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只知当初春和收购万向后，他被开除，却没想他会出现在这里，西装笔挺的。
拿纸巾擦了手，捋好头发出去，脸上还带着笑呢，迎头却碰上郭洪。
郭洪起初还辨认了一下，随即眉开眼笑道：“哟，杜小姐啊！好久不见。这不化妆看上去更清纯了呢，像学生妹啊。”说着朝她伸手。
她没忍住笑了下，吐槽：“自恋！”
杜若不喜他言辞轻浮，也不想跟他握手，装没看见：“郭副总在哪儿高就？”
不化妆也挺好看，还显年轻。
“杜小姐一点儿不关心我。来参加发布会，都不知道我早跳槽来鹏程了。我这老朋友伤心啊。”
镜中的女孩皮肤白白嫩嫩，嘴唇粉红，眉毛纤细，看着还是蛮舒服的。
他言语轻挑，杜若皮笑肉不笑：“原来如此，我没听说。”
许是习惯了。
“春和收购万向后第一件事就是把我炒了，你没听说？我看之前春和发布会，杜小姐出面维护老板，口才很好啊。杜小姐一贯会识人，这不，又发达了。”郭洪言语已是极其不妥，手还习惯性去拍她肩膀。
今天这样的场合，她竟也忘了。
杜若侧身躲过，已无耐心跟他纠缠：“我有事，先走了。”
重回Prime后的这一个多月，她几乎没再化过妆。
“诶，急什么嘛？”郭洪侧身挡住她出口。
她打开水龙头洗手，无意抬头看了眼镜子，看见自己素颜的脸。
过道狭窄，远离会场。
洗手间在走廊深处，离会场较远，她费劲找了好一会儿。
杜若一时受惊，立刻后退。
景明倒看得挺认真，杜若中途坐了会儿，忽然想去洗手间，先暂时溜走。
“杜小姐怎么对我这幅态度了，笑脸都没一个，果然傍上了春和的老板就是不一样。”
这场发布会并没有特殊流程，无非是介绍产品和市场动态，播放宣传片和概念片。
杜若脸上霎红，冷道：“郭副总倒和以前没什么变化，一样不懂分寸，叫人反胃。”
很快发布会开始，两人落了座。
她说完就走。
杜若摸摸他的手，轻声：“别理他。”
不想他竟一把抓住她的双肩，把她扯过来：“哎呦，这么硬气了？”
董成走了，景明面色恢复冷淡。
中年男人猥琐的脸近在眼前，酒气熏天。杜若吓得失色，尖叫着拿脚后跟一脚跺在他脚尖上。
董成维持笑容：“你能这么想就太好了。今儿玩得高兴，啊？”
“我操.你——”郭洪疼得抱脚。
景明笑笑：“董总说的对，只是些没本事的，搞些歪路子，成不了气候。”
杜若挣脱桎梏，撒腿就跑。飞快奔出走廊了还吓得连连回头。
“最近啊，圈子内是有些人闲言闲语，看热闹不嫌事大。你不要往心里去。那都是些眼红上不得台面的人。你可千万别受影响，好好干，我们还等着你的新车发布呢。”
见他没追上来，才竭力平复情绪，慢慢走回座位上去。
“多谢关心。”
台上的灯光打在脸上，遮盖了她的表情。
董成听不出他这话是褒是贬，道：“彼此彼此。也希望春和的车能早日面世。”
可她闷声坐下没一会儿，景明还是察觉了不对，扭头问：“怎么了？”
景明说：“鹏程果然资金雄厚。”
“啊？什么？”
“谢谢谢谢。怎么样，景先生，现场感受如何？”
“我看你特别安静。”
景明回头，客气道：“董总，恭喜。”
他说，把她脸拧过来，眯眼辨认一下：“脸色怎么这么差？”
正说着，身旁传来董成客气的笑声：“景先生大驾光临，欢迎欢迎啊。”
杜若不敢讲，怕他发怒，轻声道：“肚子有点儿不舒服。”
“如果双方谈得拢。有一致的目标。”
“吃坏肚子了还是要来例假了？”
杜若问：“春和以后会跟传统汽车公司合作吗？”
“我……不知道啊。”
景明又道：“不管怎么说，都算是进步。毕竟市场接受需要过程。推进无人驾驶，先跟有人驾驶结合，从半自动发展到全自动。步骤是对的。只不过鹏程没这个实力，沦为借势营销的噱头了。”
景明握一下她的手，察觉手心发凉，道：“回家休息。”
杜若：“……”
“这儿还没完呢……”
景明看她一眼，好笑：“你对鹏程意见很大啊，说话那么刻薄？”
“没什么可看的了，走吧。”景明不由分说，拉起她提前离场。
杜若没忍住吐槽：“这个鹏程就是打着幌子帮瑞丰高价卖汽车。原本二三十万的车加个系统就卖五六十万。你说车里头这自动驾驶系统，一般人谁会用它啊？”
走开几步，
仅此而已。
鹏程的老总董成上了台，说借机会宣布个新消息，他们研发的新款无人驾驶汽车下月即将面世，并参加几月后的世界拉力锦标赛。
这款车的自动驾驶系统指的是在单向行驶且中央有隔离带的高速路上，车辆能以不超过60公里每小时的速度自动驾驶半小时。
称：“这将是我国的车队首次参加无人驾驶汽车拉力赛！首次！”
景明接过，扫一眼简介，
这一劲爆消息，顿时引发全场议论。
杜若过来递给他一份册子：“你看。”
杜若一怔，被他们抢先了。
景明进大厅后，直奔展车而去。他围绕汽车转了一圈，打量一周，外观上看不出什么特别，和普通的车没什么两样。
看一眼景明，他没什么表情，头也没回。
今天展示的车辆为一黑一白两个颜色，两辆汽车分别停在一楼大厅的东西侧，接受来自各方人士的目光。
出了大厅，杜若问：“鹏程确定要参赛了？”
近日，鹏程公司和母公司瑞丰汽车合作，联合推出了一款家用型轿车，而这款车的最大特点在于，带有自动驾驶系统。
“他参不参赛，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景明说。
发布会在瑞丰大厦一楼举行，会场富丽堂皇，宾客云集。汽车、机器人等相关行业的业内人士聚在一处，相谈甚欢。
“可他们抢先发布了消息，还说自己是国内第一个参赛的车队。”
鹏程的新车发布会异常隆重热闹，毕竟有母公司瑞丰撑腰。
景明笑得轻蔑：“这种第一，没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