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飞装吃醋：“说什么呢，不能等我走了再说？”
高飞失笑，她就爱看他们小两口打情骂俏的样子，心情好多了，沈心和王健耳语了两句。
王健笑笑说：“她要我猜，在你心目中她排第几……”
王健不禁有些悻悻然：“你来了她就把我撂边上了。”
沈心狠狠拧了他一把：“多嘴！”
高飞来了，一脸的丧气，沈心赶紧帮忙布置：“饭少吃点，多喝点汤，汤养胃！”
高飞毫不犹豫：“她当然排第一。”
沈心也很动情：“你啊，以后好好对你姐！否则老天会罚你！”
沈心愣住了，半晌没吭声，王健根本就不信。
“我考大学那会儿，不知怎么回事，报考志愿给弄错了，急得我姐到处去托人，那会儿她刚怀孕三个月，摸黑出去求人，结果滑了一跤，孩子没了……”
高飞低头喝汤，在她有限的人生里，能让她信赖又从未给她过伤害的始终只有沈心一个。
沈心由衷地说：“你姐人真好！”
沈心突然起身去了洗手间，这时王健才惊叫一声：“你开玩笑的吧？”
王健眼睛有点微红：“我父母工作都挺忙，我记得有次发高烧，父母都不在家，那天下大雨，是我姐背我去医院，她给我包好雨衣，我一点儿雨都没淋着，她全身上下湿透了……”
高飞惊讶：“没啊，你这样认为？”
沈心不无惊讶，没想到自己名次还挺高。
王健自语：“这傻妞八成去洗手间哭去了。”
王健想了好一会儿：“第二，”他补充说，“仅次于我姐。”
趁沈心不在，高飞正色问王健：“你俩到什么程度了？”高飞一点都没开玩笑，“她父母都不在身边，我就是她的家长，别看她外表大大咧咧，其实她内心很弱，我多事问一句，你是以结婚为前提和她交往的吗？你父母会同意你跟她交往吗？”这是她一直担心的问题。
沈心想起来什么：“我在你心里排第几？”
王健想了想，老实答道：“我父母同不同意我倒无所谓，关键是我姐的意见……”
王健审视着沈心放光的小脸，感动得五体投地。他现在明白了，为什么第一眼就喜欢上这个女人，她的内心和她的外表一样，简单、干净、明亮。
饭后高飞有事先走了，沈心和王健漫步街头，王健问她：“知道在她心里排第一，感动了吧？”
沈心摇摇头：“不对，高飞排第二，仅次于我妈。知道吗？我刚转学那会儿，班里同学都欺负我，值日也好，体育活动也好，没人搭理我，我记得第一个和我说话的就是高飞……虽说她话不多，可我感动死了。后来我们就成最要好的朋友了，那时候是小学三年级。其实我对医学没任何兴趣，因为她要考医科大学我才决定我的志愿，当时老师问我们的理想是什么，问到我时，我告诉老师，高飞的理想是什么，我就是什么……”
沈心得意扬扬地：“老早就知道了。”
王健好奇心大发：“知道，高飞排第三吧？”
王健戳穿她的谎话：“那你从洗手间出来眼睛红红的？”
沈心对王健向来口无遮拦，反正他脾气好：“……一、二、三、四……对，第四！”
沈心看着远处的街灯，露出一脸惆怅：“因为以前她从来不会说出来……好像不知不觉中，她变了很多。”
王健问：“说实话，我在你心中能排第几？”
王健随口说道：“我突然有个念头，如果有天你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对她的伤害一定是摧毁性的。”
沈心傲娇道：“你看我是重色亲友那种浅薄之徒吗？我要是那么一俗人，你还会喜欢我吗？”
沈心脸色大变：“你胡说八道，说不定是她做什么伤我的事呢？”
王健假装不悦：“这话可伤人啊！”他内心很羡慕沈心和高飞，从小一起长大彼此没有秘密，互相支持互相爱护，不是每个人都有这种福气。
王健意味深长地说：“她可不是那种人啊。”
沈心惊讶：“你傻啊你！当然是和你的——感情浅！我们认识才多久，我跟她认识快一辈子了，她是我唯一的好朋友！”
沈心气愤地握紧小拳头：“你贬低我的人格！”
沈心得意地挂上电话，笑眯眯地看着王健。王健不无醋意：“我都怀疑，你是对我的感情深还是对高飞的感情深？”
王健说：“我就随口一说，高飞是个有原则的人，她和你不一样……”看她瞪眼睛，他赶紧妥协，“行，你也是有原则的，满意了吧？”
沈心赶紧给高飞打电话：“……就是上次咱们经过的那家餐厅，很高级的，你来嘛，打个车！别窝家里，出来出来！”
沈心嘴一撇，眼一翻：“实话告诉你吧，我的原则就是——看心情。”
王健惊叫：“恶心不恶心啊！”沈心刚给他补习过有关寄生虫这课的知识，他们的约会内容基本上互相交换专业知识——虽然没啥意义，但有趣啊！
家里的灯亮着，高飞进屋发现母亲居然在缝衣服。
沈心使劲点头：“你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不是绦虫！”
高飞奇怪：“您不是说做自己不擅长的事是浪费时间吗？”
王健明白了她的真实想法，笑了：“又想撺掇你那闺密出来吧？”
高母叹口气：“睡不着，找点枯燥的事做有助于睡眠。怎么这么晚回来？干吗去了？”
沈心长叹一声：“这么多好吃的，咱俩吃不完吧？打包回去变冷了也可惜……”
得知又是和沈心泡在一起，她妈感叹说：“你跟沈心比跟我还亲昵，打小你和我就没什么话，一见沈心倒是小嘴不停，她今天又给你灌输什么了？是不是劝你和欧阳复合？”
唱完歌的沈心审视着丰盛的菜却没有动筷子，王健很奇怪：“吃啊，不是一直心心念念要吃这家的羊排吗？这会儿怎么不动筷子了？”
高飞赶紧否认：“没那事儿！她以前就觉得我和欧阳不大合适呢。”
黄成看着高飞决绝的背影，突然恶狠狠地一跺脚，说：“你信不信，我们肯定会在一起的！”
“那可是你结婚前的想法，她其实……”高母看了眼女儿，“唉，你这孩子脑子里就是差根弦，我懒得说，你自己多掂量吧。”高母早就发现沈心暗恋欧阳，谁让欧阳长得招人呢？只可叹女儿神经大条，她没忍心点破。
高飞松了口气：“明白就好，以后，我们就是陌生人了。”
高飞从小挺羡慕沈心的，她家一天到晚总热热闹闹的，刚开始高飞还不习惯，觉得他们好吵，她自己家里太安静，更像是医院或是图书馆。她去黄成家的时候，也心生羡慕，人那么多，大家都抢着说话。虽然屋子小，可收拾得干干净净，到处是人味儿。
黄成心头一震：“明白。”
欧阳一进咖啡厅，远远的上官飞燕站起来冲他拼命招手，这是她出院以来他们第一次见面，中间上官没少电话骚扰他。
为表决绝，高飞再撂了一句话：“响鼓不用重槌敲，你是聪明人，我的意思你都明白。”
欧阳一脸生无可恋：“又有什么事儿？”
她说得没错，眼前浮现出高飞前夫的身影，黄成更难受了。
上官笑靥如花：“你上次不是劝我继续念书吗？我想通了！我现在要重回大学继续我未完成的学业。”
高飞为防万一，决定话说得再狠一点：“虽然我只是个二手货，不过我也挺挑剔的，你不符合我的条件。”
欧阳欣慰了：“孺子可教。”
黄成黯然：“你这是……”
上官带着狡黠的笑：“为了感谢您的谆谆教导，我特正式介绍我老爸给你认识！”
高飞字正腔圆说：“她要我别勾搭你，所以以后你别来找我了。”
欧阳愕然，才发现隔壁桌上坐着的中年人就是上官飞燕的父亲，欧阳愠怒地瞪了眼上官飞燕，真是太不靠谱了。
“她胡说了些什么？”
上官去洗手间的间隙，上官父亲对欧阳发出直截了当的信息：“燕子打小儿娇生惯养，我和她妈都拿她没整，她也不坏，就是淘气。”这个生意人看上去挺随和的，一身半新的夹克，除了皮鞋锃亮，一看就不需要走路的，其他和普通路人无差。
黄成小心翼翼地问：“我妈来过？”如果不是看在他为她做过那么多，高飞真不想跟他说话。
欧阳含糊道：“她挺单纯。”单纯的是自己好吧？被她电话里一顿说，他就上当了，莫名其妙就来见家长了。他看出来了，她就一骗子。
晚上沈心邀高飞和王健一起去KTV，高飞气得胃疼，哪儿都不去。黄成知道他妈去医院找过高飞，心里暗暗叫苦，好容易高飞不讨厌自己了，没想到被他妈一键复原。他赶到医院，高飞见到黄成冷如冰霜。
上官父亲诚恳地说：“你帮我多教教她，她谁的话都不听，只听你的！”
高飞被黄母的话惊得魂飞魄散，“肚子里有了黄家的骨血？”这老太太的想象力惊天地、泣鬼神啊！她放弃了辩白，夏虫不可语与冰，还是省省吧，有些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面的。
欧阳微微皱眉：“我也没那能耐，也没那空儿……”
高飞逃了，黄母还没说完，对着她的背影嚷嚷：“把你的小算盘都收拾收拾啊！你这样的我见多了！别没事勾搭我儿子，就算你肚子里有了黄家的骨血我也不会让你进我们黄家的门！你听清楚了！？”她不仅仅是嚷给高飞听的，也是嚷给自己听的。
对方听而不闻：“其实我和她妈商量着带她回广州，我们的生意主要在那儿，如果你有兴趣可以过去，凭你的技术和能力，在那儿当个医院副院长没问题，这点我可以打包票。”
小美护士瞅情形不对赶紧帮高飞解围：“高大夫，秦主任找你！”
他心说，天啊，他在跟自己谈生意？用副院长来交换一个女婿？想得美。
高飞忙一迭声地表明立场：“您放心！我没那打算，您儿子跟我不会有什么的！”
上官父亲意味深长地说：“你年纪轻，在这家医院论资排辈，等轮到你功成名就都四五十了，浪费青春埋没人才，你应该从长计议，找个更适合自己发展的空间……”他很自信自己的说服力，男人嘛，都是有野心的。
是啊，大千世界，你去哪不好非去人家家里！为这事高飞在心里怨怪自己好几回了，耳根子太软，活该啊高飞！
欧阳敷衍说：“谢谢，我会好好考虑。”
黄母却没有那么好糊弄：“有普通朋友随便上人家家里的吗？”面前的女人外表不像坏人，是长得好看，难怪儿子喜欢。但她绝不心慈手软，老黄家的希望就在这儿子身上了，“我告诉你！我儿子拖到现在没结婚没错儿，但不是给二手货预备的！你趁早死了这份心！”
上官父亲离开后，欧阳坐到上官飞燕对面，表情很凝重，上官一脸狐疑：“我家老头子跟你嘀咕什么了？”
走道里的人都驻足观望，高飞满脸尴尬，忙声明：“我和他就是普通朋友。”
欧阳告知：“要我去广州发展。”
黄母也不多废话，嗓门如长号般嘹亮：“你跟我儿子到底怎么回事？”
上官感兴趣：“你怎么回答？”
黄母一宿没合眼，连累黄父也跟着失眠，第二天她早饭都没顾上吃就上医院去了，等了没多久就瞅见了高飞。
“我要考虑考虑。”
黄母受刺激了，一拍大腿坐到地上号啕大哭，谁都劝不住。黄成嫂子难得勤快一次递上一个毛巾，黄母擦了把脸，觉得味儿不对，一瞅更悲：“这是擦脚的！”
“他没说要把我嫁给你之类的废话吧？”
黄成嫂子冲着窗外嚷嚷起来：“从二楼跳到一楼算什么啊，有本事从一楼跳到二楼啊！”
欧阳讽刺的口吻：“没说，不过眼角眉梢都写着呢。”上官难掩得意：“美的你！”
他家住二楼。
欧阳开始出击了：“问一句，你们家到底多少财产？”
黄成被逼无奈，他的唯一选择是飞跃上了窗台：“我跳楼行了吧！”在众人一片惊呼声中，黄成跳了下去。“轰”的一声黄成掉在一楼顶棚上，将棚子底下棋的几个老头吓一跳，他连滚带爬掉到地上，一跛一跛地走了。
上官诧异：“问这干吗？”
黄成嫂子这会儿还不忘火上浇油：“不是吧成子？你想亲眼看自己妈跳楼啊！”
欧阳不要脸地说：“我计算一下娶你后的收益是多少。”
黄成又惊又怒：“妈，您这是演哪儿出啊！”
上官脸色大变，欧阳露出惯有的迷人微笑。他想，好啊，互相伤害吧，既然是谈生意，亮出底牌看看。
黄父知道老伴真急眼了，不再贫嘴了，大声提醒儿子：“成子，赶紧表态。”
上官勉强笑着说：“你开什么玩笑……”
黄母被大嫂一激，蹦起圆滚滚的身子冲到窗户前，大家伙儿全被她吓得站了起来，黄母推开窗，身子探出一半，颤悠悠地叫道：“都别拦着，谁拦着我跟谁急！成子，你跟妈保证，跟那女的断绝来往，听见没？”
欧阳摊开手说：“你老爸明示加暗示，我如果和你交往收获巨大，所以我在计算能从你这儿得到多少好处，我知道你家境不错，不过到底有多优渥还不太清楚，直截了当，你能给我带来几位数？”
黄成嫂子得意地冲着黄母：“我那天怎么跟您说的，她那模样的怎么可能看得中成子？肯定有问题，我给成子介绍对象您跟我别扭，什么二手货不要，要找好的！结果弯来绕去，还是二手货！”
上官果然再也坐不住了，临走将咖啡泼到欧阳身上，气冲冲跑出。
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啊，黄母悲痛地看着儿子。
服务员正好走过来，手托咖啡壶，职业性询问：“请问还要咖啡吗？”
黄成嫂子亢奋得像捡一大元宝：“真的假的？成子，听说你找了个二手货？”
欧阳兴高采烈：“再来一杯，要不烫的啊！”他想，谢谢上官老爹的神助攻，从今往后，可算摆脱这位刁蛮公主了。
好死不死，这时黄成嫂子兴冲冲进入，还高举着手机，估计刚通完电话。
王苹苹低眉顺眼地站在秦主任面前，她到外科进修一段时日了，第一次被秦主任召见，内心很忐忑。
黄母张口结舌，这还是她亲生儿子吗？一夜之间，那个一团和气，对她唯唯诺诺的乖孩子变了！
秦主任哗哗翻着病历，本来就很黑的脸沉得快结冰了。过了片刻，他狠狠将病历夹拍在桌上，发出的声响不大，但足以将王苹苹吓得一哆嗦。
“什么新的旧的？我觉得她就挺好！”
秦主任声音不高，但语气凌厉：“你一个进修医生，谁给你权力独立管床的？你有那能力吗？”
黄母加重了语气：“二手的就是不要！”儿子从小都听她的，从没违抗过，她语重心长循循善诱，“儿子！她是救了你的命没错，咱感谢她。你是这条件，找啥样的不成？咱不找她，听妈的，妈给你找新的！”
王苹苹大气不敢出，但心里颇不服气。她负责的二十二床一早突发脑梗，那时候她到门诊部办事去了，想着一会儿就回她没打招呼。病人发病时是高飞负责抢救的，谁知道秦主任拿这件小事大做文章？她怀疑高飞在背后打了小报告，贱人！
黄成像打了激素的：“离婚的怎么啦？人不缺胳膊不少腿，各方面都不错，凭什么不同意？”
周大夫推门进来，他是王苹苹的实习指导。此刻他一身便衣，刚接班，他还没来得及换工作服，知道秦主任找他没好事，他一脸惊惶：“秦主任，您找我？”
黄母嘎嘣脆地告诉儿子：“离婚的，我不同意！”
秦主任极其不满：“王大夫不是你带的吗？她什么时候开始独立管床了？”
黄母费尽周折终于打听清楚高飞的来历，外科大夫，二十九岁，离异。
周大夫很不高兴地看了眼王苹苹：“是这样的，她跟我跟了半年，这也就是刚开始……”这个王苹苹，明明是她死缠自己要求管床，谁知道她这么不靠谱！害自己背锅。
欧阳潇洒地一抹嘴，走了，留下高飞瞪着外套。不离婚她就是妹子，离了变老婆？果然离婚是正确的。
秦主任用力一拍桌子，桌上所有东西都跳起：“胡闹！你们当我这儿是菜市场？卖萝卜突然改卖白菜没问题，她一内科医生到我这儿进修！她凭什么进班？今天如果不是高飞在，肯定出大事！”他手指王苹苹，“你哪儿来奔哪儿去！”秦主任和内科主任相互不尿，这是人人皆知的秘密，但什么时候剑拔弩张了，就无从知晓了。
欧阳坚定地告诉她：“只要你一天不结婚，你还是我欧阳锦程的老婆！”他决定了，要重新找回她，她是他的，永远都是。
王苹苹眼含热泪，低头默默走出门，周大夫赶紧上前两步承认错误：“怪我！都怪我一时耳朵软，我以为她人聪明，学得快，所以……”
见他态度亲密，高飞的不良情绪急剧飙升：“你这是故意找不自在？”
秦主任还在气头上：“当医生的不怕笨，就怕自作聪明！”他最恨的就是有些医生放着好好的工作岗位不干，这山望着那山高。外科有手术费，一个月手术多的大夫多一笔额外收入，于是有些人削尖脑袋往里钻，全然不顾体力和能力上有欠缺。他亲自过问这事，就是不希望他在的一天，外科成为一个充满了商业价值的岗位。
“你去年看中的那件外套打对折，我遇上了就给你买了。”
周大夫忙点头称是。
欧阳的表演还没有到此结束，他将身后的购物袋拎出来放到高飞身边，高飞含着粥扫了眼：“什么？”
王苹苹被秦主任毫不客气地“请”回了内科，一波激起千层浪，沈心自然拍手称快。知情人都知道，王苹苹从来没安心工作过，常请假，工作来了躲，利益来了夺。内科六个病区都长期缺人，尤其消化内科全员满负荷运转，高主任宁可放她出去进修也不乐意让她在内科顶班，唯愿她留在外科甭回来了，现在她被迫回到内科，每天低眉顺眼如打入冷宫的嫔妃，气焰低多了。
坐在附近的人都饶有兴味地投来八卦的目光，高飞浑身不自在，她昨晚跟她妈通过话了，了解了欧阳和黄成遇见的情景，虽然她妈过分了，但还能如何？既然决定了动手术，下刀就得稳准狠，这点她妈更老练。
沈心最近心情持续高涨，打扮走娇俏路线，心血来潮每天开始研习厨艺。她不止一次邀高飞去品尝她的手艺，高飞打算多活几天，不敢应约。
本以为下了夜班后再去食堂人会少点，可高飞端着滚烫的粥硬是没找着座儿，看情形周边的大爷大妈们都来光顾了。欧阳远远冲她招手，像没事儿人一般。高飞一缩头装没看见，欧阳却抢步上前接过她手里的托盘来到自己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