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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罂粟之恋

饭馆里,司徒淳低头专心致志吃着饭,一句话都不说。安以风仔细地看着她,美女他见过很多,但她们纵然五官再美丽,妆容再精致,骨子里总是掩不住那股风尘气,虚荣,势利,轻浮,全部清晰地写在眼睛里。而司徒淳却有一双清明的眼,澄澈得像个刚出生的婴儿。

他根本不给她拒绝的机会,拉着她直奔最近的饭馆。

“你有男朋友吗?”他其实很想委婉地表达一下,只是千百句词语在心头转了一遍之后,这一句是最委婉的,至少比起韩濯晨,安以风自认为他还不算太直接。

“真啰嗦。请你吃顿饭而已,又不是吃你……”

司徒淳愣半晌才咽下嘴里的米饭,摇摇头。

她恍然大悟,随即摇头:“不用,那是我该做的。”

“我也没有……女朋友。”他笑着欣赏她更加红晕的脸,见她拿起冰水,放在唇边刚喝一口,他坏坏地一笑,说,“不如我们两个凑合一下吧。”

“因为你捡到我的钱包,追了我五个街口。”

她被水呛到,咳了好久才喘过气,脸更红了,但依旧不说话。那娇俏的脸分外诱人,看得他心里痒痒的,恨不得把她抱在怀里解解痒!

“为什么?”

“行不行?”他又问一遍。

他看了一眼掉在地上,被踩扁的鱼丸,说:“放心吧,不用你以身相许。我请你吃饭!”

“……”

“我救了你,按常理说……你该以身相许的。”他原本想戏弄她一下,可是当他看见她垂下红透的脸,那半羞半嗔的表情让他忍不住认真思考起这个提议……如果她非要以身相许,他似乎也可以勉为其难接受。

“你说句话吧。到底行不行,你总该表个态啊!”

她迷惑地看着他。她迷惑的表情十分可爱,清泉一样的眼眸化成轻烟。

“……”她还是沉默。

“谢谢你!”那种少女独有的羞怯眼神,不禁令他胸口一热。忽然起了逗逗她的兴致,笑着说,“你想怎么谢我?”

安以风等得没了耐性。他生平第一次跟人表白,她就算不是欣然同意,也该说些客套话,现在这是什么态度,不拒绝?也不接受?

等到安以风的手下们全都走远,司徒淳才站直,偷偷看他,遇到他的目光又紧张地避过,白皙的脸上布满红晕。

“再不说话,我当你默许了!”他果断地说。

大家这才领悟了安以风的暗示,急忙道:“对对对,我们去继续喝酒。”

她看着他的脸,眨眨明眸:“我有权保持沉默。”

荣贵跟后面一群呆若木鸡的人喊道:“走了走了,别耽误人家郎情妾意。”

安以风忍住骂脏话的冲动,咬牙道:“我又不是警察,你怕什么?!”

荣贵看见安以风,想要解释,安以风快速给他使了个眼色,又摇了摇头。荣贵顿时领悟了他的意思,笑道:“是啊!是啊!我们就是开个玩笑,不敢把你怎么样的。”

“我怕你是坏人。”

“你……”司徒淳看见他,一时愣住了,他便趁机把她搂在怀里,又说,“别怕,有我在,没人敢把你怎么样。”

“……”说的也是!

他轻咳一声,笑着说:“我刚才说让你小心点,你不信,你看看一出门就遇到坏人了吧。”

她一看就是好女孩,心地纯良,性格温和,与砵兰街上那些女人都不同,她一定是想嫁个好男人,有个安稳的家,过着平淡而幸福的生活。如果她知道他是安以风,一个满手鲜血、满身罪恶的男人,她能接受他吗?

司徒淳看见是他,片刻的惊讶后,忙挣脱。

或许,他们需要先彼此“了解”一下。为了增进“了解”,安以风决定先自我介绍一下,讲明一下他的缺点和优点。“我这人稍微有一点坏,不过我本性善良;我长得虽然不帅,但我很有内涵……反正你也找不到男朋友,你将就一下我吧。”

一股幽香,一丝温暖,还有一种特别的柔软……既然人家主动投怀送抱,他总要表现出君子的风度,大大方方地抱住。

她的唇角轻轻上挑,垂下脸偷偷笑着。她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他不明白她喜不喜欢自己,但至少她不讨厌他。

她冲出了包围,不幸的事,刚巧撞进安以风的怀里。

这就够了。

“你!”荣贵挨了一巴掌,失了面子,有些怒了,想要身手抓住她,谁知她身子向后一倾,用力把手里滚烫的鱼丸撒向荣贵,荣贵忙侧身一躲。司徒淳趁机从他旁边的空位跑出来。

安以风顿时被她的笑容鼓舞,缓缓伸出手,很慎重地将手心覆在她的手背上。她迟疑一下,抽回放在桌上的手,但那种又软又暖的感觉流淌进他的血液。

如果不是亲眼看见,安以风几乎不信一个看上去如此柔弱的女孩,打人时有这么打的力气,这么快的速度。荣贵也是身手相当不错的,就算今天喝了点酒,也不至于连一个女人的耳光都躲不过。

手摸起来都这么舒服,不知道其他地方……他禁不住好奇心看向女人最柔软,最迷人的地方……那唯美的曲线看得他一阵热血上涌,男人最原始的罪孽被她全部勾引出来。

谁知还没等他说话,“啪!”一个清脆的耳光声响起。

司徒淳看出他眼中的火焰,有些无措:“我要回去了。”

闻言,安以风立刻掐灭了烟,走过去。他没有英雄救美的闲情逸致,就是觉得这些手下实在太给他丢人现眼了。

“我送你!”

“哦?这小妹妹还挺有性格的,难怪老大喜欢。”荣贵解释说,“你别误会啊,我可没别的意思,是我们老大对你挺有兴趣,我想介绍你们认识认识。”

“……”她仍然保持沉默。

“以前没见过,那是你幸运。”她说。

安以风送她到家门口,忽然有点不想她消失在他的视线。他抓住她的手,再次“深情无限”的表白:“我喜欢你!不管你愿不愿意,从现在开始你是我的女朋友了!”

正常情况下,一个女孩被几个醉鬼围在中间,即便不被吓得尖叫“救命”,也该慌慌张张夺路而逃才对。而她似乎很冷静,表情清冷地打量着一步步向她走近的荣贵。

她小声问:“没有商量的余地吗?”

安以风愣了一下,这对白怎么这么熟悉?他刚刚说这句话的时候不会是这样猥琐的效果吧?

“没得商量!”

“小妹妹。”荣贵凑近司徒淳,笑嘻嘻地问,“你住在这附近吗?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哦!”她快速转身,跑进阴暗的楼梯间。

安以风叼着烟走出便利店,正琢磨着怎么能跟她更进一步地认识一下,正好看见司徒淳被十几个男人围在中间,他不自觉揉揉额头,都什么年代了,还调戏人家良家妇女,走近一看,竟然是他的手下,为首的还是他打发去茶餐厅的荣贵。他真想过去狠狠踹他们几脚。

安以风望着她消失的背影陷入迷茫,“哦!”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没得商量”就不商量了?从了他了?

有些事也许是偶然,但偶然中往往存在着它的必然。比如年少轻狂又闲着没事干的安以风与聪慧可爱又多情的司徒淳相遇。

可是她还没告诉他叫什么名字呢!

有人说,爱情是寂寞的产物。

算了,名字不重要,重要的是——和她聊天实在太有趣了。

便利店的小弟忙点头附和:“风哥真是眼光独特。”

那晚,一向嗜睡的安以风竟然失眠了,他躺在床上一回忆起她羞怯的笑意,便忍不住遐想万千。难怪色狼都喜欢调戏良家妇女,有点意思,相当有点意思!

“是吗?”安以风勾勾嘴角,吐了口浓烟并吹散在空气中,“我最喜欢良家妇女!”

午夜两点,韩濯晨还没回来,他实在按耐不住打电话给韩濯晨。

便利店的小弟立刻拿出火帮他点上:“风哥,人家一看就是良家妇女!”

“什么事?”对方的声音睡意正浓,不知是睡在了谁的床上。

安以风看着她走进夜幕,拿出根烟:“这女人,有点意思!”

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有话想说:“今天我认识一个女人,她长得很……”

她接过服务生递来的鱼丸,从他背后绕过去。走到门口,对他回眸一笑:“你要真是坏人,见了我可要小心点,最好绕着走!”

“讲重点!”

“我是认真的。”

“重点?”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表达什么重点,不过有个问题,他此刻倒是最关心的,“男人跟女人从认识到上床最快需要多长时间?”

司徒淳忽然笑了,她的笑容特别清新自然又绚烂多彩,让他仿佛看见了雨后的彩虹:“这个玩笑挺好笑!”

“如果加脱衣服的时间,五分钟!”

“我?!”他凑近她,嗅到一阵幽幽的馨香,比起刺鼻的香水味那味道说不出的诱人,引人犯罪,“我是最坏的……你晚上见了我可要小心点,最好绕着走。”

“靠!”安以风低咒一声,“我说的不是妓女!”

“这么说你也是坏人?那我应不应离你远点?”

“哦。那要久一点。”电话里没了声音,韩濯晨似乎在认真回忆,“至少两个小时。”

“我住对面的楼。”

“……谈谈感情不行啊!”说完,他不等对方回答,摔上电话。

“谢谢!你住在这附近吗?”她问。

一分钟后,韩濯晨给他打回来,声音已经没有了睡意:“千万别跟女人谈感情。”

“哦,那你要小心些,这附近住的全都是坏人,你要注意安全。”

“为什么?”

她看看四周,没见到其他人,才确定安以风是在跟她说话:“我不住附近,路过而已。”

“这世界上有两种女人,一种是坑我们的,一种……是被我们坑的!”

他只好主动开口,问她:“你住在这附近吗?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他喜欢她,当然不会害她:“我只想试一次,被她坑我认了!”

安以风第一次发现自己这么没有存在感,他们几乎要挨到一起,她完全对他视而不见。

“安以风!我他么不是怕你被坑,我怕你坑了别人!”

安以风走进便利店,故意走到离司徒淳很近的位置。货架前的司徒淳拿着试用的口红涂在柔软丰盈的双唇上,略有些苍白的脸上顿时染上色彩,清雅得摄人魂魄,可她努努嘴,扬了扬尖尖的下颚,说了句:“难看死了!”放下口红,在收银台点了一份鱼丸,付了款,等待服务生热鱼丸。

不等他说话,对方已经把电话挂断。他哑然看着只剩忙音的话筒,不怕他被坑,至于发这么大火?

阿苏以为有什么情况,马上带着所有人去对面的茶餐厅隐蔽起来。

韩濯晨这种男人,什么都好,就是嘴硬!

“别废话,快点!”

其实,那一晚失眠的又何止一人,司徒淳也失眠了。

“为什么?”

整个晚上,她都在怀疑一件事:刚刚发生这一切是不是一场幻觉,会不会是她压力太大,产生了幻觉?可是,她指尖残留的味道那么真实,那是他指尖淡淡的烟草味。

他对他们摆摆手道:“去对面的茶餐厅等我。”

那么这一切是不是梦?会不会她突然醒来,发现一切都没发生过?

他正抬脚准备进便利店,回头看见一群凶神恶煞的男人紧紧跟着他,十分煞风景。

她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臂,很疼,却没有醒来。

今夜他正好无聊,正想找人谈谈理想,谈谈人生,她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午夜十二点,她还是无法睡着,拿出手机打给她的闺蜜,佟蕊。

这些年,他混迹砵兰街,多美的女人都见过。他不是看不出美,只是那种五官和身材的精致只能让他第一眼惊艳,再看便觉无趣。但这个女孩不同,他第一眼见她,只觉得她长得清秀,目光纯净,还能一口气追她五个街口,让他刮目相看。第二次在街上遇见她,虽然觉得她很蠢,被一个十几岁的孩子骗了,可也明白她那种纯善的心是很难得的。而今晚第三次见到她,忽觉这夜色纵然美好,却远不及她低眉垂目时嘴角的一抹浅笑撩人。

佟蕊刚从酒吧回来,喝了不少酒,脑子迷迷糊糊的。她躺在床上正觉天旋地转,就接到司徒淳的电话。

安以风在街上转了一会,还有一个街口就要走到公寓时,他意外地看见熟悉的倩影出现在街边的一家便利店里。这是他第三次见到她,也不知为什么,他见到她,烦闷的情绪突然就没了,心中豁然开朗。

“小淳,你又加班了?”她含糊地问着,“X市的治安有那么差吗?”

阿苏立刻招呼来几个人,跟着他一起走。最近这段时间晋爷一直在扬言要将安以风碎尸万段,他自然不敢疏忽,安以风走到哪里,他就带着浩浩荡荡的队伍跟到哪里。

“没有,X市的治安很好,我也没有加班。我就是睡不着,想问你明天有空吗?我想约你逛街。”

“去透透风。”

佟蕊本来就头晕,一听见她的工作狂闺蜜要找她逛街,还以为自己喝醉了,脑子不清醒。于是,她又问了一遍:“司徒警官,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风哥,你去哪?”

“佟老师,我们明天去逛街吧?”

他也懒得多说,拿了衣服便站起身,准备离开。

佟蕊是一名舞蹈老师,她和司徒淳是中学同学,感情挺好的。后来司徒淳读了警校,便很少主动约她出去玩,每次都是她生拉硬拖,司徒淳才会陪她去逛逛街,吃吃饭,且每次都是来去匆匆,忙忙碌碌的样子。

阿苏揉着头坐到一边,茫然看看大家,表情似乎在说:他不喜欢男人,难道喜欢女人?

今天居然半夜三更打电话给她,主动约她逛街。

“男的?”因为他太过惊讶,声音不自觉提高。当他发现他的手下们都在用异样的眼神看他时,他一巴掌拍在阿苏的头上,“滚一边去!你哪只眼睛看出我喜欢男人?”

“你受了什么刺激了?”佟蕊只想到这一种可能。

阿苏见他一脸厌烦,又贴近他一点,覆在他耳边小声说:“夜总会新来了几个男的,长得不错……”

司徒淳很干脆地回答:“我谈恋爱了。”

“美女?!”他抬眼扫视了一圈“波涛汹涌”的夜总会,“没劲!”

“什么!”她腾的一下从床上坐起起来,问,“和谁恋爱了?裴哥哥?”

他的手下阿苏非常善解人意地凑过来:“风哥,要不要我给你找个美女?”

“怎么可能!”司徒淳忙说,“是一个你不认识的人。”

生活灰暗不要紧,没有彩虹五颜六色的绚丽也没关系,人生哪怕让他有点事情做也好啊!

“我不认识?他是你的同事吗?是不是你常常提起的师傅?”

“生活啊!”酒过三巡,安以风感慨万千,“太他么无聊了!”

“不是,他不是警察。”

连续两天,安以风都在夜总会中醉生梦死。对有些男人来说,能风风光光过着终日醉生梦死的日子,求之不得。但对安以风来说,这种“有今天没来日”的生活,他过得一日比一日憋闷。

“那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佟蕊顿时好奇心倍增,问,“说来听听。”

韩濯晨送安以风回到住处,见到了他和阿苏汇合,才放心离开。

“他……”司徒淳仔细回想了一下,她居然很难用语言来描述他,并非她的言辞匮乏,而是她根部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她不了解他的过去,也不知道他做什么工作,什么样的性情,甚至不知道,他是个好人,还是坏人。

“那你送我去娱龙城吧,阿苏他们在那边呢。”

“淳淳,你还在吗?”

“你一个人?最近风声很紧,你别一个人。”

“在,在。”她想来想去,只想到她对他唯一了解的地方,“他长得还行。”

“没什么,我随便说说。”安以风系上安全带,说,“走吧,先送我回公寓。”

“我对你的审美观持保留态度。”对于司徒淳这种看全警校男同学都长得“还行”的审美观,佟蕊深表怀疑。“他是做什么工作的?”

韩濯晨听得一头雾水,问:“你说什么?谁卖女人?”

“呃,不知道。”

“这么笨的女人,早晚被人卖了!”

“他多大年纪?”

看完整个过程,安以风无奈地摇头。

“大概二十多岁?”司徒淳自己估算了一下。

他上了车,在车子缓慢启动的过程中,他一直看着倒后镜中的女乞丐和小男孩争抢着那些骗来的钱,他们的眼中满是贪婪。

“大概?”佟蕊无语了。“不用问了,你肯定不知道他家里人都是做什么的。”

安以风正犹豫着要不要过去告诉她,她被骗了,韩濯晨的车停在他的身前。

“这个重要吗?”

在感激声里,她没有一点轻松的表情,步伐反而更加沉重。离开时,她又看了一眼街边铺满旧报纸的角落,沉重地叹息。

“不重要。那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你总知道吧?”

“谢谢!你真是个好人!”

“刚才。”

一个住在这里的人,做什么都是可以原谅的。她俯身拾起地上的钱包,拿出里面仅有的几百块钱:“这些钱先拿去买点药,明天我帮你们联系红十字会,让他们接你去治病。”

“刚才!”

孱弱的旧报纸铺在街边的一个角落,报纸上放着满是油污的薄被,薄被边摆放着又脏又破的碗筷,水杯,还有一些她根本分辨不出为何物的东西。

“是啊,刚才他请我吃饭。他问我有没有男朋友,我说没有,他说他也没有女朋友,问我愿不愿意跟他在一起。我……”

中年女人指指街边垃圾一样的生活用品:“我就住这里。”

“你就答应了?”

“你们住哪?”

司徒淳说:“我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她看看面前年幼无知的孩子,又看看骨瘦如柴的中年女人,目光渐渐由愤怒变成怜悯,她的手也一点点松开。

佟蕊揉揉更晕的头,决定什么都不问了。以她目前的脑力根本消化不良这么大的信息量。佟蕊说,“明天好十点,我们在海彬商场见。”

“我说的是真的……你饶了我吧。”男孩儿声泪俱下中,一个一瘸一拐蓬头垢面女人扑过到她们面前,抱着她的腿恸哭:“他才十一岁,进了警察局他以后还怎么做人!?你送我去吧,都是因为我有病……都是我的错……”

“好的。”

“你别想骗我。”

第二天,佟蕊陪着司徒淳逛了整整一天,司徒淳买的衣服和化妆品比一年买都多,而且都一反她平日的喜好,买的全部都是很有女人味的东西。

男孩泛黄的眼珠一转,随即跪在地上,可怜兮兮说:“我才十一岁……我妈妈病了,我想给她买药。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佟蕊忍不住问:“他是喜欢性感的类型吗?”

“这么小年级就敢抢东西,跟我去警察局。”

“我不知道,不过你不是说男人都喜欢女人性感吗?”

“放手!”男孩试图挣脱,发现怎么努力都是徒劳,他只好把钱包丢在地上,不满地大叫:“还你!”

“你又不知道?”佟蕊真的要抓狂了,“你不知道他的家世背景,不知道他做什么工作,甚至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那你到底喜欢他什么啊?”

她的问题有些特别,安以风闻言不自觉地牵动一下嘴角,笑了出啦。

司徒淳想了半天,答:“我觉得他挺有内涵的。”

“你……”她喘了口气,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滴:“你几岁了?”

“觉得?”

她愣了一秒,没像别的女孩一样惊慌失措,也没大喊大叫,而是直接丢下手里的行李追了过去,她跑得很快,身姿轻盈,没超过两百米便抓住小男孩儿的手臂。

她其实真的不太了解他,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性格,能不能和她相处?还有她还没来得及告诉他,他是个警察,总是很忙,而且可能会有危险,他又能不能接受呢?

他正欲绅士一次,以回报她追了他五个街口的壮举,一个十三四岁的小男孩跑过来,行动敏捷地掏出她口袋里的钱包,飞奔而逃。

可是她后来想清楚了,不管他是什么样的人,是什么样的性格。

同样的一天,同样的傍晚,安以风和韩濯晨练完了拳,洗了个澡,走出隆安堂。他刚走到楼下,意外地看见几天前追他还钱包的女孩。她的目光在周围的建筑物中搜寻,似乎在找路,看起来很需要帮助。

她都会试着去接受,反正人和人没有天生就是合适。总是要互相磨合,互相容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