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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挚爱之心

“你到底什么时候能正眼看我啊?小淳……”最后两个字他故意喊得很肉麻。

短暂的安静后,一群无聊女人消失。她拿起制服穿上,漠然从他身边走过去。

“审讯室!”

司徒淳一本正经地回答一句:“是杀人疑凶。”

看着司徒淳消失的背影,安以风忽然觉得,只要能看见她,和她安安静静聊聊天,审讯室也行。反正那个地方挺安静,还有咖啡喝。

“是啊!是啊!”旁边又凑过来两三个女人表示赞同。

几天后,安以风路过警局,忽然想起她说的话,一冲动就走进去。当一个警察听见他说他来自首的时候,马上翻出他的照片对了又对,比了又比,一脸莫名其妙将他请进审讯室。他也懒得跟别人废话,直接说:“让那个叫司徒淳的女警来,除了她我不跟任何人谈。”

“是不是在追你啊?长得挺帅的。”

跟警察办事还挺痛快的,不足十分钟他想见的人就出现了。

“是你男朋友吧?”

“警衔好像挺高的。”安以风慵懒地靠着椅背上,瞄着她肩膀上的条条花花,他没研究过警衔,只知道她跟普通的小警察有点区别。

异乎寻常的沉重压上他还没来得及用劲的手臂,好在他反应快,狼狈不堪地抱住。抬眼时她已经去跟卖鱼的大娘在闲话家常。

“你想交代什么,说吧。”她在他对面坐下,端庄的制服完全掩盖了身材的曲线,却看得他血液一阵沸腾。

“我帮你吧。”他伸手去接箱子,她毫无前兆地松手。

他指指摄录机,“关掉,不然我一个字都不说。”

司徒淳好像没听见,继续搬着东西,只是有意无意将手里满是鱼腥的箱子从他衣服上蹭过去,弄得他一身污渍。

她思考一下,关上。

“……”

“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他问。

他让跟着他的人先站一边,自己走过去,讪笑着跟正在搬着货物的司徒淳搭讪:“嗨!看不出你手臂这么细,还挺有力气的。”

“我刚调来这个区。”

嘈杂的菜市场里,一身洁净的司徒淳搬着一件件满是腥臭的货物,不知是她与这杂乱太格格不入,还是她总会吸引安以风的视线,总之,拥挤的人流中,刚巧路过的安以风偏偏一眼就看见她。

“这个区出名的乱,你一个女人来干什么?”

她推开安以风,脚步凌乱地跑进阴暗的楼道。

“是我在审问你。”她的声音波澜不惊,听不出一点情绪和温度,在他听来远比那些娇憨的声音更加性感。

他凑到她的耳边,小声说:“别做无谓的挣扎了,你早晚是我的人。”

“噢!那你问。”他故意笑得很讨人厌:“对你,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司徒淳没有回答。她垂首看着他坚定的手指,她的心开始动摇。

“你想认什么罪?”

安以风忽然笑了,笑得十分暧昧。“因为我长得太帅?”

他想了半天,问:“你想我认什么罪吧。”

“可我在乎!”她仰起头静静看着他的脸。“别让我再看见你这张脸,我非常非常地讨厌你这张脸。”

她出去,几分钟后抱着一大迭的卷宗放在桌上。

他抓住她的手,紧紧握住她柔软的手指。“我不在乎。”

“这么多档案?”

她从他身边走过去,擦肩而过时,她终于对他说话了:“我是个警察,早晚有一天我会把你送进监狱。”

“都是你的!”

“别跟我说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安以风烦躁地打断她的话:“我只想知道,你到底对我有没有感觉?”

“不是吧?”他好奇地拿起一个看,照片上是鲜血淋漓的尸体,他迅速合上,不想再看第二眼……

她咬咬自己柔嫩的双唇,小声说:“我们……”

“中国籍男子××,年龄××,身高××,体重……”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安以风才开口问:“你也喜欢我,对吗?”

他打断她后面的啰嗦:“你跟男人上过床吗?”

世界变得越来越空旷,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在彼此对望。

这就是男人该死的占有欲,别管自己的生活多么糜烂,总希望心爱的女人纯洁的像个圣女。

他看着她,看了很久。

她瞪大眼睛看着他,深深喘了几口气,把衣领里的麦克拿出来,按了一下开关,丢在桌上。

一见到身后的安以风,她有些慌乱地搅着手中的手绢,说:“你的倒后镜脏了,瞭望不好,这样很容易发生交通事故。”

他看着她,第一次发现女人穿警服如此的诱惑,他真想冲过去把她按在桌上,按着她的双手,确定一下她到底有没有过别的男人……

司徒淳似乎感觉到了他的存在,身体僵硬了一下,缓缓转身。

“安以风。你再看一眼,我就告你性骚扰。”

他不明白那是什么感觉,也不明白为什么会痛得他连话都说不出。

他依依不舍把目光从她起伏的胸口移开。“你有证据吗?”

看着,看着,他忽然发现心口中有一个位置在撕痛。

“用暗示性的言语挑逗女性就可以告你性骚扰。”

街灯照在她的脸上,恬静如月。

“如果罪名成立要坐多久的牢?”

他跑到楼下时,司徒淳还站在他的车边。她小心翼翼地对着他的倒后镜哈了口气,然后用一个白色的手绢帮他擦拭着这镜面。她擦得好认真,仿佛在擦拭着自己最珍爱的宝贝。

“依轻重而定。”

安以风顿时感到一阵热血沸腾,他以最快的速度跑下楼。

“那强奸呢?”看见她握着笔的手指尽显柔媚的骨骼,他实在忍不住笑:“你的思想别那么复杂,我纯粹在跟你探讨法律上的问题。”

他发现自己实在太无聊,正要关上窗子,意外地看见楼下他的车边站着一个女孩,一身警装那么正气凛然。

“三年到十年不等。”

女警是不是每天都要研究一宗宗杀人案,其中有没有他做的?

“噢!”他又把目光转回她身上然后……他真心地认为:“三年也不是很久。”

这么晚还不回来,她在做什么?

“袭警就另当别论。”

对面窗子还是拉着纯白色的窗帘,且看不见一丝光亮。

这他倒真忘了。“谢谢提醒。”

凉风吹淡他的吐出的烟。

聊了一会儿,安以风发现司徒淳的性格蛮不错的,这么气她都没有失态,脸色微微泛红,显示着她极力压抑的怒火。

午夜时分,安以风睡不着,站在窗边点了支烟。

“你到底是不是来投案自首的?如果不是,请你出去。”她冷冷问。

自从开始和司徒淳纠缠,安以风再不觉得无聊。因为他只要没事可做,他就去骚扰司徒淳,尽管每次都被人家无视,他还是一个人意兴盎然唱着独角戏。反正每次看见她的脸,他的心情都会莫名其妙地好。

“当然是了。”他一个一个翻着卷宗,一张张照片惨不忍睹,如果不是亲眼看见,他都不记得自己杀了这么多人。

那么是谁闲得无聊,帮他擦了到后镜,而且擦得如此细致?

“怎么都是杀人?”说实话,看见这些卷宗,他真觉得自己该拖出去枪毙,太他妈的人渣了。“有没有小点的罪名,比方说非礼啊,强奸什么的。”

他启动车子,刚要倒车的时候,他忽然发现昨天还满是灰尘的倒后镜变得干干净净,连一点擦抹的痕迹都没有留下。他伸手摸摸车窗,上面还有些许灰尘,可见没有人帮他洗过车。

她忽然很认真地看着他。“你干过吗?”

但他就是不甘心,追不上司徒淳,他誓不甘休!

“没有!”

坐回车里,他点了根烟。挫败,实在太挫败了!

她抢回卷宗。“你可以走了!”

安以风笑笑,走出小巷。

“你别着急,我再看看别的。”他翻开下一本,总算发现冤案,心情大好:“这个可不是我做的。”

司徒淳转过脸,连一个愧疚的眼神都没有留给他。哪怕她留给他一点点感动的表情,他都能相信自己不是疯子,可她没有。

“你的意思是其他的都是?”

安以风放开手,对她说:“你说的对,我的确是个疯子。全世界有无数女人,我偏偏喜欢上一个女警。”

短暂的诧异后,他马上意识到她的敏锐,换上严肃的态度:“我的意思是,我知道这个凶手是谁。”

他们,的确不是一个世界。

“谁?”

他看着她,宝蓝色的警服被金色的光彩笼罩,凸显出一种凛然的正气。而他的黑色皮衣在再明亮的阳光下也不见一点光泽。

“崎野的太子爷——卓耀。他手下偷了他的钱想跑路,被他发现,做了。”

“你!”安以风气得咬牙切齿,可司徒淳的表情依旧是木然的。

“你有证据吗?”

她总算开口,不过不是对他,而是跟总部通话:‘我遇到了一个严重精神分裂的患者,请马上派人来把他送去精神病院做病情鉴定,以免危害他人!地点,在……’”

“证据?你们警察就是麻烦,事实摆在眼前,非要相信不会说话的证据。”

安以风急了,抓着她的手腕大声问:“你说句话行不行?”

“不是我信,是法官信。否则你也不会逍遥法外。”

第二天,越挫越勇的安以风抱着百折不回的决心,一大早起来又去找司徒淳表白。他将她拉到街边的一个小巷,海誓山盟了一个上午,情真意切得自己都感动,没想到司徒淳一句话没说。

他对她勾勾手指,小声说:“不如我帮你研究研究那个畜生的案子,怎么样?”

他随手把一大束花塞进垃圾桶,看来阿苏教他的“甜言蜜语”根本没用。还是应该回去跟韩濯晨那个情场高手学两招。

她质疑地看着他。“他的卷宗我不能给你看。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是你的五倍还不止!”

她的背轻颤一下,毫无眷恋地一步步走远……

在道上混的人没人不知道崎野的卓耀嚣张又没品,安以风和韩濯晨早就看卓耀很不顺眼,但雷让不想跟崎野对上,让他们避着点。安以风也只好忍着,毕竟真得罪了崎野不是他一个人的事,连雷让都会被拖下水。这次,他能在接近司徒淳的同时,给那个畜生添点麻烦,当日乐于尽点“好市民”的责任。

“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要不这样,你把你的电话告诉我,我回去打听出什么内幕消息,给你打电话。”他想了想,又补充一句:“最好是你的私人电话,我不想暴露身份。”

她停住脚步,背对着他站在原地。过了好久,她才平淡地说:“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她犹豫了一下,说了一串号码。

“我爱你!”

他铭记于心。

她冷漠地扫了他一眼,侧身从他身边走过去。

“今天就聊到这儿吧,你有空尽管请我来喝茶聊天,我很有时间。”

第一天,他捧着一束超大的玫瑰站着她的楼下等了一个多小时,当她穿着一身庄严的警服下楼,他极力压抑住逃跑的本能反应,鼓起勇气迎上去。

“对不起,我没时间。”

安以风本以为追个女人很容易,浪漫加山盟海誓没有女人能抗拒,没想到追求司徒淳的过程可谓惨烈。

司徒淳让人把安以风带出警察局,他站在警局门外,看着庄严的办公楼,他第一次发现警局的工作环境干净整洁,是个挺不错的约会环境。

有没有结果不重要,会不会搭上性命也不重要,他现在就是想试试,她到底好不好玩。

回夜总会的路上,安以风等红灯的时候,又想起司徒淳被气得脸色发红,还极力隐忍的样子,笑意无法抑制。

酒未醉人,人已醉。安以风静静看着自己的手掌,掌心还清楚地记得她的温暖和柔软。

越是回味她被宝蓝色制服包裹得威严冷漠的样子,越是想去拥抱她,占有她,感觉完全不同于最初的怜惜,而是一种潜在的征服欲,占有欲被挑逗出来。

荣贵摇摇头。“风哥,你今天喝了多少酒啊?她是警察啊,你还是别玩了,当心把命玩进去了!”

他拿出电话,拨通记忆深刻的号码。

“真的!”他邪邪一笑,“我非尝尝这天鹅肉是什么滋味!”

“你好!”她礼貌的声音传来。

荣贵和阿亿均是一愣,凑过来仔细看看安以风:“风哥,你不是说真的吧?”

“嗨!小淳……是我。”

失神中的安以风突然冷笑一声:“警察怎么了?我倒要试试警察是不是女人?!”

电话那边安静了一分钟,就在他以为线路故障想要重拨的时候,她说:“什么事?”

另一个手下阿亿挥手给了荣贵一拳。“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人家可是警察,当心玩死你!”

“我答应过有内幕消息的时候通知你。”

站在他身边的荣贵眯着眼睛,感叹说:“呦!风哥,你眼光真好,你看她的腿踢得这么漂亮,身体柔韧性肯定不错,在床上绝对让男人……”

“你的消息真灵通。你才离开五分钟而已。”

有一天,安以风和手下在街上晃悠,刚好看见司徒淳追一个抢包的男人,他一时好奇,在旁边看热闹。那是他第一次看见女人打人打得那么有美感,一头乌黑的卷发在风里飞舞,比热舞还有味道。三拳两脚而已,司徒淳便用手铐把罪犯铐住,拾起地上的警帽戴在头上,带着人离开。可他的眼前还是她干净利落的一招一式。

“那当然,别的不敢说,我绝对是有史以来最好的网民。”

但若说此刻他对她已经完全没有了感觉,那是不可能的……但他清楚,警察和罪犯走的是两条路,他们绝对不可能有结果!

“……”

他不过是觉得她是个好女人,仅此而已。

他正想研究一下自己的手机是不是有故障,她的声音传来:“有什么消息,说吧。”

其实,自从霍东死后,安以风和司徒淳见过几次,每次遇见,司徒淳总是远远绕开,安以风也装作没看见,继续走他的路。若说他有多爱她,倒也不是。

“今晚六点,红森林西餐厅见。”为了避免自己被放鸽子,他特意补充了一句,“我记性不好,你要是不来,或者迟到,我可能记不住他们明晚交易的时间地点。”

难得望山区安静了下来,难得的繁华盛世,韩濯晨开始帮雷让做生意,忙得天旋地转。安以风不懂做生意,倒是开始享起了清闲。安以风这样的人最怕就是闲着,一闲下来就无聊了,这一无聊,就开始想些不该想的。于是,司徒淳三个字出现在他脑海里的频率越来越高。

刚好绿灯亮了,他笑着收起电话,继续开车。

霍东死后,潮东会四分五裂,雷氏集团趁机把潮东会的赌场和夜总会都收归旗下,而潮东会做毒品生意的人被抓了大半,剩下的人都投靠了崎野的太子卓耀。原本三足鼎立的局面变成了雷氏和崎野对峙。所幸崎野的九叔已经年近六十,一心只想守着自己的产业,安度晚年,不想再和谁针锋相对。雷让也想让雷氏转型,该做正当生意,对江湖上的打打杀杀,你争我夺也热衷,所以两方势力出现了分据的局面,相安无事。

一边开,一边幻想着他们第一次的“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