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哪查到的，你就不用知道了。但我可以百分之百肯定，这事千真万确。我一直好奇，莫易珩是怎么解决前段时间华御科技的股权风波，所以就让人去查了一下。简单来说，恒星医疗脱胎于之前华御科技的恒星AI医疗研创基地。华御科技股票大跌，恒星医疗和康许然的红康资本趁低大量买进，现在华御科技的三大股东，分别是恒星医疗景辰、红康资本康许然和莫易珩本人，而恒星医疗有绝对控股权，占股51%，莫易珩本人只占股20%。我听薛筝说，莫易珩以前的女朋友就叫景辰。如果明总监知道这件事，你说她会不会离开华御？”
“你们从哪查到的？恒星医疗的幕后老板真的是景辰？”
路栀瑶惊诧不已，这是她绝对想不到的事情。明白是怎么回事后，立刻就笑了，连眼泪都笑出来了。
路栀瑶苍白的脸闪过一丝疑惑，最终经不住好奇心，打开文件袋，里面是一叠文件，她快速翻阅了一遍，最终抽出一份。
薛凯年后面说什么，她没听太清楚，只听到最后一句，“那个明辰一定会恨死莫易珩，他们分开是必然。”
“路小姐别忙着拒绝，我给你看两样东西，你一定有兴趣。”薛凯年从手提包拿出一个文件袋，推到路栀瑶面前。
“行，我知道了。你先吃，我去一趟洗手间。”路栀瑶拿着包起身离开，薛凯年在后面追问，她什么时候加入丰年，她没吱声，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包间。
薛凯年循着她的视线望向窗外，同样看到了莫易珩牵着明辰的手，正走入西餐厅的大门。
路栀瑶进入洗手间，打开水龙头，用手捧着水，不断地浇灌在脸上。
路栀瑶洁白的脸白上加白，像日本艺伎扑闪厚厚的粉以后的白，有些瘆人。
她不知道是高兴还是难过，应该都有。
透过车窗，能看到一个临时停车场，一辆黑色的宾利车停在最后一个空车位，从车上下来一男一女。
高兴的是，莫易珩真的只是拿明辰当替身，而她却不自知；难过的是，为什么她没有抓住机会，跟他结婚？明明她才是最先出现在他身边的。
“薛总，我已经明确告诉过你，我不会去你们丰年AI医疗。你别浪费精力了。”路栀瑶侧头看向车窗外。
这种既高兴，又痛苦，更多的是悔恨的心情，让她抓狂。
西餐厅某个包厢内，路栀瑶一脸不屑地看着对面的男人，她大概是无聊到极点了，才会答应他来。
明辰也在洗手间，从隔间出来，走到水龙头边洗手，无意间看到旁边的女人有些眼熟。
临海的一家西餐厅，此刻已经是人满为患，没有提前预定座位的情侣，兴致勃勃而来，失望离开，服务员微笑告知，座位已经满了。
路栀瑶也看到了她，浇水的手停下来，站起来，冷眼看着镜子里的女人，确实很漂亮，也比她年轻。
作为一个现代大都市，西方情人节这天，鹏城处处都洋溢着甜蜜喜庆的氛围，比传统的春节还浓。
可又怎么样？不过是男人的玩物。玩腻了就弃掉，再有更年轻更漂亮的替代者。
莫易珩笑了笑，用食指指背刮了下她的脸，转身坐正，启动了车子。
明辰兀自洗手，不太想跟她说话。
“这个吻，奖励我们的国民老板，这么体恤下属员工，声势浩大地满足她的虚荣心，让她从此心甘情愿为公司卖命。”
“有件事，看在你我曾经共事的份上，我不得不告诉你。华御科技现在的幕后老板叫景辰。莫易珩把自己心血送给了这个女人。怎么送的，我就不清楚了，你可以去问康许然，他应该最清楚。”
明辰笑了笑，侧身靠向他，在他唇上亲了一下，很快又坐直了。
明辰洗完手，关了水龙头，抽了一抽纸巾，把手擦干，不慌不忙地做完这一切，才看向路栀瑶。
莫易珩没启动车子，坐在旁边看着她，也没说话。
“路小姐，你是不是很希望我离开他？你让一个老人家在我面前说他们已经结婚，是故意的吧？”
明辰离开办公室，坐电梯到地下室，上车，一路没有遇到人，她松了口气。
“……”路栀瑶嘴角抽了抽，没说话。
莫易珩随她，也愿意配合她。
除夕那天中午，她去莫家吃了顿饭，颜书奇也在，她和舒沁聊起过这个话题，没错，她确实是有心的。
她暂时还不想让公司的人知道她和老板在谈恋爱。
“你要这么说，我无话可说。既然你这么不在意，你爱的男人心里没有你，只把你当他真正爱的女人的影子，我只好甘拜下风。是，你年轻，漂亮，现在有的是资本陪着他玩，等他玩腻了，你觉得你会捞到什么好处？我再好心提醒你一句，当年他还向我求过婚，但我不稀罕。你不在意一个男人心里有没有你，我在意，这就是我们的不同。你好自为之。”
莫易珩给她电话的时候，和平时差不多，六点半，这个时候她去地下车场，不太会碰到公司同事。
路栀瑶说完，转身离开，脸上沾满了水珠，也没有打算抽一抽纸巾擦干。
这一天，她工作效率不高，因为心里一直惦记着晚上的约会。下班前，她特意拿出化妆镜，精心地补了妆。
明辰转身看着镜子，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手微微在发抖。心里不断在自我暗示，不要听信外人，要相信他，相信自己。
明辰一遍一遍读者卡片上的字，很没出息，不停地掉眼泪。
有些人，似乎总见不得别人比自己好，总想看到别人痛苦，难过，这样自己就好受了吗？
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明辰在心里把路栀瑶划到这一类人，也强迫自己忘记她刚才说的话，收拾好表情，回到包间。
明辰数了一下，有100朵，花里面藏着一张小卡片，上面是手写的字，字体她很熟悉：
“怎么去那么久？肚子不舒服？”莫易珩看着她在旁边坐下来，觉察到她脸色不太好，把她面前的菜换掉了，“别吃辛辣的。”
一休和尚出去后，没多久，就传来热烈的欢呼声。明辰躲在办公室里，关着门，不敢出去，找了一个宽口花瓶，装了些水，把玫瑰花养在里面。
“嗯。”明辰拿起筷子，努力回想了一下，想起她去卫生间之前，他们在讨论宋亦姗和康许然是否应该签婚前协议的话题。
明辰让一休和尚把花放下，把巧克力拿去给大家分了，有对象的，下午提前一个小下班。
“你觉得结婚前有必要签这个协议吗？两个人分得那么清楚，大部分女人都会觉得很受伤。”
玫瑰花经过外面办公室，进入她办公室，引起了一阵骚乱。
“不签就不会受伤？”莫易珩给她夹青菜，把她碗里有辣味的菜夹到自己碗里：
一休和尚揉了揉他的鸡窝头，看起来一脸疑惑，转瞬两眼放光，立刻跑去前台拿东西了。
“感情应该建立在双方三观是否能彼此认同的基础上，求同存异。两个人在一起是否开心，双否是否能共同成长。这些才是关键。你觉得呢？”
她让前台别送上来，她让人帮她去拿，挂了电话，她把一休和尚叫进来，让他去前台拿东西。
“……啊？我觉得什么？”明辰有些走神，没听完整他前面在说什么，答非所问：
“……”明辰吓得脊背冒冷汗，这男人，这完全不是给她惊喜，而是惊吓。
“如果是我，签不签都无所谓。就算签了，两个人没感情了，难道还要勉强绑在一块儿？没必要。”
明辰到办公室后，刚坐下来，前台打电话过来，说有人给她送了玫瑰花和巧克力，问是她自己下去拿，还是给她送过来。
莫易珩嘴角一弯，“多长了根傲骨的女人，确实不一样。”
他们两个谈恋爱这么久，很少去外面吃饭，正儿八经的约会，大概就是除夕那天陪颜书奇去游乐场坐旋转木马，然后去看了场电影。
“两人在一起，我最在乎的，彼此是否坦诚。”明辰注视着男人的眼睛，“叔叔，你会骗我吗？”
“哦……”明辰这才笑了，看来他还是没忘。
莫易珩嘴角那一丝浅笑转眼消失了，“你刚才碰见了什么人？跟你说了什么？”
到公司前，明辰要求和往常一样先下车，莫易珩拽住她的手，“晚上别加班，我们去外面吃饭。”
“没有啊，吃饭吧。吃完饭我早点回去，宋亦姗应该回来了。”
她估计他是忙得忘了，心里凉凉的，一路上赌气不跟他说话。
明辰有些失望，他避重就轻，如果他直接回答她“不会”，她会把路栀瑶说的那些话抛之脑后。
明辰以为上车就会有玫瑰花、巧克力之类的礼物迎接他，没想到还是男人那张扑克脸，和往日没什么区别。
可现在，她很茫然。
他们在一起之后，他来接她的次数还不少，年后上班这段时间几乎天天接她上班，下班就常以太累了不想送她回家为借口，把她拐到桐棉苑去。
她该怎么做？
明辰和往常一样上班，一如既往，莫易珩开车来接她。
莫易珩也没再追问什么，继续给她夹菜。
情人节这天，宋亦姗一大早就出去了，不知道是出去办事还是有意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