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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黄成循循善诱:“不耽误你工作!你工作之余,住我家,我挣的钱都交给你……”

高飞嘴里嚼着吃的,口齿含糊:“我有工作呢!”

高飞狐疑地用手指着他:“我一直觉得你挺老实的,怎么发现你有点油嘴滑舌!”

黄成比自己吃了还高兴:“好吃吧?想天天吃吗?我给你找一个兼职,管吃管住月入五千以上,愿意不?”

沈心撞见黄成送高飞上班,大受刺激。她一交接完班就奔外科了,一脸“你摊上大事”了的表情:“我说高飞,你这状况太不对劲,不是受了什么刺激吧!?”

高飞塞进嘴里一个,眼睛放光,一面吃一面对黄成竖起大拇指。

高飞心安理得:“我真觉得他人不错……”她进电梯,沈心忙跟进,刚要开口发现欧阳在里面,她赶紧闭嘴了。

黄成边开车边说:“这是我妈昨天包的,我一早煮的,你尝尝。”他特地掐好了时间,抢在他大哥一家来到之前“夺食”。

欧阳对她们露出笑容,欧阳盛情邀请:“你今天忙完了我们一起吃饭吧?我一朋友送了几张餐券,离这不远。”

高飞犹豫了片刻上车,昨天黄成送她回家路上她接秦主任电话,通知她今天一早大手术,预计要做七个小时,挂了电话黄成就说,这么长时间哪熬得住,我明早给你送吃的。他递给她一个饭盒,里面满满一盒饺子。

沈心悲痛欲绝地看着高飞,欧阳的灿烂笑容让高飞有种莫名的负担感,她赶紧按了电梯最近一层。

黄成则一大早就到高飞家楼下候着了,这几天天降温了,但黄成心里热乎。

电梯一停高飞就下了,欧阳正打算跟上和她商量晚上吃饭的事,沈心拉住他一指楼层标识牌,上面写着“妇产科”三个字。

生命苦短,她不想用来生气,做朋友也好做哥们也罢,且做且珍惜吧,她很明白,这样快乐的日子不会长久。

沈心小心打探:“你俩现在怎么样?”

沈心哼了一声:“多吃点,多吃点才有那力气闹别扭!”

欧阳自信满满:“一切正往好的方向发展呢……曙光在前方!”

沈心将食物打开分给王健,王健一把全抢走,梗着脖子:“都是我的啦!”

沈心顿时两眼发直,心说高飞啊高飞啊,怎么办,我可帮不了你了。

沈心指点迷津道:“人要学会化悲痛为饭量!你太小,慢慢学着点。”

高飞出医院大门后下意识地看了一下路边,果然黄成的皮卡准时停在那里。

王健看到零食就气不打一处来:“你这人有没有良心,我都气得一天没吃东西,你还这么能吃?”

高飞刚要走过去,一辆轿车过来抢先拦在高飞身前,是高飞一名刚收的病人,戴副眼镜,据说是个什么公司的总,眼镜男不由分说对高飞殷勤地拉开车门:“高大夫,走,吃饭去!”

沈心直起身,惊奇道:“咦?你怎么没有一点要道歉的态度啊?”

高飞赶紧一指黄成:“抱歉,我约了人!”

王健有点不服:“你自己没手?”

男子回头看了黄成一眼,两个人彼此认出对方,原来这个眼镜男就是黄成之前放鸽子的那个大客户,双方的神色都不太友好。

王健赶忙上前将所有东西全接了过去,沈心到家后支使王健放下东西,自己舒舒服服倒进沙发,吩咐对方:“帮姐姐倒杯水,不要凉的,不要烫的!”

饭后高飞要回去加班,黄成直奔高飞家,高母看见黄成不觉露出一脸慈祥:“今天怎么有空来了?”

远远就看到王健靠在摩托上等她,她若无其事地吩咐道:“愣着干吗,赶紧伸把手!”

黄成郑重说:“我今天来是想跟您说,我想和高飞结婚。”他觉得高飞终于不讨厌他了,他得赶紧进一步。婚姻大事和开公司做项目一样,看准了,就得当机立断。

超市打折,沈心不失时机地采买了大包小包零食,她在家要么点外卖,要么就用零食代餐,厨房里的抽油烟机烟道里都住上了一窝鸟,每逢天晴能听到鸟一家子聊得火热。

高母看了他几眼,脸上依旧波澜不惊,只问他:“她怎么说?”

只是,她不值得任何人等,她早已千疮百孔,从七岁开始。

“她没拒绝……”黄成内心对高飞她妈充满了佩服,老太太说话总是直奔重点,高飞的确没拒绝,但也没同意,更没像蒋月月那样开始憧憬物质条件。

黄成羞愧地说:“我知道,我妈找过你好几次麻烦。可我就认定你了,你要同意咱就结婚,你要是不同意,我就等着你,我快四十的人了,也不在乎多等十年八年的。”她突然有点感动,这个苍茫世界,有个人等着自己,就像夜深家中亮的那盏灯,或许不够明亮,但让人有些微的希望些微的暖意。

高母思忖片刻,一板一眼说:“我们家状况你多少知道点儿,高飞打小没了爹,我呢,工作忙,对她没怎么照顾过,她身子骨弱,脾气又倔……”高母不打算告知高国庆的事儿,很老到地将丈夫的抛妻弃女变成“没了爹”,到底怎么没的,随黄成自己琢磨。

高飞理解:“做父母的都这样。”

黄成真诚地说:“您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她。”

黄成小心看了她一眼:“算是,也算不是。我最近是在操心结婚的事,但不是真的,我找那女的,就是想气气我妈,我知道,我妈做什么都是为我好,可她对你太过分,我就是想让她见识一下现在世界上还有那样的女孩,省得她老跟你过不去。”

高母想了想,问:“如果你和她结婚,我希望,不论发生什么事你要充分信任她……”

高飞听见了,两个人沉默了很久。高飞终于忍住了哭,问了句:“听说你要结婚了……”她希望不是上次遇见的那个女人。他是个好人,值得更好的。

黄成用力点头,如果真能跟她结婚,他当然会信任她,何止信任……

黄成轻声说:“我喜欢陪着你。”

高母觉得黄成还算适合高飞,他是正常家庭长大的孩子,对家的概念很清晰,但她提醒他:“她对家事不擅长,一同生活起来困难估计不少。”

提起老人,高飞想起了黄老太太,赶紧抹泪说:“你回吧,不用陪着我。”

黄成赶紧表决心:“我做给她吃。”

黄成安慰说:“那就在外面多待会儿,让老人担心是不好。”

高母摇摇头:“那也不是长久之计,有机会你多教教她,给她时间适应。”

黄成天不亮就候在医院门口,想远远看高飞一眼,中间他打了个盹,醒来看到她站在马路牙子上哭。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赶紧上前来看看,高飞抽泣个不停,身子控制不住地颤抖着:“我这副样子不能让我妈看见……”

黄成很干脆:“行!”未来的岳母不愧知识分子,只要求他教,并不要求他包揽所有家务,看看岳母就能知道高飞会是个通情达理的好妻子。

不知何时黄成出现在她面前,她这才发现自己泪流满面。

高母想起个重要问题:“你家里对你们什么态度?”

高国庆像被斗败的公鸡,头也不回,逃也似的飞跑了。

黄成含糊其词:“我还没来得及跟他们说……”

她悲愤交加,所有的痛苦过往涌上心头:“我七岁时你就跟一女的跑了!当时你卷走了家里所有存款。从记事起你没有送过我上学,没接过我放学,没参加过一次我的家长会!同学欺负我的时候我不能吓唬他说回家找我爸揍你!老师问起我父亲,我告诉他你死了!你没带我去过医院,你没给我买过一颗糖一支笔,我结婚的时候你也不在场!高国庆,你在我眼里就是个死人!你现在为什么来了?为什么还好意思找我要钱?你凭什么?人不承担义务就没有权利!就这一个礼拜你找了我三次,这一个月里我前后给了你六千,六千啊!我一个月扣除五险一金才挣四千多,你装副可怜相就轻松拿走我累死累活大半个月的工资!我再也不会心软,再也不会给你一毛钱!”

高母犀利地看了黄成一眼,黄成心里顿时一哆嗦。

高飞吼道:“我不欠你的!”他的纠缠以及他显现出的可怜都伤害了她。

高母脸色微带愠色:“高飞这种状况你家里估计不太乐意。”

高国庆被她吓一跳,连连后退,但还是不打算离开,唯唯诺诺的样子显得很可怜。

黄成慌了,急忙表态:“结婚是我自个儿的事,我会慢慢说服他们……”

高飞心火上升:“告诉你高国庆,你甭想再从我这里拿走一毛钱!!”

高母看了他一眼,并不看好他的“说服”能力,突然说:“你们结婚后就住我这里。”

小时候,她叫高菲,大家都唤她菲菲。父亲跟人跑了,母亲便将她的名字改成“高飞”,她失去了父亲,同时也失去了这个名字。

她的口吻不容置疑,黄成忐忑起来,上门女婿?他还真没考虑过。

高国庆再度成功拦截了她,一迭声地呼唤着:“菲菲!菲菲!你别老躲我啊!”

高母思忖道:“就高飞那个性格,不可能和婆婆搞好关系,与其双方难受还不如保持距离,你意思是?”

她除了应对单位的大小事儿,还要躲避欧阳的无微不至,躲避高国庆的盘剥,回家还要应付她妈,这日子没一刻消停。

黄成明白她的犹豫,他妈的确不好相处,之前闹得够过分了,如果等他妈答应高飞早就飞了:“成,听您的!”

高飞这段时间老想起红军长征那段艰难岁月,头上敌机轰炸,后面白匪追击。

儿子最近说想吃饺子,黄母头晚赶着包了好几屉,早上进厨房的工夫满满一盘快三十个饺子不翼而飞,黄母觉得儿子有点怪。黄成打小不吃独食,多好吃的,都会留点给其他人,不像黄河那两口子。

蒋月月以一记响亮的耳光结束了两个人非比寻常的关系。

饺子当然被黄成孝敬给高飞了。高飞问黄成和她妈谈得怎么样,当年欧阳提亲的时候她妈是拿电熨斗赶欧阳出门的,那叫一个惨烈。

黄成指着沙盘宣告:“我的意思是,两百多万的房子根本就不是我这种人买的,你啊,该找的那大款什么的,我差距太大,满足不了你的要求!”别说没有,他就算真有钱,也肯定全投到公司里,他还年轻,没到享乐的年龄。

黄成小心翼翼告诉她:“伯母要我们结婚后住你们家……”

蒋月月警觉起来:“想过河拆桥?”她没拿黄成之前的话当真,她对自己的魅力有信心,黄成抵御不了,他说做他三个月女朋友,不过是“努力”想接近自己的理由,她和她妈都这么一致认为。

高飞大吃一惊:“你不会答应了吧!?”她想结婚的最大动力是逃离她妈,第一次婚姻是,这次婚姻还加上一条,逃离欧阳,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黄成满心的恨啊,咬牙切齿:“我只让你当我三个月的女朋友,没说结婚。”

高飞的反应大出黄成意外:“我要不答应,她万一轰我出去呢?我不前功尽弃了吗?”

第二天一早,蒋月月生拉硬拽黄成去了一家楼盘,指着一套两百多万的房子要黄成下订单。

高飞对他的懦弱感到失望:“可你也不能就这么答应啊,你该跟她说回去和家人商量商量。”

她说:“现在我们家上上下下都惊动了,连街坊四邻都知道我找了个老板,已经到这份儿上了,这婚肯定得结!你就偷着乐去吧你!”更重要的一点,蒋月月之前有个备胎,长得比黄成好那么一点,家庭条件还不如黄成,花个钱抠抠索索的,急死人。

黄成似乎有所发现:“你好像不喜欢你妈?”

蒋月月自有她的盘算,虽然她立志非富豪不嫁,但身边寻来找去哪里有什么富豪,好不容易遇见一个有钱人,人家也没正眼瞅过自己,黄成比上不足,比下还是有余的。

高飞叹了口气:“也不能说不喜欢,就是特怕她,从小就怕。”

黄成惊得半天没说话,原来不是她自由发挥,她是“入戏太深”!他半晌才结结巴巴说:“你不会真打算着跟我结婚吧?”

黄成想了想:“那我再和她说说?”

蒋月月理直气壮:“你打听打听!现在哪对新人结婚不买房的?”

高飞犹豫:“先不急吧,八字还没一撇呢,你和你家里提过没?你妈一直都挺讨厌我的,别让她受刺激。”高飞这么一说,黄成的心又提起来了。

黄成气急败坏,事先没说过要买房,她怎么突然就来一下?他觉得戏演过头了,这样一闹适得其反。他妈今天一直顾着吃饭都不搭理他们,他妈不急,就换他急了。他好久没见到高飞了,又不敢去找她,怕被他妈发现了自己的小心思,功亏一篑。

沈心听高飞说打算和黄成结婚,一脸无助:“欧阳知道吗?”以她对高飞的了解,高飞心里还有欧阳,而欧阳也明确表达了自己对高飞的感情,她无法想象欧阳知道高飞再婚会做何感想。

黄成和蒋月月到了楼下继续吵。

高飞表情不明朗:“这和他没关系。”

两个人争执时,黄母在一旁偷笑,黄父不解地看了她几眼,黄母幸灾乐祸地:“狗咬狗!”

沈心觉得有些话她都没法说出口:“你,你爱黄成吗?”

蒋月月轻飘飘说了句:“那就借呗!”

高飞非常坦率:“不爱!”她也是这么告诉黄成的。

黄成说他手上首付的三十万都没有。

沈心惊讶地看着高飞,高飞半点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跟你说过了,我得找个不让我心痛的!”

蒋月月却说得简单:“首付百分之三十……月供五六千,我想应该没问题!”

“你怎么就看上他了?他有什么优点说给姐听听。”

蒋月月很快推翻了自己亲口提的条件,她要求买房单过,理由是她妈说了,婆媳住一个屋檐下容易起矛盾。这次连黄成都听不下去了,现在这房价,一套房不论新旧,动辄百万,他的钱都投公司了,哪有这闲钱。

高飞掰着手指说:“他人老实、热心、不招女人、长得可靠……”

一想到第二天在科室里还会见到他,高飞萌生了请病假的念头,最好是长假。

沈心明白了:“他就是欧阳锦程的反义词!高飞,别怪我没提醒你,你婚前必须和欧阳报备一下。否则,咱俩别做朋友了!”

欧阳声音不高不低,旁边的人都能听见:“你今天是生理期第一天,等会儿用这个敷着肚子再进手术室……”高飞每次生理期就像生死门走过一遭,最疼的时候打过杜冷丁。他当人面说出这么暧昧的话,高飞顿觉恐惧。她怕自己会一不当心,再度回到那种绝望的生活里。

早上充沛的阳光从玻璃外投入,欧阳边走边翻着病历。他将听诊器随意搭在脖子上,像佩戴着勋章,因为什么他蹙起了眉头,他停下步子来。高飞远远看着,他更像从画报上走出的风衣模特,不属于这个现实世界,更不属于自己。她注视着他,心中默念着:我要结婚了,你也一定会找到属于你的幸福。这话如此虚伪,虚伪到让人难以启齿。

高飞以为和欧阳的关系缓和了不是坏事,结果下午一出手术室,早已守候在门前的欧阳递过一只暖宝宝。

她正要上前,一身红袄的上官飞燕突然出现,上官从后面捂住了欧阳的眼睛,甜甜说:“猜猜我是谁?”

沈心心说,跟我能学什么好啊,还化友为敌,我跟王苹苹这辈子就耗上了!

她的出现让高飞确认,自己嫁给黄成的决定是正确的,她再也不会心痛了。

高飞意味深长地说:“我妈教导我,做人要向你学习,如不成为朋友也不该成为敌人,我这不努力化敌为友吗?”

沈心约了高飞逛商场,黄成有幸陪同,以前欧阳也会参与她俩的逛街,但沈心从没觉得这么难受过。高飞生性不爱买,全程都是沈心欧阳一唱一和撺掇着她添置衣服,黄成走在旁边完全没有丝毫拉动GDP的企图。

欧阳走后,沈心悄悄说:“你们的关系可改善不少啊……”

沈心看中了一件粉红羊绒外套,使劲怂恿高飞换上了,高飞站在镜子前,很不自信地说:“这颜色有点怯啊……”

她们医院的包子做得远近闻名,食堂大师傅偏心,刚才她们去买,师傅就宣告包子卖完了。高飞又没能抗拒诱惑,吃了一个,真香。

沈心使劲鼓掌:“真好看!”

欧阳乐颠颠地过来,随便带来周遭的瞩目。他坐下之前夹给高飞两个肉包子:“你上午有两台手术,记得多吃点。”

黄成上下打量高飞,第一次看她穿粉红色,整个人焕然一新,他由衷地说:“好看!”

高飞想,这就是割不断的血缘吧,王健不会为了沈心跟自己亲姐姐翻脸,同样,以前她妈一念叨高国庆,自己就暗暗发誓,一辈子都不会理这个人渣。真见着本人了,心还是软了。

高飞一翻标签,吓住了,赶紧回更衣室去了,沈心问售货员:“多少钱?”

沈心有沈心的烦恼:“他就那么护着王苹苹!气死我了!”

售货员笑吟吟说:“打完折七千二,今天做活动,我们还赠送一件价值一千的打底衫……”

高飞再听到高国庆的声音就跟见了鬼似的飞奔起来,高国庆来三回了,每次不弄走个千儿八百的不肯走,高飞那几个工资,哪经得起这么剥削。

黄成怎么也看不出这衣服值这个价,沈心淡淡地说:“哦,有点小贵。”黄成的反应在她意料之中,这个男人挺拿钱当回事儿的。

沈心更怒,在屋里转悠半晌,没地撒气,她猛冲到门前,用力打开,更用力关上。可怜的门发出沉重的叹息。

高飞将衣服还给了售货员,对着镜子梳理弄乱的头发,从镜子里意外地看到上官拖着欧阳也在逛。

王健大怒,他转身出去,用力一摔门。

欧阳看到黄成和高飞在一起,他心里猛地一沉。

沈心愤怒到了极点:“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就知道你会护着她!哥温——滚!没话跟你说了!”

上官一眼看中高飞试过的那件衣服:“把那件衣裳取下来给我看看。”

王健急眼了:“我姐不是那种人,你胡说八道!”

售货员不失时机地询问高飞:“您要吗?”

沈心:“到底怎么了?今天我们单位到处传我昨天被人强暴了!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就跟亲临现场似的!”

高飞忙摆手说,黄成见状忙说:“包上,我要。”今天别说七千,就是七万他也不能让欧阳抢了先。

王健懵了:“到底怎么了?”

晚上,王健看见沈心大包小包走进餐厅,佩服得五体投地:“你不是陪高飞买东西吗?”

沈心抽筋似的原地蹦起:“我真谢谢你了!真有你的,嘴真长,你怎不拿大喇叭满世界广播一遍?”

沈心顺带也添置了当伴娘的衣服和鞋,还有化妆品。

王健真的好好想了想:“我真没告诉谁,我就跟我姐说要多注意安全,外面……什么男的都有……”他明白了什么,“她跟你说什么了?”

沈心闷闷不乐:“老黄花了七千送了高飞一件衣裳!”沈心明白黄成是赌气而为之,但当时欧阳脸就绿了。高飞绝不是那种花男人钱的女人,她如果接受了这么贵的礼物,两个人的关系肯定非比寻常。

沈心不耐烦:“给你十分钟,你好好想想!”

王健误解了沈心难过的原因:“在你心中,感情是用钱来衡量的吗?”

王健一愣:“我没告诉人啊?”

沈心想了想:“花了钱未见得真在乎,但不肯花钱证明肯定不在乎!”

沈心堵住门口不让进,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姿态:“我问你,我遇到色狼的事你都告诉谁了?”

两个人几杯酒下肚,沈心两眼开始发直:“其实,我是个坏人。”

王健莫名其妙:“你怎么喜怒无常啊你,昨天还好好的呢!”他联系不上沈心,以为她又出了什么事,原来好好地在家窝着。

王健以为她指的金钱观:“说说看,我党的政策一向是坦白从宽。”

沈心怕惊扰四邻,猛拉开门:“干吗!?”

沈心吞吞吐吐起来:“我有一同学,关系不错,她老公和她感情挺深的,我觉得她老公人挺那啥,我就那啥啥,然后吧……你懂吗?”

沈心烦王建,电话死不接,微信死不回,王健还是找上门来了。她不开门,王健一反常态喊了起来:“沈心!我知道你在里面,开门!”

王健默默喝着酒,没插话,沈心继续艰难地说:“后来吧,他们就……可是我吧……懂吗?”

高飞明白了:“王健?”

她也不知道胡言乱语了什么,王健却了然于心:“你到现在还喜欢高飞的老公吗?”

高飞听到沈心的怪笑,知道她误会了,正要说话,沈心手机响起,沈心看了一眼,没接。

沈心满脸震惊地呆望着他,她以为他啥都不懂,其实他全都明白。

沈心恍然,原来高飞一直和欧阳发短信呢,托上官的福,这两个人可算恢复正常邦交了。

王健笑笑:“我见过他。”欧阳曾以为王健是高飞的朋友,后来遇见过几次他和沈心在一起,欧阳的脸色即刻阴转晴。但每次沈心听到欧阳的名字的时候那份纠结,傻子都能看出来。

高飞一指手机:“我让欧阳和她好好谈谈。”

王健看到沈心一脸愧疚,后悔自己不该说破的,沈心喃喃道:“我好几次想跟高飞说,可怎么也说不出口……她老公为我一晚上没回家,我和她……是最好的朋友!我恨死我自己了,一辈子都恨……你是不是觉得我特虚伪?”她像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稻草,求助地看着王健。

沈心总结:“她就是那没事找抽型!”

王健心疼地说:“就你这样的,能干出什么坏事儿?你好好想想,人家离婚跟你有什么关系?我说句话你别不爱听,这俩人就该离,他们不合适!”

还能有谁,上官那个冤孽。明明没病非装病还执意要动手术,心理不是一般的变态!

沈心惊讶地看着他,她第一次听到这种观点。

沈心不高兴了:“你给谁发短信呢?是不是有情况?”

王健说:“欧阳那种人就不可能老老实实守家里,你那闺密又特在乎这点,这俩人太矛盾,一起过特辛苦,早分开早好,你就别庸人自扰了!”他希望能解脱她,从情侣变成朋友就够窝囊了,现在他还得像个神父来告解她。

高飞知道沈心不开心,补休那天特地请她去唱K散心。沈心抱着麦克大唱特唱,高飞躲一边发短信。

我们呢?他不止一次想问她,两个人的差异不仅仅是年龄,她对于他们的分手并不痛心,她对他太豁达。他不止一次想,如果他一直不来找她,她会来找他吗?他没把握,一旦终止联系,她很可能会忘了自己,就像他从来没存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