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板脸确实不好看。”
“没有。”
“没板脸的时候呢？”
李嘉玉捂眼睛：“真的没挽救回来吗？”
“比板脸的时候好看。”
“笑也没用。”段伟祺哼道，“转移话题也没用。”
“李嘉玉！谁会去嫌弃自己男朋友的颜值啊？”
“我说你有点太敏感了。那位陈嘉丽其实也没怎样，你不必特意去怼她。再有呢，你的生活圈子跟我不一样，朋友的娱乐方式、话题范围跟我不一样，所以大家见面，原本就不会相见恨晚，相谈甚欢。你太在意了，反而会累呢。卓公子叫我Polo也没什么，他一直这么叫的，但蓝公子就马上掩饰一下，这样反而显得心虚。阶级敌人就是阶级敌人，你们试图伪装很容易被识破的。”她仰着脸对他笑。
“实事求是的社会主义好姑娘。”
他把她的手拉下来：“你说什么？”
段伟祺生气：“李嘉玉！”
“好了，别板脸。本来就不够帅，还板个脸更不好看了。”李嘉玉踮起脚，捏捏他的脸，左右拉扯一下。
“哎！”
段伟祺张了张嘴，然后还是把话咽下了，总之今晚的聚会就是失败。李嘉玉不懂他们这个圈子的这套交际法则，而他担心卓恺和蓝耀阳带的人势利眼，给李嘉玉脸色看，所以还特意嘱咐带乖一点的，有眼色的。这两人可好，一人带一小模特。
“你不是外貌协会的吗？你男朋友肯定是帅的。”
“两个都是模特，她们同行比较有话聊吧。我强行插进去就没意思了，所以就听她们说说话也挺好的。”
“我瞎呀，不是你盖过章的吗？”
段伟祺被她的表情逗笑：“你观察得还挺仔细。卓恺对美女都殷勤，好像在追她吧？上次他带出来的也是这个。耀阳那个我没见过，今天第一次见。我看你跟她们没怎么聊，看起来不是太投缘。”
段伟祺弹她额头，李嘉玉捂着额憨笑：“段总，你是靠才华散发男性魅力的。”
李嘉玉点头，拍拍他的肩：“理解。”然后她皱皱鼻子，压低声音很八卦地问，“那两个女生跟他们什么关系？我看卓公子挺殷勤的，蓝公子就感觉一般般。”
段伟祺没好气地瞪她。
“卓恺和耀阳带女伴来，也是想着有人能陪你聊聊天，而不是你一个人对着我们几个大男人，那样会很奇怪。我们一般都是这样安排。”
“哦，对了，还有钱。你炫富的时候特别潇洒。”
段伟祺停下，顺着她的动作看了看，将她的手握住了。
“呵呵。”段伟祺冷笑给她看。
一片小叶子被风吹来，落在他肩上。他毫无察觉，认真在说。李嘉玉上前一步，替他拂掉那叶片。
李嘉玉哈哈大笑。
“我怕大家饿着肚子等你，你来了会尴尬，所以就先点了东西吃。张扬他们也就没走。那个什么嘉，我不认识的。我不知道她这么没礼貌。”
段伟祺揉揉她的发顶，低头亲亲她，然后将她抱在怀里，两人什么也没干，就是安静地抱着。
李嘉玉安静听着。
过了一会儿李嘉玉打了个哈欠，她累了。昨晚睡得少，今天又一整天兴奋工作，现在倦意涌上来，她想睡了。
段伟祺抿抿嘴，低头看了看脚尖，忽然道：“我不知道会遇到张扬他们。他们兄妹俩跟我们都很熟。卓恺和耀阳先到的，遇到张扬了，聊起来，说我一会儿就到，会带女朋友来。所以张扬就说那他等着，要看看我女朋友什么样。然后我到了，一个人。我说你要晚一点，大家就一直在等你。”
段伟祺拍拍她：“好了，你回去吧。能开车吗？要不要给你叫代驾？”
“为了你的自尊心，怎么都能强打精神。”
“我可以。”李嘉玉站直了揉了揉脸，“靠着你才困的，现在精神了。”
“呵呵。”段伟祺笑，“这会儿又有精神抬杠了？”
段伟祺不多说了，送她上车，嘱咐她路上小心，让她回家去了。
李嘉玉大笑：“那我装成不能自理，腿脚无力让你背我回去，你的自尊心会不会幸福得吹泡泡？”
李嘉玉回到家，方勤正在客厅贴着面膜看电视，见她回来忙问：“怎么样了，约会？”
“或许你可以考虑多体贴一下我的男性自尊心。”
李嘉玉叹气：“他尽力了。”
李嘉玉摊摊手：“哪里不对？我有车，我会开。”
“啊？”方勤按着面膜让它别往下掉，“你这语气这内容，好像在说他在床上不行似的。”
段伟祺有些不高兴：“我约你出来的，结果你自己开车来，又自己开车回去？”
李嘉玉笑扑在沙发上。
李嘉玉没喝酒，便说她自己开车回去。
方勤踹她：“所以不是，是不是？你太误导人了。这话千万别让段总知道，我对现在这份工作很满意。”
最后段伟祺带李嘉玉先走了。
李嘉玉还在笑。
一晚上也没什么开心的，她觉得还不如回家看案例。
方勤干脆起身，去洗手间把面膜摘了，把脸洗了，回来审她：“所以究竟是怎么回事？约会不顺利？”
她就是吃饭，听他们聊天，继续吃，继续听。
“就那样吧。没什么意思。”
卓恺和蓝耀阳带了女伴，不像在群里那么耍宝，而且那个群也很久没什么动静了。张扬和张妮显然跟他们这群人都很熟。陈嘉丽不知什么来历，但李嘉玉完全没兴趣理会她。
“那他尽力了是什么意思？”
段伟祺按铃叫来服务员，点了一堆菜和一碗面。李嘉玉就坐他旁边吃吃吃。
“就是他尽力想让我觉得有意思。”
李嘉玉也不在意，轻轻推段伟祺一把：“快点，我饿死了。”
方勤摊摊手：“但是阶级矛盾还是爆发了？”
陈嘉丽脸色一僵，把头扭到一边，看张妮打牌。
李嘉玉在沙发上挪了挪，让自己躺得舒服点：“他大概不知道问题在哪儿。”
段伟祺瞪她：“你脸抽筋？”
“嗯，怎么了？”
陈嘉丽听见又笑。
“你知道他们带女伴这种社交礼仪传统多让人无语呀。但他觉得这样是体面的、体贴的。看他认真解释的样子，我忍住了没怼他。他担心我被势利眼羞辱了，但其实他这种担心才是势利眼。因为他并没有把我摆在跟他平等的位置看待，他下意识地就觉得我穷，所以我在他的朋友圈子会被人看不起，而他是拯救灰姑娘的王子。席上有个女生听到他们叫我Polo笑了，听我点菜也笑了，但人家没说什么，无论她是用但笑不语来表达对段伟祺这样的人找个拿不出手的女朋友的惊讶，还是无恶意随便笑笑，我觉得都没那么严重。但是段伟祺直接瞪过去讽刺对方。”
李嘉玉早饿了：“来个面或者炒饭。”
“段总是那样，杠精，有钱的那种，可怕。因为他任性起来谁都敢杠，简直乱杠。邱石经常要帮他圆场，跟在他屁股后面收拾挽救。”
他把李嘉玉的包放一边，按她坐下，拿了菜单过来让她点菜吃：“我们吃过了，你看你要吃什么？”
“然后呢，卓恺和蓝耀阳两位公子哥带小嫩模，他带着我。”
段伟祺不高兴，这女的他根本不认识，一起来玩就算了，摆什么谱啊。
方勤叫道：“他们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陈嘉丽笑笑，不说话了。
“对。”
“不是，我开Polo车，总裁帮表示嫌弃，总拿这个笑话我。”
“可怕的资产阶级封建思想。”
卓恺这才反应过来，但陈嘉丽已经开口问了：“你英文名叫这个啊？”
“我觉得，我还是跟他网恋合适。”
蓝耀阳嫌他不懂事，喝道：“Po你的头，过来帮哥倒酒。”
方勤哈哈大笑。
卓恺喊：“Polo你玩牌吗？你们女生玩吧。”
“算了，不想了。我已经习惯了。”
卓恺输了牌，嗷嗷叫着不玩了。张妮欢呼，拿手机扫码收钱。
“习惯什么？”
“你们好。”李嘉玉大方打招呼。
“习惯一会儿嫌弃他，一会儿喜欢他。”
张扬大叫：“这不是听说你带妞出来，我们见识一下。”
方勤笑得不行。
“正好在门口碰到了，他们非要凑过来。”段伟祺解释。
“对了，我跟你说，今天贺姐上班了，就是我的上司，那个孕妇。”
“陈嘉丽。”那女生自我介绍。
“哇，那你不是有人撑腰了？”
段伟祺给她介绍：“张扬，张妮，他们两兄妹。还有……”他顿了顿，不记得这女的名字。
“对。”李嘉玉把今天发生的事跟方勤说了，然后道，“特别羡慕贺姐，她那样才是女性的正确生活方式，有事业，有爱人，有孩子。老公支持她，自己又有能力。想上班就上班，想休假就休假。想回来了，老板举手欢迎；想回家了，老公温柔等着。对自己的生活拥有选择权，就是成功啊。”
李嘉玉一看，这一屋子人，除了卓恺和蓝耀阳以及他们的女伴，还有一男两女。
段伟祺这边，找了个酒吧喝酒，把卓恺和蓝耀阳约来了。这回没有女伴，就他们三个。
旁边一男的踢他两脚，他扑过去揍两拳。
卓恺有些心虚：“是不是我喊Polo，李嘉玉生气了？”
蓝耀阳二话不说唱了起来：“来呀快活呀，反正有大把时光。”
“没有。”
两个人拌着嘴进了包厢。卓恺正打牌，看见李嘉玉就叫：“哎哟，Polo你终于到了。好久不见。”
“我看李嘉玉一晚上没怎么说话。”蓝耀阳道，“她平常杠精上身的时候话可多了。”
“那我们下回还是约麻辣烫吧，起码店家素质高。”
说起这个，段伟祺就气，给他们一人一脚：“你们带的什么人啊，层次就不能高一些，聊聊股票，聊聊全球经济，聊聊企业管理不行吗？”
“开辆破车，穿成这样，我怕门卫以为你是推销的，不让你进门。”
卓恺不作声。
李嘉玉把电脑手提包塞他手里：“你怎么出来了，我自己进去就行。”
蓝耀阳：“那你直接约你姐来嘛。”
段伟祺咧嘴笑，拉她进门：“我等你这么久都没埋怨，你倒埋怨起来了。”
卓恺赶紧道：“约了珊姐请务必通知我，我很忙的。”
李嘉玉拍他一下。
蓝耀阳唾弃他。
段伟祺干脆亲她的嘴。
段伟祺不理他们耍贫，安静半晌，哀怨道：“我觉得她并没有太喜欢我。”
“你抽了多少烟，臭死了。”
“说得你对她有多深情似的。”卓恺怼他。
段伟祺忽然笑了笑，揉一把她的头发。今天李嘉玉散着发，又柔又顺。段伟祺忍不住又揉一把，把她揽过来亲一口。
蓝耀阳也道：“你也许在享受得不到的快感。”
李嘉玉更不想理他了。
“Polo这样的，也不会玩弄你的感情。她很忙的好吧。她看着也不是图你的钱。”卓恺道。
“就你那车技，估计正经想蹭就蹭不上了。”
“可惜你的长相不是她迷恋的那一型。”蓝耀阳道。
李嘉玉不想理他。
“找死是吧！”段伟祺顿时大怒。
“可以。说得你有胆似的。”
蓝耀阳跳起来，躲卓恺身后：“我还没说完呀。就是她不图你的钱，不迷你的颜，还愿意跟你在一起，不是真爱是什么？”
这语气，真烦人啊。李嘉玉白他一眼：“那我下回开你的小牛崽子去蹭。”
卓恺冷笑：“你还挺会安慰人的。”
“你就蹭啊，蹭到我来赔。”
蓝耀阳看段伟祺不发脾气了，又坐回来：“我说真的呀。不然她干吗跟你在一起？”
李嘉玉站他身边一转头，原来这位置正好能看到停车场，又正好看到她的停车位。她就埋怨他：“你会说我，怎么不过去帮我停一下？两边车子都很贵的，我好怕蹭到。”
“可她对我一点都不像对男朋友的态度，就像是工作里的应酬一样。张扬带的那个妞，叫什么嘉，妈的跟嘉玉名字重了一个字，我总记不得另两个字是什么。我觉得她不礼貌，嘉玉却无所谓。她觉得闷，也不跟我抱怨，一点没撒娇，还跟我摆道理说我敏感什么的。”
她跑到会所门口，看见段伟祺正等着她。他叼着根烟，没好气地道：“我就看看，你停个车得多久。”
卓恺和蓝耀阳不说话，今晚确实没觉得他俩像男女朋友。
但这停车又停了五分钟，因为停车位窄，两边又都是豪车，她车技不行，小心翼翼，停了半天才停好。
段伟祺也不说话了，他倒了杯酒喝。
段伟祺报了一声他们已经到了之后，就再没发消息，也没有催她，李嘉玉不确定是懒得催还是体贴地特意不催。到了会所外头她就赶紧发了微信说她到了，正停车。
蓝耀阳小声跟卓恺道：“不会这样就分手了吧？”
下班了，李嘉玉飞快地赶去酒店取车，但不幸被段伟祺言中，从她公司到酒店那条路很堵，还没有地铁。她到酒店时，段伟祺他们已经在会所了。李嘉玉取了车再一路堵，等到会所已经是一小时后。
卓恺小声回：“你应该问他俩真在一起过？”
段伟祺那头又沉默了两秒，然后道：“行吧。我把地址发给你。”
段伟祺恶声恶气：“我听得见。”
“我一下班就过去，很快的。如果我迟了，你们就先玩着。不然晚上大家正嗨的时候你说散场了，会扫大家的兴的。”虽然拒绝了他陪着去取车，却也表示可以陪他和他的朋友玩到很晚，她觉得这样可以了。
“哦。”
她跟他才刚开始，她并不打算这么快跟他上床。让他陪她去酒店，恐怕不是什么好主意。
“哦。”
那沉默的两秒让李嘉玉敏感地猜测，他是不是觉得她在意停车费太小家子气，但她不打算理会这种情绪，而且她也不想让段伟祺大半夜陪她去酒店取车。
段伟祺又喝几口闷酒，道：“我想给她买车，特别想，不是嫌她的车不好，就是想给她用好的。但我怕她不高兴。”
段伟祺那边沉默两秒，道：“我让他们别闹太晚，结束了再陪你去取车好了。”
“那你问她呗，告诉她不是嫌Polo不好，是她配得上法拉利。”蓝耀阳建议。
“停车费很贵的。”
“咦，这句台词不错。”段伟祺精神一振，拿过手机要给李嘉玉发消息。
“周末很堵，你去取车再过来就太晚了。明天再取吧。”
蓝耀阳一脸骄傲。
李嘉玉这边没问题，段伟祺就说那他下班了过来接她。这时李嘉玉想起她的车还停在酒店停车场，就说她去取车，自己开车去会所。
卓恺道：“你发在群里问，我想看Polo怎么怼死你。”
快下班的时候，段伟祺来电话，说蓝耀阳和卓恺知道他们在一起了，正好今天又是周末，就约晚上一起喝酒。他们也会带女伴来。
“变态。”蓝耀阳骂，然后道，“这个主意不错。”
这一下午，李嘉玉搬了工位，跟谢洋、王肖认识了。贺亦春效率很高，开了个会，很快把所有事情和计划都安排出来了。李嘉玉虽跟着忙碌，但神清气爽，觉得这才是上班的感觉啊，不是糊口，而是事业。
段伟祺想想，发在了群里。
陈博明脸色不太好看，李嘉玉却觉得很爽。
“嘉玉，我给你买辆车吧。Polo挺方便的，但你配得上法拉利。”
贺亦春虽休假几个月，但对公司这几个月里的项目和动向还是挺清楚的，跟他们过招一点没含糊。谢景鹏对她的表现非常满意，原以为失去了这一员得力干将，如今她回来，自然会照顾些。于是谈的一些事，谢景鹏都一路开了绿灯，有求必应。
李嘉玉在洗澡，方勤看到群里消息哈哈笑，去敲浴室门：“亲人，赶紧洗完出来回话了。你的总裁男友想给你送豪车。”
事情很快就定了。
段伟祺等了很久，终于看到李嘉玉的回复。
陈博明再说不出什么来。
她发了张“抱大腿”的图，然后写：“大佬，小女子想要宾利。”
“这话说得，我这人可从不会恶整员工，干出什么故意让人坐冷板凳、看人笑话、想把人逼走的事来。我的组现在有三个项目要跑。一个是盛熹，谈了之后方案要改，是不是需要重新调研现在还不知道。还有X市的基创实业，他们老总跟盛熹老总是战友，昨天就在招标会上旁听。嘉玉参加完投标一路追到机场跟到了X市谈了几个小时，把人家老总谈服了。所以盛熹今天突然改主意说不定就是因为基创的推荐。我说这些是想告诉陈总、杜经理，盛熹这项目能重新谈，不是天上掉馅饼，是因为我们重新认真做了方案，还有嘉玉敏锐洞悉商机，努力拼搏争来的，可没占你们前期工作的一点便宜。还有我手上也在接触生隆酒业，他们想做品牌，意向还是挺大的。三个项目，我只带三个人，怎么都不会浪费人力吧？”
段伟祺一愣，顿时欢喜：“买买买。”
陈博明道：“老贺你先去谈，盛熹那边到签约那步了再调人吧。不然谢洋和王肖被调来调去的，影响不好。你也考虑一下他们的感受。”
李嘉玉发了个截图上来：“这钢笔我相中很久了。”
谢洋和王肖都是高级咨询师，是贺亦春一手带出来的。贺亦春休假后，他们手上没活儿，别的项目缺人手，他们自然就过去了。两人都很优秀，业务熟练，很好用。贺亦春一回来就抢人，陈博明有些不爽。杜利倒是无所谓，那两人不在他的小组，对他没影响。
段伟祺又愣了，看清楚后火冒三丈：“宾利为什么会出钢笔？！”
“好的，那我就先谢了。我现在也没什么难处，就是休假太久了，人手也没了。谢洋和王肖现在手上项目在收尾了，他们同意回我的组，我想跟公司申请一下。”
蓝耀阳和卓恺已经笑疯，无法回答。
谢景鹏看了看在场诸位，说话了：“我刚才跟陈总还有杜经理谈过了，盛熹项目还是交给老贺去谈。他们这边没问题了，老贺你这头需要什么帮助就跟他们说。”
李嘉玉又说话了：“求买。毕竟我以后是要当李总的人，签个上亿合同，怎么都得拿出支牛气的笔来。”
李嘉玉谢过了，坐在贺亦春旁边。
蓝耀阳笑到差点摔下椅子。
“李嘉玉是吧？”谢景鹏和气地道，“坐吧。”
段伟祺把手机摔在沙发上。
谢景鹏听出弦外之音了，这是说李嘉玉很能干，贺亦春当她是自己接班人一般看了。
好气！
“怎么会，我这不就是让新人看看，能干的职场女性一般会遭遇到什么困难，让她有个心理准备。”
还以为她牛起来了，敢开500万的车了。
谢景鹏当然也明白意思，拍拍沙发让贺亦春坐：“好了，一把年纪了，别总是小心眼。说过多少次，眼界高些，格局大些。现在人家小姑娘看着呢，你给教坏了。”
结果她是真牛，敢把500万降到5000块地要！
陈博明目不斜视，知道她是暗讽之前公司里传的流言。贺亦春因为受谢景鹏重用，得了不少公司资源，谢景鹏也常带她出去应酬，给她介绍人脉，所以公司里有些话不好听，陈博明自然也私底下暗指过一两句。
霸道总裁段三岁先生觉得自己受到了羞辱！
贺亦春抚着肚子：“这不是要当妈的才好来这套，不然人家以为我要抱老板大腿，跟老板有不正当关系。”
蓝耀阳和卓恺深刻检讨了自己觉得这两人不像情侣的看法。他们错了，错得离谱。
谢景鹏笑着指她：“你行了啊，要当妈的人了，别跟我来这套。”
李嘉玉配段伟祺，绝配呀！
贺亦春笑眯眯的，进去就先跟谢景鹏招呼：“老大好呀，老大你年轻了好多呀，更加帅了。”
一整个周末段伟祺都没约李嘉玉，也没联系她。
陈博明和杜利已经在了。
李嘉玉也不理会，睡了一天，把精神补回来，然后跟方勤去逛超市，收拾收拾又花一天，转眼周末就没了。
两个人把盛熹和基创实业的业务大致谈了一遍，然后贺亦春带着李嘉玉去谢景鹏办公室。
方勤拍了她们的采购成果发朋友圈：“忙碌充实开心，还要男人做什么？”
李嘉玉高兴，头等舱5000多块，来回10000多块，虽然段伟祺不在意，但她是为公司业务跑的，公司支付也是应该的。只是各家公司都有差旅标准，她一个新人，也没提前申报，一出手就花掉10000多块，严格说来是报不了的，所以她也没提。贺亦春主动说了，让李嘉玉觉得心里特踏实，有了靠山的感觉。
李嘉玉给她点了赞。
李嘉玉把情况仔细说了一遍，贺亦春听得哈哈大笑：“可以的，你牛。这次算差旅，你把费用申请填上，我走流程给你报销。”
两人都没放心上，吃吃喝喝到天黑，然后“约饭群”里忽然有动静了。
“那行。那我们先来说说项目的事。你昨天谈得怎么样？”
二蓝神：“方勤啊，挺厉害的呀。”
李嘉玉笑笑：“他理解的。”
方勤琢磨了半天，没明白，于是小心翼翼地问：“蓝公子何出此言？”
“应该算有了？”贺亦春笑笑，也不多问，“那你要做好思想准备，跟男朋友好好协调下。做这行加班多，常出差，比异地只好一点点，让他多理解。”
“你朋友圈，把我们男人都骂了啊。”
“应该算有了。”
“没有骂，保证。社会主义好姑娘绝不乱骂人。”
贺亦春又道：“对了，一直没问你，你有男朋友了吗？”
“呵呵。你自己看看你写的，还要男人做什么？意思就是男人无用。现在还说什么社会主义好姑娘，给自己下这个定义是什么意思？不但把全部男人都骂了，还重点骂了我们这些辛苦工作、认真挣钱、给国家纳税做贡献的经济宽裕型男士。”
李嘉玉不知道怎么答，没说话。
经济宽裕型男士。
贺亦春笑了笑，对李嘉玉道：“其实老板对我不错的，可惜跟所有老板一样，觉得怀孕的女人不如男的，怕一耽误就一年多，拖公司后腿，所以先提拔了陈博明。女性在职场上真的吃亏。”
李嘉玉和方勤看着这个名词简直无语。
贺亦春看了看上面的卡片，是谢景鹏送的，欢迎她回来。
蓝耀阳看那边没回话，高兴地私聊段伟祺邀功。
进了贺亦春的办公室，里头果然已经收拾好了，还放了一个漂亮的花瓶，花瓶里插着一束美丽的鲜花。
“怎么样，满意了没？帮你怼方勤了。”
贺亦春办公室在办公区的另一头，离李嘉玉原来的工位不太远。一路走过来都有老员工跟贺亦春打招呼，看得出来她原来在这里人缘不错。贺亦春的办公室外头还有两个空的工位，她让李嘉玉搬过来，李嘉玉应了。
段伟祺没回话，却在“约饭群”里冒头：“就你戏多。人家发朋友圈，关你什么事？我女朋友给‘还要男人做什么’点了赞，你看我说什么了吗？”
贺亦春说完，领着李嘉玉走了。
蓝耀阳私聊段伟祺：“你要脸吗要脸吗要脸吗？”
贺亦春拍拍他的肩：“不用装客气了。人事知道我回来，销假手续我办好了。谢总说他安排人帮我收拾办公室，所以也不劳您费心了。刚才我已经去过他办公室打过招呼了，半小时后，我们碰个头吧。”
段伟祺就是不理他。
陈博明摊开双手做无奈状。
方勤在群里飞快地发了个“抱大腿”的图：“老板！天大的误会！我这条朋友圈翻译过来就是女性具备独立生活能力，男朋友可以省心放心安心。”
贺亦春哈哈笑：“我开玩笑的。”
段伟祺：“嗯，说得挺对的。我可不省心放心安心嘛。我女朋友一周末两天了完全没联络过我，独立生活能力也是很强了。”
“是，是，你特别温柔善良。”陈博明附和着。
方勤看向那个两天不联络男朋友的罪魁祸首，向她摊摊手。
贺亦春也不生气，她笑眯眯地道：“陈总不必紧张，你这个位置坐得安稳，我们已经不是竞争关系了，放心吧。况且我跟以前也不一样了，我现在浑身散发着母性光辉，特别温柔善良。”
李嘉玉把目光从手机屏幕上转回来，“嗯”了一声，慢条斯理地撕开一条鱿鱼丝吃：“没有特意不联络，这两天不是睡懒觉就是收拾屋子，还出去买东西，特别忙。我也在等他电话呀，但我看他没联络我，以为他也很忙，就没打扰他。本来打算一会儿进屋就给他打电话的。”
李嘉玉一旁看着，暗叹这儿全是人精，之前还真没看出来陈博明这么圆滑，三言两语把贺亦春的暗讽化解了，再不动声色连刺几刀，明面上关心，实际却摆出一副我职位比你高的架势来提醒你。
那语气，现在看他戏多就不想打了吗？
陈博明很好脾气地道：“跟新人胡说八道什么，小姑娘不知道你爱开玩笑，会当真的。你先回办公室休息，一会儿我们去谢总那儿聊。他知道你今天过来吗？人事那边销假了吗？你那办公室太久没坐了，得先擦擦吧，我叫行政安排人过去帮你整理下。”
方勤求生欲极强，赶紧自救：“老板，真实情况是这样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嘉玉她这两日苦等电话不得，经历了六载寒暑的折磨，很不好过。你看，两个有情人都在等对方先打电话，也是情趣。现在知道对方心意了，赶紧聊起来吧。”
“好的，贺姐。”李嘉玉心里暗爽，卖力演出，狗腿地接过贺亦春的电脑手提包，站在她身后。
蓝耀阳发了一个“笑到扑地”的表情：“方勤你可以呀，杠精专业毕业的，词儿一套套的呀。”
贺亦春笑了笑，和颜悦色对李嘉玉道：“我说呢，还奇怪你怎么在陈总办公室开会，原来是被人挤兑了。嘉玉呀，你刚来公司也没多久，我是告诉过你，咨询这行的竞争很激烈的吧。不只外部竞争，内部竞争也是如此。毕竟岗位层级就这些，升职通道都是透明的。有项目就有业绩，有业绩就有钱，还有升职的机会。所以竞争这种事，不是只有良性的。遇上扯皮耍赖斗心眼的，你还小，且站一边，让我们这些老人来吧。”
“不不，真没有。全是肺腑之言。”
陈博明抿抿嘴，干脆挑明了：“这项目当初是杜经理谈下来的，所有前期工作也是杜经理这边做的，现在要继续推进下去，我建议还是交由杜经理办。老贺你刚回来，工作上的事还需要再熟悉下。况且你手底下没人了，恐怕也没办法开展工作。”
“所以骂我们男人也是真心实意的？”
“好的，贺姐，我知道了。”李嘉玉乖巧听话地一口答应了。
“不不，真没骂。真实情况是这样的，这条朋友圈是给我家人还有前男友看的。他们很关心我的感情生活，我就表个态度。”
“是要再商量的。”贺亦春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嘉玉你到我办公室来，拿上笔记本。以后有事你找我，现在你不是杜哥组里的人了，别什么事都麻烦人家。”
“你居然还有前男友呢。”
陈博明适时插话：“老贺你刚回来，先不忙安排工作呢。这项目的事我们再商量。”
这话说得，方勤不乐意了：“我年轻貌美、双商喜人，怎么就不能有前男友？”
“挺好。”贺亦春道，“那就把我们之前讨论的那些条款整理整理，他们说再谈谈，恐怕对方案还有想法，但低价这个策略他们心动了。”
“说起来你跟Polo挺像的呀，也是杠精。应该也是不惧权贵不畏钱多的吧？”
李嘉玉忙道：“盛熹珠宝刚联络我，想跟我们重新再谈谈合作案子，约下周三过去。”
方勤惊恐了：“不不不，我胆子特别小。”
贺亦春与李嘉玉打完招呼，笑看了陈博明和杜利一眼，问道：“这是怎么了？你们在开会？”
她把手机丢一边，去摇李嘉玉：“你你你，赶紧把你的段总安抚一下，让他把蓝公子牵走，还有卓公子也别放出来。”
言犹在耳。她的后盾真的来了！
“嗯。”李嘉玉正好把鱿鱼丝吃完了，她擦干净手，拿起手机，“让我来对付他。”说完进卧室去了。
你放手去谈，我就是你的后盾。
方勤松了口气，到群里说了句：“大佬们晚安。”然后遁了。
李嘉玉顿觉心中一股暖流流过。
李嘉玉进了房间盘腿坐在床上给段伟祺发微信，她发了一张“我跳起来就是一个么么哒”的图。
贺亦春原就微胖，现在有孕，肚子都有些显了。她站定了，对李嘉玉笑：“我回来了。”
段伟祺秒回：“晚了，么么哒不管用了。”
“贺姐！”
李嘉玉再发图：“我跳起来就是两个么么哒。”
贺亦春提着电脑包，穿着件宽松的连衣裙，套了件开衫，一副圆润和气的模样。她挺着肚子，踩着平跟鞋，笑盈盈地走了过来。
“还一套一套的是吧？两个也不管用。”
李嘉玉心里一动，忙起身往外走。
李嘉玉再发：“我跳起来就是三个么么哒。”
她还听到有人喊：“贺姐！”
李嘉玉继续发：“我么么哒到你服气。”
她看到不少人从工位站了起来，一脸惊喜。
电话那头的段伟祺终于没绷住脸，笑了起来，他发了一个视频邀请。李嘉玉接了。
陈博明办公室的门没有关，李嘉玉一转头就能看到外头。
“我不服。”
李嘉玉脾气也上来了，正要反呛回去，却听得外面一阵喧哗。
李嘉玉哈哈大笑，嘟起嘴对着手机亲两下。
杜利按捺不住了，道：“李嘉玉，随便你打几个电话，贺亦春已经不在公司了，算不上是公司里的人了。你别耽误正事，先把资料给我，然后你再去聊你们的。”
“烦人。”段伟祺板脸。
李嘉玉抿抿嘴：“嗯，没问题的。我听公司的。我先给贺姐打个电话。”
李嘉玉又大笑。
陈博明道：“我一会儿就去找谢总，贺经理在休假，盛熹这么大的项目，去开会没人带你肯定不行，而且后期执行也需要人手。这项目前期就是杜经理这边做的，由他们来继续做最合适。”
段伟祺终于也笑起来。
李嘉玉继续道：“我刚才正要打电话给贺姐，这方案她跟谢总谈过的，我得看她这边要怎么安排。”
两个人透过屏幕望着对方，静静地没说话。
陈博明和杜利脸色都不好看了。
之后段伟祺清了清嗓子，问她：“你刚才在干吗？”
“不是，那边约我和我的上司一起去，我的上司不是杜经理啊。”
“吃零食。”
“嗯，那杜经理会带你一起去的。”
“一会儿早点睡。”
李嘉玉定了定神，道：“盛熹的联络人刚才给我打电话了，确实是要跟我们重新谈。约我下周三过去。”
“好。”
杜利领着她去了陈博明的办公室，陈博明道：“李嘉玉，刚才盛熹那边通知杜经理，合作的事要跟我们华美重新谈。你把你新做的提案和相关资料打个包给杜经理，后续的工作杜经理这边来接手。”
“以后要每天给我发消息。”
李嘉玉皱了皱眉，过去了。
“行。”
电话还没拨出去，她听见杜利叫她。
“有空就见面。”
又跟董忆聊了几句，李嘉玉挂了电话。她想了想，准备打电话给贺亦春。这项目还能谈，但要怎么谈，现在不是她这个初级咨询师能定的了。贺亦春当时说跟谢总说好了，就算把项目给别的组也算她的业绩，那现在谈判要怎么办，她得问问。
“好。”
“行。”李嘉玉答应了。
段伟祺想想周五晚上聚会的不愉快，又道：“下回就我们俩。”
“谁知道呢，今天突然这么说。反正是个好机会。你准备准备，下周三跟你上司一起过来呗。”
“行。”
李嘉玉狂喜：“啊，昨天我讲解的时候，看你们老板完全没反应啊。”
段伟祺不说话了，又看了她一会儿，似乎犹豫了一下，微微嘟了唇，冲着摄像头做了个轻吻的动作，很克制，有点禁欲的感觉。
李嘉玉一愣，盛熹居然还愿意给他们机会？
李嘉玉起鸡皮疙瘩，笑着叫：“不对，你这个太不标准了。来来，跟我学一下。”她嘟起嘴，动作夸张，还带声音，“mu——ma——”
“没说。就说老板刚找他开会，说暂时先不跟泰宁签呢，想跟你们华美再谈一谈，然后再做决定。”
“哼。丑死了。”段伟祺板脸，“你有本事过来当面mu。”
“问我做什么呢？”
“不是mu，是mu——ma——”李嘉玉闹他。
“对，我就告诉他就是招标会上华美代表那个姑娘。他就说那他有印象了。”
“丑到我了。我要报警了。”
“啊？问我？”
李嘉玉大笑。
一个案例还没看完，董忆忽然联络她，说她的上司刚才问她，李嘉玉是谁。
段伟祺的手机有来电，他看了一下：“好了，不能跟你聊了，生意上的事，我接一下。”
李嘉玉不搭理他们。吃完了饭，她走了两圈活动活动，然后开始整理案例，为继续跟进基创实业做准备。葛飞虽说答应了很快会给她回音，但毕竟还没谱，提案没做，合同没签，那就不算数。
“拜拜。”李嘉玉很爽快地把视频关掉了。
陈博明和杜利确实是这么想的，两个人若无其事地走了，一边走一边说着手头项目的事。
然后她收到了段伟祺发来的消息：“你要不要这么迫不及待地就关了？好歹对我表示一下舍不得。”
“好的，陈总放心，我一定努力。”李嘉玉笑着。他们以为她是真的没事做了，等着看她笑话呢。
李嘉玉笑着把那套“么么哒”的图又从头发了一遍。
陈博明道：“这项目结束了就让它过去吧，后面的工作好好努力。”
她很开心。
杜利自然听得出弦外之音，皮笑肉不笑。
她等他两天，他都没来电话，她心里还嘀咕呢。原来啊，他也一样。
李嘉玉也笑笑：“我倒是觉得签不到也好，不然对杜经理有些不好意思。”你签不到的被我签了，打你脸多不好。
第二天周一，李嘉玉收到了快递。
杜利笑笑：“谢总可是寄予厚望啊，你可要把这单子签回来。”
是段伟祺送的礼物。
“挺好的。”李嘉玉答。
一支钢笔。
李嘉玉吃着饭，陈博明和杜利正好走过，陈博明看了她的饭菜两眼，对她道：“昨天去竞标怎么样啊？”
不是她发的那个宾利钢笔，而是一支正红色加金色的，特别美的一支钢笔。
李嘉玉吃了炒饭，跟上次在段伟祺办公室吃的味道一样。心里不免有些感动。钱对他来说没什么，但难得他有这份心。
李嘉玉一眼就爱上了。
打开一看，海鲜炒饭、蘑菇浓汤、西蓝花炒牛肉，有荤有素有汤，还是热的，卖相很好。
那漂亮的红色，还有笔帽夹嵌着的一颗小小珍珠，真的太好看了。
等到午餐时间，盒饭送来了。李嘉玉松了一口气，普通的外卖盒，看着非常正常。
李嘉玉看了看产品说明卡，万宝龙缪斯系列玛丽莲·梦露墨水笔。
李嘉玉对着手机做鬼脸，可以你个头，敢送来试试。
名字听起来就很棒。
“可以。”
李嘉玉太喜欢了。
“那求用金饭盒装，闪闪发光的那种。”
比她随手在网上乱搜出来的宾利钢笔漂亮太多。她先前并不是真的想要钢笔，也是当天为了怼段伟祺的法拉利临时乱搜，才知道宾利居然还有钢笔。她不想要豪车，但段伟祺故意在群里提这事的意思她也明白，她若拒绝得不好看，段伟祺会在朋友面前没面子。他知道她不会让他下不来台的。
“你脸皮厚度可以的，不用求低调了。多炫你都扛得住。”
所以宾利钢笔，对应法拉利跑车，刚刚好。
“发呗，素颜都这么美，自然不造作，除了红没有第二个结果了。”
现在，段伟祺按她的要求送了她一支钢笔。如果是宾利，她大概不会这么感动。
段伟祺发过来一个“大笑”的表情：“对我好点，不然我就发到网上去了。”
他用心了，没有直接把图片丢给秘书代购，而是按她的喜好，为她挑选了一支适合女生的笔。她最爱的正红色，她的战斗色。
这回轮到她说了：“我要报警了。”
礼盒里还有一张卡片，李嘉玉打开看。
李嘉玉捂眼睛，天啊，昨晚怎么不觉得，她一定是幸福的空气吸多了，醉掉了。
上面是段伟祺手写的字：“李总，加油啊！”
视频里，她在停车场唱着歌，非常放飞自我，惨不忍睹，像个女神经病。
李嘉玉忍不住笑。
李嘉玉点开，看到画面听到声音，顿时吓一跳，赶紧关上。然后她把耳机戴上了，再点开。
她把笔放办公桌上拍了个照，不用查就知道这笔不便宜，不想炫，所以她没带盒子，就摆了支笔在桌面拍了，然后发了朋友圈：“好好工作，天天向上。”
段伟祺没回复，倒是发过来一段视频。
过了一会儿方勤联络她：“他真的送了你一支笔呀？”
“你对自己是有什么误解？”
“对的。”她还附上一张“高兴得转圈圈”的图。
“我从来都是很低调的。”
方勤回道：“这笔真好看。”过了一会儿她又发来，“刚去问宁姐，她说不是她帮着买的，但一早快递是她帮着发的。哎，看来段总有心了。”
过了一会儿，她忽觉得不放心，赶紧给段伟祺发消息：“求低调的午餐。”
李嘉玉回了个“乱点头”的表情。心里觉得特别幸福。
李嘉玉心里一甜，回他：“好。”
她刷了一下朋友圈，想看看段伟祺有没有给她那条动态评论，结果却刷出了他新发的朋友圈。
李嘉玉来到公司，看了看手机，段伟祺给她发了消息：“中午给你订午餐，你别下楼去吃了。”
“奢侈！某人上班没多久，职位也不高，就想用好笔签客户了。看看我这样的正经商务人士，多大的合同都是只用两块一支的签字笔签。”
失败而已，从头再来呗。
附图是一支最最普通的中性签字笔。
其实也没错，如果她拿对待工作的一半勇气来对待与他之间的感情，那她就不该有什么害怕的。
真是不皮这一下他痒痒。
李嘉玉抿抿唇，想着段伟祺的眼睛，想他说过的话。
总裁先生又挥起了大铲子。
“反正，现在高兴就好。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李嘉玉扮个鬼脸。给段伟祺那条朋友圈留言：“段总，你这笔是五毛一支的，你买贵了。”
“哎。”方勤拍她。
她退出朋友圈，给方勤发消息：“你今天下班先别走，等我。”
“别担心，又不是没失恋过。”
“你要过来？”
过一会儿方勤忍不住又道：“希望你幸福呀，亲人。”
“对，我过去收拾他。可以顺路接你。”
李嘉玉哈哈笑。
方勤发个“大笑”的表情：“你还收拾他，狂得你。”
方勤大叫“啊啊啊”，然后又故作镇定道：“我激动什么，我一点都不意外。”
“等着。我么么哒到他服气。”
李嘉玉的车子还停在酒店，便和方勤一起挤地铁上班。路上她告诉方勤，她和段伟祺在一起了。
方勤要笑死。
没想到这晚睡得特别香甜，早上准时醒来，觉得精力充沛。倒是方勤因为不放心，一直给她留门，没睡好，早上起来很萎靡。
李嘉玉又发消息：“帮我保密，别让他知道。我想给他一个惊喜。”
李嘉玉原以为第二天自己会起不来，她把闹钟关了，决定晚点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