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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沈心晚上出门倒垃圾,楼道坏了一盏灯,物业老不修,光线昏暗。沈心迎面遇见老关上楼,沈心脸上敷着面膜,老关乍见还以为是遇到鬼了,吓得腿一软,跪倒在她面前拜了个早年。

沈心现在也不是很爱回家,对门新搬来的关师傅喜欢下厨,他一做饭,沈心一屋子油烟。

老关哪肯罢休,嚷得整个楼都听见:“大姐!要是换一身体不健的,被您这模样一吓还不归了天?”

沈心冷笑,一针见血:“你不爱在家待,就意味着婚姻不幸!”高飞不以为然。

沈心还被他吓一跳呢,面膜半挂在脸上,惊魂未定:“你管谁叫大姐?您年龄不轻吧,身体不好别半夜到处溜达!”沈心不知道,北方人习惯叫小姑娘为“大姐”。

高飞仔细想了想:“当然好,有家人的感觉还真挺不错,不过,我开始庆幸自己有份工作,以前上班的心情跟上坟一样沉重,现在每天欢呼雀跃地等着上班呢。”

老关挺虚心,马上改口:“我说小姐,你有点冲啊!”

沈心打趣她:“现在还觉得结婚好吗?”

沈心更怒,积怨爆发:“你管谁叫小姐呢!?臭变态!你家门大开,烟可全飘我屋里啦!”

高飞皱眉:“犯上啊!”她妈提醒过,老人再不对也不要当面怼,面上要过得去,绝不能伤了老人的心。

老关反问:“你不知道把门关紧点?”

沈心帮忙出主意:“老躲也不是办法,下次你就直截了当拒绝!”

沈心伶牙俐齿:“你当我家是金库门啊?我怎么关紧?哦对了,昨天是你堵了我的门对吧?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有没有公德心!”

高飞难掩得意:“你不知道,结婚后我嗅觉和听觉明显进化了,他妈隔着堵墙起床我都能听得一清二楚,我哪敢再睡,赶紧起来上班算了。”

老关明白了:“就是你拆了我的家具!”他一把拽住沈心不撒手,“你来看看,你把我那清朝家具毁成啥模样了!?我正愁找不着人呢,你还正撞枪口上了,赔钱!”

沈心听她描述,笑得浑身抽搐:“我没听错吧,为了逃避做早饭,你五点就起来了?”那个时间公交还没有早班车,庆幸满大街都是共享单车。

沈心知道自己失言了,但也不怵他:“笑话!你一堆破木头想讹谁呢!还清朝家具!我呸!赶紧撒手!”

天还没全亮,高飞就蹑手蹑脚地出门了。

老关还不清楚自己眼前的是什么人:“我还就不撒手了,你赔钱不赔!”

高飞愕然,这学生太差,补了课也不及格!

沈心一挑眉:“不撒手是吧?”她扯起小嗓门高喊,“救命啊——非礼啊——抓老流氓啊!”

黄成舍不得,他痛苦地思索片刻:“我折现金送你,行不?”

老关兔子一样迅速不见影了。

高飞再度示意,见黄成依旧没反应,她忍不住了:“买花送人不会吗?”

高国庆在医院没见到高飞,便在黄成家楼下候了好几天,他远远瞅见高飞的身影,紧追上去一拍肩膀,对方扭过头,却是个陌生女子。他连声道歉:“哟,抱歉,认错人了!我以为是我女儿高飞呢!”

黄成承认:“真好看!”

黄父正好经过,以为自己听错了:“高飞是你女儿?”

高飞紧盯着玫瑰:“真漂亮啊!”

黄母听了这事儿,一刀深深砍进砧板里:“啥?她爸还活着?”老太太今天算是明白了,老二媳妇心机太深了,这是知道的,还有不知道的呢?

她转念一想,买支冰激凌买只烤红薯就算恋爱了?这人恋爱史到底有多苍白啊!她看到街头有卖花的,她递给黄成一个眼色,黄成没领悟。

黄成进屋发现家里气氛不对,锅空灶冷,黄母坐在桌边生闷气,黄父默默吸着烟。没等他换鞋他妈就质问道:“你媳妇的爸还活着,你知道吗?”

黄成有他一番歪理:“这都反季节食品,时代不同了,咱是反季节爱情,来,挽着我,人家恋爱的都互相挽着呢。”实际上是他觉得值得花钱的也就这两样了,星巴克,一杯咖啡几十块钱,还没自家的茶好喝;麦当劳、肯德基,有饺子好吃吗?高飞这一路逛得来气,心说再也不跟这人出门了。

黄成一脸懵逼,黄父叹口气说:“我说他不知道吧,你别气了。”

高飞端详手里的食物:“你在哪见过人家一边吃烤红薯一边吃冰激凌的?这不整一个季节混乱吗?”

黄成明白了前因后果,没觉得这有什么,谁还没点秘密啊,高飞不想说,自然有她的道理。黄母被儿子的无所谓彻底气晕:“连她父亲还在不在世都没弄清楚就把人娶进门了!她到底还瞒着我们多少事呢?”

半小时后,高飞一手拿烤红薯,一手拿冰激凌,黄成气宇轩昂地跟在老婆旁边。

黄成好笑:“我娶的是她,又不是她爸!”

“你不是说咱俩都没恋爱就结婚了吗?咱补课!”

这话让他妈更怒:“赶紧给高飞打电话,要她给我把话说清楚!”

高飞莫名其妙:“这都几点了!”

黄成急眼了,怒吼起来:“您有完没完?您要这样一闹腾,好看吗?这个家她还能待得住吗?”

他浑身燥热怎么睡得着,突发奇想:“起来,我俩出去逛逛!”

黄母被儿子的怒吼震住了,她伤心欲绝地看着黄成,自从认识这二手货,儿子的嗓门一次比一次高,脾气一日比一日大,老大最多是对媳妇唯唯诺诺,可还没胆冲老妈高声过。

黑暗中黄成想碰她,高飞用力推开了他的手。黄成赔了半天小心,高飞只甩了一句:“行了,睡吧!”

黄成吼完就后悔了,他爸见状忙给台阶:“要我说,成子,你媳妇是有点不像话,都结婚了,还瞒东瞒西的,没这样的啊!”话里是责备,眼睛冲他妈挤一挤,黄成当然心领神会。

高飞怨怒地说:“我知道你妈想把我训练得和她一样,我告诉你黄成,我,高飞会努力适应,但是,我不可能和她一样。”高飞伸手关了灯,气呼呼地睡下了。

黄成便低声下气道:“妈,谁没点隐私呢?非弄清楚人家祖宗八代?您当是过去那个时代,还讲出身啊?”

高飞不吐不快:“直接跟你说,你妈就不会介意吗?她每天盯着我就跟盯着包身工似的,我觉得我不是结婚了,而是签了卖身契了。我俩根本就没有恋爱的过程,直接就奔七年之痒了。”黄成冒汗了,他开始后悔不应该跟高飞提这个,的确,哪有新媳妇第一天就下厨的。而且家里还有个游手好闲的大媳妇在旁边优哉游哉,这明摆着柿子拣软的捏嘛。

一声“妈”让黄母眼圈子红了,他还认她这个妈啊?老太太眼泪汪汪起来:“急什么?就会护那二手货!当心被她卖了都不知道!”

高飞话里带着气,黄成有点畏缩,弱弱地说:“那你直接跟我说啊,你就这么不见人影了,我着急。”

黄成不爱听那“二手货”三字,觉得跟他妈真没法再沟通了,掉头回卧室。

高飞说:“你们家喜欢聚会,我已经很配合了,可我今天刚下夜班,太累了,找沈心不是聊天,只想借她的地方睡觉。”

黄母急得跺脚:“混蛋小子!比老大还浑!”她拉着黄父指着卧室的门直哆嗦,“你看看他!”

他这话来得不是时候,高飞反问:“有谁尊重过我的想法吗?”黄成顿时无语。

黄父觉得高飞固然不对,但老伴的反应也过激了,故意气她:“是挺混蛋,轰他出去过,正好!”

晚上两个人躺下后,高飞还在琢磨应该跟小姑说明白的,那边黄成劝导说:“知道你和沈心关系不错,不过你结婚了,就不能和以前一样爱怎样就怎样,你得尊重别人的想法……”

高飞加完班,天都擦黑了,医院里空荡荡的,她意外发现沈心在走道里等着她。

高飞呆若木鸡。

沈心得意地说:“我今天加班,去食堂吃夜宵看见你们科餐盒上有你的名字,我稍微多等了一点点……”

高飞疑惑婚礼那天小姑不是在现场吗?她实在不想多说,支吾道:“不太熟……”她赶紧摁下了删除键,黄蕊突然大叫一声吓了高飞一跳:“别删啊!等我买了电脑后存着……”她哥是答应了装宽带,可电脑钱她才刚攒一半呢。

俩人等了半天没等到巴士,沈心建议打车,高飞阻止:“省省吧,走回去得了。”

黄蕊欲说还休,打听高飞认识这人不。

沈心故意问:“你这是诚心省钱还是刻意晚点回去呢?”

高飞笑着接过,一看是欧阳!她差点把手机给扔地上了:“你今天去我单位了?”

高飞哈哈大笑,她也就是和沈心在一起最开心,想说什么说什么,说啥都不怕落下话柄,只可惜这样的时光太少。

黄蕊进屋后小心关上自己的房门,神神秘秘取出高飞手机搜索照片:“我今天遇见一帅哥!喏……”

两个人沿着马路慢慢走着,路灯将俩人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小时候,高飞放学了不敢回家,怕她妈考她功课,沈心就老陪着她在外面晃悠,晃得沈心成绩当时从班里前五掉到了后十名。

黄蕊忙出来为高飞解围:“嫂子,我正好要问你点事儿,来我房间吧!”

沈心忍不住问:“高国庆要那么些钱干吗?”

高飞赶紧解释说:“我去和沈心聊了会儿……”

高飞长叹,冤孽,还用问,他省吃俭用的都贴补那女的去了呗,他这个情种,是一点后路都不给自己留啊。

黄成忙说:“没事没事,妈担心你,你出去半天,累不累?”黄母抬起头,震惊地看了眼儿子,没出息,媳妇出门半天,不应该问她去哪儿了?却只会问“累不累”?

高飞忽然想起件事:“哦,对了,你的‘男神’现在还有联系不?”

高飞换了鞋就去接黄母手里的扫帚,黄母扭身不理她。

沈心一惊,她想起来,她跟高飞提过在舞会上偶遇的“那个男孩”,她曾满校园找她的“梦中情人”,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她从没想过有一天对方会成为高飞的老公。

黄母在清扫“残骸”,听见高飞回来的声音也不抬头。高飞知道婆婆生气了,黄成闻声出来接过高飞的包:“吃了吗?”

高飞见沈心的神态更确定她还没忘对方:“这么多年,你还在等他?那他结婚没有?人在国内吗?还有可能见面吗?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二楼不锈钢栏杆处靠着一名帅哥,身材修长,阳光从他斜后方射入,周身被镶上一层金色。侧面的五官立体,有点混血感,身上的白色医生工作服就像量身定做。别人穿着像食堂大师傅,他却有种说不出的优雅。黄蕊情不自禁举起手机来拍了几张,发到同学群共享“街拍美色”。她想,总算没白来。

沈心被她一迭声的发问给噎得没脾气了:“哎哟,你真是,你能帮什么忙啊?”

周末的医院如以往一样热闹,人来人往。

高飞承诺:“我帮你牵线啊!”

下午三点半,黄家的麻将还在酣战中。黄母给大家续上茶,不时看钟,她还等着高飞做晚饭。高飞说出去一趟,这一晃都两小时过去了。黄母叫儿子催媳妇回来,黄成推说高飞的手机在黄蕊那里。正巧黄蕊回家来了,还没来得及换鞋就被她妈使唤出门去找嫂子了。这个点儿高飞能上哪儿去呢?黄蕊寻思着去了嫂子的单位。

沈心笑得前仰后合:“你还真是——”她内心处深深叹了口气,你不抽我就谢天谢地了。

工人们全乐了:“正好,关师傅,门都不用拆了,赶紧搬吧?”

俩人走着聊着,都有点难分难舍的意思,高飞坚持要送沈心回家,沈心住得偏僻,要紧的路灯还坏了几个,实在不安全。沈心估摸高飞想等黄家人都睡下了再回去,就没有坚持。高飞送沈心到楼下两个人挥手告别,沈心回头看看高飞一个人孤独离去,也不放心,上楼取了东西就返身追上了高飞:“我送你!”

门外果然传出雷鸣般的怒吼:“谁干的啊?谁他妈拆我家具!”

高飞乐了:“舍不得我啊!别呀,你看看这段路灯都是瞎的,你待会儿回来多危险!”

高飞更正说:“想要改变环境,我先得适应环境。”她拉开门准备走,突然一缩脖子,赶紧关门,“糟糕,人家回来了!”

沈心从包里取出防狼喷雾:“我带了防身武器,走吧!”

沈心嗤之以鼻:“又开始充大头了!你啊,光会勉强自己是没用的,你得学会改变环境,而不是让环境改变你!”

沈心送完高飞后回家,小区果真伸手不见五指。她警惕地将防狼喷雾握在掌心,严阵以待。走了一段,身后果然有人跟着,沈心立刻加快脚步,她快,对方也快,沈心心里扑腾乱跳,她闪躲到一棵树后,一个黑影鬼鬼祟祟靠近,沈心觉得喷雾太小了,黑灯瞎火的不好瞄准,遂弯腰捡了块大砖头,对方一靠近她用尽吃奶的力气一挥,只听“哎哟”一声,地上轰然倒下一个人。

高飞嘿嘿笑着说:“其实学做饭也挺有趣的……”

沈心借手机光亮打量了一番,轮廓像是对门的老关。她拖死猪一样拖着老关来到路灯下,确认了,是他。

沈心拽住她不让走:“弄什么弄?我买了吃的回来,甭理他们,以后他们要你做饭你就躲,坚决和他们斗到底!”

黄成坐等着高飞进门,面色不悦:“你早就下班了,怎么现在才回?”

高飞打量着沈心,佩服得五体投地:“你真是我认识的最有女人味儿的男人了!回头再跟你说,我得回去了,婆婆肯定还等着我弄晚饭呢!”

“公车都没了,我一路走回来的。”

沈心满头大汗:“不拆开怎么行,门都进不了!”

“倒着走回来都该到了吧?”

高飞赶紧将沈心拉进门:“你怎么将人家具拆了!”

高飞回过神来:“怎么,你是疑心我?”

沈心只顾叮叮当当干活,门终于开了,高飞赶紧伸头一瞧,惊讶地发现堵门口的家具被沈心大卸八块!

黄成气呼呼的:“这不奇怪吗?都三更半夜了,你跟那个老姑娘有什么可说的,闹到现在才回来?”

沈心恶向胆边生,一撸袖子:“高飞,你到我工具箱里拿把斧子!”沈心有一整套工具箱,斧钺钩叉,一应俱全,高飞从门缝里递出工具,在门缝里嘱咐:“别把人东西给弄坏了!能将家具挪开就行!”

“老姑娘”这词高飞特厌恶,尤其男人提起未婚女性时那种贬义口吻,让人觉得面目可憎。她懒得跟他废话,抱着被子准备去和黄蕊睡,黄成不放,俩人在室内僵持住。

沈心气得高声嚷起来:“谁的柜子?”嚷了一通,无人应答,高飞在屋里听见动静想开门,结果门只能开一条缝。

黄成一急说话就结巴:“你这不是闹笑话吗?我们还在蜜月呢,你这……”

电话那边房东坚决不同意,到了饭点还没解决实际问题,大家决定先去吃饭。这时沈心拎着水果回家,发现一只黑黢黢的柜子正挡在自家门口,房门给挡住一大半,她进不了自己家了。

高飞怒目而视:“你还知道我们在蜜月?我告诉你黄成,我就是故意晚回来,因为我真不想踏进你家大门,回来特压抑!”

关师傅急了:“我得给房东打个电话!”

高飞一瞪眼,黄成心里犯哆嗦:“你别气了,都是我的错!”

偏偏那只“清朝”的柜子出了状况,门窄了,柜子宽了,工人丈量了片刻,建议:“拆门呗!”

一夜无话,第二天秦主任通知高飞去北京进修,高飞还没来得及开心,得知欧阳和她一同去,她忍痛拒绝了。

这位关师傅指着一只外形古典的柜子说:“这个千万小心点,这可是清朝的!”

和欧阳一起出差?黄家知道了还不得天下大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工人憋不住了:“我说关师傅,咱是专业搬家公司,不是业余的,这个都知道……”

医院的进修名额珍贵,多是论资排辈。外科因为老秦强势,他主张谁有能力谁去,其他人都不敢闹。高飞失去机会心里郁闷了好久,对黄成的怨尤又积累了几分。

一个尖嘴猴腮的中年男子亦步亦趋,千叮咛万嘱咐着:“小心冰箱,当心箱子,里面全是瓷器,轻拿轻放!”

高飞拒绝老秦时关云山正在病房里吃着盒饭,沈心走进病房,一脸伪善:“关师傅,您好点了吗?”这是她第一次直面邻居,仔细打量着他,个头不高,一脑门子抬头纹,不年轻。

高飞一沾枕头就睡着了,发出轻微的鼻息声。沈心琢磨着再出趟门买点吃的去,等高飞醒来肯定又嚷嚷饿了,离开时她发现对门门户洞开,搬运工正往里搬家具。

盒饭很朴素,几片青菜叶子,没有肉的芹菜炒肉丝,关云山却吃得津津有味:“给我赔礼道歉来了?”

沈心赶紧铺床:“在我这儿就放心睡吧,祝你睡到自然醒。”

沈心心虚但嘴硬:“我赔什么礼道什么歉?我救了你的命,知道不?”

高飞可怜巴巴地看了眼闺密:“我现在只想好好睡上一觉,谁要是打扰我,我杀了他。”

关云山一抹嘴,吃得干干净净的饭盒搁到一边:“继续装!就是你砸了我的头,还在地上拖着我走,你看看!”他将背转过来给她看,背上全是纱布,他都快成木乃伊了!

沈心惊得变了脸:“不是吧,你做饭?还没吃饱?没天理!你活脱脱旧社会的小媳妇儿!”她实在找不到更合适的词了。

沈心一脸惊讶:“合着你是清醒的!?那你怎么不站起来自己走?知不知道自己有多沉,都赶上一吨农家肥了!”

高飞自己闻了下:“烧火做饭的味儿,刚做了午饭。”

关云山气不打一处来:“我要能自己走还用你拖吗?被你砸迷糊了,可心里特明白!”

高飞啃着串,沈心进厨房端了杯热水给她:“你身上啥味儿?”

沈心反击:“谁要你跟踪我的!”

沈心赶紧从袋里拿出烤串:“你运气好,刚买的,热乎着呢。”

关云山怒:“谁他妈跟踪你,谁他妈孙子!”

高飞嗷嗷叫唤着:“家里有吃的吗?饿了!”

沈心说:“就是你,我亡了命地跑,结果你亡命地追!”

沈心趁机教育她:“你这坏习惯真要改,啥都可以忘,一是手机二是钱,绝不能忘。”

关云山欲哭无泪:“这是撞哪门邪神了!我那是肚子疼想赶紧回家蹲厕所!”

高飞的手机被黄蕊借走了,黄蕊要参加同学会,怕自己的手机寒碜,丢人。

关云山气得浑身疼,这女的就是个强盗。他算明白了,为什么有女强人之说,眼前就是明证啊。

沈心赶紧开门:“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关云山低头生闷气,沈心看着他突然扑哧一笑:“算了啊,我不跟你计较,看你长得也不像大奸大恶的模样,就饶你一次!”

高飞靠着沈心的房门睡着了。高飞醒来时看到沈心露出喜色:“你可回来了,等你老半天了。”

关云山叫嚣道:“没那么便宜!你砸了我脑袋想就此了结?没完!”

黄家人很是以此为乐,大家欢声笑语情投意合。高飞下了夜班后只想找个地方补觉,婆婆不放过任何打造高飞的时机,耳提面命,高飞少不得打点精神在厨房里忙,好在有黄蕊这个“外援”,中饭终于风风光光上了桌。亲戚们喜笑颜开,黄母脸泛红光,像是中了头彩。高飞没睡好,中午饭都吃不下,赶紧回房眯会儿,没想到亲戚们吃完饭又精神抖擞地上桌了,麻将的哗啦哗啦声、“和啦”的尖叫声将她从睡梦中彻底惊醒。看来不打到半夜他们是不会走的。

沈心正色说:“你还不想善罢甘休?行啊,告诉你,我就在内科,我姓沈,沈心,你报警抓我啊!”

每逢周末,黄家人都齐聚一堂,多则三桌少则一桌,打牌。

这话将了关云山的军。

结婚一个多月了,高飞渐渐习惯了黄家大部分的生活节奏,下厨倒没有什么,高飞最怕过周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