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不是白本护照。”祝晓楠发现除了中国的签证，还有欧洲一些国家以及日本和新加坡的。
“一个星期前刚死。无亲无故的一个福建移民，之前是做跨国劳工的，刚拿绿卡没多久，没有任何固定的社会关系，很适合让我拿来用用。”
“当然不是白本，白本多可疑。”韩夕文说，“所以我才说要看机会嘛，这算顺利的了，万一等上个一年半载的，我就得在纽约黑下去了。”
“死了？”
“那你从巴黎飞回纽约的时候，航空公司难道不会有备份吗？”祝晓楠问，“你的未婚妻直接问航空公司就行了。”
“风险很大的，而且，要看机会。”韩夕文说，“这个刘志生，是真的存在的，只不过已经死了。”
“这就是我为什么选择埃塞俄比亚航空的原因，我们选择的不是美国的航空公司，他们一定想不到，最多去问问法国的航空公司或欧洲其他国家主要的航空公司。”韩夕文说，“另外还有一种可能，我在巴黎的暴恐中死了，然后护照被其他人窃取，就算查到用我的护照买了飞纽约的机票并且登机，也不能百分百证明一定是我本人。”
祝晓楠翻着韩夕文的新护照：“在‘小意大利’里做假护照，我以为只有电影里才有。”
“但……不管怎么说，这是非法的，对吧？”祝晓楠感觉自己被卷进了特工片的剧情。
韩夕文劝说无效，自己点了份双拼饭。
服务生端着餐盘过来：“双拼饭，慢用。”
“不然呢？”祝晓楠理所应当地问，“湿的是泡面。”
“我还有一个问题。”祝晓楠见韩夕文吃得开开心心，不由得问道，“你的身份都没了，那钱还有吗？”
“炒面是干的哦！”服务生提醒道。
韩夕文“嘿嘿”笑了两声，勾魂摄魄地望着祝晓楠。
“为什么？”
“来了！”服务生托着餐盘平稳地走来，“海鲜炒面。”
“我劝你最好不要点炒面。”韩夕文说。
当盘子放下后，祝晓楠傻眼了，刚刚还觉得分量蛮多的她现在彻底无语。
“炒面，”祝晓楠指着菜单的最后一页说，“海鲜炒面。”
“这是炒面？”她用筷子戳了戳硬邦邦的一坨面块问。
“两位吃点儿什么？”
“是啊，炒面啊。”服务生答道。
祥记烧腊，在唐人街的萨拉·罗斯福公园的西侧经营了三十几年。门前一棵大树，树下一个信筒，橱窗里挂着烧鸭、油鸡，大刀在砧板上起起落落。当年的少东家成了老板，如今新的少东家也即将独当一面了。
“可……可这是方便面呀！你们炒面都用方便面？”
“两位这边请。”
“我们炒面都用这个，整个唐人街都用这个。”
“两位。”
祝晓楠恨不得亲自下厨示范炒面的做法，被韩夕文笑着拦下：“这里的炒面就是这样，我跟你说最好不要点，你不听，还以为你就好这口呢。”
“您好，几位？”
“我……”祝晓楠怒气难咽，挑软柿子捏，一把抢过韩夕文的双拼饭，“我们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