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海洋哑口后望了望天，行吧，看来是他这几天没关心到张起的人生大事了。
“我还需要你告诉我吗，我早就知道了。”
他继续划了贴吧几下，指尖忽然停顿，他哎哟一声：“都亲上了啊！亲啊你张起。”
杨海洋：“……”
张起蹙眉，一把躲过杨海洋的手机，一眼揽过随后丢回给杨海洋：“全删了。”
只是他皱着眉，将杨海洋上下扫了一眼，最后定格在他脑袋上：“出门摔了？还是刚通网？”
杨海洋不服：“你怎么不自己来。”
站起果然回头了。
话是这么说，但还是专心致志的开始删帖。
自讨没趣，但这下张起肯定得回他，杨海洋故作神秘：“我知道你小学姐叫什么名儿了，你想知道不？”
一边删着，杨海洋的嘴巴还没停下：“说回来，你小学姐的名字和你真配啊。”
张起望着外边的操场，没声。
张起愣了下，没反应过来杨海洋在说什么，不需要等他问，杨海洋一直都是自顾自的说，唱独角戏。
杨海洋掏出手机，在上边划着什么，一边随意的问了句：“你怎么没找你小学姐去？”
“一个起一个眠，互补啊！”
毕竟人只有怂才能活得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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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我错了。”
张起走近阅读室，舒婷眼疾的注意到，一把抱起自己的书本坐的远远的。
脸上戏谑的笑容存在不过几秒就被张起看来的一个眼神收了回去。
她这算是明白了，张起才不管有没有人，只要是他想秀，哪都能秀，他不怕尴尬，她怕尴尬。
杨海洋故意的，同时在张起日日夜夜的洗脑中，他喊唐眠的称呼也不自觉的变成了小学姐。
注意到舒婷的离开，唐眠便知道是张起来了，每天都会来，他也不学习，就看着她，他不嫌烦她都嫌。
“只是，你的小学姐在高二，你只是高一啊张起。”
只是张起执着的很，一来二去的也说不通，唐眠也对现状认命了。
一挑眉，杨海洋从别人的座位上拉过椅子：“是是是，不是我的，是你小学姐的。”
张起拉开她右边的椅子，一坐下来就趴在桌上侧着脸凑近她，神秘叨叨的：“学姐。”
有生之年看见张起吃瘪，还真有意思，真有意思啊。
“学姐我问你个问题呗？”
只是这位置不给他，难不成给他小小学姐吗，怕不是忘了自己和她不在同一个年级？
试卷翻动的声音，唐眠抽空回他：“什么？”
他明白了，这是在唐眠那里吃瘪了，所以找他出气呢。
“学姐，什么是互补？”
杨海洋懵逼几秒，看了看张起看似和平时一样实际很不爽的表情。
闻言，唐眠先是看了看张起的表情，发现他不是开玩笑的，觉得奇怪。
张起一脚把椅子踹回了原本的位置，头也不回一下。
张起等着她的回答，眼神直勾勾的看她。
“这不是你的位置。”
他看的专注，惹得唐眠避开眼神，慢慢的答：“指互相弥补对方的缺陷。”
吱——
张起认真的点了点头，像足了一个热爱学习的好学生，他继续问“那学姐，互补吗？”
好久没出现的杨海洋自如的踏进一班，拉开张起身旁的椅子，正要一屁股坐下——
笔尖点下，足足过了几十秒唐眠才抬起笔头回过神来，明白了张起在问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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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们两个……
静默好久，有些闪动的眼神归于平静，她摇了头，同样认真的回：“不好。”
怎么都不是互补型吧？
昏黄的视野，张起温柔的表情好像被加了滤镜，有些不真实，声音字字句句准确的飘进她的耳廓，撞在她的耳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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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要摇头，张起像是预判过一样开口制止了她的行为或话语：“我说真的，绝对的说到做到，所以，学姐，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唐眠看起来很好追很好骗的模样，实则软硬不吃。
而唐眠的答案除了拒绝还是拒绝。
张起不是第一个追唐眠的人，但他是最难缠也最让唐眠头疼的人。
这句话一说出，感觉已经是在拐着弯儿回答刚才的问题了。
无论唐眠如何去拒绝他，不管明里暗里，他都不当一回事，再次出现的时候就好像唐眠没有拒绝过他一样。
唐眠想了想，他是说他的自荐？
慢慢的，唐眠不再去自找麻烦的纠结他的存在。
考虑？
只是张起要的不是这样。
唐眠停下动作去看他，张起没回答刚才她的问题，反而问她：“我今天下午说的那些——你考虑的怎么样？”
手机叮咚响了一声，张起望了一眼，起身走到客厅和张母道了句：“我去一下杨海洋家。”
过了一会，他伸手握上唐眠的手，她的手被夜风吹的微凉，才碰上唐眠就要挣脱，张起顿时出声：“唐眠。”
“嗯，好，带点水果不？”
唐眠自然知道问过，可她对张起的态度摸不透，既然摸不透，想着，那就直接问吧。
张母指了指茶几上的水果。
看唐眠又不说话，昏黄的路灯打在两人身上，他难得有些看不清唐眠的想法。
张起摇头，这太便宜他了。
他有些疑惑：“你上次不是问过？”
张母也没在意，点了头：“那你去吧。”
不对，这不是问过一次了吗？
张起在门口换了鞋，开门关门，只走几步就敲了门，杨海洋开得很快。
这什么问题？
是的，两人就只是隔壁的距离。
他正打算继续走，唐眠又喊了他一声，他低下头望去，唐眠见张起看过来也不含糊，开了口：“你喜欢我？”
“什么事。”在杨海洋这里张起就没这么讲究了，就穿着外出鞋坐到了沙发上。
只是还水瓶而已，张起接过，反手就放进了书包侧边。
问得轻巧。
唐眠伸了手，手里握着的是水瓶，张起后来又去买的水瓶，和之前那个一样，浅白色的。
杨海洋坐到旁边的小沙发上：“小学姐还不搭理你呢？”
这是难得的唐眠主动喊他。
他眉头轻蹙：“故意的吧？”
唐眠忽然唤他，停了脚步，张起笑脸盈盈问她：“怎么了？”
杨海洋一缩脖子，摆摆手：“我只是问问！再说，我猜到学姐不理你的原因了。”
“张起。”
话音落下杨海洋得瑟的挑了挑眉头，饶是有种农奴翻身把歌唱的感觉。
至于早上，还是他恶意堵来的。
张起轻笑，笑得很轻毫不在意，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快两个月的努力，怎么也有点成果，只是这个成果有点太微小了，唐眠也只是因为两人的家在同一栋楼才没说他。
看他笑的这么轻蔑完全不信他的模样，杨海洋甚是不服气：“等我说完你别吓到。”
晚自习后，张起和唐眠并肩走着。
这话一出张起笑得更过分了，跟看傻子一样。
最近两天不知道是不是杨海洋知道张起心情不好，都没怎么出现在他面前。
杨海洋也不说话了，就看着他笑。
可他就是恼的很。
好半响张起才捏捏鼻梁：“行行行，我不笑了，你说。”
张起自然是恼火的，可回头想想，老师问唐眠的是在一起了吗，唐眠说没有，这一问一答实际上不存在什么问题。
话是这么说吧但笑意还是藏不住，杨海洋嘁了一声也不等了，决定直接来，开门见山：“你知道重生吗？”
她没回头，没看见那个她以为没有生气但实际还是一肚子恼火的张起暗下神情。
张起还真愣了一下：“重生？”
他放了手，唐眠赶忙快步离开。
杨海洋点点头，怕张起没接触过这个词汇，还特意解释一句：“对，就是说人死而复生，拥有着上辈子的记忆灵魂穿回了曾经的某个时期。”
发现这点，张起一把拉住转身的唐眠，他还没问她想说什么又勒令放手。
张起点点头，没做什么思考，便懂了杨海洋的意思：“你是说——”
张起把话说的委屈，终于舍得直起身子，只见唐眠半垂着的眼帘抬起望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杨海洋打一响指，直接打断了张起的话；“对！小学姐是重生的！”
语气变化太大，很难不被发现，一直埋首的张起有了动作：“好吧好吧，这么凶哎——”
看张起听完后陷入思考的模样，杨海洋继续着自己脑洞大开的发言。
唐眠的声音刹那冷下，语气强硬：“放开。”
“你想，为什么小学姐不理你？按道理你在她面前装乖这么久，女孩子应该都把持不住吧？”
“要不，你亲我一下我就放手。”
“那只能说明她抗拒你，可是没理由啊，你都装的这么乖了，所以只能说你们上辈子可能是在一起的，但后来因为你太坏了然后肯定发生了什么，所以！这辈子重生的小学姐才不理你！！”
唐眠说完，连最后那么一点尾音都已经消散完全，张起还是不依不挠，耍赖的意味十足。
杨海洋越说越得劲，说到最后不管张起信不信，他信了。
唐眠被勒的发疼，原本要说出的话语改了口：“放开我，上课了。”
不管怎么想，张起都的确像是那种可能会对唐眠做出什么的人，看现在才多久，他就把持不住对别人这样那样了。
张起眉头一跳，把唐眠抱的更紧。
那还需要想在一起之后他会怎么样嘛，用膝盖去猜他都能猜到。
唐眠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上课铃打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