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世界上真有这样的事,只要一瞬间,对一个人的喜欢就能到达顶点。(《微微一笑很倾城》经典语录)
这位都教授,不但惊艳了岁月,还惊扰了她的芳心。
那是一个时光静好、微风不燥的午后,珍珠就这样莫名其妙地一头扎进了爱情海。
她忘记是如何接过纸巾、如何道的谢,又是如何抹掉地上的污渍……她只知道,胸口这颗躁动的心快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
她很快打听到了“都教授”的底细,他叫Max,交大校草级人物、一等奖学金获得者、校篮球队灵魂人物、市十佳辩手……光环满满。
珍珠呼吸一窒,大脑当场死机。
俗话说: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
周围仿佛瞬间陷入黑暗,有一束镁光灯打在那人身上,高挑的身材、俊逸的五官、温暖的笑容……犹如神祇的男子,带给她的震撼力,用尽小说里夸张的辞藻都难以形容。
可是,珍珠觉得面前隔了整整一个撒哈拉大沙漠。但是在感情上,谁都不是好演员,她能隐藏住喜欢的心,却管不住追随的目光。
珍珠转过头,眼睛倏地瞪大了,她是在做梦吗?
Max打完篮球喜欢喝一瓶宝矿力,偶尔会客串一下话剧社的表演。他总是面带笑容,和男生嬉笑打成一片,和女生的关系也不赖。
“同学,你没事吧?”一个悦耳的男声在身后响起,同时,一包精美的纸巾递了过来。
他身边总不乏肤白貌美大长腿的美眉,其中有一个戴美瞳的软妹子,讲话嗲声嗲气,提着一款贼好看的手袋。毕业之后,珍珠才知道那是普拉达,彼时的她根本不认识天价包包。
她站在原地手足无措,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顷刻决堤。
有一次,珍珠正痴迷地盯着Max的背影,他突然转过头,吓得她一激灵,手里的书本落了一地。他拾起一本书递给她,她又惊又喜,迅速低头,却见他与擦肩而过的同学打招呼,眼底全然没有她。
她身上没带纸巾,难道要直接上手吗?
那一刻,珍珠突然很难过,他是她的不二主角,而她是他的甲乙丙丁。她太大众了,平淡无奇的长相、不修边幅的着装、一塌糊涂的成绩,即使他每天看到她,也不会把目光多停留一秒吧。
酱汁和鱼肉整块糊在地上,被白色地砖映衬得格外刺目,周围响起了此起彼伏的讥笑声,珍珠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
现实中的丑女贝蒂不会有王子垂青的,因为她根本不在王子视力的触及范围。意识到这个严峻问题,她陷入反思,自己身上的闪光点在哪儿?
身后的长龙不耐烦地催促,珍珠只好端着餐盘悻悻退场。不知道是谁故意撞了她一下,餐盘一斜,那条打错的咸鱼“哗啦”掉到了地上。
如果没有,就去创造。
“哪个呀?能不能说明白点?下一个。”打饭阿姨斜了她一眼。
那是珍珠头一次强烈地想要改变自己。她不要踮起脚去爱一个人,她要的爱情是势均力敌,公平的爱与被爱。她要以一棵树的身份站在他身边,而不是做树下的一撮草,让他视而不见。
“不好意思,我要的……是……那个。”珍珠吞吞吐吐地说。
每日清晨,她拿着书本一遍一遍地练习普通话,之后,食堂阿姨再也没有给她打错过菜。她开始自学礼仪,对着镜子练习微笑,让每个人都记住她独一无二的笑容。她开始坚持跑步,甩掉多余的脂肪,瘦成一道闪电亮瞎群众。她开始拼命学习,徜徉在知识之海,她的名字很快闯进了奖学金榜单。可能在别人眼里,她依然是个不折不扣的土包子,只有她知道,她以自己独特的方式在慢慢蜕变。
珍珠讲话乡音浓重,室友听不懂,热情一两天,便不再搭理她。语言沟通不畅,连去食堂打饭这点小事都变得相当吃力。她说茄子,打给她的却是咸鱼,深居内陆的她根本受不了那股咸腥味。
Max作为交大的全民男神,八卦满天飞。有人说他家境殷实是个富二代,有人说他毕业后要去英国读研,有人说他接受了某个系花的告白……
她像古代人穿越到现代一样,格格不入。
珍珠置若罔闻,她只有一种信念,她要在他眼里看到自己的剪影。因为这个信念,她在坚持不下去的时候,都挺过来了。
初来乍到,大都市的繁华与高速令人目不暇接,她犹如刘姥姥进大观园,不懂的东西太多太多。例如,她不知道坐地铁如何换乘,不知道写着ATM的机器为何会吐钱,更不知道那种叫比萨的天价烧饼为何那么多人追捧。
时光荏苒,两年之后,珍珠逆袭成功。珍珠走路不再低头,举止不再忸怩,脸上挂着自信的笑容,即使穿着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好气质也挡不住。
她出生在一个偏远而落后的内陆小镇,高考以全校第二名的好成绩考进了上海交大。入学后她悲摧地发现,她的成绩在班里竟然是吊车尾,心情一落千丈。
气质好了,体重轻了,连眉眼都变得清秀起来。她成了女生效仿的对象,男生陆续留意起她来。
珍珠望着车窗外不断倒退的风景,述说了一段尘封的往事。
一日,她参加了金融系组织的烧烤大会,不经意地抬头,发现魂牵梦萦的男神正望向她这边,并挥手说了一声:“嗨!”
“世间又有几人天生蕙质兰心?”她淡淡一笑,脸上浮起一抹阴霾。
世间最美的搭讪是张爱玲那句“嗨,原来你也在这里”,一句简简单单的“嗨”,包含了珍珠的多少期盼。
“你气质如兰,莫用开口,他就俯首称臣了吧。”我大胆猜测。
为了这一天,她对着大风练习发音有多痛苦,她顶着烈日奋力奔跑有多折磨,她饿着肚子拼命学习有多辛苦。在这一刻,所有的付出都值得了。
张爱玲说“女人一辈子讲的是男人,念的是男人,怨的是男人,永远永远。”我和她也不落俗套地谈起了年少时青涩的欢喜。
她做到了!将身影牢牢印在Max的瞳孔中!
姑且叫她珍珠吧。
那晚,他们聊得非常投机,有种相见恨晚的感慨。
人与人之间的缘分真的很奇妙,有些人明明刚认识,却像处了多年的老友,无话不谈。但是我没有问她的名字,也没有留她的手机号,既然在江湖相逢,何必用一个代号和一串号码来捆住一段回忆呢?
互加微信后,他们聊得最多的就是理想。珍珠博览群书,跟旗鼓相当的Max聊起来,很容易产生共鸣。
到了下一站,呼啦啦下了一群人,她对面的位置空了出来,我赶忙坐了过去。我从手袋里掏出几个山竹,剥开一个递给她,我们就这样攀谈起来。
直到毕业前夕,Max跟她说:“愿意和我一起去山里支教吗?”
她安静地坐在靠窗的位置,慵懒地眺望着远方,一缕秀发随风飘动,说不出的惬意与静谧。与周围熙熙攘攘的打牌声、叫卖声、打闹声隔绝开来,遗世独立。
珍珠的指尖顿了一下,用力在键盘上敲出“愿意”二字。此时此刻,她仿佛披上了白纱,置身于教堂,庄重地对他说出“愿意”二字。她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伸手揩去溢出眼角的泪,暗恋过程如放电影般在脑海中一帧帧快速回放。
当然车厢里除了我,还有几位青年在偷瞄她。
她对自己狠,命运便厚待了她,让她蜕变成了更好的自己。
论长相,她不是出类拔萃的美人;论身材,她没有凹凸有致的玲珑。但是她有一种根植于骨髓的超脱气质,让人忍不住驻足欣赏。
人一旦心里有了爱慕的对象,现实的求偶方式不是拼命刷脸,以求他记住你,而是要不断地努力、上进,爬到与他齐平的高度,让他眼前一亮。要知道,想把一堆沙子与其他沙子分开的最好方法,是让它变成珍珠。我用力向上攀爬不是为了看到全世界,而是让这世界上我最在乎的你,看见我。
那年,我和她相遇在绿皮火车上。自打第一眼看到,我就被她空灵的气质所吸引。
珍珠在一个小站下了车,我目送她离去。那一刻,我确信,衣袂飘飘的她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姑娘,没有之一。
这是一段在旅途中捡到的故事。
姑娘们,让我们坚持选择,以梦为马,风雨兼程,只为遇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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