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走啦,再见!”没等董叙阳和姜河反应过来,秦馨汀便背起书包脚步飞快地跑开了,一头长发随风起舞,肩上的书包带滑到了两边手肘,整个人以恨不能飞起来的架势狂奔着。
秦馨汀没搭理他,看看手表:“哎呀,我忘了今天要接妹妹放学了。”之前一周,跑出租车的爸爸轮到白天班,所以下班的时候刚好接秦馨蓝放学,可今天爸爸又换回夜班了。本来中学就比小学放学时间晚,现在又耽搁了这么久,一想到妹妹已经在学校等了自己三个多小时,秦馨汀就急得跳脚。
本想嘱咐她“慢点儿,小心车”,她却转眼已经跑得没影了,董叙阳忍不住笑道:“别看这家伙平时不怎么靠谱,一提到她妹妹就跟变了个人一样。”
董叙阳朝秦馨汀努努嘴:“她干的好事。”
姜河没有说话,定睛看着董叙阳。一直看到董叙阳汗毛都竖起来了,不解地问他:“你盯着我干吗?”
姜河转身跑了过来,不解地问道:“程深雪怎么了?”
“哦,原来你没面瘫。”姜河轻描淡写地说,“我以为你从老家回来之后跟我一样变成面瘫了。”
秦馨汀和董叙阳张口结舌地望着程深雪娇小的身影越过前方的姜河,迅速消失在转角,觉得简直不可思议,心想体育课上怎么从来没见她跑这么快过。
董叙阳一脸夸张的难以置信:“你这个傲娇王子居然承认自己是面瘫?”
程深雪的脸更红了,她猛地起身,指指前方,说:“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竟以百米冲刺般的速度溜走了。
姜河又盯着董叙阳看了半天,好像在研究着什么,然后轻轻扯起嘴角,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面瘫’用在我身上只是个中性形容词。”
望着一脸慌乱的程深雪,秦馨汀忍不住打趣她:“程深雪,都认识这么久了,你跟苦瓜说话怎么还是会脸红呀?”
董叙阳摆摆手,不愿再跟他胡扯,边向前走边说:“你也别太没安全感,虽然你家是比较有钱,但也不至于遭到跟踪吧?这世上有钱人多了去了。想当年……”董叙阳本想说,想当年我家很有钱的时候,也没见谁跟踪过我啊,但转念间又觉得不合适,便默默转移了话题:“总之,我觉得真的有可能是你神经过敏了……”
“我………我不知道。”程深雪结结巴巴地说,“应该……应该没有吧?他人很好的。”
“董叙阳。”姜河突然在他背后开口,“当我是朋友的话,以后有困难就直说。”又走到他身边,语气无比坚定:“向朋友求助,并不丢人。”
董叙阳也不解地蹙起眉头,姜河不像是会撒谎的人,而且撒这种谎对他半点儿好处都没有。可这已经是他们暗中跟在他身后观察的第五天了,仍没见到他描述的那个可疑的跟踪者。想到这儿,董叙阳低头问蹲在秦馨汀身前的程深雪:“你和姜河不是小学同学吗?他是不是有什么死对头?”
这段话其实在姜河心里憋了好久。虽然他通常并不屑于与人交朋友,但董叙阳不同。
“是不是姜河神经过敏啊?根本没看到什么奇怪的人跟踪他嘛。”秦馨汀弯腰扒着墙壁,小声说。
董叙阳有秘密,就像自己一样。姜河的直觉告诉他:他们是同类。
晚风清凉,空中不断聚拢的乌云似是正在酝酿一场大雨。一处布置雅致的花店门边从上至下依次探出三颗脑袋。
然而话说出口,再看着董叙阳怔住的模样,姜河反倒变得难为情起来:“我走了,有事给我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