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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想你

“同桌你再哭我可就走了啊。”

我早上出门的时候没有化妆,我想着本来我在我同桌心里的印象就挺狼狈的,这会儿不但狼狈,还变丑了。

163.

可是,即使是这样,我仍然保持着高度清醒的头脑,愣是不转过头来看身边的人。

你走啊。

冷晨阳看我不争气的样子气得牙根痒痒,隔着桌子狠狠地踹了我一脚,我于是哭得更厉害了。

你倒是走啊。

“神经病!哭什么哭啊!”

你都在北京工作了,你能走到哪儿去啊。

眼睛却仍然不敢偏过来看那张朝思暮念的脸,我还是忍不住,居然咬着嘴唇看着对面的冷晨阳和苏越哭出声来。

可我终归是因为我同桌的话不敢哭了,双手用力地握着杯子瞪着苏越和冷晨阳,就是不看我同桌。

同桌。

冷晨阳和苏越坐在我对面发愣,我同桌忽然就笑出声来。

我怔怔地瞪着对面的苏越,一动都不敢动,直到那人慢慢地坐到我身边,低低地喊了一声:“同桌。”

“同桌我有那么可怕吗?还有,你明明说要来参加聚会,你怎么就没来呢?”

是他吗?

“我这不是有事嘛……”

会是他吗?

我这才终于转过脸看着我同桌,却又哭了出来。

他说我已经有同桌了。

我这才发现,原来再去纠结那些所谓的为什么跟我在一所学校不来找我,为什么留在北京不来找我,纠结这些都没有意思了。因为只要我同桌坐在我旁边,只要他还跟我喊一声同桌,我就能激动得泪流满面,甚至无论发生什么都能轻易向我同桌那一方倒戈。

忽然,我有些听懂苏越的意思了。

“同桌看你哭得丑的,”我同桌说着就伸出大拇指给我擦眼泪,边擦还边嫌弃,“都这么大人了,还跟小孩子一样爱哭。怎么你大学的时候……”

不是冷晨阳,也不是苏越。

大学的时候怎么了?

我鄙视地看了他一眼,默默地拿过茶壶想要给自己倒点水压压惊。可水壶却被人抢先拿过去了,然后慢悠悠地,小心翼翼地拿过我的杯子,将里面的茶水满满地倒上。

你倒是给我说清楚啊!

“别跟我来这一套。”

似乎是感受到了我灼热的视线和眼神里满满的追问,我同桌帮我擦眼泪的大拇指就放下来了。

“安安,你已经有同桌了。”

那一刻我真的感觉到悲凉。

我没问为什么,闷闷不乐地站起来低着头耷拉着脑袋坐过去,然后听到对面苏越异常怅然的声音。

同桌你倒是再给我擦眼泪啊!

好想蹲在地上哭一哭,我看着冷晨阳得意地走到我侧面,然后拍着我的肩膀说“让让”的时候,恨不得现在就跑去买硫酸。

我眼泪还没停呢!

“安安你让晨阳坐吧。”

你倒是再把手放回去啊!

苏越伸出胳膊搭在我的肩上,又看了看冷晨阳。

    “同桌,我其实一直……”

其实我心里还是紧张的,不管是七年前还是七年后,这场选择归根到底也掺杂了太多复杂的感情。

一直什么?!一直什么?!

这次是冷晨阳,挑衅似的看着我。

“我说安晓你别跟吃人似的盯着你同桌成吗?你看把他吓得……”

“不成。”

“滚!”

“你们别争了成吗?坐哪儿不一样啊。”

我怒气冲冲地看了冷晨阳一眼,又忽地站起来拽着我同桌的胳膊就往外走。

苏越笑了。

“同桌去哪儿啊?”

不管是谁,也不管什么时候,能够站在我面前,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说出那句“我选你”,也都是极好的。

我同桌还欲拒还迎,这种小媳妇的扭捏姿态我可不喜欢。

像是给很久之前的自己一个想要的答案,不管是当初老安质问杨女士时说的那一句,你选晓晓还是他,或者是七年前我冷着脸问苏越,你选冷晨阳还是我。

“出去私聊,这人多嘴杂!”

那年你已经选了冷晨阳。即使我现在了解你是照顾她,即使我知道她喜欢你,而我只把你当最亲的亲人,二十四岁的安晓,还是想问那一句:你选冷晨阳,还是我?

冷晨阳在身后气急败坏地骂我。

十七岁的安晓和二十四岁的安晓依然执着地想问出一个答案。

“安晓你给我站住!你说谁嘴杂了!你的专栏还没有写!”

连对话和质问,都一模一样。

拽着我同桌出了川菜馆,人来人往的小街道上,我就扯着我同桌的胳膊站在街道中间,看着我同桌含笑的眼睛,忍不住又想哭。

苏越抬起头看了我一眼。

我同桌居然没有变化。

明知道是冷晨阳故意这么咋咋呼呼地逗着我玩儿,可这一次,我还是无比认真地看着苏越,一字一句地道:“苏越你说,这个位置是谁的?”

七年了。

忽然就好像回到了中学时候,我坐在苏越旁边冷着脸和冷晨阳对峙,她说安晓好巧哦,说以后我们要互相关照哦;还说你坐错了位置哦,苏越旁边的位置是我的。

笑起来的时候,眼睛里还是像有小星星一样闪闪发光,上下牙齿还会并排咬在一起,笑得要多丧心病狂有多丧心病狂。这会儿他穿着白衬衫黑色西裤,衬衫袖子松松垮垮地挽起来,露出半截手臂。我拽着他的胳膊,猛地觉得他不像七年前那么瘦了。

“苏越旁边的位置就是我的位置,都跟你说了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不长记性?!”

“好看吗?”

我愣了愣,看了看苏越又看了看冷晨阳,一脸无语地道:“什么就你的位置,这怎么就是你的位置了?”

我同桌居然还敢没羞没臊地问我他好看吗?我居然还恬不知耻地想要点头说好看,我觉得我们都疯了。

“靠!你怎么又坐我的位置?!”

我甚至都没感觉到自卑。

冷晨阳是进来了,可这个没良心的回来看到我跟苏越坐成一排,非要跟我换位置。

我是一大早赶来医院的,没有化妆,素面朝天,乱糟糟的头发随便抓起来揪了个马尾,身上套着宽大的针织衫,还蹬着一双很没有品的运动鞋。可天地良心,平时的我,都是穿着淑女名媛衣服,打着小阳伞,就连走路都扭着屁股走一字步。我想象着这样的我站在现在的江湖面前,谁不说我们是绝配我泼谁一脸硫酸。

“冷晨阳你接完电话没有,快点给我进来!”

我没有说话,我还抓着我同桌的胳膊,我同桌也没甩开;我仰着头看他,他低着头看我——这样的状态让人浮想联翩。

苏越没有说完底下的话就停住了,我装作不知道他想要说什么,隔着人群冲外面的冷晨阳喊话。

良久,我同桌才一脸无奈地笑。

“你明明也知道……”

“同桌,这就是你说的人少的地方吗?”

可苏越显然跟我不在同一次元里,他看着我,目光灼灼。

我们站在小街道中央——小街道的艺名还叫“巷子”,来来往往的只有行人、自行车和电动车,连辆电三轮都过不来——这就叫喧嚣中的宁静。

我还是不甘心,看着外面冷晨阳略带落寞的背影,忽地又有点心疼她,心疼到连自己都忘记了。

“你刚刚在川菜馆里想对我说什么?”

“可是你明明知道,冷晨阳她那么喜欢你……”

我仍然抓着我同桌胳膊,我同桌还在无奈地对我笑,那笑意里有无奈也有宠溺。

我明白苏越的意思,可我就是不能接受他这么说,归根到底,是因为我心底还有一个心意未知的同桌,我就是怕我同桌会说出那句“同桌不要闹了,我们不是小孩子了”这种烂俗的话来。以前高中的时候,听到班主任和家长教训我们不能早恋的时候,总是会觉得恋爱其实是大人的事,然后就觉得珍藏着心底里那份喜欢就可以,等长大了再把那一大份喜欢重新打包,一股脑儿都倒在喜欢的人面前。可是人都是会变的,苏越的话其实一点都没有错,我们都长大了,不再是小孩子了,你并不知道喜欢的人的心会发生什么变动,也不知道他的喜欢到底有没有你的深,所以就会越来越惶恐,也越来越没有安全感。到最后,喜欢的人再说出一句“我们不是小孩子了”这样的话跟你决裂,你一点办法都没有。

你想说你一直喜欢我。

不是小孩子了就不可以喜欢了吗?!这是什么道理?!

对不对?

“安安,我们不是小孩子了。”

卖水果的推车小贩从我身后骂骂咧咧。

苏越笑着摇摇头。

“借光借光!车子过不去啦!再不让我就撞人喽!”

“你倒是说说嘛!”我继续锲而不舍,“冷晨阳的心意你应该早就知道,人家这么如花似玉的妹子为你空白了这么多年,又拒绝了多少高富帅,就为了等你,我不信你不知道。”

我觉得当时的我是真的疯了,疯到就算是豁出这条命,也要我同桌亲口说出那句他喜欢我。笃定般的,我知道我同桌一定是喜欢我的,他一定喜欢我,不然他的嘴角也不会越咧越大,也不会忽地反手握住我的胳膊把我拉进怀里。

“天天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啊,”苏越敲了敲我的头,“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这个拥抱来得太迟了。

苏越这么聪明,一定知道我是问的他跟冷晨阳的事情。

伴随着这拥抱而来的,是我同桌的一句“小心”。

“什么啊,”我白了他一眼,又笑嘻嘻地凑上去,“我就是想问你这次为期三天的短途旅行愉快不?”

如果只是为了让我小心的话,现在干吗还抱着我不撒手。别说是我死搂着他不放,我明明现在小鹿乱撞,手脚无处安放。

苏越白了我一眼,把我的头推到一边:“安安你别耍流氓啊,是不是又想买什么了啊?”

刚刚推车过去的水果小哥回过身,留给我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从医院出来,我跟着苏越和冷晨阳去医院下面的川菜馆吃午饭。趁冷晨阳去外面接电话的时候,我别有心机地坐到苏越身边,看着他笑得一脸暧昧。

“同桌你别抱着我不撒手了,车都过去了,别耍流氓了。”

162.

你才耍流氓,你家方圆十里都耍流氓!

“那行,”估计是刚挂了电话,老安还沉浸在兴奋和喜悦中,听到我的话忙不迭地点头,“那我就不住两个星期了,我再住一个星期就走……”

我不情不愿地从我同桌怀里起来,绷着脸回到正题。

“爸,你要不回去修养吧,老在医院待着也不合适啊。”

“我现在不想听你说话了,我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复旦在北京,第一次知道北京的小名叫上海,同桌你这样有意思吗?”

挂断电话,老安很开心。我看着他都觉得他容光焕发,比公园里那些打太极拳的大爷都精神,实在是不好意思让他留在医院了。当着苏越和冷晨阳的面,我试探性地和老安商量。

“你居然都知道了!”我同桌惊呆了,星星眼瞪得溜圆,“同桌你知道我在北京为什么不找我!知道我跟你在同一所大学你居然还不联系我?!”

挂电话之前我告诉她,老安出了点意外事故,我希望她能给老安打个电话。杨女士笑了笑,说好,却想不到这么快就打来了。

“别胡搅蛮缠耍无赖好吗?!要不是苏萌告诉我,我现在还被蒙在鼓里呢!”

我懂了。

“……我们私聊吧,同桌这儿人太多太丢人了。”

她也想要我像她一样,她不想让我遗憾后悔。

“你当初偷偷摸摸地报我的学校怎么就不觉得丢人了……”

杨女士用她自己的例子给我解释——她不是爱苏盛元的钱,她是真的喜欢他。哪怕她背弃老安,也抛弃我,还是要义无反顾地跟苏盛元走。这就是她的爱情,偏执地,也不顾一切地。

164.

苏盛元人很温和,善良又幽默,认识他的人都会喜欢他。我也会,因为跟他在一起我觉得很快乐。

一路骂骂咧咧又浑浑噩噩地坐上了我同桌的车,我也不知道当时怎么想的,居然也不怕进了狼窝。我估计这事儿要是被老安知道,不用我买硫酸,他也会分分钟拿着刀子来削我的腹。

我跟杨女士絮絮叨叨地说了好多,我说我以前高中的时候有个同桌,那个时候觉得他长得很好看又很幽默,所以很喜欢跟他聊天,以至于后来的这么多年我都没有忘记他。我说妈你知道吗,我是真的好喜欢他,想跟他在一起,可是又怕他会拒绝我,我不敢告诉他……

也没觉得多紧张,我坐在副驾驶的时候,看着我同桌在旁边专心地开车,就觉得跟高中时做同桌是一样样儿的,不觉陌生反而越发亲切起来。

我纯粹就是想给她打个电话。因为老安的意外事故,也因为我同桌给我带来的冲击,这两年我越来越发觉一个母亲的重要性。就算她在我从前的人生中缺席了几千几万个日子,可释怀之后我才发现,原来我真的有一天会想要把自己所有的心事都讲给她听。

我想我可真是喜欢我同桌了。

昨天给杨女士打的电话,我忘记了时差,打过去的时候大概杨女士在熟睡,电话接通之后良久才传来一声略带慵懒的“喂”。我说了一声“妈”以后,她立刻清醒过来,连语调都变了,说:“安安怎么了?”

这喜欢一晃就过了六年了。

老安于是笑了,挺孩子气的。

“那年你没去北大,我们大家都为你觉得可惜。”忽地听到我同桌淡淡地开口,“你总跟大家说是你自己没考好,你以为大家真的都不知道成绩吗?你们班主任,就是那个黄法海,我去报志愿的时候,他跟我家老爷子聊天,一直都在说你,说真的太可惜了,说你本来就该是天之骄子,说可能是他对你太严格了,以至于到后来你都讨厌他……”

“我妈打来的国际长途。”

“……我没讨厌他。”

我把电话递给老安,看着他疑惑的眼神,我于是冲他淡淡地笑。

“你高考的成绩我是第一个知道的,人家都说午夜两点出成绩,我就真的要等到半夜两点。老爷子以为我紧张,跟着我坐到两点,可是两点到了我查的成绩却是你的……查完后我心凉了一大截,对答案的时候我就估算过自己的成绩了,我考得不会太差,可是我却上不了北大,当时真怕你报上……”

什么事儿都会过去的,你看,我现在都可以很释然地跟杨女士喊“妈”——她就是我妈妈,其他任何谁都替代不了。

“你本来就是心肠狠毒的小人。”

“喂,妈。”

“后来去学校报志愿,听黄法海说你仍然报了北京的大学,却只是个普通的一本重点。我家老爷子在身后催着我第一志愿选写复旦,同桌你都不知道,我当时是真的想去复旦,也想去上海……”

十几个小时的概念是什么我怎么也想不通,反正每次杨女士给我打电话都是挑我中午的时间。这么多年她还是这么小心翼翼,晚上怕打扰我休息,白天又怕打扰我工作。

“那你去呀,你怎么没去啊?”我在一旁插嘴。

杨女士跟苏越的爸爸还住在温哥华。我曾经问过助理,温哥华和北京的时差是多少。助理经常出国,听到我问这种白痴问题,甩了甩头发说应该有十好几个小时呢。我一面感叹着助理懂得真多,一面微笑着警告她以后不要在我面前甩头发。

“我去了呀。”我同桌冲我撇撇嘴,“我按照老爷子的意思第一志愿填了复旦,第二志愿就填了你的学校,我想着:就算我去了复旦,以后还是可以去北京找你玩儿,还可以带着你来复旦感受一下氛围。”

沉默的时候,杨女士给我打来了电话。

“那你没考上?”

也不知道老安这声“真好”里到底包含了多少错综复杂的感情,可是我看着老安释怀的笑,又会觉得没什么——老安这么粗枝大叶的人,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没有道理还跟自己过不去,更没有道理跟自己喜欢的人过不去。

不然怎么会来北京了?

“哦。”老安点点头,末了又加了句,“真好。”

“我没点提交,”我同桌冲我笑,“我又改了,因为我发现即使我跟你做不了同桌,在一个学校也是好的。即使,你那个时候已经不理我了……”

“今年年底就回来过年。”

谁叫你也觉得我作弊。

“今年不回国吗?”

我看着我同桌的侧脸,有些出神。

“嗯,还在那里。”

“你家老爷子一定不会原谅你的。”

老安又看着苏越,笑意暖暖地问。

我同桌笑:“是啊,刚开始家里都跟我闹翻了,可有什么办法呢,报的志愿又不能改。再说,后来分数线下来,复旦的分数线比我的高考分数高多了……”

“苏越你家人都还在加拿大吗?”

这可真是神转折,毕个业这么一波三折的还真让人受不了。

买硫酸,马上买硫酸!

“后来我给你打电话,可是你的手机号换了。因为那件事我也不敢联系你了,就怕你讨厌我,怕你说我不相信你。在学校你那么出名,风风火火地,办社团、写书又写杂志,还参与影视,我当时就想,这才是我同桌,什么事都能做得很好的同桌。后来联系到了冷晨阳,我这才有了你的联系方式。你不要怪她不告诉你,是我叫她这样做的。我当时在学校什么丰功伟绩都没有,就怕给你丢人……”

“安晓也很漂亮啊,”冷晨阳在一旁咯咯地笑,“虽然她不水灵……”

“那毕业了你怎么不联系我呢,你都工作了怎么还不联系我呢?”

这些年老安也渐渐看开了,对苏越,对苏盛元,对杨女士。也许是他年纪大了,觉得计较这些没意思;也或许,他是真的觉得,杨女士跟在苏盛元身边才最合适,反正这些年大家都过得好,又相安无事的,就可以了。

我同桌踩了刹车把车停好,然后冲我扬了扬下巴。

苏越和冷晨阳来医院看老安,手里拎着的大果篮和营养品看得老安心花怒放,他一边让他们坐一边看着我说:“你看人家长得多水灵。”

面前却是我的公寓。

可是我不敢,我连跟我同桌当面对质都不敢。

“我知道你的公司,也知道你的公寓,连你的地下车库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我找过你,可是有好几次,我都是看到你跟苏越说说笑笑地在一起……他们说聚会,我就想鼓起勇气联系你……”

冷晨阳在X市待了三天,他和苏越一起回来,还给我带了一大箱子特产回来,说是逛超市的时候正好看到有土特产卖,一问又不贵,就带回来了。我当时特想反问她,真正的土特产应该是苏越吧,你应该也把我同桌当土特产带回来。

“行了,你别说了。”

大夫,可有治疗心智低下的药物?

“对不起,同桌,我应该相信你的。”

老安在医院里住了一个礼拜,期间连大夫都忍无可忍地告诉我,令尊身体无恙,可以让他回去了,可老安依然觉得自己身体的零件缺损,器官衰弱,需要留院查看。我无可奈何,冲大夫一耸肩一眨眼,顿时泪流满面。

我同桌的手机铃声响了。

16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