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人看到他们两个这种表情,都笑得前俯后仰。
明辰听到议论声,猛然惊醒,一把推开了他。男人因为也很投入,没怎么用力,所以很容易就被她推开了。
明辰脸红得不行了,转身就跑了,这回没人再拦着她。
“……”
黑皮把他们送回酒店,提醒他们,天气预报这两天会下雪,让他们注意保暖,别冻着了,北方的冬天,冻死人是常有的事。
“他们看起来很有经验啊。”
这话明显是说给明辰听的。
“第一次见到,有人竟然可以吻这么久,接吻有这么好玩吗?”
两人对望了一眼,各回各窝。
“可以了,你们已经是冠军了!再吻下去,天都要亮了,还让不让我们睡觉?!”
莫易珩在帐篷里睡到半夜,被雪粒砸在帐篷上的簌簌声吵醒,便睡不着了,不久,听到有人来帐篷拉链的声音,迅速闭上眼睛。
直到身边有人在催促。
明辰抱着一床被子,钻进帐篷,把被子盖子他身上,转身要走,手腕被扣住。
这一吻,持续了多长时间,两个人都不知道。
她浑身瞬间紧绷,还没回过神来,人已经他抱着滚落一圈,她平躺着,他压在她身上。
……
男人身上那股特有的雄性气息,扑面而来,瞬间将她淹没。
他们是最后一对吻上的男女。
他凝视她半晌,“没听过羊入虎口?嗯?”
莫易珩一只手扣着她的腰,一只手按住她的后脑,仅仅只是这两个受力点,已经足以把她整个人牢牢地控制住。就像最坚韧的伸缩绳,把她整个人绑在了他这跟人`肉柱子上。
“……”她听过,梦里,她和他身体已经撕扯纠缠了无数次。
男人几乎在同时,微微侧头,以最契合的角度,封住了她的嘴,腰身一紧,后脑同样一热,她整个人被他按向他。
每一次控制自己不去想他,都要耗费很大的意志力。
明辰看着他一杯又一杯地喝,不知道哪来的力量,把他手中的酒杯直接扔掉,抱着他的脖子,往下一勾,主动吻住了他。
她知道,这一次,她的意志力不够用了。
她没喝多少就晕乎乎的了。再有人灌她酒的时候,莫易珩给她挡了过去,喝完一大杯啤酒,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装醉。”
雪给了她一个借口,她不能让他冻死啊。
但明辰很快就知道,她这个决定错得有多离谱,这些人每个人肚子里都像装个酒桶,怎么喝都不倒。
明辰看着男人的脸,很健康的小麦色,脸庞瘦削,五官结合在一起,很好看,尤其他的眉毛,也很浓。
虽然不久前他们也干了这事,可那也只是个意外,而且没人的时候。
《你和我的两地书》里用剑眉星目来形容他的眉毛,她其实一直不知道什么叫剑眉,什么叫星目。
“我喝酒。”明辰想来想去,还是接受不了在大庭广众之下,跟男人接吻。
但这一刻,这么仅距离地看到他的两道浓眉,眉峰锐利,真的像剑在飞一样。
最不可能受伤的节目,就是接吻比赛,还有丰厚的大奖。
原来这就是剑眉。
这一晚,现场有不成文的规定,来了的人,要么喝醉了被人抬回去,要么摔跤,把人打倒,或者被人打倒,再抬回去。
这张英俊的脸啊,真的是太好看,太诱人了。
“不行,我不会……我困了。”明辰听到这样的节目,第一反应就是跑,紧张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却被人拦住。
她心跳又跳得不正常了,为什么跳得那么快呢?
最火爆的压轴项目,情侣接吻比赛。
他的唇瞬间落下来。
明辰第一次感受这么热闹欢腾的场面,被草原原著乡民们纯朴可爱的感染,整个人都很兴奋。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闭上了双眼,把自己被搁置了许久的唇,送上去,迎接他的吻,双手同时缠绕住他的脖颈。
赛马,摔跤,拼酒,一个节目比一个节目火爆。现场气氛持续高涨。
唇瓣交织的刹那,她似乎听到了火花噼啪的声音,是他们的唇齿突然撞击到,发出来的声音吗?
黑皮在蒙古包里等着他们,他们回来以后,又带他们去了很多地方,晚上又带他们去参加了一个草原篝火晚会。
她感觉有点疼,可很快被他噙着火的唇抚平了,这样的吻,果然像炭火一样,烫得她整个人像是被火在炙烤。
明辰匆匆移开视线,跳下了马。
这一刻,莫易珩同样异常的激动,覆在她脊背上的双臂,不由自主地使力,恨不得把她整个人嵌入他的身体里,这样,她就不会再离开他。
不,她有自知之明,她驾驭不了这样的男人,所以只能躲着。
他突然有些生气,从她忘记他的那一刻开始,每时每刻都在折磨着他。
他看上了她?她应该感到幸运吗?
为什么她这样折磨他?
这样有魅力的男人,她怎么可能不喜欢?她会喜欢,别人同样会喜欢。她很确定,他的世界挤满了各种各样的女人,绝对不只是《你和我的两地书》中的女主。
她没错,可是,他很痛苦。
男人沉湛的黑眸,如大海般深邃悠远,清俊白皙的面容,挺括立体的五官,让她想到油画中高贵的王子。
他也很恐惧。
视线落在男人英俊的脸上,一时忘了移开。
如果她再也想不起他,他又不能让她重新爱上他,他该如何是好?
明辰停住脚步,转身,仰头看向旁边的男人。
莫易珩下意识地起身,跪在帐篷床上,同时拉着她起身,双手抓住她的领口,用力一撕。
“要。”明辰下意识地把手给他。
他一边吻她,一边把她身上的衣服扯掉,再扯掉自己身上的睡衣。
莫易珩也没说什么,下了马,把手伸向她,“要不要下来?”
转眼间,两个人的身体,全都暴露在了冷空气中。
明辰低头,有些不知所措。
“叔叔,我冷。”明辰双手不由自主地抱住他,身体却还是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寒颤。
为什么会这样呢?
“很冷吗?”他自问自答,“很快就不会冷了。”
结束以后,明辰脑袋依然是懵的,耳朵里反复地响起《吻你》,这声音不止一对男女在唱,有好几对,不同的声音一层一层的叠在一起,从另外一个世界飘过来的。
他说完,再次把她推倒躺下来。
马背上的吻持续了很久。
明辰背挨着帐篷铺面,身上虽然没有直接盖被子,却覆盖了一具跟炭火没什么区别的身体。
这样的歌声,应该才是真正的原生态,虽然听起来,没什么技巧,甚至有时候连调都转错,可正因为没有经过任何的雕饰,听起来更纯粹。
果然不冷了。
偶尔,能听到歌声。
男人已经急不可耐,噙着火的薄唇,一如既往地开始在她身上,撩起更炙热的火种,火势也越来越猛烈。
不时有成群的牛羊,在牧羊人的驱使下经过。
明辰不明白,为什么她感觉,他们像是亲密的恋人,分别了一个世纪,再重逢?
驮着这一男一女的马,在草原上漫无目的的游荡。
久别重逢带来的压抑,让两个人有了更浓烈的渴望和期待。
莫易珩听到她叫了两声“叔叔”,心尖被撩拨得发颤,整个人躁动得难以自制,把她的脸掰过来,他探头,薄唇往前一凑,覆在了她柔软的唇上。
所谓干柴烈火,大体不过如此。
“叔叔……”明辰只觉得浑身酥`酥麻`麻的,猫爪挠心的感觉,很不好受。
前奏没有拉得太长,仿佛对此刻的他们来说,已经不需要。
莫易珩感觉到她这一靠的力量,心里一喜,低头看着她,一下没忍住,吻了一下她的头发,往下,滑到她耳后,轻轻咬了一下她的耳垂,这是她身体最敏感的地方之一。
明辰不敢睁开眼睛,只能用心去感受他带给她的一切感受。
许是陶醉在歌声中,怀里的女人往后一靠,整个人都靠在了他身上。
他用手在她身体里试探了一番,似是在探知,她的身体是不是已经足够柔润到能够顺利地接纳他的身体。
歌声一遍一遍地响起,随风飘扬,在整个大草原上空飘荡。
他怕她会不舒服。
……
这一点,让她心里又一暖。
骑上你的骏马带我去飞翔
“明辰……”他看着她的眼睛,轻声叫她。
吻你的沧桑,吻你的画像
“嗯?”
有你的地方哪里都是天堂
明辰视线往放在在两边枕头上的手看了看,她的双手被他的双手十指紧扣,按压在她头两边的枕头上。
吻你的微笑,吻你的忧伤
她想要说什么,身体里猛然挤入他的身体,微微张开的嘴,上齿咬住下唇。
马头琴悠扬是谁在歌唱,请别吵醒我心爱的人(啊)呐
幸亏她咬的及时,不然,她一定又要叫出来了。
合:银色月光洒在你脸上,你纯真脸庞像个孩子一样
他实在太激烈了,几乎是一冲到底,没有给她丝毫喘息的余地。
合:有你在身旁,心就不在流浪
明辰看着压在她身上的男人,他不时地俯身吻她,身体却始终没有停。
女:吻你的坚强
整个过程,他们基本都是看着对方的眼睛。
男:吻你的善良
明辰看着他,视线渐渐模糊,可他的脸,却越来越清晰,因为已经印在了她的心里。
合:靠在我(你)胸膛,不管夜多漫长
在他最激烈的时刻,明辰感觉整个人像是要被这般炽烈的火,烧成灰烬。
男:吻你的长发
帐篷外,大雪继续飘落。
女:吻你的脸颊
帐篷内,空气始终炙热。
男:马头琴悠扬是谁在歌唱,请别吵醒我心爱的姑娘
他们在冰天雪地里,燃烧出炽烈的激`情。
女:银色月光洒在你脸上,你纯真脸庞像个孩子一样
……
熟悉的歌声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又传过来:
某一刻,明辰感觉脑袋里突然多了许多画面,仿佛导入了另一个人的记忆,一帧一帧的画面蒙太奇一样闪过。
天空,草地,风,和马背上的一双人。
她看到了无数个和她一样的女人,最后重叠在她身上,眼泪像决堤的洪水涌出来。
莫易珩嘴角上扬,放眼远眺。
“叔叔,”明辰推了推身边的男人,“我就是初雪?”
女人浑身紧绷,张了张嘴,似是要说什么,最终,闭口不说话了,脸却红得跟天边的红霞有得一拼。
“……”莫易珩赫然抬头,女人泪流满面,眼瞳宛若星辰。
莫易珩并不是什么道德楷模,手抓紧马绳,身体往前倾,在她耳边的头发上轻轻地吹了一下。
是这场雪吗?
但两个人这样坐在同一匹马上,是他们这两年来第一次这么亲近。
在他跋山涉水两年之后,终于让他看到了第一百零一颗星星?
莫易珩不知道这些是不是康许然指使黑皮做的,回去他要让小霓裳好好教训他一顿。他们家小霓裳特别听他和明辰的话,却不听她爸爸妈妈的话。
属于他的小星星?
明辰坐在马背上,莫易珩坐在她身后,一手环抱住她的腰,一手拉着马的缰绳。她显然被之前的“小事故”吓坏了,他抓到马绳后,还不够,要他坐到马背上来。
他紧紧地抱着她,很用力,恨不得把她揉碎了,装进心里。
夕阳西下,天边堆叠着一层一层的红云,半片天都被染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