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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和我一起上S大吧

坦然面对,释怀地放下。

患得患失,不自信又自卑,想靠近又潜意识地将人隔绝,这就是别扭又矛盾的她。而现在,她身边的小伙伴,一次次地用行动告诉她,要大胆地去爱,勇敢地去接纳别人,不惧怕受伤,不害怕失望。

在看到苏杭眼里毫不掩饰的心疼后,沈翘把手抽出。她转过头,视线再次落在窗外,半晌才低声道:“我知道了。”

母爱的缺失、家庭的不完整,让沈翘习惯性将心房给锁起来。她会经常觉得幸福是不会轻易降临到自己头上的,当被人给予温暖,她第一反应是害怕。可能太害怕打脸,所以也就不敢表现得太高兴,生怕在开开心心没有防备时,一盆冷水又会浇下来。

距离A市还有一半路程,苏杭分给沈翘一只耳机,两个人静静无语。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还有成暖暖、陈莎,很多人。”

静谧的纯音乐抚平了沈翘的心湖,她一开始将额头抵在车窗上,昏昏沉沉地睡着后,突然车身猛地颠簸了一下,“砰”一头撞在了窗户上。

“我不是你,无法感同身受,更没资格要你原谅释怀。”他摇头,厚实温暖的手用力地握紧,声音虽然不大,却像是雷鸣一般在她的心头炸开,“沈翘,你的爸爸和奶奶虽然不在了,但这个世界上,还会有人像他们一样爱你,比如我。”

“嘶!”疼得倒吸一口凉气,沈翘疼得眼泪都掉了出来。

她这样说,让苏杭更不是滋味。

苏杭一惊,赶紧伸手帮她揉了揉:“怎么样?”

沈翘嘴角抿了抿,似笑似讽:“你是想让我原谅我妈妈吗?其实只要不去刻意想,我就不会再难过。”

沈翘扁着嘴:“疼。”

然而苏杭却不忍再听下去,猛地握住了沈翘的手:“别说了,那些都过去了。”

苏杭叹了口气,让她靠在他肩膀上睡。

说起那些心酸的日子,沈翘已经感觉不到痛了。可能,过去了就真的过去了。

“那个……”沈翘瞥见隔壁座位上的小朋友两只大眼睛骨碌碌乱转着,看得她有些不好意思,“不用,我不睡了。”

“夏天我奶奶会给我摇着蒲扇赶蚊子,冬天我怕冷,她就把我的脚贴在她肚皮上给我取暖。她不愿花我爸爸的抚恤金,就自己种菜种地。我记得有一段时间,我为了省钱,每天中午就买一包八毛钱的方便面……”

苏杭也看到了小男孩好奇地看着他们,知道沈翘面皮薄,于是将自己的外套盖在了她的脑袋上,命令道:“睡吧。”

可能是心里的事情压了太久,从刘美珍的离开到沈明志的死,再到奶奶的去世,她如同当初苏杭讲述他的过去一样,用轻描淡写的口吻,一点一滴地跟竹筒倒豆子似的,全都倾倒了出来。

眼前一黑,鼻间有淡淡的清香。心跳快得不行,她睡不着了,被外套盖住的脸发烫,也不敢用力呼吸,一动没动。

回A市的车上,沈翘将头靠在窗户上,她看着熟悉的景物在迅速地消失,轻声道:“苏杭,我妈在生下我没多久,就抛下了我和我爸爸……”

肩膀上的脑袋不重,可苏杭的心有种满满的充实感。他望着前方,忽然很希望这是一条永无止境的路。

02

他们两个人就这样一直坐着这趟车,一路向前,不要停留,不要有尽头。

以后,翘翘会努力过得很好。

可惜,剩下的车程仿佛是眨眼间就到了。

奶奶,爸爸,你们不要担心我。

车子缓慢地停了下来,感觉到衣服一角被苏杭拉开,沈翘猛地闭上了眼睛。

收回最后一拳,沈翘擦了擦眼角,目光落到背对着自己的苏杭身上片刻,回头望着两座墓碑,敛去了眸子中的泪。

苏杭没舍得立刻把她喊醒,等到车上所有人都下去了,才轻声唤道:“沈翘,到了。”

被奶奶抱回家,她发了一夜高烧。醒来后,她好像才懵懵懂懂地明白了沈明志是真的没了,永远离开了她。

沈翘装模作样地揉了揉眼睛,看了看窗外:“到了啊?”

可能,人在受到刺激后,大脑的自我保护机制会让你自动否认给你带来伤害的事实。她无法理解好端端的一个人变成了一堆骨灰,就这样被安放在了跟A4纸张大小的黑匣子里。奶奶被她一言不发的样子给吓坏了,又急又怕地一声声地唤着她,才将灵魂出窍的她给唤了回来。

苏杭背起书包,把她耳边翘起的头发压了压,好看的眸子里染上丝丝笑意如星光点点:“睡得跟小猪有得一拼。”

淅淅沥沥的雨打在身上不冷,可她的心像是瞬间冰封了的石头,不知冷热,不知疼痛。眼神呆滞地看着新刷上红字的白色石碑,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我乐意。”沈翘轻哼,抱着外套心情轻松地下了车。

很多邻居都奇怪地看着她,有人说沈明志白疼了她这么多年,人死了都不见小姑娘伤心。对门热心的大爷把土给跺严实后,又把坟给垒好,立好墓碑,叹着气离开了。

03

八年前的那天下着小雨,从得知沈明志的死讯到他的骨灰盒被埋,沈翘没有掉一滴眼泪。

一次清明的回乡之旅,似乎让沈翘和苏杭彻底向对方敞开了心扉。

他的心,撕扯着疼了。背过身,他忍着想要上前的冲动,等着她自己平息下来。

他专制的爸爸,她冷漠的妈妈,他们将心底最不愿见光的部分暴露给了对方,就像刺猬将柔软的肚皮摊开在最信任的人面前,柔软且不保留。

苏杭2.0视力的眼睛将她脸上强忍的悲伤看得一清二楚,还有一连串的泪珠,顺着她的下巴,滴滴落下。

像那些结了痂的伤疤,所有的不美好都会过去。

如果那天晚上,沈翘出手了,苏杭相信没一个人是她的对手。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高三的学生变得神龙见首不见尾。他们仿佛从校园里间歇性消失了,因为没人看到他们早上是几点到的教室,晚上又是几点离开的。好多人埋头在教室里啃书刷题,连饭都不去吃。整栋高三楼,除了背书声,其他时间大多都是静悄悄的,无人大声喧哗。

军体拳是学生军训时的基本课程,套路长短适中,动作精炼,但是大多数人也就是学个花架子,有的人连基本动作都记不住,完全是混在队伍里滥竽充数,应付集体表演。而沈翘的每一个动作,都灵活有力,具有很强的防守和攻击性。

这种紧张沉重的气氛弥漫在整个校园里,从高三教学楼蔓延到高一、高二。

一直以来,他知道她将自己包裹在面具里,却没想到她竟然还会打拳。

在经历了一次期中考试后,日子过得像哗啦啦翻书那样快,转眼到了五月底。

初遇时,她故意用手机放了假的警车声,帮他吓跑了王胖子那些小混混。

小钢炮竟然效仿不久前高三的百日誓师大会,在高二搞了个“砥砺前行,备战高考”的活动。每个班都要制作一条向高考冲刺的红色横幅挂在后墙上,每个同学也要在上面签上自己的名字。

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像是发泄着,手脚上的动作越来越快,以至于让苏杭惊了一下。

室内要营造高考气氛,室外还要贴上自己的个人宣言、赶超的学习目标以及心仪大学。距离高三,包括暑假在内还有三个月,小钢炮这么做无形中给大家增加了心理压力。再加上火辣辣的天气,很容易让人心浮气躁。

沈翘脑海里浮现出幼时沈明志手把手教她的动作,一招一式迅猛有力。

头顶的电风扇呼呼地转动着,发出轻微的“吱吱”声响。

周围无人,安静得可以听到草丛里被春天唤醒的虫鸣声。

沈翘转着笔,趴在桌子上盯着头顶的电风扇发呆。

“哈!”左拳变成掌向前平扫,右拳收回,右腿猛踢,落下成右弓步,左手前伸变成八字掌,右拳内拨下勾。

她的头发又剪短了,软软地、乖顺地被捋到耳后,露出了圆润的小耳朵。

迈开双腿,两脚之间的距离与肩同宽,两手握拳,前后拉开,她大喊了声“哈”后,右拳从腰间猛地向前冲出,左拳收于腰间,成左弓步。

苏杭轻轻弹了一下,脑袋也凑了过来:“不做题干吗呢?”

她吸了吸鼻子,憋住夺眶而出的眼泪,扯了扯唇,站起来:“爸爸,我好久没给你打军体拳了,打给你看。”

沈翘眼珠子动了动:“我在想,这个电风扇的叶子会不会转着转着就掉下来,把我的脑袋给削掉。”

喉咙发紧,她满腔的思念再难以说出口。

以前一到了夏天,很多同学在老师排位时都希望坐在电风扇下面,可沈翘却相反。让她坐在靠门或靠窗的地方就行,电风扇下面坐着虽然凉快,可她总忍不住担心风扇会掉下来,脑海里浮现出千万种血淋淋的画面。

沈翘伸出的手有些颤抖,轻轻抚摸着沈明志的脸,声音哽咽:“爸爸。”

“呃……”苏杭还以为沈翘是因为在上晚自习前接到刘美珍的电话又在胡思乱想,他听后也抬头看着电风扇,认真地想了想,分析道,“根据物理的惯性和它落下来的方向,应该是砸不到你的。”

照片上的沈明志笑得温和,英俊年轻。

沈翘“哦”了声,还是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

膝盖上沾了两团泥巴,沈翘并未理会,她拿出打火机,点燃了三支香烟,立在点心中间。

苏杭也趴下,问她:“你要写哪个心仪大学?”

纤瘦的背影,往地上一弯腰,苏杭都担心草要是再长得高点会不会将她给淹没了。

“我没有什么特长,也不知道以后要做什么。”沈翘转过脸来,表情茫然又郁闷,“你呢,要考哪里?”

苏杭薄唇紧紧抿着,心也随着沈翘的动作而沉重着。他看着她打开书包,将里面的东西从塑料袋里拿出来,才知道原来包里面装有绿豆糕、蛋黄酥、苹果,还有瓜子花生。把东西一样样地摆放在两块墓碑前,她跪在有些湿漉漉的地上,重重地磕头。

“S大。”苏杭目光灼灼,笑得跟地主家财大气粗的少爷似的,“如果你没有想好,那么就跟着爷走。爷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

从包里拿出纸巾,她半跪在地上,仔细地将墓碑上的灰土小心翼翼地擦干净。一下下,她像是擦拭着一块瑰宝,动作缓慢又敬畏。

S大是全国一流大学,按着苏杭的成绩是绝对没问题的。

十几分钟后,两座坟周围的草已经被沈翘清除干净。

不过对沈翘来说,有点悬。毕竟数学又变成了她的青春疼痛文学,如果在高考前能把数学稳住,那她还能有几分把握。

头顶的太阳越升越高,沈翘后背的衣服也被汗水给打湿了。

她要跟苏杭考虑同一所学校吗?怎么感觉,有点……说不出的奇怪?

新长出来的草软嫰,一拔连带着土一块出来了;老草比较硬,草叶子锋利,将沈翘的手割出一道道的口子来。她心里堵得慌,喘不过气来,轻微的痛,她毫不在意,动作越来越快。

想着S大在省外,她能离得刘美珍远远的,貌似还不错。

他点点头,去了几米外的树下。

她故意犹豫了会儿,等到苏杭表情越发着急了,才慢吞吞地傲娇道:“到时候再说吧。”

苏杭要帮忙,却被她制止了:“我自己来,你去那边等我一下好吗?”

“不行,现在就得确定。”苏杭“噌”地坐了起来,不等沈翘反应,径自将她笔袋下压着的表格抽了出来,在“心仪大学”那一栏龙飞凤舞地写上了“S大”。写完后,他满意地舒了口气,将表重新放回去。

大半年的时间,坟前已经长满了杂草。沈翘蹲在地上,一棵棵地拔了起来。

“我为什么非得跟你在一个大学?”沈翘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觉得苏杭专横得过分。

奶奶的坟,在沈明志的旁边。

“因为,我们是睡过同一张桌子的人。”苏杭无视沈翘的不满,眉梢得意地翘起。

镇口往西的几里地外,有一片墓地。

笑意盈盈,眸子生辉,将他身后窗外挂着的月光都比了下去。

迎春花蔓延在弯曲的小路边,生机盎然地随风摇曳。脚下松软的泥土,空气里青草的清香,一切都是那么熟悉。

04

“沙河镇”这三个墨色的大字,跟前面那一排排老房子一样,苍老陈旧。

期末考试结束那天,老马的媳妇生了个大胖小子,同学们得知后买了花篮、水果等组队去了医院看望。为了不打扰师母休息,大家也不敢太吵,待了十来分钟就告辞了。

沈翘的家,在下面的小镇上,距离下车的车站倒是不远,二十多分钟后,她让小三轮在镇口停下。

临走时,老马不忘语重心长地嘱咐同学们把握好最后这个暑假,查漏补缺,迎接接下来的高三。大家一听到高三,原本要欢度暑假的快乐心情顿时全无。

B市是她长大的地方,而她又带着他在清明节这天回来,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刘美珍给沈翘早就报好了补习班,专攻数学。能减少在家的机会,这正合沈翘的心意。不过,一期十五天的课程,刘美珍大方地给沈翘报了两期。这不仅意味着她要上两次相同内容的课,还意味着她整个暑假都没了自己的时间。好在成暖暖也被父母强制性报名,沈翘还有个人做伴,也不算太难熬。

这么久了,他多少知道沈翘有着一个怎样的家庭。

只是,她受不了刘美珍和叶文涛两人每天轮班接送,曾委婉提过几次可以自己坐公交车,但都被寒暑假是青少年发生意外的高峰期为理由无情拒绝了。

苏杭坐在她的对面,静静望着她,看着她的眼神一点点阴郁黯然,他的眉头也不自觉地蹙起。

白天跟着老师上课,晚上回家后还要完成白天的习题作业,沈翘经常累得倒头就睡,连看手机的力气都没有。睡得迷迷糊糊时,她的手机振动起来。

戴着大大的口罩只露出来一双眼睛,沈翘没有说话,看向车外。

从床头柜上摸着手机,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被人打扰的不高兴:“喂?”

城市规划乱,卫生环境差,小商小贩大声操着当地的土话好似在吵架,B市跟真正繁华的A市比起来,像是笼罩在灰扑扑画框里90年代不发达的小农村,差距不是一星半点。

“睡了?”苏杭看了一下手表,才晚上十点,有点惊讶沈翘睡得这么早。

这是他第一次来B市,城市不大,就算是市中心地带,高楼老旧,有些地面还是泥沙的土地,车子所过之处,尘土飞扬。马路上竟然还有人驾着马车,马儿慢悠悠地走着,然后在地上留下一串排泄物。

沈翘翻了个身,嘟囔道:“怎么了?”

苏杭也没问,他就像是一个忠诚的守护者,陪着她坐上了小三轮。

苏杭半个小时前给她发了条消息,因为没等到回复,就不放心地打来了电话。他握着手机,想象着她睡觉的模样,那句话在喉咙里滚了滚,最后只能化为一声轻叹:“没事,晚安。”

从昨天放学后收到了沈翘要他在学校门口会面的短信,直到买了去B市的票,沈翘没说过要带着苏杭来做什么,或者两个人接下来要去哪里。

沈翘的神志已经被睡神包围,她“嗯”了声,并未听出他语气里的异样,干脆地挂了电话。

沈翘摇头,坐了进去。

老别墅里,苏杭裸着膀子,坐在地上,盯着挂断的电话,扯了扯唇。

苏杭不赞同道:“你脸色不太好,要不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

一道道泛着血丝的红印子,纵横交错地爬在他的后背和胳膊上,像吐着信子的蛇。

站起身,她擦了擦嘴角:“走吧。”拿过苏杭手里的包,她抬手就要拦下迎面过来的红色小三轮。

第二天,沈翘忽然想起了那通电话,急忙看了看QQ消息,果然有一条苏杭的未读信息。

沈翘漱了口,舒服多了。

昨晚九点半的时候,他问她在干吗。

苏杭弯下腰轻轻拍着她的后背,递给她纸巾和水。

想了想,他要是真的有重要的事情,会在电话里说的,就没放在心上,继续刷题。

她早上只吃了几块饼干,胃里没什么东西。

她上课比在学校里还认真,全神贯注。成暖暖坐在一旁不敢跟她讲话,生怕打扰了她。下课时,两个人除了上厕所能聊两句,其余时间沈翘都跟得了自闭症似的,把自己泡在题海里无法自拔。

沈翘有晕车的毛病,因此车刚停稳就直接起身跑了下去,捂着嘴蹲在花坛边吐了起来。

稍微长了点的头发披在肩上太热,她随手扎了个丸子头,露出了光洁的脑门和素白的小脸,干净又清爽。

苏杭拿着包坐在沈翘的后面,两个人在狭窄的过道里颠颠簸簸着坐了两个多小时,终于在沈翘胃里翻江倒海的时候,到了站。

成暖暖听了会儿课,觉得无趣,偷偷把书立起来,躲在书后玩起了手机。过了会儿,她将手机后摄像头对准了沈翘。

因为是清明节小长假,出行的人不少,车上没了座位,所以售票员在小过道里给他们加了两个小马扎。虽然有点尴尬,但总比站着好。

“咔嚓”一声,闪光灯忘了关。

沈翘和苏杭戴着口罩,站在直达B市的站牌下,被人挤得东倒西歪,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好不容易挤上了车。

随着一根粉笔头从讲台上做了个抛物线落在了成暖暖头上,讲台上的男教师压住火气,提醒她:“第三排穿黄衣服的那个女同学,请你注意点课堂纪律。”

仿佛是一夜之间,空中到处都飘满了柳絮,白茫茫一片。美则美,却像一小簇棉花,直往人的头发和衣服上黏,这让人很受不了。

成暖暖察觉到大家都看了过来,小胖脸一红,把手机塞进了桌洞。

四月春风起,柳絮漫天扬。

沈翘摇了摇头,把刚才老师讲的题推给成暖暖:“好好听课。”

01

成暖暖吐了吐舌头,端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