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白：“对，幸好有你提醒。”
女王A：“所以你们还是赶紧出来，进行下一步，之前，高旗不是暗示过你他没什么衣服可穿吗？”
女王A：“我已经在商场里查过哪些品牌适合他这个年龄和气质的男人了。位置我这就发给你。”
于玫见他们在迷你ktv里呆了那么长时间，似乎关系更近一步，赶忙开动脑筋让他们离开那个氛围。
成若白发了个感动流涕的表情，等高旗唱完一曲就拉着他出门。
白白：“不会吧！”
高旗奇怪：“时间还没到，你不唱？”
女王A：“那就好，你还是暂时别自曝其短。很多情侣约会一次，发现对方的确点后就散了。”
“嗓子有点干。”她想起刚才哭过，有些不好意思，顺势往下说了句，就挽住他的手，去逛于玫帮她挑选的服装店。
白白：“没有，我压根没唱歌，只是聊到一件事，大家都觉得太巧了。”
高旗是天生的衣架子。那些销售员看到他都眼睛发光，纷纷上前推荐衣服，嘴比抹了蜜还甜，夸他比明星代言人还好看，夸成若白有眼光、有福气、找了这么帅气的男友，夸两个人郎才女貌……
好半天成若白才感觉到手机的振动，放开高旗，抹去眼泪，在聊天群里回复于玫。
成若白以前最讨厌听这些话，她画素描的时间长了，审美早就提升到了大爱层次，觉得老人有时光雕琢的沧桑之美，婴儿有幼嫩的希望之美，小女孩有天真可爱之美，哺育过儿女的妇人有着蔬果成熟即将掉落之美……并不觉得电视里那些从整容医院出来的流水脸孔和身材有多好看，但这时候见销售员用有限的干枯的苍白的俗气的话夸高旗，她也不自觉地在嘴边扬起俗气的微笑，拿出于玫借给她的信用卡就刷。
女王A：“若白，你是不是哭了，高旗欺负你了？嫌弃你唱歌不好听？”
直到买了三件衣服，走到第二家店子拿了双鞋、收银员提醒她额度不够的时候，成若白才从那种昏昏沉沉的状态中清醒了一点，就像被人迎头泼了盆凉水。
于玫在外面看到这幕，觉得事情的发展好像有些不对劲儿，但隔着门又听不到他们说什么，于是在聊天群里疯狂@她。
她心一紧，但想到不久后就可以参加大赛，拿到奖金，奖金中的大部分，应该还能剩下一部分，于是偷偷走到角落里，用手机开了小额网贷继续支付。
成若白显然对这个答案不满意，但也挑不出刺，勉为其难地扁扁嘴接受。
高旗不知什么时候偷偷来到她身后，笑眯眯地将下巴搁在她肩上：“做什么呢？”
“哪有那么多如果。”高旗尴尬地笑笑。要是别人，他压根不会关注。因为从小到大，向他表白的女孩子不少，他却连名字都记不得。
“回答一个学员的疑问。”成若白慌忙把手机收起，正担心高旗追问呢，一侧脸，就碰到个热乎乎的杯子。
“所以你对谁都会这么好？如果当年的女孩是别人呢？”成若白心里又是温暖又是酸涩，觉得自己说话完全没有逻辑、咄咄逼人，却又控制不住胡思乱想。
“呐，金桔雪梨热茶。”他趁着她结账的时候出了店子买热饮给她润嗓。
高旗的心脏差点停止跳动，好会儿扯了下嘴角：“路过的时候，大致看了眼，你垂着头，没看清楚脸。”
成若白心里的那点纠结，顿时随着唇边甜甜的甜美果味，变成心满意足。
成若白用力抱住他，又哭又笑道：“真的太巧了，你就不好奇隔壁的女孩长什么样？”
看着高旗焕然一新，意气风发地提着一堆印满品牌logo的纸袋离开，她比买到最新鲜最稀有的花还高兴。怪不得她最近看的言情小说里，总是出现总裁男主为女主一掷千金买衣服的桥段呢，把自己喜欢的人，打扮得漂漂亮亮，只有一个感觉——
“是吗，真的太巧了。那时候的你唱歌似乎很悲伤，所以我就……后来你有没有感觉好一些。”
爽爆了！
思考了好会儿，高旗决定承认，但隐瞒更多。
于玫看着这一幕，咧着嘴角呵呵几声，收起手机，正功成身退地走出商场，就听到身后有人干咳一声。
因为撒一个谎往往要用更多的谎言来弥补，而且每个谎言最终都会变成炸弹，可能随时都会让他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堡垒全面崩溃。
钱俊辉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她后面，手放在嘴边，挡住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般狡黠的笑容：“于小姐，又见面了。你这是……”
如果不承认，也会有隐患。
他指指远处的成若白和高旗，又指了指于玫：“你还在为闺蜜的前途操心呢？为什么不为自己的钱途担心？我还在等你跟我谈代言的事。”
如果承认当年的人是他，是不是就会被成若白追问，他什么时候认识她的，为什么不早说，进而暴露他是吴淡水亲生儿子这个事实？
于玫生怕高旗看到她，慌忙捂住钱俊辉的嘴，把他拉到角落，探头望了望外面，见两人走远，终于松口气，放开钱俊辉的嘴。
而且那时的他刚加入合唱团没多久，唱歌的时候会不自觉带点少年特有的高音，那是老师专门设计用来让他炫耀技巧的唱法。
钱俊辉正想说什么，她抢白：“钱先生，我没空跟你开玩笑。之前说的那些，麻烦你通通忘掉。”
高旗没想到隔了这么久她还能听出来。
“我想说的不是这个……”
“高旗，你是不是十年前在ktv遇到个孤孤单单唱生日歌的女孩子，你为她唱歌还给她送生日蛋糕？”
她打断他的话：“那是什么。”
她不敢相信事情会这么巧，愣愣地凑到他跟前，上半身差点栽进他怀里。眼里仿佛下过一场雨，睫毛挂着晶莹细碎的泪滴，瞳孔仿佛雾气弥漫的沼泽。
“请你不要把腿放到我的两腿之间威胁我的安全，立即转身离开男厕所。”钱俊辉伸出一根手指，无可奈何地笑着向下指了指。
那声音成若白太熟悉了，就是第一次去ktv时听到的。
于玫这才发现自己和钱俊辉的诡异姿势，以及周围瞪大眼围观的男人们，捂住脸不要命地冲出男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