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薄唇堵在她的唇上,把她后面的话堵了下去。
“我知道,如果我要和你在一起,就必须接受你的全部,包括你的过去。叔叔,不管你过去经历了什么,从今以后,我会好好爱你的……”
莫易珩有些激动,浑身变得热血沸腾,把她推倒,激烈地吻着她,急切地想要再和她融为一体。
明辰鼓起所有的勇气,把心底不可告人的秘密坦露在他面前,白皙素净的脸,原本就染满绯红,现在红得更透彻了。
明辰双手捧着他的脸,回应他激烈的吻。
“再说你以前的女朋友,你们有过最美好的初见,你生命中最艰难的那一段是她陪你度过的,是她把你改造成今天这样万人迷一样的男人,而我什么也没做,前人栽树后人乘凉,我就是这个后人。我有什么理由生气?我现在才知道,比起羡慕她妒忌她带来的煎熬,我更害怕没有你。”
两个人的身体贴在一起,很快变得滚烫。
“……”莫易珩把盖在她身上的被子往上拉了拉,担心她会凉到,刚要开口解释,被她打断。
他宽厚的手掌盈握住她身前的柔软,强硬的身体迫不及待地闯入她深邃湿`润的世界,仿佛即刻就要验证她的存在,多等一秒都不行。
“说‘对不起’的人应该是我。其实我自己心里清楚,喜欢我不是件轻松的事,为了照顾我那该死的自尊心,你才不得不隐瞒已经恢复记忆的事实,或者根本没失忆,却被我给逼得要装失忆。装一天很轻松,装一年,那得多辛苦。”
身体的纠`缠,和唇齿间的纠缠一样急切,热烈。
明辰一惊,这个骄傲的男人,应该不会轻易向谁说“对不起”这三个字。事实上,他并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
明辰被他烈火般的激情灼烧着,压在她身上的男人,片刻前那么安静,此刻却迅猛如狼,一样让她爱至骨髓。
“还在生气?骗你是不对,但……”莫易珩无法解释原因,最终只能抛出“对不起”三个字。
她悬空的手搂住他精壮的腰身,同样激烈地回应他的节奏。
“叔叔你先说吧。我没什么事,就是叫你一下。”她俏皮地笑了笑。
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在世人面前,顶天立地,坚如磐石,富有智慧;在她面前,却总让她看到许多不一样的地方。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叫了对方。
安静的时候,俊美如画,亦如希腊神话中的英雄雕塑。
“明辰……”
温柔的时候,仿佛四月的风,柔和中带着温暖,虽然仔细去体味,也带着一丝微凉,却也恰到好处。
“叔叔……”
此刻的他,激烈得仿佛一场飓风,恨不得把她整个人卷走。
明辰意识到他醒了,看着他打开眼睛。
这就是她爱的男人,她要爱他的全部。
莫易珩一只手枕着自己的头,一手揽住她的腰,手掌在她脊背上扫动,掌心仿佛有火,一寸一寸地烙在她身上。
明辰视线渐渐模糊,仿佛失焦的镜头,看不清他的脸,却感觉到他身上滴落下来的汗。
明辰凝视着安静沉睡的男人,近在眼前的这张英俊的脸,看得她怦然心跳。她忍不住凑过去,在他唇上轻轻碰了一下,碰完便往后移,却动不了了。
他不时地俯身亲吻她。
月色如水,透过窗户照入房间,洒在并不宽大的床上,像朦胧的纱罩着男人和女人。
明辰担心他会累,想要让他躺下来,他却十指紧紧地扣着她的手,压在她身旁两侧,不让她动,始终不肯停下来。
明辰走过去,把电脑拿起来,关机,放回书桌上,给他盖好被子,关掉台灯,摸黑绕回到她这一边床,爬上去,钻进被窝,在被他挤得只余一点点空间的床沿躺下来。
事实上,她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结果,她洗完澡,回到房间,他已经睡着了,应该是累到极点,身体沿着床头靠背滑下去,就这么侧躺在枕头上睡着了,身体弯得像一张弓,手提电脑还开着。
男人被压抑许久的欲`望一直得不到疏解,身体里仿佛有永远挥洒不完的激情。
睡之前,跟他说说她现在对他们之间关系的想法。
释放的那一刻,前所未有的激烈,两人感觉仿佛灵魂出窍一般,一切仿佛都不复存在了,整个世界只有对方存在,下意识地抱着彼此。
明辰很少见到他这样不庄重的一面,知道他是累了,却又放不下工作,没再阻止他,折完衣服,去浴室洗澡,等她洗完澡,不管他邮件有没有看完,她都得让他睡觉。
明辰被他紧紧地抱住,不是抱着,应该是捧着,他双臂垫在她的脊背下,手掌摊开,捧着她的脊背。
他自己拿着手提电脑,半躺在床上,看邮件。
她的眼泪缓缓流下,“叔叔……我好爱你……”
明辰坐在床沿折叠衣服,脑子里在想事情,莫易珩穿着睡衣进来,让她也去洗澡,洗完早点睡觉。
他凝视着她,眼眶也湿了,眼睛有些红,低头又吻住了她。
这样一个能把他的心焐成一颗暖玉的女人,他能不爱吗?
……
纵观这一年来她对他的了解,他看似无情,但处处透漏着温情,尤其对待亲人,他内心其实很柔软。
第二天,一个春光灿烂、艳阳高照的日子。
她让他从一个冷血、偏执、可怕的“科学怪人”,变成现在这样一个外表冷冽如水、内心却温暖如玉的人。
明辰起得很早,像个贤惠的小媳妇一样准备早餐。
起初听到这些,吃醋是免不了的,在感情上她真不是一个大度的女人。细细咀嚼后,她意识到,他那么爱他的小星星,是理所当然的。
当然,她的技能仅限于煮两个水煮蛋、熬白粥,冰箱里有牛奶、榨菜条,她下楼去小区附近的包子铺买了包子回来,油条不敢买,莫易珩不吃油炸类的食品,也不让她吃。
“……”
莫易珩已经起来了,坐在沙发上,翻阅一本财经类的书,手机放在旁边,正播放英语快讯,看样子已经洗刷完,等她来吃早餐。
“初心和初见,是我们一生最珍贵的财富……”
“叔叔早,你起来啦?”明辰笑着去厨房,拿了个空盘装包子,端到餐桌上,坐下来。
“莫失初心,莫忘初见……”
“……”莫易珩显然有点不适应她突如其来的贤惠,起身到餐桌前,在她对面坐下来,眼睛盯着她空了的手腕,“怎么没带手镯?”
“生命中那些让你感到快乐的人和事,能让你的心变得柔软、温暖。对我们人来说,柔软才是立身之本,刚硬反而是惹祸之胎……”
“我戴那个老是做噩梦。”明辰给他舀了一碗白粥,放到他面前桌上。
这是她第一次听到他亲口说他自己以前的事,以前大概是要在她面前装失忆,他从来没跟提起过这些。
“什么梦?”莫易珩拿起两个水煮蛋,互相敲了一下,先给她剥了一个,再给他自己剥。
白天在水库,他和莫易骁谈话,她听到了一部分,虽然知道偷听别人说话很不礼貌,但抗拒不了。
明辰回想了一下,把她最近做的奇奇怪怪的噩梦都说了。
“好。”他嘴角一弯,拿着新毛巾去浴室洗澡了。
最常做的一个梦,梦见自己身体有东西在动,医生拿刀在她手臂上切开一个四四方方、像便签纸那么大的口,从里面掏出一张人皮来,她还没看清上面写了什么字,就被吓醒了。
“先去洗澡,洗完澡我有话跟你说。睡衣已经放在浴室。”明辰强行断开了两人胶着的视线。
她也经常梦到他,类似于《你和我的两地书》里面开篇《木棉花下》的场景。
他想吻她。
他们隔着一条马路,红色木棉花落了一地,漫天的飞絮在飘舞,他从车里出来,穿过马路,朝她走过来。奇怪的是,他一直在,却始终没有穿过马路。
“……”莫易珩脚步微不可察地朝她靠近一步,身体微微前倾,沉湛深邃的黑眸,目光灼灼,释放了一个信号。
明辰想走过去,却走不动,低头一看,从她的脚慢慢往上,一寸一寸地消失,变成飞絮朝马路对面飞过去,最终,她整个人消失了。可她依然能感觉到他,看到他在哭。
“等你看完邮件,回完邮件,打完电话,已经明天早上了。”
她还做了一个梦,梦见她和宋亦姗走在一条巷子里,突然有一个花瓶从高空坠落下来,砸在宋亦姗头上,昏倒在地,明辰抱着她,使劲地叫她醒醒……然后她自己就醒了。
“你先洗,我看完邮件……”他话还没说完,她直接把他的手提电脑压下去,把一条新毛巾递给他。
最奇怪的是,她只要戴上手镯,几乎每天晚上都要做噩梦,她也试过不戴手镯,反而睡得安稳。
回到房间,见他电话已经打完,她让他去洗澡。
莫易珩听她讲着这些奇奇怪怪的梦,始终没有说话,也没有再要求她戴,只是强调,让她留在家里,如果要去哪,要么让宋亦姗送她去,要么给他打电话,他陪她去。
明辰把衣服叠好,翻出他的睡衣,他的东西原本都已经打包,他却一直没来拿,这会儿又全拆开了,洗漱用具、睡衣、拖鞋等,全部拿到浴室。
他晚上早点下班过来,把她的东西搬到桐棉苑去。
收完衣服回来,莫易珩坐在书桌前,手提电脑刚打开,手机铃声响了,他眼睛盯着屏幕,边接听电话。
明辰只当他是怕她再被人围攻,答应了,吃完早餐,送他到门口,门都没出,站在门口挥手向他说“再见”。
回到家,明辰从她的房间去阳台收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