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夏河讪笑道:“不像啊。”
夏梵敷衍地笑了一声:“呵呵。”
“哪里不像?”魏清抬眸向他看去,尽管语气温柔,夏河还是被他严肃的眼神吓得一抖,喉结不由滑动了一下。
夏河也是一脸诧异,像是在问:你居然这么难追?
“因为你看着是挺受女生欢迎的,不像是那么专情的人。”
什么时候?整整八年,她没有一点儿察觉,这追得跟没追又什么区别?要不是她阴差阳错看见他发给许真的消息,那层窗户纸估计到现在也没有捅破。
魏清眉头一皱,“这两者有冲突吗?”
夏梵:“?”
“就是,我觉得,人都是善变的,而你这种条件,遭受的诱惑会更多一些,所以,我并不觉得,你会有多……”
“还不到一个月,”他看破不说破,顺手将手臂搭在夏梵背后的椅背上:“但是我追她快八年了吧。”
夏梵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她虽有不满,但还是闭上了嘴。
“哥,吃饭的时候少说话。”
夏河给她使了一个眼色。
魏清的脸色极为难看,但碍于他是夏梵的哥哥,没有发作,只是深深看了他一眼,继续低头开始吃饭。
夏梵眉头微皱:“哥,你带嫂子回家的时候,我可没问这么多。”
饭桌上,再也没有人说话,直到夏河收拾碗筷,进入厨房后,夏梵才小心翼翼解释道:“我哥不是针对你,他就是……”
“那你们交往多久了?”感觉到夏梵的谨慎,夏河不由心生顾虑:“是谁追得谁啊。”
“站在一个男人的角度。”魏清说,
顿时,那股逼向她的视线消失了,他的唇角泛起一抹让人不易察觉的微笑。
夏梵无言以对,“你也不用在意,他这个人说话不过脑的。”
夏梵小心翼翼吐出嘴里的鱼刺,“他叫魏清,是我的男朋友。”
他轻轻摇摇头,走在窗边道:“比起他,我更好奇,你是不是也这样想。”
魏清侧头也看向她,似乎很好奇她会如何介绍自己。
晚风吹拂着他的头发,那张意气风发的脸上露出少有的疲惫,她咬着嘴唇,脑海里闪过几个回答,但好像都不够。
他点点头,没有再深问。同时,夏河已经从厨房里盛出汤,让他们到饭厅吃饭。桌上,三个人都异常沉默,最后还是夏河打破沉默:“夏梵,你不给哥哥介绍一下吗?”
于是,她直直地看着他,然后上前一步,在他嘴上亲了一下。
“今天下午。”夏梵本来有些担心她和他会不会变得尴尬,结果不仅没有,还非常自然的和她站到了一边。
他顿时忘记了自己要说什么,就连原本落寂的晚风也变得温柔起来。他倚靠在窗台上,过了几秒钟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这是在混淆视听。”
魏清丝毫没注意到他情感上的变化,随手将背上的肩带包放在沙发上:“你哥什么时候来的?”
话音一落,她又踮起脚尖在他唇边亲了一下。
他又开始担心夏梵和这样的男人交往会不会受欺负。
有着让人不得不妥协的狡猾。
夏河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在他有限的认知里,这个年龄还没有找到对象的男生,多多少少都是在外形或者性格、家庭环境上不占优势的,而这个男人显然哪一样都不占,甚至可以说是不管在多么拥挤的人群里,都能让人一眼看见的出众。
“夏梵,我告诉你别搞这套,我不吃……”
他这才勉强露出一个笑容,脱鞋走进。
她又迅速踮起脚尖亲了他一下,不过这一次,他没有再让她那么轻易的撤退,而是手臂一伸,搂过她的腰,加深了这个吻。
“你进来啊。”夏梵说。
她连忙推开了他,后怕地打了他一巴掌,脸上鲜有的浮现出一丝鲜活如少女的恼意。
魏清面无表情地盯着他,不知在想些什么,直到夏梵过来一探究竟,这种令人窒息的氛围才暂时缓和。
“你不忙了吗?”夏梵问。
夏河被吓得不轻,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拘谨又尴尬:“恩。”
“不忙了,都快处理完了。”他双手往窗台上一靠,长长舒了一口气:“以后我就不这么忙了。”
他脸色稍缓,但仍不善:“亲哥哥?”
夏梵露出一丝疑惑的目光。
夏河脸上的笑容一僵:“我是夏梵的哥哥,夏河。”
他淡淡一笑,直起身在她额头上轻轻戳了一下:“你见过哪家的老板,每天比员工还忙的?”
他态度立刻十八度大转弯,微笑着打开了门,然而门外的人显然不吃这套,英俊清冷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厉色的,“你是谁?”
这话颇有道理。
“小梵……”正当他想继续劝她别太挑剔的时候,门铃响了。
“你不管程序和研发了?”
她就不该跟他说话,这不上赶着自取其辱吗?
“我能做得都做完了,剩下的就交给许真和产品经理吧,”他仔细解释道:“以后公司内部就交给你们了,我负责去和其他公司的老板、投资人对线。”
夏梵:“……”
她不由一怔。
“估计也不怎么样。”他脱口而出:“你这个年纪,选谁都得是别人挑剩下的。”
“你不是最讨厌和人打这种交道吗?”虽然他一次都没有说过,但是她都清楚。这个人从骨子里就带着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孤傲,让他和蒋澄一样卑躬屈膝,是不太可能的。
夏梵并不难过:“我有对象,谢谢。”
“不是讨厌,只是以前有条件不做而已。”他笃定一笑:“而且,我搞应酬其实还挺厉害的。”
“你说,像你这种二十六岁的还没有对象的,跟一事无成有什么区别?”
经他一说,夏梵才想起来,他和其他人相处的时候,的确比她想象中要更随和。
“哥,你没事吧?”夏梵觉得他太过大题小作,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真嫁不出去了。正想宽慰几句,不料夏河翻了一个白眼。
可是她也没有办法问他喜不喜欢。
此刻,夏河等待魏清的心情,不亚于一个少女在等男友,怕他不来,又怕他乱来。夏梵坐在沙发上看了会儿电视,起身的时候,夏河还立在门口。
谁的一生,是可以随心所欲、按照自己喜欢的方式过一生呢?只是尽可能的,让那些喜欢的人和物在身边久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