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真听好我说的话，别做一个胆小鬼。你的父亲夺走了我的一切！全部！我的事业、我的生活、所有的一切！你不可能把我的女儿和儿子从我身边抢走！”
尼克张开了嘴巴，但是当我们的眼神触碰到一起以后，他就走开了，远离我的父亲，远离现在的状况，远离这出闹剧。
这个男人是谁？这个因为愤怒而满脸通红，不顾其他人的感受只管自己的男人是谁？
“迪诺，放过尼克。”她又说了一遍。两个护士摇着头朝我们的方向走来。
“你需要离开。”其中一个护士对我父亲说。她是一个娇小的黑人妇女，但是从她盯着我爸爸的方式可以看出她是万分认真的。“你不能打扰到这一层的其他人，病人更不行。如果你想要打架，到外面解决。”
“别碰我。你会玷污你所触碰的一切，像你的父亲一样。”他大喊，手掌捏紧卷曲成拳头，我想要拦在他们中间，但是妈妈将我拉住。
我爸爸泄了气，就近倒在一张椅子上，肩膀耷拉下来。“我的儿子怎么样？我想见我的儿子。”
尼克站了起来，把手放在我父亲的手臂上安抚他，但是这个动作好像更加激怒了他。
妈妈搂着我，我们一起走到他坐的地方。她一言不发地坐在我爸爸旁边。
他大步走向尼克。“我的儿子在哪里？”
护士富有同情心地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医生马上就来。”
“迪诺。”妈妈叫了一声，但是没能阻止他。
妈妈的嘴唇在颤抖，但是她仍然高高抬起下巴，点头致意。好像我们家里只能承受住一个人崩溃。
“你做了什么？”他吼道。每个人都看向我们。坐在一张椅子上静静哭泣的一个妇人停了下来，盯着我爸爸。
我走向尼克，拥抱他。“也许现在你最好先离开。”虽然现在我需要他，他能给予我力量，他让一切变得不那么可怕。“我不想我爸爸对你发脾气，对你或是罗伯我都不想看到。我不想我爸爸说一些他无法收回或弥补的话。”
爸爸跟着进门，眼睛四处扫射，然后落在尼克身上。
“你会一有消息就打电话给我吗？”他在我耳旁轻声说。我点了点头。他的手臂紧紧揽住我的腰。“罗伯是一个斗士，他会好起来的。”
“他在哪里？”妈妈从门口冲进来，她眼神憔悴，头发散乱。“他在哪里？”她又问了一次。她还穿着吃晚餐时身上的那件黑色裙子，但是已经全皱了。
我不确定他在试图说服我还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