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诈捐,这次害人,祝你们一家早日整整齐齐。】
由于这次确实闹出了一条人命,这些人更加肆无忌惮。
【我说怎么那么大方,原来是赚这种脏钱来做慈善。】
就连陈洛如沉寂已久的微博,也再次惹来了一批键盘侠。
【上次还觉得你很可怜,这次我觉得你一点都不无辜,你活该!】
【疫苗不就是病毒吗?这是拿人当小白鼠啊。】
【别跟我扯什么雪花,劳资今天要做冰雹,砸死你个龟孙。】
【这种危险的东西为什么不找死刑犯来做?】
陈洛如好不容易在孟见琛的帮助下走出阴影,可网友们分分钟就能让孟见琛之前的所有努力付诸东流。
【自己研发的疫苗自己怎么不去试?拿无辜的人祭天,人血馒头好吃吗?】
这次陈洛如身边没有其他人,只有她一人。
【对不起,人家老婆的命当然值钱了,因为有钱就是可以为所欲为啊。】
她一遍一遍地给孟见琛打电话,她在胸口画十字祈祷孟见琛千万不要有事。
再看这条新闻下,都是愤怒的网友在留言。
可手机里延长的“嘟嘟——”声叩击在她的心扉上,她浑身颤抖到不能自已,感觉快要窒息。
这些话煽动性极强,陈洛如觉得自己的存在仿佛就是原罪一样。
她抱着膝盖蜷缩在床脚,眼神里写满了恐惧和无助。
“如果我知道区区几万块钱会让我老婆付出生命的代价,我死都不会同意她去的。我现在就想问问孟见琛,如果你们开发的疫苗真没问题的话,你为什么不让你老婆来试试?难道你老婆的命比我老婆的命值钱吗?”
怎么办啊?到底该怎么办啊?
“我说咱们再没钱,也不能拿身体开玩笑是不是?可是京弘一而再再而三地诱导我老婆说临床试验风险极小,所以最后她还是去参加了,她跟我说这也算是为医学进步做贡献。
想到孟见琛可能因此身陷囹圄,陈洛如整个人都要崩溃了。
“我老婆今年还不到三十岁,我们本来计划明年生孩子。她跟我说,生孩子家里开销会变大,正好她看到京弘招募疫苗临床试验者的消息,就说她可以去试试,也好挣点外快补贴家用。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
视频里一个男人捧着一张女人的黑白遗像,在京弘大门口接受采访。
陈洛如就这么坐到了天亮,期间时梦时醒,时哭时静。
陈洛如继续上网看消息,恰好又有一条新闻蹦了出来,这个话题叫#死者丈夫怒叱京弘草菅人命#。
她的心空落落的一片,脑子里像是过电影一般浮现各种幻影。
她作为他的妻子、他最亲密的人,竟然还要靠道听途说来分析自己的丈夫到底有没有出事,她觉得这简直荒唐可笑。
她回忆起两人平日里的欢声笑语,眼泪再次决堤而出。
一切说辞,都不如孟见琛亲口跟她说一声他没事。
孟见琛是一个称职的丈夫,他现在出了事,难道她这个做妻子的只能像个局外人一样在国外等消息吗?
陈家人则是像她一样不明所以。有人说没事,有人说不确定,还有些不怀好意的人说什么让她抓紧时间离婚,不然她也得被牵扯进去——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现在离婚陈洛如说不定还能捞一笔。
想到这里,陈洛如擦掉眼泪。她去浴室打开水龙头,用手掬了一捧冷水洗脸。
孟祥东让她不要听信网络传言,安心在国外度假即可。
她怔怔地望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睛肿得像铜铃一般,娇弱的皮肤在泪水的浸泡下敏感至极,隐约能看见微小的毛细血管在皮下交织。
她挨个给亲朋好友发消息,打听孟见琛的情况。
越是这种时候,她越不能软弱,眼泪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陈洛如觉得与高骞多说无益,遂挂断电话。
陈洛如从小到大都是被呵护着长大的,嫁给孟见琛以后,她一直在他的羽翼下惬意地生活。
不管是哪一样,陈洛如都不能接受。
可现在,庇佑她的羽翼不在了。
难道高骞一见孟见琛倒台,就打算叛变?还是说,是孟见琛交代过不要让她知道这件事?
与其傻傻地等,不如想办法帮他。
陈洛如暴躁到想要摔手机,孟见琛现在下落不明,结果他的下属却处处隐瞒处处阻拦。
想明白这一点后,陈洛如冷静了下来。
高骞:“太太,请您不要任性。”
她开始在通讯录里挨个找同学,询问是否有人认识医药行业的专家。
陈洛如:“如果我非要回去呢?”
陈洛如不相信京弘生物研究的疫苗是有害的,她比其他人更了解孟见琛。
高骞:“太太,孟总吩咐让您在欧洲游玩散心,您现在不宜回国。”
他的母亲因乳腺癌去世,他体会过失去至亲的那种痛,他怎么会随意践踏他人的性命呢?
陈洛如:“我现在就回国。”
孟见琛的初衷是不再让乳腺癌夺去更多无辜的生命,不让孩子失去母亲,不让丈夫失去妻子,不让父母失去女儿。
而现在陈洛如联系不上孟见琛,她怎么能不担心呢?
所以他才愿意耗费这么大的人力物力来做这件可能没有回报的事情,如果只是为了赚钱,以京弘目前的实力,随便投资什么项目都比投资医药研发更划算。
网上的传闻说得神乎其神,又是说京弘要完,又是说孟见琛摊上大事了。
皇天不负有心人,陈洛如联系上一个剑桥医学专业的华裔教授。
这话放在之前陈洛如肯定信了,然而陈洛如无法忽视自己刚刚看到的消息。
她立刻订了去伦敦的机票,当天就飞奔赶往剑桥。
“太太,孟总最近在开会,所以无法和您联系。”高骞反应镇定。
她需要向对方了解很多她从未接触过的东西,判断这件事性质究竟有多严重。她不确定自己做的事情到底能不能起作用,可她觉得这比坐以待毙强。
她说道:“我老公孟见琛他人在哪?我联系不上他。”
在她的认知里,人命是不能拿来开玩笑的。
陈洛如又急又气,都这种时候了,还跟她装。
陈洛如在交谈中了解到,目前我国国内药物上市前一般分三期临床试验。
高骞却道:“太太,您说什么?”
I期临床试验是首次在人体上进行药物实验,主要研究药物的安全性和及人体的耐受性。
陈洛如问道:“他人在哪里?”
II期临床试验的重点在于药物的安全性和疗效。
“太太,您有什么事吗?”高骞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光听语气,完全不会猜到孟见琛已经出了事。
III期临床试验则是为了获得更加全面的信息,为上市做准备。
陈洛如急得眼泪都快流下来,她不知疲倦地打了一遍又一遍,电话终于被接通了。
而京弘投入临床的这批疫苗,尚处于I期试验。
于是她又打高骞的电话,高琛在很长时间内都处于正在通话的状态。
“能进入临床试验的药品,都必须通过生物等效性试验,”教授说道,“国内对临床医学的把控相当苛刻,即使是临床I期,按理说也不太可能发生这样严重的事故。”
陈洛如看了几条新闻之后心乱如麻,她打孟见琛的手机,果然打不通。
“那到底有没有可能呢?”陈洛如问。
她还在傻傻地等他回西班牙,两人一起去圣家族大教堂瞻仰大师神作。
“在没有有效证据之前,没有人能下判断。但是临床试验致死的案例极其罕见,究竟是试验诱发的死亡还是原病发展导致的死亡,也不能执一而论。”
望着满屏密密麻麻的字,她的手不停地颤抖,只觉得头发昏、眼发花,几乎要晕厥过去。
“也就是说,临床期间死亡,未必是试验引起的?”陈洛如敏锐地捕捉到了一点关键信息。
出了这么大的事,全世界都知道,只有陈洛如一人被蒙在鼓里。
“这得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不知道你有没有那位试验者的死亡报告?”
孟见琛对此事说得云淡风轻,陈洛如根本没有多想。
“说是突发心梗导致死亡。”
也就是说,孟见琛不是去开什么机密会议,而是他被有关部门给带走了。
“病人家属认为是临床试验导致心梗吗?”
据网络传言,目前各机关已介入此事,孟见琛亦被带走协助调查。
“对,应该是这样。”
这个子公司是孟见琛一手创立的,整个项目也是他一手经办的,出现这样的事,他难辞其咎。
“那遗体做过解剖和研究了吗?”
有一位女性临床试验者在临床期间意外死亡,死者的丈夫每天抬着花圈和遗照去京弘大厦为妻子讨要说法,整个项目被迫中止。
“这个……”陈洛如犹豫片刻,她又上网查了查,然后说道,“遗体已经……被火化了。”
今年年初投入临床试验的那批疫苗,出现了重大医疗事故。
讲道理,既然是临床试验引起的死亡,那么死者的遗体应当作为宝贵的医学资料,进行全方位的病理和药理研究。
出事的不是母公司京弘控股集团,而是旗下的子公司京弘生物。
可是,死者家属却拒绝向京弘及合作医院交出遗体,理由是他们是杀人的刽子手,不能让他们对死者进行二次伤害。
陈洛如立刻把微博下载回来,搜索相关信息。
死者的遗体在出事后第三天就被家属送到殡仪馆火化,之后家属天天去京弘大厦门口闹事,嚷嚷着要京弘给一个说法。
如果事情真的那么严重,为什么孟见琛前段时间一直表现得很正常?
虽然陈洛如不愿意以最大的恶意去揣度他人,但这种事难道不是毁尸灭迹、死无对证么?
陈筱说的话让陈洛如疑惑不已。
教授不再多话,暗示到这里,明眼人应当明白此事事出蹊跷。
她人在西班牙,又切断了网络,孟见琛也没跟她提过,她当然不知道了。
陈洛如又求证了几条网友的提问,教授一一作答。
【陈洛如:……】
比如有网友说疫苗就是病毒,这简直是无稽之谈。
【陈筱:简单地说,就是公司出了点儿事,他被牵扯进去了,似乎有点麻烦。这几天网上一直在说,你不知道吗?】
疫苗本质上是灭活的病毒,疫苗进入人体之后会刺激人体产生应对此类病毒的抗体,从而达到对此类病毒免疫的作用。
【陈洛如:到底怎么了?】
能进入临床试验的疫苗已经在多种动物身体上进行过各种试验,安全性不应当存在重大隐患。
她以为陈洛如为了这件事正在焦头烂额,没想到陈洛如居然还优哉游哉地买马。
更何况京弘的疫苗狙击的对象是癌症,这和突发心梗之间的联系性微乎其微。
这事儿性质挺严重,陈筱也不好意思跟陈洛如打听。
至于为什么不用死刑犯去做疫苗试验,问这种问题的人根本没有了解过医学伦理。
【陈筱:呃,我以为你是他老婆第一时间就知道了。】
即使是死刑犯也是有人权的,没有人可以逼他们做违背意愿的事,否则和日本731部队用活人做试验有什么区别?
【陈洛如:有什么事吗?】
在专业人士答疑解惑之下,陈洛如一颗焦躁的心稍得平静。
陈洛如觉得莫名其妙。
既然这件事京弘大概率没有直接责任,为什么网上都一边倒地在踩京弘呢?
【陈筱:你不知道?】
而且闹得满城风雨,说得仿佛天都要塌了一样。
【陈洛如:什么事?】
家属闹事,最有效的方法是用钱摆平。
【陈筱:你老公的事解决了?】
可京弘没有赔钱,也就是说,京弘不认可这是临床试验诱发的死亡。
【陈筱:……】
如果给家属额外的赔偿,那就是变相地承认京弘生物研发的这款疫苗是有害的。
【陈洛如:我心情很好呀。】
或许他们也在想办法尽快查明真相。
陈洛如以为陈筱说的是她前段时间萎靡不振。
教授安慰陈洛如:“放心,没事的话你丈夫应该很快就能回家。”
【陈筱:你还有心情买马吗?】
陈洛如向教授道谢,离开以后她立刻订了一张回国的机票。
【陈洛如:快看,哪一匹最漂亮?我打算买。】
她不能在这种时候偏安一隅,让孟见琛一人置身漩涡之中。
陈洛如心想,孟见琛不让她上网是怕她看到社交网站上那些对她不利的留言,和朋友聊聊天应该没什么——陈筱甚至还会帮她排解。
孟见琛习惯于将陈洛如保护在一个真空的玻璃罩里,就连他被带走调查前都只是说他去开会。
可陈洛如又迫切地想跟人讨论这些小马崽,于是她打开手机上唯一的社交app微信,戳开了陈筱的头像。
外界的纷纷扰扰似乎都与陈洛如无关,她只要留在国外吃喝玩乐就可以了。
陈洛如想把这些小马崽的照片发给了孟见琛,问他喜欢哪一匹,可是孟见琛最近不能回她消息。
可是,哪有人能一辈子生活在真空里呢?她不希望孟见琛对她的爱成为一种束缚。
回去以后她一定要教孟见琛骑马,这样两人平时有空的时候就可以一起去马场骑马散步。
其实她没有孟见琛想象中那么脆弱,她也会一步一步地成长。
她给每一匹小马崽都拍了照片,思考要买哪一匹。
陈洛如不想再让孟见琛为她担心,她更不能成为别人攻击他的软肋。
陈洛如在当地的赛马场看马术比赛,她去马场看了小马崽,心想要不要弄一匹给Lucas做个伴。
作为他的妻子,她应该跟他共同面对危机。
李敖曾提出“瘦高白幼秀”这五个字,高度凝练了亚洲人对女性的大体审美,而陈洛如显然将这五个字的精神发扬光大。
然而,高骞说陈洛如现在不宜回国,不是口头说说而已。
白皮的欧洲人崇尚美黑,可亚洲人喜欢白皮。
陈洛如身边有一批孟见琛的保镖,没事的时候他们负责保护她的安全,一旦有事他们那就是限制陈洛如自由行动的最大阻碍。
地中海气候雨热不同期,夏季阳光猛烈,气候干燥。陈洛如每天出门都涂着厚厚的防晒霜,生怕自己被晒黑。
这些保镖就像没有感情的工具人一样,只听孟见琛一个人的指令。
这里是大西洋和地中海的交汇点,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多种文明在安达卢西亚这片土地上碰撞融合。
他让他们做什么,他们就做什么。
陈洛如在安达卢西亚转了两天。
他们严格执行将陈洛如“保护”在国外的指令,在陈洛如要说回国的时候第一时间实施了阻拦。
陈洛如点头:“知道了。”
陈洛如:“我去哪还要你们管?”
挂电话之前,孟见琛嘱咐道:“最近不要上网,保持好心情,听话。”
保镖:“太太,孟总让您留在国外。您擅自回国,我们不好交差。”
工作上的事,陈洛如也不好多问。既然他不能说,那她只能选择相信孟见琛。
“交什么差啊?去给他探监的时候跟他交差吗?”陈洛如气得把行李箱一摔,暴跳如雷地说道:“你们的老婆要是在国内出事了,你们还能在国外待得住吗?”
陈洛如总觉得孟见琛这几天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背着她在捣鼓些什么,这也不告诉她那也不告诉她的。
保镖们面面相觑,他们也不知道此时此刻孟见琛是不是像传言中那般被带走调查了。
孟见琛:“秘密。”
然而,命令大过天。陈洛如越是冲他们歇斯底里地发脾气,他们越不为所动。
陈洛如不禁好奇道:“什么大事?”
陈洛如崩溃地坐在行李箱上,捂着脸哭了起来。
孟见琛:“嗯,有大事。”
“求求你们了,放我回去好不好?”
陈洛如:“你回来有重要的事吗?”
“我很爱他,我不能没有他。”
孟见琛:“不用回来,我还得再去西班牙一趟。”
“我只是想回去看看他怎么了,请你们体谅我作为一个妻子的心情好吗?”
陈洛如思忖片刻,又道:“要不我还是回国吧,我一人在这里也挺没意思的。”
“我知道你们也是为我好,可他要是去坐牢,谁来给你们发工资?还不是我吗?”
孟见琛:“很快。”
“如果他以后因为这件事怪你们,我保证你们不会有事。”
陈洛如:“好吧,那你什么时候忙完?”
陈洛如声泪俱下地诉说,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孟见琛:“机密会议,你说呢?”
她这样的美人落泪,任何一个男人都会心疼。
陈洛如:“我是你老婆也不可以知道吗?”
何况陈洛如这段饱含深情的话确实很打动人——真看不出来,原来太太这么爱孟总。
孟见琛:“不能告诉你。”
于是这些保镖聚在一起商议一番。
陈洛如:“什么会议啊?”
“孟总只说让太太在国外放松,也没下死命令不让回国啊。”
他特地打电话通知她。
“要不,让太太回去吧?万一她想不开,我们不是更没法交代吗?”
大约三天后,孟见琛告诉陈洛如,他要去参加有关部门召开的一个机密会议,这段时间他不能用手机,没有办法及时回复她的消息。
“孟总要是真出事,咱们这么拦着好像也不合适吧,毕竟太太跟他是两口子啊。”
虽然陈洛如偶尔也会在心底抱怨孟见琛太惜字,但只要有回复就说明他认真读过她的短信。
……
一般都是陈洛如叽叽喳喳讲讲她今天的见闻,她睡一觉起来发现孟见琛回一个“嗯”。
最终,陈洛如成功登上了回国的班机。
他们来回的短信不多,每天三两条。
十多个小时的长途飞行期间,陈洛如一直没有合眼。
她平时只会和孟见琛发发短信,当初订购的情侣套餐在这时候居然能派上用场,不得不说孟见琛挺有远见。
这几天她寝食难安,时时刻刻都在担忧孟见琛的安危。
陈洛如来西班牙以后,每天过得都很充实。难得清静,她整个人佛系了不少。
她对孟见琛不知何时已经情根深种,她比自己想象中更爱他。
孟见琛前段时间卸载了陈洛如手机上不少社交app,为的是让她远离网络、忘却烦恼,尽早恢复精神。
陈洛如回到家,吴管家说孟见琛已经好几天没回家了。
若是天气晴朗,阳光与海风驱散雾蒙蒙的水汽,在海岸高地上能远眺十七海里外的非洲大陆。
按照那位教授的说法,如果真没事,孟见琛早该被放回家了——可是并没有。
这里拥有曲折蜿蜒的海岸线,迷人的海滩令人流连忘返。
陈洛如慌了神,难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否则为何有关部门一直扣押着孟见琛迟迟不放走他呢?
安达卢西亚位于欧洲最南方,最南端与非洲大陆隔着直布罗陀海峡遥遥相望。
这时,双双告诉陈洛如,在这段时间里,京弘的股东和高层召开了几次紧急会议。
她去了安达卢西亚,这里是Lucas祖先的故乡。
听说他们除了商讨如何公关并解决此事,有人提出了另一个议题。
陈洛如的西班牙之旅并未因孟见琛回国而结束。
撤掉孟见琛的执行总裁职位,换更有能力的人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