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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意料之外的小事情

 吴浩皱了皱眉头,冷冷道:“这仅仅只是一场付费的消遣游戏而已。我对隔着屏幕的这个人既没有感情,也没有身体接触。我不知道你在介意什么?”

 我只觉得双腿发软,扶着一张椅子便坐了下来,理智告诉自己,我此时应当走出去,给彼此足够的空间和冷静的时间,或许过了今夜,明天我自己就能发现这当真算不上什么事儿。可我心里偏偏就是有一份不甘,不愿意就这样带着一颗空落落的心走开,硬是要把这份尴尬辩个清楚。我的嘴角浮上了一丝嘲讽的笑意。“我不知道这算什么,那你能告诉我这个女人在现实中你认识么?还只是在网上找的付费对象?”

 “吴浩,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在现实生活中你认识她对么?她叫你吴老师,是你故意让她这么称呼你的吧。”

 吴浩见我这般神情,怒气在一瞬间消失不见了,用近乎哀求的语气说道,“倩倩,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可这么长的时间,我总有我的需求。我知道你怀孕辛苦,可这段时间我也很辛苦。我是不可能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这……你就当什么都没看见好么?”

 吴浩烦躁地看了我一眼,瓮声道:“你这是要干什么,太无理取闹了吧。”

我瞠目结舌,睁着眼睛看着眼前这个气急败坏的男人,又陌生又令人鄙夷。我在这一刻几乎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恼怒,究竟是厌恶他这种行为?还是当真打心底里就开始厌恶这个人了。我的理智清晰地告诉我吴浩的这种行为算不得什么正儿八经的事,比起当真去夜店嫖娼或是一夜情更是微乎其微的罪孽了。可我就是难以接受,方才的画面在我脑海中凌迟般的来回碾割,逼得我一阵一阵地难受。

 “我无理取闹?”我想着刚才屏幕里那张稚嫩的脸,又觉得一阵恶心涌了上来,多日来在家憋屈的烦躁心情助推着胸腔里的一股邪火,恨不得把眼前这个男人撕开,翻开他的心肺,看看究竟是什么颜色的心肠才能这般指责一个为他孕育孩子而受够苦头的女人,“既然你不想说,那你把电脑打开,我来跟这个00后的小妹妹聊聊,看看你究竟是用什么来哄骗她跟你玩这个游戏,钱还是甜言蜜语。”

我心头一凛,却见他烦厌地将耳机线狠狠一扯,赌气般地摔在桌子上,恼羞成怒道:“我在这个家里还有没有一点隐私了?你问什么问,我又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吴浩怒道:“你神经病啊?这跟看个岛国片有什么区别?你干嘛这么不依不饶,搞得跟捉奸一样。”

吴浩皱了皱眉头,别过头去,并没有说话,拒绝的态度表明他很不情愿回答这个问题。过了一刻,他敞露的耳机里传来那女子尖细的笑声,“吴老师,怎么了,你那边断线了吗?”

 我也怒道:“当然有区别,岛国女优们你这辈子也挨不上,但这个女孩子,一个电话就能出现在你面前。又或许你们在现实生活中早就认识了,网络只是交流的一种手段。”

 “那个女人是谁?是你在网上找的鸡?”我的声音好像飘在五米之外的地方。

 吴浩咬着嘴唇,像是看一个疯子发疯一般,也不再多解释,只离着我远远的坐着,一声不吭。

 神志仿佛被雷电劈中一般,我失重的身体几乎是撞一般地倒向房门。房门洞开,电脑屏幕上正显示着一副不堪入目的画面,我晃了晃神,转眼瞥见吴浩褪下了一半的裤子,雪白的屁股坐在黑色的电脑椅上,尤其刺眼。他扭头看见了我,瞠目结舌的表情足可以成为网络上的表情包。他一只手慌里慌张地去关电脑,另一只手滑稽地去拎裤子,我则站在原地足足几分钟,方才觉得端着碗的手有些僵硬的酸痛。

 我心中的邪火被他这无所谓的态度刺激得越来越旺,脸上胀得通红,脑子里一个虚弱的声音哀求道,“你快解释啊,快澄清啊,快点说在这个世界上你只爱我,眼里心里只有我啊!”声音提高了八度,几乎是嘶吼着问道:“吴浩,你说话啊,是不是这样?”

 书房在客厅的另一端,雕花的实木房门没有关严,我刚走到门口,便隐隐约约听到从里面传来有女子轻微的娇喘声。我怔了怔,脑子转了片刻,也就想明白了,或许是他早早上完课,正在看某类型片。自我怀孕后,两人便禁了房事,这对一个正血气方刚的青年男子也是不易。想到此节,我体谅地笑了笑,正打算转身离开,突然听到吴浩喘着粗气的声音响起,这是即便在两人耳鬓厮磨之时也从未听到过的猥琐话音,“你站起来,把屁股扭扭,对,再低一点,我看看是什么颜色。”

 吴浩寒冰般的目光扫了我一眼,猛地站起身来,胡乱披起一件外套便要往外走,外套甩起的风冷冷从我脸上刮过,就像被人当面抽了一个耳光一般疼痛。他不耐烦地说道:“你什么时候能够学会尊重别人。”

这天晚上,一家人吃过晚饭,妈妈便赶着去跟小区里的老太太们一起跳舞,舒活一番筋骨。吴浩照例去书房给学生们上网络课。我闲来无事,便一面用iPad看韩剧,一面吃着牛奶炖燕窝。刚吃到一半时,胃里突然翻江倒海一般难受,一阵阵带着酸苦味道的气体直往喉咙上涌,眼前的燕窝仿佛变身成了一条条细长的蛆虫,浸泡在乳白色的牛奶里,狰狞的扭动。我猛地站起身来,冲去洗手间一阵狂吐,直至将晚饭吐了个干净,漱了漱口,方才扶着墙壁头重脚轻地出来。看着桌上剩下的大半碗燕窝,实在望之生厌、弃之可惜。本着浪费就是犯罪的原则,我将碗端了起来,准备拿去给吴浩吃。

 我气极,急忙伸手去扯他。与这个动作发生的同时,我清晰地感受到从腹部传来一阵异常猛烈的撞击,毫无疑问是宝宝在体内的抗议。我缓了下来,心中那团无名业火在这一瞬间消失殆尽。我慢慢地跪在地上,只觉得整个下腹部一阵一阵抽搐般的疼痛。整个过程持续了一分钟,或许只有半分钟,什么感觉都消失了,腹部恢复了平日的柔软和平静。我抬起头,眼睁睁地看着吴浩吓呆了的表情,眼泪如喷涌的泉水一般顺着脸庞直直落在地板上。一股莫名的感觉清楚映现在我的大脑里,宝宝出事了。

 值得欣喜的是,接下来的两次复查结果都还算是乐观,在不断增长的数据上,不难看出那个慢人一步的宝宝正在奋力的追赶着自己的兄弟姐妹,只差一点点,他就能达标了。于是,我也开始吵闹着要回去上班,这一想法却遭到了吴浩的强烈反对。他向来是个不管事的人,却在这个问题上异常的坚持,我无法判断他强硬的态度是源自婆婆的授意,还是上次我与林颂的会面。总之,我提到他就反对,一定要我在家好好休息,理由也足够充分:去上班的前提是宝宝的生长速度赶上来,不急在这一时。我不愿在这个问题上过分违拗,况且从好的一面来看,他破格的强势似乎也是一种父爱的表达。

 我死死地扒住吴浩的胳膊,顾不上方才的争吵,极清晰地说道:“快送我去医院。”

虽说我并没有同意婆婆的住院方案,但在她毫不在意他人看法的强势下,还是不由分说地将家里变成了私人疗养院。在接下来的几周里,她每天上班前定要来家里巡视一圈,大多数时候会带着新鲜的肉菜,嘱咐妈妈做好一天的伙食搭配。中午再一通电话提醒,让我一定要好好睡个午觉,养足精神。晚上则让吴浩去拿一盅她亲自炖好的燕窝回来,让我睡前趁热喝下。妈妈见她这般事无巨细地照料,心情也很是复杂。一方面她觉得婆婆也算是一片好心,难得能够对媳妇这般悉心照料,怎么说也是一个称职的婆婆;一方面又觉得她过于强势,家中既然已经有人在照料孕妇,又何必她一日三次地劳神督工。尤其是夜间那一盅燕窝,每次都要自己炖好了让吴浩拿回来,好像生怕别人会贪墨了她的稀罕玩意一样。面对妈妈的各种小情绪小牢骚和讲不尽家长里短,我只好苦笑,宽言安慰,心想与其整天在家被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烦扰,还不如去上班处理各种法律文件更令人心情愉快。毕竟我上次跟林颂的谈判,让对方停止了无理取闹的折腾,可以想见这场大不大小不小的功劳,足以令我原本就顺遂的工作环境愈加舒心。但休假中的我就像被囚禁一般,不仅严格限制上网看电脑的时间,还得遵照医嘱吃喝拉撒、睡觉散步。生理上的过度安逸反而令内心的焦虑愈发严重,到了第三周,就连宏运集团流转过来的文件数量也显著减少,我开始有些沉不住气,深深担忧自己的工作已被人提前替代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