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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我不配拥有你的爱

对于这个问题,张力本来想妥协,暂时保留这个渠道。但万本忠给他出具了一份自己的调查报告,当地的消费力、对卤水鸭肉产品的偏好、加盟商的资质、门店选点的问题等,分析得非常到位,让张力不得不折服。

但市场并不是那么简单就可以调整完成,并一劳永逸的。按照万本忠的设想,对自营店和加盟店进行重新梳理和评估,自营店门店设立不合理或者严重亏损就暂时关闭;加盟店在重新评估时给予一定的等级,尤其是二级、三级城市,加盟店的数量要根据产能进行控制,不能再盲目扩张,对于不合格的门店绝对要关闭,对不合格的加盟商绝对要停止合作。但在实际操作中才发现问题一大堆。一个比较偏远的二级城市,由于经济欠发达,不足以支撑在当地单独建设一个加工基地,用冷冻车送货成本又太高,加上监管不方便,因此就考虑与当地现有的加盟商先停止合作。可还没等沟通完,对方先发飙了,一方面由于奥运会期间和被食品部门检查期间,导致供货不足甚至断货,给对方造成经营损失;另一方面加盟商有近20个门店,投入了大量资金进行装修和聘请员工,如果关闭必须给予赔偿。

于是,张力和投资方召开了董事会,讨论如何调整渠道的问题。听取万本忠的调查报告后,投资方同意统一调整,但关闭门店和停止与加盟商的合作成本至少需要100万,投资方提出的条件是由他们来投入这笔资金,但有两个要求:一个是必须迅速改进工艺,增加食品安全系数;二是控股股权由原来的40%扩大到51%,张力保留49%股权。

所以,当张力的问题得到解决以后,杜鹃就说自己对食品行业不熟悉,尤其是对市场的管理没有经验,因此现在还撑不下来这个公司,建议张力应该招聘一个懂行的市场总监。重新翻阅了应聘者的资料,杜鹃看到了万本忠,竟然和张力不谋而合,于是张力便再次邀约万本忠加盟。

听到这样的要求,张力已经无力抗争,从原来自己是控股股东到现在失去控股权,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现实只能接受,张力选择做一个小股东,好在投资方对他绝对信任,对公司之后的具体经营不干涉,由他全权负责“香香鸭”的发展,逐步构建出一个以“香香鸭”为主的餐饮集团,并最终实现上市。

张力感动杜鹃在自己处于危机的时候来到自己的身边,并且不离不弃地支持着自己,因此他在感情上除了对杜鹃多了一份感恩之外,对杜鹃那种发自内心的爱也越来越浓厚。这么多年靠自己打拼起来的张力,如今也是一个渴望找个人结婚、生子,过上家庭生活的人,虽然之前所交的几个女朋友让他不敢谈及婚姻,但杜鹃却让他的这种渴望越来越强烈,只是现在事业还处于低谷期,张力尚不敢谈及,他只是想给这个备受伤害的女人一个圆满的家庭。

经过艰难的协调,“香香鸭”终于完成了“瘦身运动”,公司只保留了三个加工基地和100家优质的自营门店,另外发展了5个二级城市的加盟商,每家要求一年内控制在30家门店。这样,在张力改进了加工工艺后,在有效地控制和巡查机制下,生意很快又重新有了起色。张力找到黑皮,发表了一篇软文,并刊登了食品卫生部门出具的合格报告,让消费者趋之若鹜。

看到张力躲过了一劫,杜鹃心里才算宽慰下来,觉得自己总算没有白白付出。不明就里的张力觉得那个“杨哥”确实给力,给足了自己和杜鹃的面子,便又去买了两瓶水井坊,包了红包,托杜鹃送过去。杜鹃却轻描淡写地说:“算了吧,人家也不稀罕你这点儿,虽然我和彭涛离婚了,但这点儿亲戚关系人家还是认的。”

就在张力砍掉那些不良渠道之后,他在考察市场时发现,以前挂着“香香鸭”牌子的那些门店,已经悄然换成了“香嘴鸭”,但公司“Logo”的设计、装修风格、门店招牌色彩一看就是克隆“香香鸭”的。为此,张力让万本忠收集了相关证据,交给律师起诉了“香嘴鸭”。当然,这是后话,在此不再表述。

杜鹃回到家后,一头就扎进了卫生间,疯狂地用花洒的最大冲击量冲洗着自己的下身,用肥皂一次次地擦洗着身体,似乎这样就能洗掉刚才经历的屈辱。直到把自己折腾得疲倦了,她才住手,赤裸着身子坐在浴室的地板上号啕大哭,任凭水从头上一直浇下来,肆意流淌着。

这晚,张力和杜鹃躺在床上,谈起最近几个月的境遇,两人都不禁泪眼婆娑,好端端的一份事业差点儿毁于一旦。说着说着,张力拿出一条白天买的钻石项链给杜鹃,说:“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到现在我还没有给你买过任何东西,这算是定情礼物,等以后求婚的时候我再给你买个大点儿的钻石戒指。”杜鹃卷了脑后的头发,撒娇地让张力给她戴好。

杜鹃是一个漂亮、聪明的女人,却在帮助张力的路上不得不越走越远。连杜鹃都很纳闷儿,自己为什么会爱上张力?为什么会在张力需要的那一刻就将自己交给了他?但杜鹃又提醒着自己,她是配不上张力的。杜鹃愿意为张力付出一切,即使用自己的身体作为交换条件,即使被“杨哥”玩尽花样地折腾,她都得以笑脸相迎。当然,杜鹃也得到了自己期望的那个结果。“杨哥”在第二天就亲自给自己主管的部门领导打了电话,要求撤销对“香香鸭”的调查和处罚,并出具一份“香香鸭”各项指标安全的报告,答应以后“罩着”张力的事业。

抚摩着杜鹃光洁的脊背,张力给她戴好项链就吻了上去。两人动情起来,杜鹃尤为主动,反过身子把张力压在底下,害羞地说:“你躺好,我来。”然后从上面开始亲吻张力的每一寸肌肤,张力顿时身体颤抖起来……

“妹儿放心,你的事情杨哥放在了心里。”“杨哥”说完,又翻身趴在了杜鹃的身上。

两人一晚上是说不尽的欢愉,竟然折腾了四五次,张力才拥着女人沉沉睡去。等张力睁开眼睛,窗外的阳光正强烈地照进来,时间已近午时,他起身看看四周,却没有看到杜鹃的身影。张力以为她去厕所或者厨房了,就在床上懒散地喊着“鹃子,鹃子”,可半晌也没有声音。张力起身去找,但房子里空空如也,除了他再也没有其他人的身影了。张力笑了笑,自言自语道:“这女孩儿还真适合做老婆,一晚上折腾得那么累都不忘记起来去买菜。”

“一言难尽。”杜鹃一脸的无奈,“无论是看在彭涛的面子上,还是看在妹儿的面子上,我只希望杨哥说话算数,能帮我同学一把!”

等回了卧室,张力却发现梳妆台上放着一个信封,打开一看是杜鹃的笔迹,或许是眼泪浸湿了信纸,拿到手里皱巴巴的,还能看到水迹。张力:

“张力那小子有什么好,值得你这么付出啊?”“杨哥”抱着赤裸的杜鹃,假惺惺地关心询问道。

等你读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走了。我想我首先要告诉你的是,不要为我的离开而悲伤,也不要因为我而放弃手里的工作去寻找,因为你肯定是找不到我的。

那天晚上,杜鹃含着羞辱去找了那位“杨哥”。在酒店的房间里,“杨哥”给杜鹃做了一个承诺,就是由他亲自给相关部门打招呼,撤销张力的案子,让张力继续经营。但作为交换条件,杜鹃唯一的选择就是将身体交给“杨哥”。原来,自从“杨哥”亲自为自己表弟彭涛主婚以后,就对杜鹃这个表弟媳妇留了心思,后来姨妈跟他抱怨说杜鹃在外面乱来,才和彭涛离了婚,因此他一方面觉得杜鹃就是那种“乱来”的人,另一方面也没有了心理压力,现在杜鹃主动送上门来,他自然不愿意放弃这到了嘴边的肉了。

我非常想感谢你所给予我的爱,你的爱抚平了我曾经有过的那些伤害,这是我在灰暗的日子里所体会到的温暖与光明,也成为我在未来的日子里最为宝贵的记忆。但是我想说的是,这份爱太沉重了,我无法接受,也不忍心玷污。因为我曾经有过不幸的婚史,也可能是一个无法生育的女人,我不配拥有这么美好的爱情,不配拥有你这样一个优秀的男人。

“来,我也敬万兄一杯。”坐在张力旁边的杜鹃也站了起来,走到万本忠的旁边给他敬酒。万本忠忙站起来,举着杯子说:“美女太客气了。”仍然低了杯沿去碰杜鹃的杯底,杜鹃却早已把酒杯放低了,结果两人互让半天,才碰了个平杯,以表示对彼此的尊重。

我想说的是,我走了,我会离开这座城市,远远的,或许在一个角落里,你永远都找不到。你以后要买的求婚钻戒,就送给比我更好、更优秀的女孩儿吧。项链我今生都会戴着,就当作我们之间最为珍贵的纪念。

直到张力经历了之前的起起伏伏,才明白确实是自己扩张的步伐迈得太快了,导致加工基地建设跟不上、管理跟不上、队伍建设跟不上,因此,必须对现有的策略进行调整,首要工作就是根据产能和团队实力来压缩或者配置自营门店和加盟门店的数量。后来,张力偶然在网络上看到一句西方谚语:“Slows down the footsteps to let the soul catch up with(让脚步等等灵魂)。”对啊,有时候我们就是跑得太快了,反而把自己的灵魂给弄丢了。因此,张力想起了之前那个被他否定的应聘者——万本忠。他重新翻阅了一下万本忠的个人简历,原来这个人做过饲料销售、连锁超市市场推广专员等,基本都工作在市场一线,具有丰富的操作和管理经验,感觉还是不错的。于是,张力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给万本忠打了电话,才知道这“兄弟”目前还没有工作,正在家伺候老婆月子,现在孩子稍微大点儿了,所以就考虑重新出山。

愿你的事业顺利。

中年男人是张力的一个员工——准确地说,目前还不是。在张力决定对“香香鸭”进行大规模扩张的时候,当时曾招聘了一批管理层人员,其中有一个应聘者当时就被张力否定了。因为那人在应聘的时候告诉张力:我认为,我们应该把发展速度控制下来,古人云“欲速则不达”,尤其是对新创业公司而言,因为管理、产能、营销等诸多因素的局限,更应该稳扎稳打。当时,这个中年男人应聘的岗位是市场总监。

吻你。

张力并没有“随意”,也一口干完后亮了杯底。江湖上有句话说得好:“感情深一口闷,感情浅舔一舔。”虽然张力和眼前的这个中年男人还没有亲密的哥们儿关系可言,但嘴上仍旧尊称了一句“兄弟”。

鹃子即日

中年男人立即受宠若惊地举起杯子,用杯沿碰了碰张力酒杯的杯底,以表示谦恭。然后说:“张总太客气了,您随意,我干了。”一仰头,一杯白酒便已下肚,然后侧着杯子亮了杯底,以示自己都干了。

看完这封短信,张力的眼泪奔涌出来,信纸悄然地落在了地上。阳光洒在地上、墙上、床上,显得一切斑驳凌乱了起来。

张力将身后的椅子推开了一点儿,端起白酒瓶就站了起来,给左手边的一位中年男士倒了个满杯,然后端起自己的酒杯说:“来,兄弟干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