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吻了吻尼克的脸颊，坐了起来，脑袋差一点碰到双人床。“我想要回医院。”
这时门大开。“我知道我应该先敲门的。”卡约德笑了笑。“我没偷看，我保证，但是四十分钟之后我们确实有课，我至少要换一下衣服。”他用手挡挡住眼睛。
“我先让我爸爸打电话问下医生。”
他的手在我衬衫里面摸索，贴在我的皮肤上，十分温暖。
“哇，你们俩真懂得速战速决。”卡约德眨眨眼。“艾米，你真的看起来好点了， 虽然吻痕一点也‘不明显’。”
“我也爱你。”他说着，嘴唇顺着脖子往下。他再一次看着我的眼睛，我试着用意志逼走所有的悲伤，因为现在他让我感受的一切，与眼泪没有一丝瓜葛。
我摸了摸脖子，嘴巴半张。回想尼克的嘴唇贴在我皮肤上的感觉，尼克的手在我皮肤游走的感觉，他与我肌肤相亲的感觉。
“我知道你是认真的。”我吻着他，我的心沉甸甸的却也轻飘飘的，充满了绵绵爱意却也充满了悲伤。我像是以每秒一千次的频率跳得飞快，就像上台的前一刻，向空中跳跃的前一刻，我们第一次亲吻的前一刻。“我爱你。”我低语着，这一次他尽情地吻着我。
我的整张脸烫得不像话。
“我脑袋里想的是‘嘿咻嘿咻’，但是感觉不对，不是和你在一起的感觉。”他轻声笑。“听起来有点像电影里的台词，但我是认真的。”
卡约德咯咯地笑。“不过那个吻痕再值得不过了，看艾米的脸就知道了。”他抓了衣柜里的一些衣服，扔到床上。
我忍不住咯咯地笑了起来。“你刚才是不是说了‘做爱’？”
尼克捏了捏我的肩膀，低语道：“绝对值得。”
“因为我不想我们第一次做爱的时候在你眼里看到悲伤。”
我的脸羞得通红。
“你为什么停下来？”
尼克吻了吻我的脸颊，起床拿起电话。他拨了一个号码，两秒之内，我们就模糊地听到电话另一头他父亲的声音。尼克问他是否可以帮我们了解最新情况，或者他已经听说了什么。然后他做了和他父亲通话的时候似乎一辈子都没做过的事情：他笑着说，“谢谢，太感谢了。”我忍不住好奇以后我还能不能这样和我爸爸对话。他又加了一句：“爸爸。”
他的呼吸加速，他的目光搜寻着我的目光。我试着对他微笑，但是他的手不再抚摸着我的背，而是停了下来。他大声地呼气。“早上好。”他说，轻轻地吻着我。
这两个字对他们来说意义非凡，
“我会习惯这样抱着你睡的。”他低语道。我相当确定我的声音已经同我意识一起消失了。我仍然很难过、很害怕，但是和尼克在一起，我感觉一切都会好起来，我感觉他给予我自己都不知道可以拥有的力量，允许我需要软弱的时候可以软弱。
同时也令我痛不欲生。
在尼克的怀里醒来温暖而令人欣慰。他在睡眠中动了动，然后睁开双眼。他微笑着，把我抱得更紧，先试探性地吻着我的脖子，然后便是充满激情的吻，让我不再仅仅感到温暖，而是欲火焚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