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太贤，破坏妖精的傲骨。
她也不想无功而返，只好等着。无聊至极，就给莫易珩发了条信息。不久，收到了他的回复：
他竟然说她是妖精！她怎么可能是妖精？她是仙女好不好？
明辰收到短信的时候，正在等人，她和一休和尚到舒沁公司，不知道她是有意的还是真的在忙，到了约定的时间还不见人来。
明辰趴在桌上偷笑，本想再回过去，怕打扰他工作，最终还是忍住了。
叔叔……莫易珩一阵恍惚，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给她回了一条信息，把手机放一边，重新投入工作。
会议室的门被推开，舒沁款步进来，一身白色职业装，一如既往的干练而时尚。
莫易珩嘴角弯成了新月的弧度，想起昨晚，她求饶的时候叫他叔叔，叫得他骨头都是酸的，嘴角眉眼都漾着浓浓的笑意。
“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我还以为你们走了。”舒沁在会议桌主位上坐下来，用很职业的笑容看着明辰：
叔叔，对不起，你的傲骨贤妻今天很忙，没时间想你。
“我甚至以为，你昨晚回去跟你们莫总商量后，你说的项目肯定要黄。”
他打开信息：
“怎么会？”明辰把手机放回包里，集中精力应付，“只要是有价值的项目，莫总一定会支持。他也要求我，不要因为外界的声音，影响自己的判断。”
莫易珩心中了然，起身回到办公桌前，扫了一眼桌角的手机，像是收到某种召唤一样，手机屏幕亮了，有新短信。
舒沁也不拐弯抹角，直奔主题：“所以，你的判断是？”
康许然只是笑了笑，没回答，重新拿起手提电脑，长指在键盘上噼里啪啦，就跟跳霹雳舞一样。
“干。”明辰果断而直接地回了一个字，声音很笃定。
“怨气这么重，又在哪受了刺激？”莫易珩心里当然清楚，那只傲骨妖精多有趣，嘴角一直是弯弯的，只是……有些事，他尽量不去想，因为他也无能为力。
为了消除她的疑虑，明辰把这款可穿戴3D魔幻眼镜的研发原理、对她们服装品牌即将产生的革命性意义，等等，很详细地介绍给她听。
“现在的女人，可爱一点的，粘死人，恨不得你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随叫随到，你还得有实力当她的提款机；独立一点的，又太精明，每天忙得不见人影，想见她一面得提前预约，男人在她们眼里毫无存在感，跟振动棒没什么区别。我感觉你那妖精女朋友还是挺有意思的，能独立，又可爱。你就知足吧，从今天起，把你赶出不婚主义俱乐部。”
一休和尚也配合她，介绍了这款眼镜怎么糅合人工智能技术，以及很快将到来的5G时代，等等，与科技相关的专业知识。
“……”妖精？莫易珩怔了下，想起昨晚的种种，心想，还真是个妖精，傲骨妖精。
舒沁对待工作非常认真，从头到尾都很认真地听着他们的介绍，没有打断他们，甚至还记了笔记。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康许然很纳闷，“你这是热恋中的人该说的话吗？你跟你那个妖精女朋友不是处得挺好的吗？”
等他们介绍完了，她才合上策划书。
“谁知道。”莫易珩视线投向远方，像是在回答他，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太好了。只要你们不怕得罪你们莫总，我现在就可以拍板决定，这个项目随时可以启动，费用没有问题。”
“唉，女人还真不是好惹的。看来我们这种人以后只能孤独终老了。”康许然眼睛盯着电脑屏幕，补充了一句，“我们不包括你。”
舒沁看了下时间，“明总监晚上有空吗？我请你吃饭。”
“你心里已经有答案，还问什么？”莫易珩眸色暗了半度。
明辰想了想，“当然有，但应该是我请舒总您。感谢您大人大量，给我们这个机会。”
“我操，你这不是在折磨我这种吸血鬼金融大鳄？”康许然笑骂道，心里却不得不佩服莫易珩的洞察力和决断力，“对了，你相信路栀瑶真的会投奔盛凯？”
舒沁被夸得大笑，拉着她一同离开会议室。
“你会这么想，对方不是傻子，他们不会这么想？现在不是比谁聪明，而是比谁更能克制贪婪。”
明辰让一休和尚先回去，这小子脸拉得老长，显然并不赞同她和舒沁一起去吃饭。
“前天我说是最后的底线，你说不是，好，昨天明辰，今天路栀瑶，接连出现高管投奔敌营的消息，验证了你是对的。现在，盛凯如果发布消息，和华御争夺东湾、北城、南区三块地，肯定还会有下跌的空间。为什么不再等等？这思路有什么不对？”
舒沁是个很敏锐的人，等他一走，又问她：
“那就，开始吧。”康许然对着电话说的，语气不是那么的肯定，挂了电话，看着对面面色平淡如昔的男人。
“你真的不担心你们莫总责怪你？即使我根他有血缘关系，但工作上从来丁是丁卯是卯，现在我们处在完全对立的立场，我并不想让你为难。”
“不用确认，现在是最后的底线。”莫易珩从办公桌前起身，走到沙发旁，在康许然对面坐下来。
“完全不担心，那是假的。”明辰如实坦白，“但我觉得，你们最终肯定会达成共识。而且这一天很快了。”
康许然坐在沙发上，拿着手机，“你等一下，我再确认一下。”
“……”舒沁心中暗笑，心想这姑娘还真是天真，只是没说出来。
四十八楼办公室内。
当然，她更倾向于这么理解，莫易珩对她有超乎一般员工的感情，所以任她胡作非为。
下午，她领着一休和尚，带着他们早已拟好的项目策划书，去赴约。
既然是这样，她是不是可以借这个机会，策反这个天真的姑娘，让她去说服莫易珩，改变决策？
“对的。”明辰让她先去联系舒沁的秘书，约好见面的时间。
所以，请她吃顿饭，还是有必要的。
“真的吗？”车前子将信将疑地看着她，“是舒总那边的吗？”
关键的一点，舒沁已经发现，这个看似天真的姑娘其实并不傻，专业能力强已经毋庸置疑，情商也并不低，昨天在路栀瑶设的鸿门宴上，她应付自如，便可窥见一斑。
“我们的工作照做，天使系列的产品会如期上市。你去把一休和尚叫进来，我们今天去谈一个项目。”
她欣赏跟这样的人，尤其是女性。
明辰不敢相信她自己的眼光，但相信他的实力，安慰车前子：
相反，那个路栀瑶，太多诡计，仗着出身高贵，一身的公主气，却又拼命地掩饰，越掩饰越糟糕，跟那样的人打交道，她也觉得心累。
他说三天后，事情一定会有转机。
“坦白来讲，单作为易珩的表姐，我更希望他将来的另一半是你。”她们在附近找了家饭店，坐下来后，舒沁直言不讳：
莫易珩昨天晚上给她打过预防针，华御科技的股票今天还会有一波大跌，他显然也预料到了现在的局面。
“你还有个先决优势，姥姥很喜欢你。”
“不会。”明辰语气笃定。
“那是因为她一直把我当成他以前的女朋友。”明辰有些无奈。
“辰辰姐，你怎么一点都不急的样子啊？”车前子坐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你难道不担心，我们可能是要失业了吗？”
不过她现在已经不在意这一点。昨天和梁心悦聊过，又和莫易珩赤城沟通之后，她已经把这个心结打开了。
路栀瑶这个时候投奔盛凯，也不难理解，但这么快发生，还是出乎她的意料。可见，她对莫易珩的感情也没真挚深刻到哪里去。
“我能不能理解成，你喜欢他，想做他女朋友？”舒沁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调侃道。
不知为何，她听到这样的消息，倒松了一口气。
“……”明辰吓了一跳，她还真差点说漏了嘴，“舒总，您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说姥姥把我看成别人，跟他无关。”
明辰收拾好表情，恢复工作状态，回到办公桌前。
明辰当然不会自己告诉她，她现在和莫易珩的关系。
车前子风风火火地闯进来，“辰辰姐，不得了啦。路总监也要被盛凯挖走了。咱们公司的股票已经跌得一塌糊涂了。这可怎么办？”
她现在还想象不到，莫易珩会怎么把她介绍给他的家人。
明辰想到这一点，整个人感觉舒畅愉悦，像被打通了任督二脉，眼中朝阳沐浴下的城市，也变得那么美。
他会吗？他可是不婚主义者。
他们这就是在谈恋爱了吧？
明辰心中苦涩，她要解开的心结还真不少，包括他样这新潮的价值观。
明辰想起昨天的种种，心窝里像撺着一团火，热得冒汗，舌尖却似抹了糖，甜得发指。
她不知道以后他们感情深了，这个问题是不是会迎刃而解。是她改变，还是他改变，现在不得而知。
两个人聊了很久，后来她实在困了，他一直等她睡着才离开。
因为对待感情和婚姻观念上的差异，她才会一躲再躲，最后还是没躲过。她不知不觉已经爱上他了，能怎么办？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她真是佩服某个男人，在那样火力全开的紧急关头，还能刹住车，全身而退。
“那可是他的损失。不是我故意拍他马屁，撇开工作上的分歧，单就个人能力，我最欣赏的两个男人，就是他们父子。”
脑海里不时浮现昨晚耳磨厮鬓的火辣场景，到这一刻，她依然脸红心跳，呼吸不畅。
舒沁亲自给她倒茶，声音幽然：
明辰端着水杯站在办公室前，看着窗外旭日高悬，霞光满天。
“不过我也能理解，你如果成为他的女朋友，将始终脱不了被当成别人影子的嫌疑，你会委屈也是理所当然的。作为过来人，这种心情我最能体会。”
第二日。
“……”明辰很意外，舒沁会对她说出这么肺腑的一番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