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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一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酒吧的大门,他摇摇头,强制自己扯回思绪,不过是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自己的讯息,然后试图以奇怪的方式接近自己的女人而已,没必要为她消耗太多的心思。

程临风注意到,从她进酒吧到离开,她已经喝了好几瓶烈酒了,这个女人,是想喝死自己吗?

出了酒吧的曾晓鸥,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来到了这栋大楼的地下车库,转了半天还是找不到出口,索性坐在地上,背靠一辆宝马车,大吐特吐起来。终于吐完后,曾晓鸥爬起身,透过车窗,赫然看到驾驶座前摆放着的程临风和他妈妈的合影。

说完,她还不忘瞪程临风一眼,然后摇摇晃晃地拿起桌上的一瓶酒,边喝边往外面走。

这辆车是程临风的?咦,车门貌似没有关紧。她还以为她已经走出与程临风有关的幻想了呢,原来还在里面。

这是在赶人吗?曾晓鸥嗤笑着拍掉华子手中的名片,道:“像我们这种‘小姐’,还是不要跟你们这种公子哥有什么联系,免得坏了你们的心情。”

曾晓鸥拍拍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此时,一个可怕的念头再次闪现在已经喝得迷失自我的曾晓鸥脑海里。

华子赔笑地将曾晓鸥拉到一边,解释道:“曾小姐,很高兴认识你,这是我的名片,以后可以多联系,你看现在,临风他的心情貌似不怎么好,我需要去陪陪他,要不我们下次再联系?”

她悄悄地打开后车门,然后一头栽去,脸上浮现孩子气的笑容。哼,竟然敢骂我,那我就好好吓你一跳!也算是替中学时辛苦暗恋了你那么多年的我,讨回一些公道。虽然一切只是幻想,但是也能勉强找到些心理平衡了。

不管了,犯不着为了一场玩闹得罪临风,毕竟他家的企业还要倚靠程氏的提携呢,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就这样强忍着车内的逼仄,静静地等待程临风的出现,却忍不住沉入了梦乡,呼呼大睡起来……

望着程临风阴沉的脸,华子意识到他是真的生气了,虽然他不明白这有什么好气的,平日里兄弟们在一起可比这个玩得大多了,也没见他怎么着呀,难道说临风跟这个女人真的有特殊的关系?她不是说她只是初中时暗恋他的小学妹吗?

如果是平日里理性而循规蹈矩的曾晓鸥,是绝对不会做出这样胆大妄为的事情的,可是,今天的曾晓鸥以幻想的名义,决定离经叛道。所以命运的车轮,不可逆转地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哼,竟然说她丑。于是,两个人就这样互不相让地瞪着。

“嗯……头好痛……”脑袋像是被铁锤狠狠地击打过一般。

他竟然羞辱她的长相!她虽然长得没有刘紫涵那么好,但是也没有他说的那么差吧!

艰难地睁开眼,却看到一个年轻的女子焦急地望着自己,见曾晓鸥醒来,女子喜极而泣,道:“晓鸥,你终于醒了,你这孩子,吓死妈妈了!”

什么?他是小姐?这是什么骂人的话?程临风铁青着脸,道:“不管你是不是,我想奉劝你的是,以你的长相,从事小姐这个行业真的是一个完全错误的选择。”

呃,这是什么状况?曾晓鸥努力从女子的怀里挣脱出来,却发现使不上力,什么时候自己变得这么柔弱了?

说完,她还不忘端起酒瓶,又灌一口。有句诗叫今朝有酒今朝醉,曾晓鸥现在算是彻底地明白酒醉的美妙了,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可以是平时的你,也可以不是平时的你,她爱上了这种醉生梦死的感觉,所以急切地灌酒,不想让自己醒来。

好不容易等女子平复了情绪,曾晓鸥狠狠地深呼了几口气,道:“景姨,你无聊不无聊啊,没事干吗冒充我家老太婆,你比她年轻漂亮多了!”

已经被酒精催化得云里雾里的曾晓鸥不解道:“你说什么?我是小姐?你才是小姐呢!你全家都是小姐!”

奇怪,自己的声音怎么变这么稚嫩了?她伸手狠狠地揉揉眼睛,却发现自己的手竟那么细小,而面前的女子也越看越眼熟,她不禁开始搜索记忆中的画面——

程临风咬牙道:“我对这里的‘小姐’没兴趣,如果你真的这么饥渴的话,就跟她慢慢‘聊’吧!”

她长得跟小学时的妈妈一模一样,确切地说,眼前的这个女人就是年轻的妈妈,而她,竟然回到了小时候!

好不容易等两人回到座位,却看到他们依旧头碰头地有说有笑,程临风暴躁地拿起外套就走,华子一把拦住道:“临风,先别走呀,曾小姐告诉我很多你以前的趣事呢,相信你会很感兴趣的。”

年轻的妈妈嗔怪地拉起曾晓鸥的手,道:“干吗没事提起你姨娘?上次景姨来咱家,不小心把你钟爱的旋转木马音乐盒搞坏了,你不是不理她了吗?晓鸥,你知道妈妈多担心你吗?要是你真的离开了妈妈,妈妈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华子和那个女人已经在舞池里身体贴着身体high了一个小时了。程临风暴躁地拿起一支烟点燃,全然忘记在老妈的监督下,他已经戒烟一个月,此刻等于前功尽弃。

再不出声,她这个年轻的妈妈都不知道会煽情到何年何月,晓鸥努力地平复自己激荡的情绪,尽量用平静的语调,问道:“妈……妈妈,现在是哪一年?”

被男友嫌弃呆板无趣的二十八岁的杂志编辑曾晓鸥,从来没想到自己也会有这么狂野的一面。在华子鼓励的眼神下,伴着热烈的音乐,她就像脱缰的野马,肆无忌惮地扭动着自己的身躯,一头漆黑浓密的长发已经散开来,凌乱不羁地搭在胸前,一双大大的眼睛,在酒精的催化下,充满了情欲的色彩,绽放着晶亮的光芒。此时的她,还以为自己正处于自己的幻想里呢。

“现在是0年呀,怎么了?”1990年!那就是现在的她只有八岁了?老天爷,你不是在玩我吧?“那我现在几岁?”曾晓鸥还是不敢相信。“你不是前几天才过了八岁的生日吗?晓鸥,你怎么了?你别吓妈妈呀。”年轻妈妈的脸色又变了变,然后慌忙冲到院子里对着正在给煤炉起火的年轻男子气急败坏地喊,“曾哥,你快来,晓鸥的脑袋可能摔坏了……”

一看华子这个样子,就知道没好事,程临风警告地瞪向华子,华子却丝毫没有接收到般,瞬间就将曾晓鸥扯入了舞池。

年轻男子也就是曾晓鸥的亲生老爸,闻言,猛地从院子里冲了进来。看他那憔悴的神色就知道,他一定好几天没休息好了。

程临风刚想把这个酒鬼女人拉出酒吧,好好地问清楚,但抱着看好戏心情的华子突然站起来,然后掐灭手里的烟,道:“原来是临风的‘老朋友’,刚才华某真是冒犯了,不知这位小姐可否赏个薄面,陪华某跳一曲?”

曾晓鸥不禁想起以前,爸爸为了养活整个家,每天都是那么忙碌,记忆中的爸爸老得特别快,她甚至都记不起爸爸年轻时的样子了,现在一看,原来是这么帅的。

“我不仅知道你的名字,我还知道你很多事情呢!”难道她刚才说的讯息有误吗?那可是她花费了整个中学的时光收集到的第一手讯息,估计这辈子都忘不掉了,谁叫她中学的时候犯花痴,深深地迷恋着他呢。

为了不让曾爸爸再操心,曾晓鸥在年轻爸爸开口前,喊了一声“爸爸”。

他危险地眯起眼道:“你是谁?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曾可明一把将曾晓鸥搂进怀里,心疼道:“晓鸥乖,爸爸在,不要怕……”

曾晓鸥还想说什么,但是已经被程临风捂住了嘴。刻意避开华子富有深意的眼神,此时的程临风已经浑身冷汗,这个女人竟然连这些都知道!再让她继续说下去不知道还会说出什么来。

重生后,可以说已经死过一回的曾晓鸥再也抑制不住地抽泣起来,不管是什么时候,爸爸的怀抱永远都是最温暖的呀。

程临风紧皱眉头,努力回忆,却找不到丝毫跟眼前这个女人有关的记忆,而且,他刻意看了看她平板的身材,确定一向喜荤的自己,是不可能会与这种女人有情感上的牵扯的。将怀中黏腻的女人推开,程临风冷冷地道:“这位小姐,你认错人了吧?”谁知她又黏了上来,醉醺醺地扑到他怀里,指着程临风英俊的脸,笑道:“我怎么会认错人呢?你就是我幻想出来的呀!你叫程临风对不对?你是英才中学毕业的对不对?你初恋女友的乳名叫芽芽对不对?但是你的第一次是给的初恋女友的单身母亲对不对?你还因为这个事情被初恋女友甩了一个耳光对不对?你……”

而身后的年轻妈妈楚琉音更是泣不成声,豆大的泪珠簌簌而落。

一旁的华子见状,马上挤眉弄眼道:“原来是老相好,怪不得要我掐烟了。”

好不容易平复了激动的情绪,曾晓鸥想起什么似的,突然问楚琉音道:“妈妈,我是摔了脑袋吗?”

她手握酒瓶,摇摇晃晃地来到程临风的面前,一屁股坐在他腿上,然后摆出一个自以为很妖娆的姿势,道:“学长,你还记得我吗?”

“嗯,听院子里一起玩的孩子说,你是被楼上掉下来的花盆砸中了脑袋,所以昏迷的,怎么,晓鸥你都不记得了吗?”

再猛灌一口烈酒,于是已经分不清现实和幻觉的曾晓鸥做了一件自己一辈子都会后悔的事情。

曾晓鸥乖巧地点头:“嗯,头感觉有点晕晕的,一时想不起来了。”在她记忆中,八岁那一年确实是被花盆砸了脑袋,然后去医院缝了十几针,不过她并不是被从楼上掉下来的花盆砸晕的,而是被大院里最有钱的人家的小孩用花盆砸晕的,那个小孩要抢她的童话书,她不愿意给,结果被惯坏了的他,抄起一旁的花盆就砸在了她的脑袋上。

那个人……老天在跟她开玩笑吧?这个时候,竟然让她碰到他!望着程临风俊逸的脸,曾晓鸥使劲地摇晃着脑袋,不可能的,这一定是幻觉,是自己跟自己玩的恶作剧。

估计是那个小孩的父母害怕自己一命呜呼,所以买通了其他目击小孩的父母,让所有的小孩都说谎了吧,不过她也懒得跟父母说了,说了只能徒增他们的悲哀罢了。

越喝越高的曾晓鸥刚猛喝了口烈酒,就被这个烟圈呛得流出眼泪来。转过头去,她刚想狠狠骂抽烟的人一通,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摸摸自己幼嫩的脸,曾晓鸥望向曾可明,道:“爸爸,可不可以拿镜子给我看看?”

说完,他还猛吸一口烟,然后轻佻地扬眉,冲着曾晓鸥的方向吐出一个大大的烟圈。

曾可明沉默地点头,然后将桌上的镜子递给曾晓鸥。

华子扫了眼旁边纤细的身影,嬉皮笑脸道:“来酒吧当然是要抽烟喝酒堕落发疯的,临风,你可不能因为你家老太后要求你戒烟,就要求所有的人都陪着你戒烟,这样可不公平。”

镜中赫然出现一张可爱女娃的脸,原来自己小时候长得这么可爱,怎么长大后就变了呢?

一直沉默的程临风望着左侧被呛得直咳嗽,却看都不看这边一眼,着急地灌酒的女人,皱眉道:“华子,你可不可以不要抽得那么凶?隔壁的人都被你呛得咳嗽了。”

楚琉音的脸色又变了变:“晓鸥,你怎么了?你怎么好像不认识自己似的?”

淡淡的愁绪闪过眼眸,从侍者那里拿了酒过来,曾晓鸥一杯接一杯地独自喝起来。

曾晓鸥将镜子递给楚琉音,然后粲然一笑,道:“妈妈,我怎么会不认识自己呢?我只是看我可爱的小脸有没有被划伤呀,既然没有,我就放心了。”

酒吧里烟雾弥漫,酒味浮动,曾晓鸥找了个最角落的座位,准备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喝酒。刚一落座,她被隔壁桌浓烈的烟味呛得直咳嗽。

楚琉音被曾晓鸥逗笑了:“还可爱呢,以后不要给我惹这么多祸回来,我就心满意足了。”

一个人坐在地板上,一言不发地看着太阳一点一点地西沉。直到夜色深沉,满身酒气的曾晓鸥才摇摇晃晃地爬起身走出家门。她打一辆的士,直奔本市最疯狂的酒吧。

一直沉默着的曾可明的眼神闪了闪,望向曾晓鸥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深意。

原来一个人关在家里喝闷酒是喝不醉的,一直喝到在厕所狂吐,曾晓鸥还是清醒无比。

看着简陋的家,最后将目光移到门后衣柜上的落地镜里,曾晓鸥再次偷偷审视自己稚嫩的脸,一抹不易察觉的笑缓缓地爬上她的脸。

于是,难得不用上班的星期三,曾晓鸥买了一大箱啤酒,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顿猛灌。

曾晓鸥,老天给你重生的机会,就是让你改变你原本一败涂地的生活的,现在,你的苦日子到头了!

丢脸都丢到主编面前去了,曾晓鸥从主编办公室出来,望着众多同事,顿时觉得无地自容。

入夜后的曾家温馨而祥和,吃完饭,小小的曾晓鸥乖巧地收拾好饭桌,将碗洗干净,然后默默地提着相对她的身子来说,显得过大的书包,进了自己的房间。

下班的时候,主编把她叫进办公室,隐晦地安慰了她一番,然后就通知她编辑部决定放她三天假,让她好好调整一下心情。

对于曾晓鸥的乖巧,最欣慰的还是楚琉音,她半是撒娇地将身子倚在曾可明的身上,娇嗔道:“这孩子,摔了那么一下,好像突然就转性了似的。”

曾晓鸥依旧将头埋在电脑桌上,努力制止自己的抽泣声,小声道:“对不起,我不想这么没出息的……”

曾可明却点燃了手里的烟,道:“随她去吧,孩子懂事总是好事。”

小薰不知所措地拍打着曾晓鸥的肩膀,心疼道:“别伤心,这种男人太多了,他不识货,我们再找就是了。”

曾晓鸥将手中写着密密麻麻社会新闻和商业广告的报纸一扔,口中念念有词:“农民致富新捷径,开创养猪新纪元……”

偌大的办公室一下子变得安静无比,就连敲打键盘的声音也停止了。

“用三百元跟老板说拜拜,美式移动摊点,打造麻辣烫事业巅峰……三百元的投资成本确实挺适合自己家的,只是搞个摊点卖麻辣烫太累了,而且来钱也不快……”

“你们说,我真的有这么无趣吗?这么多年来,我一直以为我们会相守一辈子,他现在竟然偷偷跟别人结婚了……”原本只想轻描淡写地说出来,最后还是忍不住哭出声来,为了抑制自己崩溃的情绪,曾晓鸥趴在电脑桌前低低地抽泣起来。

“还在吃肉?那你就OUT了!新素食主义,绿色无公害素菜前途无量……这个广告打得也太潮了吧,二十年后的流行语都出现了,还‘你OUT啦’!感情这个写广告的也是从二十年后重生过来的?”

“噗——”小薰刚刚喝的一口水都喷了出来,不敢置信地望着曾晓鸥。

“一块钱女装,疯狂抢购……一块钱一件的衣服?能好到哪里去?”

“我们……已经分手了,他说他和刘紫涵是在酒吧认识的,当天就去开房了,背着我偷偷交往了三个月,发现再也离不开彼此,所以一跟我分手就决定闪婚。他还说他已经厌烦我这种呆板无趣的女人了,他在她身上找到了从来都没有的激情……”

翻来翻去,都是一些累死人的生意,要怎么样才能稍微改善一下家里的情况呢?她也不贪心,小康生活就可以啊……

“晓鸥肯定是开玩笑的啦,这你都相信,刘紫涵跟欧阳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块儿去的啦。”说完,小薰特意瞪了曾晓鸥一眼,似乎在责怪她的乱说八道。

瞪了天花板半天还是想不到什么好点子,曾晓鸥烦闷地趴在床上,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开什么玩笑,欧阳不是你的男朋友吗?你不是说你们快结婚了吗?”一旁一直没说话的同事抬起头不敢置信地道。

不知道过了多久,曾爸爸轻轻地推开门,将快滚到床下的曾晓鸥抱起,放到床中央,盖好被子,在准备关灯的时候,看到了被曾晓鸥踹到床底下的报纸,上面赫然有曾晓鸥长大后的龙飞凤舞的字迹。在初中的时候,她写了第一封情书给程临风,却被他狠狠地嘲笑字丑,于是,她花了半年的时候练成了一手好字。此后曾晓鸥没什么特别自信的优点,但是对于自己的字,她还是很有信心的。

“我刚刚接到欧阳的电话,他说他昨天已经跟这个叫刘紫涵的明星去领结婚证了。”曾晓鸥紧紧盯着电脑屏幕上刘紫涵搔首弄姿的照片,轻轻地道。

将有曾晓鸥字迹的报纸轻轻地折好,关了灯,曾爸爸轻手轻脚地退出了房间,当然,报纸也被他拿了出去。

小薰摇头:“那些所谓的资料都是骗人的,你还信这个?一米六的身高都能被改成一米八,明星的那些信息哪可以相信的?小学的时候她还抢了我的初恋男朋友,就是化成灰我都会记得她,怎么可能记错了。据说她最近经常回C城呢,好像还在C城找了个相好……对了,晓鸥,你问这么多做什么?莫非你也认识她?”

睡梦中的曾晓鸥翻了个身,梦到了小时候曾爸爸带自己去电影院看电影的场景。那时候她六岁,曾爸爸和曾妈妈来到C城打工,将她留在了乡下的奶奶家。曾爸爸会每隔一个月回来看她一次,有一次正好是她生日,于是父女俩奢侈地去镇上买了电影票看电影。那是曾晓鸥第一次去电影院,却牢牢地记在了心里,因为那时一种叫幸福的感觉紧紧地包围了渴望跟父母在一起的她,让她不能忘记。

曾晓鸥的眼神暗了暗:“那她网上的资料怎么写的是从小求学国外?你是不是记错了?”

她一睡竟睡到了大天亮,当温暖的阳光照进窗户的时候,睡得深沉的曾晓鸥,脑海中突然清醒地闪过一句话:“原来是你这个死女人!我就知道遇到你以后就没有好事!”

小薰轻轻转着手上的水杯,抬眼道:“是呀,地地道道的C城人。”

曾晓鸥一下子被这句话惊醒。这句话好耳熟,她一定在哪里听过……脑海中忽然闪过程临风的脸,曾晓鸥一下子呈石化状态。她只记得重生前,她在一家酒吧买醉,然后……然后碰到了程临风和他的朋友,然后就……爬进了程临风的车,想吓他一跳,惩罚他对自己的恶言恶语,却在他的车里面睡着了,结果……结果等她醒来爬起身吓他的时候,忽略了车当时正在环山公路上行驶,然后……程临风被自己吓得将车子的方向盘打了个大转弯,车子冲下了悬崖,她和程临风跟着车子一起坠崖了!

一直在假装敲打键盘,其实早已经在偷偷倾听的曾晓鸥若有所思地问道:“她是C城本地人?”

她记得车子坠下去的那一刻,程临风恍然大悟的表情,他说:“我记起你了!原来是你这个死女人!我就知道遇到你以后就没有好事!”

一口气说完这么一大段话,小薰深吸一口气,捧了电脑桌前的水杯,猛喝了一口水。

他终于记起她了,记起了那个自初一开始就一直纠缠着他的不起眼的女生,曾晓鸥!记起她下晚自习后为了送一瓶可乐给他,硬是敲开了已经关门的超市的门,却买了一瓶过期的可乐,导致他第二天拉了一天的肚子,而且那一天他本来要去其他中学打篮球联赛的。

小薰故作姿态地摇头晃脑:“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我之所以这么关注她,是因为她是我小时候的邻居!小时候的她可凶狠了,我和周围的小朋友没少受她的欺负,跟她现在在媒体前柔弱的形象一点都不符合。不过,关于装圣女这点,她倒从小到大都没怎么变过,每回欺负了我们,回家就在大人面前装可怜,好像还是我们欺负了她似的。虽然只是个小明星,在我们那儿,她可是神气得不得了。现在,我妈还拿她的辉煌事业来打压我呢,要是哪一天她真找了个有钱的老板,嫁入豪门,我还不被我妈念死。”

还记起她每周一都要给自己写一封情书,在他嫌弃她的字太丑陋后,她便自以为是地每一封信都用英文写,为了嘲笑她的英文情书写得有多么烂,害得他每天都要查英语字典,导致英语老师以为他突然转性了,让他做了英文课代表。

“那你干吗那么关注一个不入流的小明星?”又有同事从电脑前探出头加入谈话。编辑部就是这样,大家的思维都很活跃,要么沉浸在网络上的互动,要么就在办公室里聊天聊得一发不可收拾。

也记起她一直以喜欢的名义跟踪他,导致他跟初恋女友芽芽的地下恋情曝光等等。

“瞎说什么呀,我怎么会喜欢她,一个不入流的小明星而已。虽说她长得是蛮漂亮的,但是在娱乐圈钻了这么多年,都还是要红不红的,我看她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唯一的出路就是找个有钱的老板嫁了吧。”小薰若有所思地嘟起嘴。

从环山公路上掉下来的短短的时间里,曾晓鸥可以从程临风的表情中看出来,这些与她有关的不堪回首的记忆他都想起来了,他一定怎么也想不到,这么多年后再遇到她,却连命都被她弄没了!

“这有什么稀奇的,有点小名气的三线女明星而已,怎么,你喜欢她?咦,据我所知,你不是只喜欢花美男的吗?”一旁的某位同事从电脑前抬起头打趣道。

原来那一夜不是她的幻想,是真实存在的事实!那她岂不是害死了自己的初恋?

“哇,刘紫涵要来C城参加某楼盘的封顶仪式呢!”浏览着新闻网页的小薰突然大声嚷嚷起来,打破了整个空间的宁静。

曾晓鸥情绪低落地坐起身,为自己的罪孽深深地忏悔着。

安静的编辑部里,每个人都埋头于电脑前,忙着手头上的事情,唯一的声音就是此起彼伏的敲击键盘的声音。

良久,才准备下床,她将被子掀开准备下床,却发现自己买的报纸已经被风吹得到处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