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是在等,等着她爱上他,等着她从心里接受他以后,他会和她拥有灵`肉合一的狂欢。却没想到,她让他等的时间越来越长。
他忽然意识到,他们这场奇特的爱情,他总是在追她,可真正拥有她的时间总是很短暂。
他是个成年男人,有正常的生理需求,长时间禁欲,这一刻,他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欲望。
他还想……要她!
此刻的女人,同样已经完全蒙了。
莫易珩心里一阵一阵地绞痛,这样的疼痛,让他像个疯子一样,拼命地吻着怀里的女人。
明辰早已经被他近乎猖狂霸道的吻,掀起一波又波的狂潮,冲击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也辨不清,她现在身在何处,她这是在做什么。
这一天,他闻到了死亡的味道。这种味道,是不是从此以后,将伴随他孤独终老?
起初,她还能想到要推开他,可他力气实在太大,一只手便牢牢地将她的两个手腕扣住,按在她头上方的枕头上,丝毫不能动弹。
对他来说,她是比任何一种酒都要烈的酒,可他宁愿这样徜徉在烈酒当中,就算醉死了也心甘情愿。
她晃动的头,同样很快被他另一只手捏住下巴,除了接受他笃定直接的唇舌攻击,不能有丝毫偏动。
他不停地吻她,整个人像喝醉了一样,醉醺醺的,虽然他记得他并没有喝酒。
到后来,她已经放弃了挣扎,任他彻底无虞地吻她。
这样的感觉,实在太美好了。他恨不得直接把她锁住,永远锁在他嘴里。
她更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她好像又听到她心底深处发出来的某种渴求?
他像吸食鸦片的瘾`君子一样,贪婪地吮`吸着她柔软的唇,绕着她湿软的舌,不停地纠缠。
明辰感觉到两手一松,他扣着她的手,放开了她。紧捏着她下巴的手,同样也没有了。
不知道是睡了一觉,养足了精神,还是因为刚才喝下去的那杯水,总之,这一刻,他很兴奋,浑身热血沸腾,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像是全都苏醒过来。
她已经获得了自由,可她的手,没有动,头一没有动,他亲吻她,她也没有拒绝。
莫易珩像是条件反射一样,突然起身,把她推倒,翻过身来压在她身上,看了她一眼,低头吻住了她。
明辰虽然已经被他吻得大脑缺氧得厉害,意识有些不清晰。可分明感觉到,他的双手,覆在她身前,微微有些颤`抖,窸窸窣窣地动着,像是在解她的衣扣。
她看着这双眼睛,眼神熟悉而陌生,像被人点了穴道,忘了动,突然感觉到一股向后的力量,他把她整个人推倒。
她心里猛然一惊,双手瞬间覆在了他的手背上,想要制止他继续往下。
明辰放下水杯,扶着他躺下来,刚要起身,手被他拽住,他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黑眸紧盯着她。
可她双手却没有一点力气,仅仅只是放在了他的手背上,没有动。
他一口气喝完了一杯水。
他的手很烫很烫,像火一样透过她的掌心,窜进她的身体,把她整个人烧得焦`灼难耐。
明辰轻叹了口气,推门进入房间,给他倒了一杯水,坐在床头,把水杯先放在床头柜上,轻轻地扶起他的头,让他枕在她身上,端着水杯喂水给他喝。
他的双手,仅仅只是停顿了一瞬间,很快又继续,一一解开了她外套的扣子。
男人睡着了,似是做了噩梦,满头大汗,嘴里喃喃自语,“水,水……”
她只穿了两件衣服,外面是针织开衫,里面是一件圆领的里外两穿的T恤衫。
她想走,脚步却像被胶水粘住了,不知道在门口站了多久,听到房间里的人像是在说梦话,她转身,把门推开一条缝,
大概是没有扣子要解,又不能直接扯开,他宽大的手,轮番在她身前来回逡巡。
明辰实在看不下去了,转移视线,大步走出房间,长舒一口气。
起初,他只是轻轻地掠过,仿佛蜻蜓点水一样。或许感觉到太柔软,这么轻轻地掠过,根本触摸不到什么真实的内容
这张床很大,他那么高大的一个人,现在这么蜷缩起来,看起来也只是占据了大床的一角,抱着枕头,双臂不停地在动,下巴贴在枕头上,磨蹭着,头也不时地动,似是把那个枕头当成了心爱的女人。
很快,他的手覆在坡度上面,开始加大了力度,手有些颤`抖。
“……”明辰惊呆了,看着床上蜷缩着的背影,那么高大,却弯得像被拉满的弓,心里猛然一阵闷痛。
明辰虽然闭着眼睛,却下意识地寻到他的手,覆在他的手背上,推着他的手,覆在她胸`前,像是在引导他一样,让他的手,沿着弧度,握成半圆。
“你可以走了。”他闭上眼睛,滚烫的液体沿着他的眼角滚落。
他得到了她的鼓励,把她的圆软盈握在手心,开始轻轻地揉捏。之后,加重了力度。
莫易珩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难受,所有的防线仿佛都被她的生分和疏离砍断了,眼眶发热,匆匆放开她的手,转身背对着她,随手拿起旁边的枕头,抱在怀里。
交缠的唇齿,也突然断开。他从她口中撤离,沿着她光滑的脖`颈,往下,继续往下,直到他咬住她身前最敏感的地方。
最要命的是,她人回到了他身边,她奇特的大脑也回到了最初的第一年那种状态,七天一个周期,定期忘记和他有关的人和事。
“嗯……”
她从欧洲学成归来的这两年,事业上步步精进,感情上却一片空白,始终拒绝他。
明辰被他咬住的瞬间,整个人像是触`电了一样,强烈的电`流,从被他咬住的地方,像波纹一样,瞬间四处扩散。嗓口传来无意识的破碎的声音。
莫易珩听到她叫他“莫总”,才想起,距离上一次他们去草原一起寻找初雪,又过去了两年。
他大概是个天才,即使隔着布料,他竟然也能又吻又咬地让她整个人像是在经受最痛苦,又最愉悦的酷`刑。
“莫总,这样不好……”明辰身体被他拽得往前倾,却极力往后移坐。
可她所有的回应,即使只是很微弱的声音,身体很轻巧的起伏,对他都是一种极大的刺激,更像是一种鼓励。
后面一句,被莫易珩吞下入了腹中,他转身侧躺着,把她的手拽到胸前,亲了一下她的手背。
莫易珩感觉这样隔着衣服亲吻她的身体,像是隔靴搔痒一样,既不能缓解他的痛苦,却让他更痛苦,太难受了。
“我不想睡……”我睡了你就回家了。
他突然起身,半跪在床`上,三下两下脱掉了身上的衣服,再次俯身而来,拖起她的肩膀,脱掉她身上的外套,很快又撩起她T恤衫的下摆,往上拉。
明辰在床沿坐下来,“躺一会儿,睡一觉,醒来就没事了。”
因为是套头衫,拖起来很不方便,他脱了一次没脱下来,一气之下,双手抓住领口,直接一撕,竟然把一件套头圆领衫撕开了。
“明辰……”他只叫了她名字,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很快,他像脱掉她身上的针织外套一样,脱掉了里面被他撕开的套头衫。之后,很顺畅地脱掉了她身上的长`裤。
莫易珩躺在床上,意识到了这一点,恍惚中,见明辰也要走,下意识地拽住她的手腕。
转眼间,她身上只剩下了最后的两道遮拦。
送走老太太的这一天,明辰陪着莫易珩回到桐棉苑,康许然和宋亦姗夫妇俩送他们回来的,把他安置在床上躺下来后,然后找了个借口先离开了。
房间里只开了壁灯。
这一年,离四十不惑还有两年的年纪,他们相继离开了人世。挡在他和死亡之间的两道阻拦被抽掉了,他离死亡又近了一步。
橙色的灯光,照着四目相对的男女,脸上泛着柔和的光,眼睛里,却是惊慌失措。
母亲离开后,遇见明辰之前,莫易珩所体会到的亲情的温暖,都是颜书奇给的。
明辰愣怔着,看着重新压在她身上的男人。
也是那一年,他不恨他父亲了。但他始终和父亲难以建立亲密的父子情,他们之间更像商业伙伴。
他同样也静静地看着她,眼睛是打开的。漆黑的瞳仁,仿佛被清幽的山泉浸泡过,澄澈而透亮。
如果没有遇见她,他会活成他最讨厌的那种人。
他,这是清醒了吗?
就在遇见明辰的那一年。
明辰突然觉得很尴尬,不敢这么直直地看着他,把头偏向一边。
他是什么时候意识到,他和他父亲其实是一种人,在事业上有蓬勃的野心,为此可以不择手段?
接下来该怎么办?
他父亲大概也以为,他这一生只要事业,不需要爱情,更不会想到,他会爱上一个跟自己儿子年龄差不多的女人,这个女人很长一段时间里把他当父亲一般仰视。
他肯定以为她是故意的,肯定以为她心怀不`轨,所以爬上他的床,趁他脆弱的时候,故意来引诱他。
他父亲不爱他母亲,仅仅只是因为她是颜书奇的女儿,能给他的事业带来帮助。当他事业有成,她成了他最痛苦而耻辱的存在。
她是不是应该立刻推开他,穿好衣服,赶紧离开?
那时候的他,年轻气盛,始终秉着一口气,要超越他父亲。
实在太丢人了。
莫易珩小时候最不喜欢朱自清的《背影》,十二岁那年他母亲去世,他对他父亲的恨达到了顶峰,逃遁异国他乡留学,十年不曾回国一次,直到回国创业。
明辰双手紧紧地抓着被子,不知不觉,一直在用力。
时间一年一年地过去,流水一样从指缝间流走。
……
Chapter 1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