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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猫眼

林璇和芥川告辞,向亦鹏望着林璇的背影,脸上的肌肉有些抽动,笑容收住问猫眼那边有消息吗?

看到余铭真走过来,林璇立给芥川介绍:“这位是余小姐……亦鹏的女友。”她有点调皮地看了向亦鹏一眼,余铭真微笑着跟芥川握手。

余铭真回答:“还没有……关于花名册的事……”

向亦鹏说:“不敢当,如果你有兴趣我一定为你亲自演奏一曲。”正在寒暄之际,余铭真出现在了酒店门口,她也穿着一件旗袍,不过是白色缎面绣红花的,微笑着走了过来。

向亦鹏伸出手一下子就把余铭真搂到怀里,惊得她花容失色,但为了掩饰身份只好顺从,但用手悄悄拧了一下他的手臂,两人相视而笑。

芥川说:“哦,我们约了是在咖啡厅见面,不过我听说向先生弹得一手好钢琴,有机会一定要亲耳聆听,我也是很喜欢音乐的。”

余铭真低声说:“以后不许这么坏。”向亦鹏装没听见,只是搂着她往里走。

向亦鹏:“欢迎欢迎,那就请去酒吧坐坐吧。”

林璇在咖啡厅门口有些发愣地看着他们的背影,芥川选定了一个位置坐下来招呼她过来坐下,点了两杯哥伦比亚咖啡。

林璇对向亦鹏说:“芥川先生约了客人在这里见面谈事情……我陪他一起来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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芥川转头对林璇笑着说:“你这位朋友真是关心你呀。”

还是那个安静的街头公园,阎天坐在长椅上翻着一份中央日报,杨修远悄然走过来坐到旁边。

向亦鹏说:“她孤身在外,能得到芥川先生的帮助不论是她或者她的朋友都会感激你的。”

阎天问:“没有被跟踪?”

芥川爽朗地笑起来:“谈不上恩人,不过是些小小的帮助罢了。”

杨修远说:“哪能呢,不过得怪他们自己老迷路,我等了许久他们都跟不上我就走来了。”

芥川看上去快五十岁了,留着标准的东洋小胡须,带着一副流行的金丝眼镜,面容清瘦身板笔直径直伸出手来握:“向老板,我是芥川,以前常听林璇小姐说起你,请多多关照。”向亦鹏说自己也是早已闻听大名,知道他是林璇的恩人。

阎天笑着摇摇头,“你永远是快乐的。不过我也一样……其实这倒是安全了不少。”

东亚酒店的大堂里一如往日来来往往的客人很多。向亦鹏从经理室走出来,照例和每一个熟人都微笑着打招呼,不时的就停下来与女士们攀谈几句,而他不经意的替女士们整理一下披肩,或是给她们掸掉一些小碎屑,潇洒自如的神情把气氛弄得很轻松。往门口一看正看见一身玫瑰红旗袍打扮的林璇和她口中的恩人芥川先生走了进来,立刻就迎了过来。

杨修远说:“特派员,你是不是曾经刨了赵兴的祖坟,他怎么如此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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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天拍了一下巴掌:“现在不是跟他计较的时候,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如果我要不方便做的话,就只能拜托你了。

通讯科的地下室里,灯光忽明忽暗。通讯员王波百无聊赖地盯着发报机,把玩着手中的扑克牌。突然发报机有了反应,收报员飞快地记录,在纸上写着相关内容。他站在收报员身边,纸上写着:花名册在白马夜总会,猫眼单线行动。他眼睛望着发报机,手中把玩着扑克牌里的红心A,翻来覆去的动作越来越快。

杨修远严肃了脸面:“我明白的,你只管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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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天的神色一下子变得非常可怕:“修远,最近咱们几次跟共党交手总是最后时刻把菜烧糊了,你不觉得这其中有什么问题吗?”

他在码头坐上黄包车又逛到一座小公园里,坐在长椅上微微闭着眼。谜是越来越深了。阎天是被戴笠亲自选中去高级特工培训班的,职业经历让他觉得这本花名册的存在有点像天方夜谭。邹凯林会神奇到如此地步?不过他还是想试一下,好的特工如同一只剽悍的野猪,有陷阱又如何,有本事闯进去就有命逃出来。

杨修远斟酌着自己的句子:“您的意思是……我们内部有……有共党的人?”

阎天甚至都没看他一眼就和那人擦身而过,向前走去。手里已经多了一张纸条。走到码头的石板大路上趴在栏杆上,不经意瞥了一眼上面写着:邹凯林有花名册,内外均在追查。

阎天点点头,“你果然比他们都能干,就凭这份嗅觉你也会成为一个高级特工。”

男人低着头说:“先生,对不起对不起。”

杨修远说:“难怪我们最近几次行动总是在最后时刻漏风,一定是有了狗子呢。”

阎天穿着一件银灰色的风衣,带着黑色的礼帽沿着江滩慢慢走着,风挺大。一个戴着顶跟自己头上尺寸明显不符的大毡帽,帽檐压得看不清面容的男人,匆匆朝他走过来,走到阎天跟前脚下一个绊蒜把他也撞得一个趔趄。

阎天:“你说对了,这就是邹凯林唯一的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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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咬咬牙:“必须要清除这个地雷,但这件事也只能我们自己做,绝不能指望赵兴,他做事过于粗疏。”

余铭真冷眼望着游闲海,转身从桌上拿过来一瓶绍兴黄酒,拧开盖把黄酒倒了些在游闲海的伤口处,游闲海疼得几乎叫出声来。他有点明白这女人不是想杀他,但他不想丢了男人的气势,两手死死抓住床单,就把原本破旧的床单扯碎了,眼睛狼一样盯住女人,不一会儿就又昏过去……再次醒过来屋里已经没有余铭真的影子,全身的疼痛似乎好了很多,再抬头看看自己的右腿,被子弹打穿的地方已经包上了纱布,隐隐作痛。床边的铁盆里,丢着一颗子弹头,桌上一杯热水还冒着热气,旁边放着两个馒头。这女人是谁?她干吗要救我,被馒头噎得直翻白眼儿的他有些晕。

杨修远:“的确……只是要马上找出来也并非易事,人多眼杂的谁是谁不是还真不好说。”

游闲海望着余铭真,嘴里嘟噜着想挣起身子来,但刚刚把上身抬起来,整个人又瘫下去,再次晕死过去。当他再醒过来的时候,发现那个为了阿炳和自己动了两次手的女人正手拿一把尖刀,面无表情地望着自己。不由得挤出笑容来:“想不到……想不到……我……居然是死在你手上……痛……痛快点儿。”

阎天笑笑:“很快就会有个绝佳的机会,明天晚上,你陪我走一趟……我们的游戏又开始了。”

她不禁吃了一惊,这恶徒怎么会把自己搞得如此狼狈?俯下身子仔细察看。不料游闲海醒过来了,迷迷糊糊地看到有人站在身前,就把紧紧拽在手里的枪指向余铭真,她一脚踢飞了他的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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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铭真走回家来,脑袋里充满了有关内奸的事情,她简直不敢相信邹凯林居然还有如此诡异的一手,不禁有些担忧。刚走进里弄口却险些被脚下一个软乎乎的东西绊了一跤。仔细一看,躺在地上的这个东西竟是已经昏迷不醒的游闲海,浑身是血几乎已是一个血人了。

杨修远回到小红楼,刚经过走廊却被小马挡住去路,死活不让过去。他刚把脸一沉小马却说换个地方说话。二人来到二楼的洗手间里,硕大的洗手台前两人并排站着。小马递给杨修远一支烟说:“其实也不是我找你,老杨,阎特派员最近在做什么,你应该很清楚吧。”

同余路里弄是真正的贫民区,没有路灯。当初原本按照规划是要安装路灯的,但没有一家人能出得起一块大洋的分子钱,所以入夜之后的同余路便瞬间被黑暗所淹没。小巷里住着的除了小商小贩,便是苦哈哈的力巴子,谁也没有那个逛世界的心情,都早早熄灯睡觉,天一亮就还得去挣命呢。

杨修远笑笑,说:“我为什么要清楚?你看他来这么久正眼看过我吗?”说完就把烟扔掉,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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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马又伸手拦住他:“杨修远!共党要犯死在阎天手上,如今南京方面怀疑他与共党勾结……你也是南京来的,还不知道规矩?要是搞不伶清,到时候跟着倒霉可别怪兄弟们没事先给你打招呼……”杨修远沉默了,又要了一支烟吸上反复的踱着步。小马一见有门儿,立刻说只要能把知道的都告诉他,他就可以在赵站长面前说上几句好话,站长也很欣赏他的。杨修远沉默许久之后,拉着小马进了隔间里……11

老黄说:“我只知道敌人正在密切追查一份东西,据说是一本‘花名册’,这本花名册记录了上海从事地下工作人员的名单,名单事关每位同志的生命安全,所以大家一定要提高警惕。特别是你,王波,外出时间比较多,更要注意安全。”王波就是发问的通讯员,他神情专注地看着老黄。

入夜的城市到处是霓虹闪烁。南京路的东段的白马夜总会门前,人声车声交汇拥挤,好不热闹。这家夜总会号称拥有大上海最大的舞池,就连门口吆喝着擦皮鞋卖烟卷的都比别地儿多。小马站在白马夜总会对面的街道上,幽灵一般紧盯着大门口。

老黄传达了上级指示,要求加强隐蔽少活动。几乎所有人都点了点头,这样的命令早已习惯。但一个微胖的通讯员抬头问道是不是又出什么事了?

夜总会里服务生们很娴熟地端着酒杯托盘,在人群之中穿来穿去,犹如跳舞一般却不会洒一滴到客人身上。舞池中的乐曲令人有些迷醉,灯光忽明忽暗……二楼的包厢里坐着阎天与林璇,这是一个绝佳的位置,可以俯瞰全场的。

老黄在桌子边坐下来,把手上拿着的油纸包放上桌打开,里边有几张油饼和一点猪头肉。老黄招呼都过来吃东西。

林璇有些奇怪地问:“为什么来这儿,怪闹的。”

地下室里悬着一盏昏暗的小灯泡,唯一桌子上两台收发报机旁,两个机要员在忙碌地工作,另外两个通讯员在一边辅助,其他两个人在一边翻着报纸剪贴重要新闻。

阎天笑笑:“没什么,就是忽然想来这玩玩。”

时间已经到了下午。在另一条僻静的里弄中间小院子里,有一间正房两间小厢房,通讯科科长老黄悄然闪身进来,径直走向正屋,在墙角老黄打开一口大箱子钻了进去,里面通着一间地下室。

阎天的手轻轻拉过林璇的手,双眼却一直注意这场内的动静。看着向亦鹏挽着余铭真亲密地出现了。他大笑起来,伸手指指下面:“你看多巧,亦鹏他们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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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璇说:“是我叫他们来的……今天算我请客。”阎天笑着点点头,但眼睛依旧警惕地扫视着楼下。

老周摇摇头说目前没有什么线索,但好像敌人也已经知道这份名单的存在,内线同志正在积极追查,但目前各科除了一起积极追查,就是要做好随时撤离的准备。

向亦鹏带着余铭真来到包厢,林璇站起来就说:“铭真,怎么瘦了?一定是亦鹏欺负你吧。”余铭真笑说是最近照相馆生意比较忙而已,三人说笑着而阎天始终心不在焉的样子。

通讯科科长老黄首先坐不住了:“花名册有线索吗?”

向亦鹏用手指敲了一下他的头:“你怎么了?酒也不喝,话也不说的……”阎天却正经地说今天可不能陪他们喝酒。

老周紧急召集了上海地下党中央特科各科室负责人开会,一脸严肃地通告了叛徒邹凯林虽然被处决,但却留下一份秘密的上海地下党人员的花名册,而现在这花名册不知所终。他的话犹如闷雷在每个人头顶炸响,这就意味着在座的每一个人以及各科的成员均面临着巨大的生命威胁。大家彼此望一眼,都有些紧张。

向亦鹏大为不解:“这就怪了,你别告诉我你是要我们来这里陪你逮共党的啊,那我倒要问问下边谁是。”向亦鹏作势欲喊,被阎天一把拽到椅子上,两人都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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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璇说:“你们俩可不可以哪怕有一次不让我觉得你们是真疯了?”

跟丢了阎天的小个子便衣叫小马,回到小红楼却正跟赵兴表功,汇报他没什么反常,只是喜欢在街上逛。赵兴眨巴眨巴眼心下有些疑惑,这眼高于顶的特派员真就一下子老实了?他甩出去一沓钞票让小马拿去慰劳弟兄们的辛苦,同时要所有人招子放亮,不可须臾错过。小马又说阎天有天傍晚去了大世界,赵兴伸个懒腰说看来特派员也知道人间烟火了。他并没有在意这会有什么不对。

音乐响起,是慢四。阎天推着向亦鹏和林璇去跳一曲。两人下楼滑向舞池,随着音乐二人翩翩舞动十分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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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池外一个身影不知何时出现了,四下逡巡着好像在找人。阎天猛地站起身,瞪大了双眼,那个人就是赵兴新提拔的心腹小马!

阎天说:“那就是你的事了。另外,这好像是你们内部的密码……尽快告诉我它在讲一个什么样的故事?这是你表哥留下的,我想他讲的故事一定会非常精彩。”

在小马身后不远,杨修远盯着前面鬼鬼祟祟的小马,抬头看看阎天点下头……随着音乐的一个旋转,林璇一个走神儿,身边的向亦鹏居然就不见了踪影,这一下可把她弄得当场呆住!

人影说:“你在为难我,我们特科的各个部门都是不允许有任何交往的。”

小马忽然就瞥见了阎天,心知不对转身拔腿就向外跑去,没跑出多远前面就蹿出一个人,不由分说迎面就是一拳,小马咚的一下就被打了个仰翻叉,摔在地上爬不起来。阎天已经赶了过来,一把抓住了被打得晕头转向的他。

阎天:“很简单,查出猫眼的身份。”

林璇在舞池边四下寻找着向亦鹏,杨修远与她擦身而过,看到林璇,杨修远也竟然一下呆住。

人影说:“说吧,要我干什么?”

林璇看到阎天在一边便走了过来,杨修远赶过来,虽然一只手抓着小马,但视线始终盯着林璇。

阎天说:“把我给你的事做完你就可以走了,我可以保证你不再为生活发愁。”

阎天对林璇笑笑说:“我很快就回来……对不起。”说完就离去。二楼包厢里,向亦鹏握着靠栏,端起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

人影说:“你应该比我明白,邹凯林的出事已经让我待不了多长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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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影只是沉默着,似乎对阎天的单刀直入并没有什么兴趣。阎天有些调侃地看着人影:“你其实没有机会选择,我可以随时把你交出去!”他这句话让他的身体抖了一下,伸出手接过了阎天的票子。

惊魂未定的小马被推着走进了一间密室。头套一被掀开,小马发现杨修远正冷眼望着自己,还没回过神来阎天就跟着走进来,笑嘻嘻的看着他说:“猫眼同志,你好啊。”

阎天说:“这些钱只是见面礼,表示我的诚意……他的事我也不希望看到,但毕竟你们内部的行动过于猛烈。既然他死前把你透露给了我,我就能帮你过你想要的生活,只要你能告诉我一些小事情。”

“猫?猫眼儿?”小马完全不明白,他望着杨修远:“老杨,怎么回事?刚要站起来,几把枪齐刷刷对准他,吓得又一屁股坐下来。

人影沉默许久才说:“他是我表哥。”阎天丢了鸡脚,从兜里掏出一沓厚厚的钞票递过去。人影看着钞票似乎笑了笑,但是既不接钱也不说话,只是沉默地看着阎天。

阎天懒得嗦:“你去白马夜总会干什么?”

人影走到房间深处背对着阎天开口了:“邹凯林真的死了?”他没有答话,却打开手里的油纸包拿出一只鸡脚啃起来。

小马赶紧一指老杨:“是他叫我去的,说你有行动。赵站长让我监视你的行动。”

大世界里热闹非凡,阎天穿过嘈杂的人群。忽然一个卖白切三黄鸡的小贩扯住了他,硬是缠着要推销又鲜又嫩的鸡肉块儿。阎天也就停下来,精心挑了几只鸡脚,一小包鸡肉,扔给小贩儿一张大票转身往前走去,趁人不备闪进了道具间。屋内光线非常暗,他让眼睛努力适应了一下,一个人影快速闪过,他跟了上去。

阎天望望一旁漠然的杨修远又看看小马哈哈大笑:“猫眼同志,想不到你的演技真差。今晚的行动在行动前除了你就只有我知道,这样拉人垫背不好。”说完阎天唰地亮出枪逼近两步,指着小马的头。

阎天深吸了一口手中的烟卷,然后将它丢到地上说这真是一只死了也还要玩儿的老鼠精。他想也许回到秘密的出发点会比较容易破译吧。

小马糊涂中突然明白过来,转身扑到杨修远面前,抢了他腰间的枪,然后用枪指着杨修远大叫着:“我要见站长!”

小姜有些焦虑:“那是一组看似简单其实内涵很深的数字特别码,我觉得应该是共党内部使用的高级别密码,凭我目前掌握的资料和技术没办法破译它。”

阎天手一摊:“抱歉,你谁也见不到了。”小马绝望地扣动扳机……一声枪响他倒下去,眼睛仍望着杨修远有点死不瞑目的意思!

转进小巷中,阎天站住了问:“小姜,我给你的东西弄得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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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天轻易摆脱了跟踪,穿过两条里弄来到湖南南路上,眼光就盯着远处烟摊前,穿着一件黑色夹克衫的男人。他从烟摊前经过,买烟的男人把零钱递给小贩,转身便跟上一前一后地走。

弄丢了向亦鹏的林璇非常失落,可新的曲子又响起来,林璇走也不是站也不是,很是尴尬。向亦鹏却又突然笑吟吟地从旁边一闪而出,拉着她就往舞池里旋去。

等跟踪的男人转过头,隐隐约约看见阎天的礼帽在前边走走停停,可好不容易追过去一看,哪里还有他的影子。

林璇一下甩开向亦鹏的手:“你干什么嘛,没点正经。”

阎天穿着一件白色风衣歪戴着一顶黑色礼帽,优哉游哉地走在街上。一路欣赏着橱窗里法国香水、意大利皮包带来的奢靡之气。身后的尾巴已经跟了好几条街了,他似乎并没有感觉到,依然走得不紧不慢。走着走着又站下来叫住一个报童,买了一份报纸,给出的整钱被报童一把抓过撒腿就跑,倒让阎天乐了冲那小小的背影嚷连你也欺负我哟?眼光顺着就把身后的街面扫了一遍,跟踪的男人赶紧转过头去。

向亦鹏赶紧在她耳边说:“对不起,刚才急着看阎天抓共党去了,没打招呼,是我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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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璇被逗笑了,却悄悄狠踩了一下向亦鹏的脚,便随即又依偎着和向亦鹏投入到音乐中。楼上的余铭真微笑着看他们翩翩的舞姿,心里却似乎有些酸酸的,但很快就又打趣自己可不能假戏真唱,这家伙心里可是只有他的林璇的。想到这却真有些叹息了,生在这样一个混乱不堪,甚至无名无姓的时代,革命让爱情走开。一曲跳完回到座位上,林璇问还等阎天吗?向亦鹏喝干杯中酒说:“不等了,那家伙今晚铁定回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