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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上升星座与“非典”

陈双双与范晶晶完全没搭理李博然誓死捍卫老婆的决心,齐声道:“啊!朱一龙好帅!”

李博然把手机一捂:“你可以侮辱我,但不能侮辱我老婆!”

就在三个镇魂女鬼相视一笑,默契地打开手机互传表情包的时候,康晓弦——对,康晓弦一直坐在旁边,并未离席——才刚刚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陈嘉月道:“一个手机壳上都印着本子娜的死宅男,也好意思说我们?顺说,我选择朱一龙!”

刚才那四个孩子说的话,她愣是一句都没听懂,这都什么跟什么呀?平时萌萌在家里也不这么说话呀?难道现在的高中生都有两套语言,家里说一套,外面说一套?

“切,一群腐女。”李博然不屑道。

“老干妈吃多了,有点咸,我去买瓶水,你们要带吗?”

“哈!双子可逆不可拆!快与我大战八百回合!”陈双双佯怒地比划了一下,与范晶晶笑作一团。

郑嘉月:“冰红茶。”

“哦!爱娜娜吗?我也在玩!不过我站89。”范晶晶有点羞涩地说。

陈双双:“可乐。”

“我只饭纸片人,九条天大人我嫁!双子赛高!”说这话的时候,陈双双一双眼睛快要亮成星星了。

范晶晶:“我也要冰红茶吧。”

“你爱豆是谁呀?”郑嘉月问。

康晓弦:“……矿泉水?”

“为了自家爱豆,吃土比蜜甜啊。”陈双双安慰道。

“哇,周乐萌你这么养生啊。”李博然开了个玩笑就去买水了。

“唉”郑嘉月说着一手托腮,重重叹了口气,“别提了,我为了买新单,已经吃土吃了俩个月了。幸亏家里还有存货让我给顺过来了,不然今天连老干妈都没得吃。”

养生?你们是不是对养生有什么误解?

“啊,岚的松本润吗?”陈双双接道,“原来你饭岚啊。厉害厉害,饭日圈的都是土豪。”

“说起饮料,你们有没有发现最近类似尖叫的那种瓶盖变多了?农夫山泉也变成那样的了。”郑嘉月问。

郑嘉月忽然兴奋地说:“对了,说起生日,前天不是润润生日吗?那期《VS岚》可精彩了,门把有给润润庆生哦,特别宠,末子组全程发糖。”

陈双双:“哦,就是那种倒过来也不会洒,一挤会滋出来那种?”

“真遗憾,不然就可以一起庆祝了。”范晶晶说。

郑嘉月:“对对对,就是那种。小时候我有段时间天天喝尖叫,喝完就拿那个瓶子滋水玩儿。”

“已经过了,在8月。”虽然那不是她的生日,是萌萌的。

范晶晶:“哦,我那会儿也玩过来着。”

“诶,处女座啊,那你生日不就在最近吗?是已经过了,还是马上?”陈嘉月问。

陈双双:“是挺好玩的,不过其实不怎么好喝。”

“啊,我是处女座。”康晓弦照着娜娜给她的简历回答。心里却有点发毛。星座她多少还知道,但什么上升啊月亮星座之类的就完全没听说过了。现在的小孩儿,都在研究些什么呀?

范晶晶:“确实一般,我觉得还是统一冰红茶最经典,喝不腻。”

“哇,双双你真厉害,我上升就是巨蟹。”范晶晶崇拜地说,随后又见康晓弦一直没说话,于是体贴地问,“萌萌,你是什么星座啊。”

郑嘉月:“我小时候爱喝酷儿的果汁来着,可惜后来见不着了。”

陈双双道:“晶晶你不太像双鱼诶,你上升是不是巨蟹?”

陈双双:“哦,有点印象,确实味道不错,尤其是苹果的。萌萌,你小时候最喜欢什么饮料?”

范晶晶接着说:“我是双鱼。”

康晓弦冷不丁被点到名,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我小说没什么饮料可喝,几毛钱一袋的那种掺了色素的汽水就已经挺稀罕的了。”说完才意识到不对,然而迎面就看到三双饱含同情的眼睛。

李博然发出了一声不屑的“切”。

范晶晶:“原来你家这么穷啊。”

“啧啧啧,天蝎男要不得,腹黑又小心眼儿。”陈双双道。

陈双双:“怪不得你要喝最便宜的矿泉水。”

“我是天蝎。”李博然显然对这种女生话题兴趣缺缺。

正说着,李博然抱着四瓶饮料一瓶水跑了回来:“冰红茶四块,可乐五块,矿泉水——”

“我是射手座,上升是金牛,月亮星座是处女。”郑嘉月抢答。

“李博然!”郑嘉月打断了李博然的话,“你也太小气了,几瓶水也要钱,请客吧!嘉月还请你吃老干妈了呢。”说着郑嘉月、陈双双、范晶晶三个女生使劲给李博然使个眼色。李博然一脸懵,康晓弦却是看懂了,这是大家觉得康晓弦穷,不想让她花钱,所以才说让李博然请客。

“对了对了,你们都是什么星座的呀?”陈双双问。

“行吧,我请。”李博然虽然没搞懂三个女生的意思,但还是大大方方请了客。

“好了好了,”郑嘉月道,“换个话题吧,影响食欲。”

康晓弦拿着那瓶矿泉水哭笑不得,想要解释又怕多说多错。心里感叹这顿饭吃的,怎么比找财务报账还累呢?

“节哀、节哀。”陈双双一脸沉痛地拍了拍郑嘉月的肩膀,顺便又挑了一筷子老干妈。

“走吧,回教室了。”陈双双说。

“嗯,补充蛋白质。”郑嘉月仰天长叹,就差落下两行清泪了,“就为了这,我才拼命学习,考来了顶英,要是再在师大附读三年高中,我一定会绝食而死的。”

于是几个人拿着水往教学楼溜达。

“一起吃?”康晓弦吓了一跳。

“啊……一会儿又要上课了,下午还有三节课才放学呢。不想上课,想放假。”李博然抱怨着。

“就着虫子一起吃。”郑嘉月接道。

“这才开学第一天你就想放假了?”康晓弦倒是难得插上了话。

“是啊,”李博然接道,“据说师大附初一、高一新生看到饭里有虫子会找食堂师傅理论;到了初二、高二看见虫子就默默挑出去继续吃;等到了初三高三,就——”

“挺说最近手足口病好像挺严重的,好多幼儿园都放假了,咱们学校怎么还上课啊。”李博然继续哀嚎。

范晶晶接着道:“据说师大附的食堂是全市最难吃的食堂,而且饭里老有虫子。”

“幼儿园小孩儿才会得手足口病呢,你是小孩吗?”郑嘉月嘲笑道。

康晓弦有点心虚地摇头。

“是呀,”范晶晶接道,“我妈说除非赶上那年非典那么严重的感染病,才会放假呢。”

范晶晶道:“萌萌,你没听说过师大附的传说吗?”

郑嘉月:“非典是啥?是不是特别可怕,死了好多人?”

“啊?”只有康晓弦一个人在话题外,搞不清状况。

范晶晶:“要是没及时研究出抗体,说不定就世界末日了呢。”

“哦!”李博然、陈双双、范晶晶同声感叹,对郑嘉月给予了无限的同情。

李博然:“太可怕了,那我岂不是还没出生就要和世界说再见了?”

郑嘉月闻言一脸往事不堪回首:“师大附。”

说起非典,康晓弦可是太有发言权了,那时候她刚刚二十出头,人生头一遭经历这样大规模的疫情。当时周乐萌还不满周岁,有一天突然咳嗽可把康晓弦吓够呛,又不敢贸然去医院,还好只是普通感冒,没有发烧,灌了三天板蓝根就好了。

范晶晶于是问:“你哪个初中的呀?”

康晓弦听着几个孩子说什么世界末日,越说越玄乎,于是接口道:“也不至于到世界末日的程度啦。不过确实是人心惶惶的,大街上都没有人,地铁公交什么的也都是空的。家家飘散着板蓝根和白醋的味道,我记得那时候板蓝根炒到了三四十元一盒,白醋最贵的时候都卖到八十块钱一瓶了。”

郑嘉月大方地把老干妈拧开,分给大家吃:“随便吃吧,别客气。我也是被我们初中食堂搞出心理阴影了,才想起带这个。”

“板蓝根和白醋……本来应该卖多少钱啊。”李博然问。

李博然摸摸头,算是默认了。

“不知道。”三个女生齐齐摇头。

陈双双道:“我就知道你也看上了嘉月的老干妈,个子不高,鼻子还挺灵。”

“诶,重点歪了啦!”郑嘉月最先放弃了思考板蓝根和白醋多少钱的问题,有些崇拜地对康晓弦说,“萌萌你好厉害啊,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那时候你才一岁吧?”

顶英高中的食堂算是不错的,用饭卡消费,每餐有五六种菜可以自选,但是大锅饭无论如何算不上好吃,油又大,肉又腻,土豆炖不烂,豆角又老了,鸡蛋西红柿汤里捞出一块西红柿比中了五百万彩票还难得。

……

“嘿嘿嘿,你们桌有好吃的。”李博然说着,一双大眼睛直勾勾看着郑嘉月面前那瓶老干妈。

怎么就管不住这张嘴呢?瞎显摆什么?

“李博然,你一个男生怎么跟我们坐一桌啊?”陈双双问。

康晓弦把嘴巴缝起来的心都有了,但是还是得应付道:“啊……是吧,我哪能记得啊,都是听我爸我妈他们说的,哈哈哈。”

等到康晓弦端着餐盘排队打好饭之后,食堂已经人满为患。还好范晶晶给她占了位子,同桌的还有李博然,以及两个没说过话的同班女生郑嘉月和陈双双。

深深明白了什么叫言多必失的康晓弦,决定从此以后做一个安静的美少女。

终于上完了上午的课,大家一窝蜂地冲向食堂。甚至有几个男生在上午的最后一堂课还没上完的时候就已经蓄势待发,下课铃刚响第一声,就如离弦之箭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