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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汹涌 第11章

陆兴南从地上爬了起来,迅速地抓起了地上的那把刀子,冲孙越和抱着孙越的我比划着手里的刀子,威胁我们说:“我知道你是谁,孙越,你很有名,但你打听打听去,我是啥人?我谁都不怕,你问张建,我是怎么对付黑波的?”

孙越猛的甩了一下胳膊,想甩开我,但他手里的刀子却一下子掉在地上,他像只猛兽那样咆哮着,恶狠狠地说:“我今天他妈弄死你这个小鳖崽子。”

“吓唬我?小鳖崽子。”孙越听了陆兴南的话更怒。“张健你给我送开!”开始像失去理智一般地挣扎,他的身体当然比我强壮,一下就甩开了我的胳膊。

这时的我已经飞快地冲到了孙越身边,拉住孙越的胳膊,惊恐地说:“你拿刀干啥?”

这时的陆兴南握着刀子,终究没敢上前攻击孙越,像只兔子一般地蹬着两只脚逃跑了。孙越追过去,嘴里大喊:“你他妈给我站住!”陆兴南腿短,跑不过孙越。孙越以百米运动员冲刺的速度,几步追上陆兴南,一把揪住了陆兴南的后衣领,并用很大的力气去拉扯陆兴南,陆兴南像撞到了墙壁上,顿时停住,跌跌撞撞,几乎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他用手撑了一下地,迅速站去,转身面向孙越,似要用手里的刀子攻击孙越。孙越拉开胳膊打去一拳,正好打在陆兴南的脸上,打在了眼睛附近。陆兴南呻吟一声,用没拿刀的手捂住自己眼睛,蹲下去。

孙越掏出他那把总是随身携带的折叠刀。

我扑过去,再一次拦腰抱住孙越,嘴里惶急地大声说:“别打啦!”

孙越风驰电掣,脚步直奔陆兴南。这时的陆兴南也发现了孙越,肯定是意识到孙越要收拾他,并且看来并不想与孙越发生正面冲突,转身就跑,向操场的东面跑去。但是他跑得有点儿晚,这个时候的孙越已经追上了他,并且一脚踹在了他的后背上。孙越是冲过来后跳起来踹向陆兴南的,力量很大,一下子就把陆兴南给蹬趴下了。陆兴南扬起两条胳膊,大叫了一声,像一个水泥袋子从楼顶上掉下来一样,整个人异常沉重地摔在操场的东边。

孙越的身体实在是太过强壮,我还是搂不住他,他挣了几下子,又一次将我甩开。他伸出手想要去抓陆兴南,但是嘴巴却在冲着我喊:“张健你别管!”

“孙越!”我还在边跑边喊。

此刻的陆兴南已经再一次从地上站起来,并且趁着这个机会跑掉了,手里紧紧地捏着孙越的那把刀,不时扭过头来朝我们惊恐地看一眼。孙越追了上去,跑出去很远,没有追上,决定放弃,冲着陆行南喊:“陆兴南!你他妈给我记住,以后别来学校,要是让我看见你的话,肯定没有你的好,我孙越说到做到。”

孙越没有回应我,不知道没有听见我喊他,还是听见了不予理会,是的,很可能他知道我在附近,也许他能发现陆兴南,恰是因为我刚才的喊声。

操场上的同学们都吃惊地看着孙越,陆兴南的背影在孙越的视线里很快消失了。

我边跑边喊:“孙越!孙越!你干啥去?”

“你这是干啥?你要杀人咋的?”我责备道。

孙越?他要干吗?我愣了一下,忽然意识到什么,心骤然一紧。糟了,我想,他是要打陆兴南?我的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那就是胡小妮对我没报希望,猜到我这么软弱,可能不会帮她解决掉无赖陆兴南带给她的麻烦,于是把陆兴南给她堵水房里的事情告诉了孙越。我没有时间多想,急忙撒腿向陆兴南他们那边跑,孙越已经决心学好,好好学习,这来之不易,我知道孙越的脾气,他那么在乎胡小妮,一定会狠狠教训陆兴南的,高三下半年了,关键时候,他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出问题,我必须阻止暴力发生。

“你说我要干啥?胡小妮没跟你说吗?”他呼哧呼哧地喘着气,扭头看我。

陆兴南闻声朝我这边看,注意到了我,我抬起手向他挥了一下,他也笑嘻嘻地向我挥了一下手。因为他总是求我给胡小妮递信,所以他平时对我的态度还是很热情的。我加快脚步,在离陆兴南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突然看见孙越从教学楼那边跑了过来,以极快的速度冲向仓库楼的后面。

“我知道,我正准备找他谈谈呢。”

“陆兴南!”我突兀地喊了一声。

“谈有用吗?”

周一上午,第一节课下课后,我去上厕所,从厕所里出来,穿操场大步走,望见仓库后面的角落里,有几个人男生在那儿抽烟,其中一个是陆兴南。我忽然想起来上周五胡小妮对我说过的话,我还要找他谈谈呢,他到底怎么想的,到底想咋样,说开了,说明白,总这么下去确实不是个事,实在太扯淡。我决定现在就过去跟他说一下。

“我没谈呢,你咋知道没用?”

那天是星期五,这周休大礼拜,我打算放学之后去找陆兴南。放学之后,天气变得很阴霾,空气里吹着凉风,让人觉得很冷。我到陆兴南的班级里去找他,他的同学说他不在教室,说他可能是提前回家了。我想那就算了,星期一再说吧。

“他要是谈有用那种人,早就不纠缠胡小妮了,对待这种人,软的全白费,就得跟他来硬的,不然白费功夫。”

我点了点头说:“行,我去找他。”

“可那也用不着上来就动刀子吧?你真想当杀人犯?像孟军那样毁了自己?”

“多亏他比我小两岁,长的又小,控制不住我,要是跟我们一般大的,或者比我们大的男生,我还真就吃亏了。我能咋办?我当然骂他啦,我狠狠地打了他两个耳光,用手指着他的鼻子,骂他,说你是不是不想活了,找人废了你信不信?他听见我这么说,就有点害怕了,把他张开的两个胳膊放下了。张建,你就不帮我彻底解决一下这件事?他总这么骚扰我,也不是个事啊?”

刚才的孙越情绪十分激动,这时随着呼吸的平静,情绪也稳定下来,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冲动,有些后怕,但还是咬咬牙,义无反顾地说:“欺负我朋友就不行,胡小妮是我朋友,我朋友被人家这么欺负,我没法接受。”

“那后来呢?”

“你要出了事,胡小妮心里难过不难过?要为你愧疚一辈子的。”

“我还骗你咋的?气死我了,我正在那儿洗手呢,他突然就走进来,还搂我的脖子,我推他,他就使劲地搂我,把我吓坏了,我就骂他,还打他,我想往水房的外面跑,当时水房里面就我一个人,其实我不怕他,你知道我敢任何男生干架,但我不想自己吃亏,因为那种无赖,惹一身臭,犯不上。”

“真出了事也没办法,那就是命,知道不?命该如此,躲也躲不掉。”

我吃了一惊,“他真的这么做?”

我见孙越的情绪又些激动起来,知道在就这件事争论下去没有意义就闭了嘴。

“他今天竟敢把我堵在了水房里面,不让我出来,非要让我答应他跟他交往。”

“这事儿没完,陆兴南那个小崽子别让我撞见他。”

“咋了?又咋向你示爱了?”

我又罗里啰嗦地劝了他一会儿,让他别冲动,他倒是越被劝越来劲,我心里有点来气,几乎想对他说杨阳的事,当他得知胡小妮又在恋爱,而且竟然是跟一个大二的男生网恋,一定会伤感不已,李岭,关河,孟军,杨阳,为啥就是看不上他?这未免太过悲哀。我不能说,说了只会伤害我的两个朋友。

“那个叫陆兴南的小子他妈的疯了吧!”

孙越与陆兴南那件事,我想大概就算是这么过去吧,孙越并没有因为这件事对胡小妮另有什么行动,依然在坚持着他的学习。胡小妮也依然在每天都忙着上网,约会她的杨阳。而那个陆兴南,竟然再也没有看见过他。陆兴南难道是因为惧怕孙越而一个多月不敢来上学吗?我想不通,当时黑波他们殴打陆兴南,陆兴南那一脸的无畏神情,我至今印象深刻,他真的会那样惧怕孙越?

有一天,胡小妮突然走进教室,脸色非常难看,气呼呼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抱着胳膊,一声一声喘粗气,显然在提醒我注意她,关心她。当时我正在算题,见她是这个样子,便扔掉笔,问她怎么了。她转过脸来看我,竖起眼睛,恨恨地说:

有一天中午,我吃过午饭,往教学楼里走,恰好遇见从厕所回来的孙越,就一起上楼。

胡小妮像是中了魔怔,每天都逃课去上网,即使是不去上网的时候,也不学习,总是絮絮叨叨地跟我说她的杨阳,说的都是一些他们之间的对话,或者是杨阳跟她说的一些他的难辨真假的不凡经历。我听得时间长了,就产生了一种腻烦心理,并且还把这样的情绪转移到了我从没见过的杨阳身上。我开始讨厌起杨阳,偶尔会在胡小妮跟我讲杨阳有多好的时候,在心里面暗暗地嘟囔着说,有啥呀,有啥了不起的。我甚至开始恐惧她在上课时候给我讲她的杨阳,杨阳这不但让我的心情变坏,还使我不能够专心学习。我渐渐对胡小妮的态度变了,以前她离开我,我会感到失落和寂寞,而如今,我开始期盼她赶紧离开我,去上网跟她的杨阳“醉生梦死”。可是当她真的去网吧找杨阳,我又难免感到愧疚,觉得自己背叛了友谊,心肠自私龌龊。我因此感到伤感,总会回想不久前我们四个人在一起的种种快乐景象,我希望我们四个人能够永远在一起。

“咋总看不见胡小妮呢?”孙越好奇地问。

“我跟你说,你可别到外面瞎白话啊,他叫杨阳。”

“我们也总看不见你呀?”

“厉害。”我点头,“这艺术家叫啥啊?”

孙越笑笑:“学习学疯了。”

“咋不可以,他说他是艺术家,厉害不?”

话题被我成功岔过去,他没有继续追问胡小妮在哪儿。

“大学生也可以叫艺术家?”

“对,就要这样么,遇事不要太冲动。”

“嗯呢,是学美术的,画画特别好,是个艺术家。”

他知道我在说哪件事,呼啸咧嘴一乐,“你不知道吧?”

“大学生?”

“知道啥?”

“是大二年级的,在离我们这儿很远的一个市上学。”

“陆兴南一直没有来上学。”

还真是。“那现在这个呢?”我问。

“是啊,好像一直没看见他,可能转学了吧。”

“是因为,我不喜欢跟我一般大的男生,我喜欢比我大一些的,你回想一下,孟军比我们大吧?关河,比我们大吧?”

他笑道:“没转学,只是不敢来上学。前几天,我在校外遇见他,他被我给打一顿,打了个乌眼青,打完后,我跟他说,你要敢去学校,我打死你,我还说,等我们参加完高考,你再回学校。”

“那咋回事呢?”我倒好奇起来。

“你打过他?”我惊讶道。

“说啥呢?能别那么有想象力不?”

“对呀,我说过,再让我撞见他,不会有他的好,男人咋能说话不算数呢。也是凑巧,那天下午我去东顺城马路那边的一家小书店买习题册,恰巧遇见他,他家好像住那一带。我三拳两脚打得他爬不起来,这小体格,哪是我的对手啊,让他两个也不行。打了他之后,他看起来还七个不服八个不忿呢,这小子的脾气倒挺硬,我以为他不会听我的话呢,没想到这小子到底还是怕了,再没来上学。”他见我担心,搂搂我的肩膀,“没事儿,在校外,学校管不着,不会影响高考的。”

我想了想,“其实你一直有对象,不想做对不起孙越的事?”

就在这天晚上,我突然在回家的路上遇见了陆兴南,他站在一家新开的网吧门口,鼻青脸肿,形容狼狈,见到我之后,他还是笑了一下,只不过笑得异常勉强。

“其实你知道我之前为啥一再拒绝孙越吗?”

“健哥,我一直在这儿等你。”他走过来。

“哦。”

我站住脚打量他的脸,“等我有啥事?”

“跟你说也白说,你不认识就是了。”

“健哥,我求你一件事。”

“是谁呀?”我觉得她也未免太喜欢谈恋爱了。

“啥事?”我有些意外。

“嗯啊。”

“我知道孙越是你的好朋友,也是胡小妮的好朋友,孙越为胡小妮打我,你并不赞同,我知道你跟孙越不是一号人。我先跟你说的是,真的,我陆兴南谁都不怕,黑波我不怕,孙越我也不怕,我可以偷袭黑波,或者干掉他,我也可以偷袭孙越,让他没好。”

我吃了一惊,不禁脱口而出:“啥?你又谈恋爱了?”

“你说这话啥意思?”我警惕地盯着他。

“我谈恋爱了。”

他抬手揉揉眼睛:“我想让你帮我给孙越带个话,告诉他,我决定不再纠缠胡小妮,让他别再打我,我承认我打不过他,找帮手也没他的本事大,其实我就是想回学校上学。跟你说实话无所谓,我前面说了,我不怕他孙越,可我为啥要屈服呢?因为我怕我爸,之前孙越把我给打了,打了个鼻青眼肿,回家被我爸给发现了,又给我一顿打。上次和黑波那件事后,我爸跟我撂了狠话,再惹事不会放过我,会打死我,或者给我赶出去,我跟他保证过了,不再惹事,如果他知道我一直在逃课没有去学校,他会气疯的,那我就完蛋了。”

“啥事?”

我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告诉你一件事。”

“我都很多天没去上学了,幸亏我的班主任不咋管我,她烦我,我求我同学跟班主任说我家里有急事,要请几天假,然后每天都在骗家里说是去上学,但我每天都只能在外面瞎转悠,照这么下去,班主任早晚是要找我的家长的,那样我爸早晚会知道,所以我必须尽快回学校。”

“是么,这么逍遥呢?天天网上冲浪。”

“我知道了,我明天会跟孙越说。”

“我家买电脑了,每天都上网来着。”

“那好,谢啦,我走了。”他转身进了网吧。

“猜不着呢。”

我第二天来到学校后,直接去找孙越,把他叫到走廊里,详详细细把昨天陆兴南和我说的话重复给他听,然后对他说:“所以,这事就算过去了。”

“不行,你猜。”

没想到他听后不耐烦地挥了一下手,“小鳖崽子,别搭理他,他敢回来试试?”

“不爱猜。”

我急了,“你这啥意思?你打也打了,人家也答应不纠缠胡小妮了,你还不让他回学校,这算啥道理啊?”

“让你猜呢。”

“道理就是我们高考前,他不能回学校,谁知道他会不会再骚扰胡小妮。”

我懒得猜,直接问她:“干啥啦?”

“你这就过分了。”

她神秘地笑了,说:“你猜猜我放假都干啥了?”

“他欺负咱们好朋友胡小妮才叫过分。”他口气强硬,他意识到自己口气不好,马上又面带笑容,语气软了下来,拍下我的肩膀,“咱们为这种小崽子操心干啥啊,他那种人,逃课对他不算啥,你不用担心,马上高考了,很快他就可以回学校的。”

“没干啥。”我告诉她,“看电视,再就是锻炼身体,偶尔也学学习。”

“是啊,马上就高考了,你的心思应该用在学习行,你非跟这么个低年级男生较劲,有啥意思啊?”

“你放假的时候都干啥了?”

“这不叫较劲,这叫为大家好。”上课铃声响起,他笑一下,转身进了教室。

有一天,胡小妮坐在我身边,最近她的注意力很不集中,总是恍恍惚惚的,看似对生活充满热情,其实只是对脑子里的幻想世界充满热情。她的热情是内在的,即使通过五官的颤抖表现出来,那也只是像一束阳光照亮古代的一张窗纸,真正的色彩并不属于纸的身后,而真正的潮湿与迷醉,或者狂喜,同样并不被光芒所觉察。因为一个假期没有见到我,在开学后最初的这段时间,她见到了我,有时候会突然显得特别兴奋,就像她在自己每天躺在身下的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床单上发现一个诗句,一句箴言。她迫不及待地对我说:

这叫啥事啊?我感到匪夷所思。

接下来的日子,孙越果然开始埋头苦学,如他自己说说,真的是动真格的,不像以前那样爱出来玩了,总是呆在教室里,平时很少见到他。陈露也很少见,大概陪着孙越苦学,这对孙越来说,自然会起到很大的鼓励作用和帮助作用,同时对她自己,也是个督促和激励。他们的很少露面甚至到了连午饭时都见不到他们,胡小妮一度以为他们逃课了或者请假了。他们的努力,让我感到羞愧,我显然不够努力,这让我有时候会对自己产生一种恨的情绪,恨自己懒惰,恨自己没有毅力,恨自己讨厌学习,我是个各方面都很平庸的学生,在学习上,我能够做到的,仅仅是在上课的时候认真听讲,作业按时完成,仅此而已。至于胡小妮,她在这所学校的最后半个学期里,已经彻底的染上了网瘾。起初还每次都拽着我去网吧,后来干脆就自己去了。我身边的座位总是空着,我很为她担心,要是一直这么下去,她必将不会考上好的大学,她的前途会受到很大影响。

晚上放学后,我又在回家的路上遇见陆兴南,他蹲在网吧门口的台阶上与人说笑,见到我后喊了我一声,跳下台阶,步子轻快,看起来心情还不错。

“那我就光一光。”孙越说,“真格的,我要好好学习了。”

“健哥,你跟孙越说了吧?那我明天可去上学了,我不想在学校里跟他发生冲突,不是怕他,是不想惹麻烦让我爸知道。”

胡小妮说:“临阵磨枪,不快也光。”

我想了想,感到很为难,孙越的话不好跟陆兴南讲,可不讲的话怎么办呢?不让他去上学?理由呢?一阵纠结过后,我无奈地叹口气,决定跟他说实话。我说:“我跟他说了,但他说不行,他还是以前的那句话,让你等高考后再去上学。”

“来得及。”陈露说,“还有半年呢。”

陆兴南的脸色马上就变了,变得异常愤怒,“他欺人太甚了吧!没他妈这么欺负人的,我说了,我可不是怕他,逼急了我,我啥事都干得出来,不让我好,谁都别他妈好。”

“我决定好好学习,考个好大学,还来得及不?”孙越问。

“你别急,别乱来,我再劝劝他。”我感到事情不妙,想起他和黑波的事。

寒假结束后,回到学校,见到了许久没有音信的孙越,他回来上学了。多日不见,孙越的身上带着一点点陌生感,但他没有变,还是那个骄傲开朗的少年,没多久,那种陌生感就烟消云散了。中午时候,我们在附近的饭店里吃饭,大家许久未见,有好多话要说,有好多自己的近况要汇报,我很高兴看见孙越与胡小妮之间,并没有太多我一直担心的尴尬。春节一过,天气就暖和起来,外面虽然还冷,但已经不是三九天那种冷酷无情的寒冷。吃过午饭,我们四个在街边漫步,被阳光照着,边聊天,边朝校门方向走。

“用不着!”他攥紧双拳,情绪激动,大声咒骂着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