他立刻站下来,前前后后打量了一下急匆匆的人群。从右边快步穿过一条小街,然后再飞速跑过马路,转进了旁边的里弄。

向亦鹏向阎天举举酒杯:“很简单!这里原本就是我们的地方,怎么会轻易离开呢?要走,也不该是我们走。”

阎天讨了个没趣儿,只好离开。夜色缓缓落下来,在依然闪烁着霓虹灯的街头,他的身影显得特别孤单,走在充满了危险的街头,突然感受到内心一阵阵的酸楚,他是来完成任务的,这个城市却变得如此陌生起来……林璇坐在黄包车上,从他身边掠过。

林璇分别给两人又倒上酒也问阎天:“这么长时间你又跑哪去呢?这回回来又准备做点什么呢?”

小贩有些阴阳怪气的说:“谁知道搬去哪里了哦,现在是今天过了明天活不活得过都成问题,谁又知道谁哟。”

阎天笑着再次把杯子举起来:“我这些时间依旧是到处乱跑,有一天突然觉得该回来了,我就回来了。至于回来了做什么,我想学学亦鹏,他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阎天不死心又问:“那你知道东亚大酒店搬去哪里了吗?”

林璇瞪他一眼:“永远是这么云山雾罩的,难怪没人愿意跟你好。”说完自己却先绷不住笑了起来,咖啡馆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小贩白他一眼:“你那是哪时的皇历哟,现在这里都是日本人的地盘啦。”

笑过之后向亦鹏说:“不过说实在话,这一次的重逢和上一次相比,似乎世界已经完全改变了。”三个人沉默了下来。

阎天还是找到了东亚大酒店的旧址。走近一看才发现废墟之上已经建立起一家日本军官会所。走到一个买烟的小贩前,买一包烟后不经意地问道:“这里不是东亚大酒店吗,怎么变这个呢?”

喝完了整整一瓶威士忌,阎天又显现出一些醉态。走到林璇面前说:“还是我送你吧,反正他是不会送你的。”

7

送走林璇和阎天,向亦鹏回到自己的房间里立刻拿出收到的那幅画,打开卷轴,只是一张普普通通的山水画,没什么出奇的地方。他仔细打量着这幅画,画却是里临摹的,笔法很粗糙。

向亦鹏说你们那里目前还比较隐蔽,一定要尽全力搜寻老周的下落,虽然目前他似乎是安全的。还有豹纹也失踪了,你们也要尽力查找,一有消息立即到“山越书店”找铭真同志。目前局势非常危险,要大家加倍小心,一定不能出事。男人起身离去,向亦鹏将画拿进了自己的房间。

向亦鹏再仔细抚摸着画纸,就在画左上方的一角停了下来,从柜子的抽屉里拿出隐形墨水,在那左上方的一角涂饰,随即出现了字迹:“找出军刀”,而其他无法显示出来。

男子说:“上午闸北联络站收到了老周的邮件,里面的纸条写明了要把东西交给你。”说完就望向自己的脚底下,椅子下面有一幅卷好的画。

“‘军刀’?”向亦鹏思索着慢慢把画卷了起来。

向亦鹏仍旧在擦着桌子,脸上带着笑容问人在哪?

轻轻地敲门声传来,向亦鹏赶紧收好画卷,走过去开门却是林璇又回来了。

男子身体前倾靠近向亦鹏说道:“有了。”

向亦鹏说:“阎天不是送你回去了吗?”

“老周有没有消息?”

林璇淡淡笑了笑:“有些事想和你说,所以就又回来了。”她进来坐下便直接问:“还记得上次我跑去东亚酒店问你的那件事情吗?”

趁向亦鹏擦桌子的机会男子说:“我的联络站已经收到虎爪同志的消息,现在已经转移了。”

向亦鹏:“记得,你问我当年有没有去码头送你。”

向亦鹏走过来替客人擦着桌子,男子歉意地笑了。

林璇:“知道吗,我当时真的很开心,就算你是骗我说你去了,我也同样很开心。”

“海上岛咖啡厅”,为数不多的几个客人在忧心忡忡地喝着咖啡,向亦鹏独自弹奏着钢琴消遣着时光,时不时地就打量着座位上的客人。靠窗座位上的客人不知是看哪里看得出神了,一下弄翻自己的咖啡杯,“咣啷”一声响,打破咖啡厅里的宁静。

向亦鹏:“我当时真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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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璇:“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还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余铭真点点头,再一看差一个问道:“豹纹呢?”风旗与虎爪同时摇了摇头,说三个人是分开行动的。

向亦鹏说:“问吧。”

风旗笑过之后说:“姐,我也全部完成了,但同样没有任何人知道老周的消息。”

林璇:“当年你从黄埔军校回来,在上海呆了一年都不告诉我,为什么?”

虎爪挠挠头嘀咕着:“我是说怎么一个字也看不明白嘛。不过大姐,我负责的所有联络站都通知到了,但也没有一个人知道老周的消息。”

向亦鹏看了林璇一眼沉默着。

虎爪和风旗顺利地回到了山越书店。他们在第三排书架前站定,各自翻着一本书。风旗抬头看看四周,低声对认真看书的虎爪说:“老兄,你把书拿倒了。”这一下直逗得站在他们对面正整理着书架的余铭真笑出了声。

林璇笑笑:“好吧,那就第二个问题,一年前,我去杀芥川,之后你抱着我,那代表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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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亦鹏愈发的沉默了。

芥川语气阴冷:“我想你应该不想让那只手也变成假的吧……”

林璇提高了嗓门:“回答我。”

芥川冲旁边的特务使了个眼色,特务立刻将豹纹的另一只手拍到了桌子上,他额头上冒出汗水来。

向亦鹏一字一顿地说:“那不代表什么。”

芥川抚摸着那只假手轻柔地说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只手是假的,也就是说……你已经是一个残废……”

林璇一脸的震惊却又突然笑了:“果然如此,我一直都在自欺欺人。”

芥川突然就再次伏下身子抓起豹纹戴着黑手套的那只手拍到桌子上,说:“是的,英雄也会有弱点……”说着他一下子摘下了那支黑手套,竟然露出一只假手!

向亦鹏仰头长出一口气,他当然不能让她看出来心底的那份疼痛,把眼光转向别处,盯着墙壁看。

豹纹有些不解地看着这个阴阳怪气的老头。

林璇的眼里含着泪:“我是不是很傻,总要问你一些我明知道答案是什么,而你却又不想回答的问题。”

芥川:“年轻人,你不要激动,死是很容易的,但不死却是很难的你信吗?英雄不是那么好做的!”

向亦鹏:“……是我太让你失望了……”

豹纹说:“不要废话了,杀吧,反正老子不想活了。”

林璇:“嗯,你总算敢于承认一些东西了。”

芥川说:“我不喜欢杀人,咱们都是特工,只不过信仰不一样何苦相互为难?虽然我们前天晚上是杀了你们一个人,但首先是他不合作,而且我们也有些人认识不到你们的作用,认为你们不值一提才会干那样的蠢事。但我知道你的价值,我不想杀你,而且只要你能够和我好好合作,就不必这么辛苦了。”

向亦鹏:“不要再等我了,我不值得你这样。”

豹纹恨恨地说:“废什么话,要杀就杀。”

林璇:“可能这次真的要如你所愿了。我又要走了……恐怕这次一走,再也不会回来了,对于我来说,永远离开上海,永远离开你,也许才是最好的选择。”

芥川有些无奈地一摊手:“我的中文还没差到你听不懂的地步吧。”

向亦鹏意外地看着林旋,有些疑虑。

豹纹不说话。

林璇笑笑:“别紧张,这次我没那么傻,我只准备了一张船票。但是在我走之前,你能不能再陪我去一次‘罗斯玛丽’?以前我们最喜欢去的咖啡馆,那里有很多美好的回忆……”

芥川松开手,摘下自己的手套,替豹纹擦拭脸上的血渍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前几天你就给我们送了一份大礼来。”

向亦鹏点头答应两人便约定了明晚八点在“罗斯玛丽”见面。林璇转身走了,走出门的时候又回头看了他一眼,向亦鹏只感觉这目光带着的幽怨气息已经如刀锋般将他的心割裂开来……一夜未眠的向亦鹏弹了一晚上的琴。只有完全沉浸在自己的琴声中才能忘掉心中的痛楚,一种必须沉默的痛楚。但当天色大亮,他立即就拿上画卷直奔相隔不远的成煜律师事务所,又恢复了他的本色。

芥川推开门走了进来,他戴着一双白手套。他走近豹纹突然狠狠扣住豹纹肩膀上被铐打出来的伤口,疼得豹纹大叫起来。

向亦鹏将画卷缓缓展开,把左上角的字迹指给老邢看,他问:“军刀是什么?”

豹纹被送进72号的审讯室。

老邢愣了一下说:“关于‘军刀’是什么,我现在回答不了,不过老周的失踪就和他有关。”向亦鹏立刻知会了老人的意思,立刻请示自己需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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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邢沉默良久说:“你现在先暂时接替老周的工作,尽快找到他的下落,虽然他目前还没有被捕,但处境应该不容乐观。至于‘军刀’的事,我立即向上级汇报,很快有新的指示的。”

芥川若有所思地笑着:“只要是人就会有弱点,我想我们已经找到其中的方法了,对吗?”两个人干了一杯酒,舒缓的日本樱花曲在流水般淌过这居酒屋的空间,一切显得那么惬意。

向亦鹏点点头:“目前局势对我们不太有利,我们总是处于被动中,应该尽早扭转这种局面。”老邢点点头,送向亦鹏出门,在他背上使劲拍了一下。

芥川说:“你是说其实向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坚强?”她笑着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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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璇说:“还没有。不过有件事我想提醒你,就向亦鹏在共党内部的职务判断,他其实很有利用价值的。”

馄饨摊的老板照常出摊,生意还挺好。正招呼客人间,就见一个男子坐到最边上的一个座位上,豹纹回来了。他又要了一碗混沌。

芥川喝了一口酒:“我知道,就这样让你离开显得不近人情。不过这是我们战略的需要,有跟向亦鹏告别吗?”

老板答应着端过一碗馄饨放到豹纹面前,豹纹喝了口汤,没有说话。

一枪打伤芥川的林璇此刻在给他倒酒,芥川满意地问她是否都准备好了?她点点头,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

老板借机坐过去,看看周围低声问:“你怎么才回来,出什么事了?”

如果问世界上最为诡秘的区域在哪里,其实并不在百慕大或者消失的亚特兰蒂斯,而说是在特工之间的那一段黑暗的区域。很多事情你看见了他的真相,其实正是假象,虽然这很残酷却是每一个特工人员都在经历着的真实历程。

豹纹也低声回答:“先别问那么多了,联系老向我有紧急情况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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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有些诧异:“老向交代过,你应该去山越书店向余铭真同志汇报。”

阎天坐在椅子上,随意地四处望着,一个穿黑白相间格子西装的男人引起了他的注意。那人似乎想走过来,但突然又停住了。他立刻就站起身来。穿西装的男人突然神情怪异地瞪着阎天,转身就过了马路,瞬即就撒腿跑起来,两个原本隐藏在暗处的特务立即追了上去。他立刻明白过来,趁乱就混入来来往往的人群当中,其余的特务发觉不对劲就纷纷追过来。好在阎天对上海是如此熟悉,专拣小巷子跑,在曲里拐弯的里弄里钻了好大半天才甩掉了那一群狗。在巷子里背靠着冰凉的墙壁,他不由得哑然失笑,看来如今上海滩的危险程度早已超出了他的想象,必须有足够的重视。

豹纹低着头说:“情况紧急,我要你马上给老向汇报,就说已经找到老周的下落了。”

他按时来到了约定的江边长椅处,一溜的长椅原本是供行人休息的,而现在已经没有多少人愿意再来这里,因为不远处就是码头,成队的日军士兵会很容易就搜查过来,一不留神就可能会被枪杀扔进江里喂鱼。但是这个地方对于特工而言却是最安全的地方之一。约定的下午三点已经过了五分钟,约阎天的人并没有出现。

老板惊异地问:“他在哪?”

阎天说:“你找谁?”话筒里沉默几秒突然传出陌生男人的声音:“明天下午三点,江边临江长椅见。”说完电话被挂断了。他知道自己到上海的消息已经传出去,打电话的人就应该是前期潜伏下来现在准备接应他的人员。此行对于他注定是没有选择的一次冒险。回头看了看桌上摆着的三人合影,另两个人的下落是他唯一的牵挂。

豹纹有些不耐烦地说:“问这么多干吗,总之,你告诉他晚上八点在里通路37号见面,记住,里通路37号。”

阎天在神父安排的住房里整理着自己的东西,突然就听见电话铃响了。待铃声响过规定的几声后,他拿起电话,对方那一边却没有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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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亦鹏从事务所出来,匆匆赶回海上岛,但他发觉了有一个黑衣人在跟着自己,他尽量走小道和弄堂甩开跟踪,可是天色渐暗,弄堂越走越窄,居然走到了一个死胡同,他只得躲在墙角的黑暗处,脚步声越来越近,向亦鹏的手放在了腰间的枪上,脚步却停了下来,又过了一会儿脚步声渐渐远去。过了许久再没有什么动静,他从墙角走出来,早已不见黑衣人的踪影,看看表已经是七点半了,加快了脚步离开。

首先进入占领区的是豹纹。他是向亦鹏秘密培养起来的特勤小组的成员之一,虽然一只手有残疾但身手很硬朗。接受任务以后便顺利潜进了日军占领区,在街上闲逛,甚至还买了两只鸡爪啃着,当他确信这好天气里没有狗的时候才折进了一家茶馆里,要了一碗茶慢慢喝,眼睛盯着进来的一个年青男人。男人的视线和他碰了一下,径直向茶馆的后院走去,豹纹放下茶碗便跟着走进去。到了后院刚要说话,几支枪便顶在了他的后腰上。他笑道:“不要急嘛,都文明点儿。”一个转身试图跑,但梅公馆的特工早已挡住去路。豹纹放弃了反抗,狠狠地盯着那已叛变的年轻男人,那人只好躲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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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又各自消失在各自来的方向里,向亦鹏继续不紧不慢吃着馄饨。一个活动在敌人身边的特工,首要的素质就是沉着冷静。

向亦鹏回到海上岛,马上就要到八点钟了。按照习惯打开信箱,看见了里面有一封信。进屋打开信封一看,里面的便条上写着密码,意思是:“豹纹晚上八点在里通路37号见面。”

向亦鹏神色冷峻:“他是老周的下线,而且老周目前也下落不明;所以不排除内部有叛徒的可能。所以你们一定要特别小心,余铭真同志会作为你们的总接应。你们是我最隐蔽的几位同志了,一定不要冒险,如果得到失踪的同志消息,就立即通知我。”

向亦鹏被这消息震住了,林璇今晚约了他见面,但这封密信却发出更为急迫的信号。他犹豫了几分钟,果断地摇了摇头,走出门去……11

虎爪忍不住问:“牺牲的同志是谁?”

白区的山越书店内,余铭真在整理着书架上的书。有一个老人走进书店,他随意翻找着架上的旧书。老人刻意的咳嗽了几声,绕过书架走过来冲余铭真笑了笑,买下一本旧书走了。

三个人几乎同时停下手中的调羹,望着他,向亦鹏说:“现在形势远比我们的设想严峻得多,因此上级已经做出决定,在上海目前被占领区域内的所有联络站立即关闭,你们就负责执行这个通知的任务。”

余铭真看老人走远,把他翻过的书整理好,从一本书里面拿出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豹纹已经叛变。

向亦鹏抬起头来,望望四周低头说:“昨夜我们又有一名同志牺牲了。”

余铭真匆匆赶到海上岛,急促的敲门声回荡在空荡荡的夜色里,没有人回应她。

上海历来就是各个国家在划界而治,虽然现在日本人已经占领上海,各租界已经名存实亡,但一来日本人还没有这么多兵力来控制整个上海,二来也不想提前开罪各国列强,所以各大租界内相比其他已经被彻底占领的地区暂时还算平静。到了晚间,有胆大的也还敢出来摆摆小摊儿,卖卖馄饨什么的。向亦鹏独自坐在一家馄饨摊儿小桌前,吃着馄饨。没过多久,脸上有着刀疤的虎爪来到这张桌子前,也要了一碗馄饨吃起来。紧接着戴黑手套的豹纹和服务生风旗先后到来,大家无声地吃着馄饨。

向亦鹏已经开车向密信上提到的接头的地点进发,心里默默念叨着:“对不起,我又失约了!”他并不知道,他是在向一个预先设定的陷进走去,而从这个陷阱开始又会带给他如何奇特的遭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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