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两个人相对无言，双双露出一副见鬼的表情，然后交换了个眼神，默契地对口型：
叶南生跟老K两个人面面相觑，全程目睹俞郅琰抱着只破手机蹲阳台上神叨叨作妖。
“夏天已经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他高冷地隔了一分钟之后，矜持地通过了W的好友验证请求。
得出结论——
一分钟到。
琰狗发春了。
叮！
俞郅琰根本没留意身后俩人的小动作，还在盯着对话框：
59……
你已经添加了W，现在可以开始聊天了。
58……
空空荡荡，只有这么一句，像是一个什么奇怪的信号一样。
57……
他要不要说点什么做开场白？
他眼巴巴地盯着时间。
他鼓着腮帮子长长地吸了口气，刚刚点到输入栏，手机振动了一下——
于是——
转账366.00元。
他决定将高冷进行到底。
俞郅琰：？
不能这么快通过！
一上来就甩毛爷爷，果然跟外边那些妖艳贱货的套路不一样呢！
他伸手去处理好友验证，点到“通过”按钮的一瞬间又迅速弹开，吹了吹自己的手指——
他皱着眉头想了想，低头扯着嘴角开始噼里啪啦敲字：就366，你还想包养……
我俞郅琰的人格魅力，不是你区区一条小尾巴就能躲开的！
一句话还没打完，手机振了一下，有新消息：
现在还不到24小时，后悔了？绷不住了？知道加我微信了？
【W：饭钱还你。】
那天走得那么干脆利索，还以为你有多潇洒呢！
俞郅琰：“……”
他盯着看了半天，压低了视线忽地笑起来。
笑容渐渐凝固。
屏幕上的验证消息还端端正正摆在那里。
他盯着屏幕上那条消息半天，没有点转账收款，只默默地删掉自己刚才敲了一半的字，又重新敲键盘：
俞郅琰嫌弃地推开老K凑过来的脑袋，从网瘾少年身边起来，转身走到窗边，美滋滋儿地拿高手机晃晃悠悠，仿佛想要找到一个讯号最好的地方。
【俞尾巴：别的不说，万莱这次的事情怎么说我也算是帮了你一把吧？】
“你懂个P！”
那边回得很快。
老K皱着眉别过头去瞟了眼，表情有点崩坏：“俞郅琰你怕是中邪了吧？盯着个卖片儿的账号发什么呆？”
【W：谢谢。】
俞郅琰根本没听到一样，依然固执地盯着屏幕。
俞郅琰“呵”地轻笑一声，将厚脸皮发挥到极致。
他摘掉耳机，抬头就看到俞郅琰盯着手机，笑得宛如喝了假酒的智障，气不打一处来：“我靠，俞郅琰你丫挂机，想死啊！”
【俞尾巴：有礼有貌，姑娘倒是个好姑娘，就是有点小气，我又是帮忙又是跑腿儿，还负责接送陪玩请吃饭，完了你就给我半顿饭钱了事？】
老子游戏玩得正嗨，结果一回头……队友没了？
【俞尾巴：说话啊。】
老K：“！”
【俞尾巴：怎么年纪轻轻就学会用钱了事这种套路，做人一点诚意都没有！】
老K：“？”
……
你的队友暂时离开了游戏……
辜娓从办公室出来正准备去开会，手机消息不停振动，全部都是来源于同一个人的连环轰炸。
右上角有系统提示：
她扫了一眼一连串的信息，有些无语。
“阿琰……”
她就是单纯地想跟他两清，这个人……哪来那么多歪理？！
“阿琰，去推塔……”
【W：你到底要干吗？】
“阿琰，清兵线！”
回了？
2.
俞郅琰游戏都没打了，喝口水上个厕所也盯着手机，好半天才等来对方回复了这一条消息，眼睛都亮了。
“哎？”
他随手把杯子放在饮水机下边，转身就去拿手机，瞥到她的回复，笑意不减，打算想办法再逗逗她。
头像是小姑娘的半边侧脸。
想了想，单手按下语音：我……
“W请求添加您为好友”。
“咣当！”
他下意识想爆粗口，一抬眼瞥到微信弹出的提示：
“我靠！”
“我……”
他没留神撞到身后的饮水机，玻璃杯摔下来又撞翻桌上的酒瓶，引发多米诺骨牌效应，紧接着噼里啪啦各种酒瓶子杯子花瓶全部散落一地，化身玻璃碴。
他手一抖，屏幕里的小人不受控制地冲进地方塔里，又被身后突袭，活生生掉了最后一丝血。
倒是最开始的那只玻璃杯质量过硬，在地上打了个滚儿完好地停在他脚边，热水混合各种酒液洒了一地，溅到他小腿上。
手机忽然一个振动。
“琰哥，琰……”
他美滋滋儿地打了个响指：“是大佬本佬——”
叶南生刚推门进来，就看到死死抱着手机跳得老远的俞郅琰以及一地残骸与不明液体。
四连绝杀。
叶南生：“……”天道好轮回，试问苍天饶过谁！
俞郅琰就坐在隔壁房间和老K打游戏，还心情颇好地有节奏地打着口哨。
让你虐狗让你发春！
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干啥？”
最要命的是，不允许上厕所。
俞郅琰忙着撤回刚才不小心直接发出去的语音，头也没抬。
气儿都不带喘一口的。
撤回失败。
于是，从早上九点一直到中午，高靖在一群“大好青年”的注视下，喝了整整四个小时的茶。
俞郅琰：“……”
俞郅琰瞥了高靖一眼，朝身后招呼：“小光，上茶！”
“就隔壁高靖，”叶南生伸着脑袋凑过去瞄一眼，抽了两张纸递过去笑，“老K已经‘训’完了，之后让自己解决了这件事，完了送去自首……你这是怎么回事啊？”
明明什么都没说，可他更慌了。
他指了指满地的玻璃，笑得意味深长：“我认识癫痫专家，了解一下？”
MMP。
“了解你大……”俞郅琰忽然瞄到手机对话框页面，灵机一动，顺势倒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惨兮兮地拧巴着眉头“嘶”了一声，吩咐叶南生，“愣着干什么，快去给我找点纱布绷带什么的过来啊？没看我这替人出头光荣负伤了吗？”
高靖：“……”
叶南生：？
“我可还是社会主义接班人呢，大好青年，坚决不做违法乱纪之事！”
愣了三秒，反应过来。
俞郅琰往门口走，已经恢复了散漫模样，又回头挑着眼笑着补了一句：
哦。
等他退开，高靖才忽地松了半口气儿，身体却还在无意识地颤抖。
俞影帝，请开始您的表演。
“你放心，”他拍了拍高靖的脸，然后笑着起身，“我这人吧，晕血，剁胳膊卸腿儿那种事，我也瞧不上。今儿请高经理过来，就是想跟您通个气儿，人活着不容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儿不该做，心里得有个数不是？”
俞郅琰拿着手机重新发语音：“小尾巴，我再送你个礼物啊！”
“怕什么？”俞郅琰声音里带了点戾气，俯身朝高靖靠近，“拿钱的时候不是很爽吗？”
3.
高靖脸都白了。
辜娓没看到微信消息了。
“我听说高经理已经做好了神不知鬼不觉出国的准备？”俞郅琰松了袖扣，把衬衫袖子撸到小臂处，撇了撇嘴，“神不知鬼不觉？嗯，不错啊。”
会议开始的时候她习惯性关掉手机。
高靖抹了抹头上的汗，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闷头不作声。
之前因为新项目施工在即，为避免多余的纠纷和影响，高靖携款潜逃的消息她也已经第一时间封锁了消息，但公司内部不少人都知晓这件事情。
“你说得对，我没有证据。而且，也没想让辜娓再牵涉进来。”俞郅琰把烟屁股捻灭，站起身来看着高靖，“但是呢，没证据也有没证据的做法不是？”
说到底也是一笔不小的工程款，所以这段时间闹得人心惶惶。
高靖咬了咬牙，额头沁出一层薄汗：“不会！21世纪了，大家都是文明人。”
这次开会除了重新整理后期规划以确保施工如期进行以外，也想借高靖一事对管理层内部进行肃整，稳定军心。
他没直接回答高靖的问题，只盯着高靖手里的茶杯，笑得意味深长：“我也没说你拿了公款。怎么，心虚了，看我这样子，怕被剁胳膊卸腿儿？”
会议室里。
他抖了抖夹在手里的烟，一小截烟灰轻飘飘落下。
一干人表情各异、交头接耳，等到辜娓推门进来的时候，又陡然陷入一片沉寂。
俞郅琰笑了：“高经理怕什么？”
她目光扫过长桌前在座的一群人，然后收回来，把文件夹放在面前摊开，敛眉道：“最近公司情况比较特殊，相信你们也有所了解。”
他低垂眼眸，盯着手里的茶水做最后的挣扎：“你……你们也不能拿我怎么样，你们手里并没有我挪用公款的证据！”
“十号。”她单手叩了叩桌面，发出细微的声响，“这个月十号，盛宇正式进入施工阶段。高靖的事情警方正在调查中，这笔资金亏空我会想办法解决，但是，受这件事情的影响，先前有不少股东相继明里暗里提出撤资，态度模糊不明朗，我相信各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到底还是被抓住了啊。
下面有短暂的议论声。
在她手下做了这么多年，也没少见过她发狠的样子，当时铤而走险也是抱着侥幸的心理。
她双手交叠抵着额头等待他们讨论结束。
早就该猜到，那个女人没这么好惹。
“辜总……”开发部经理转过身来，调整了笔记本屏幕角度，指了指最上面的几封邮件，表情有点犹疑，“刚刚收到的邮件。”
高靖端着茶在手里，好半天没敢喝，他心里已经有了揣测。
“之前对工程有疑虑的几家合作公司，包括万安、华兴、中城都重新示好，还有几家投资方都提出要追加投资……”
俞郅琰看着高靖颤颤巍巍地接过茶水。
辜娓眉梢一动。
“喝啊！”
身后大门忽然被人打开，禾晴匆匆忙忙走进来，看了在座一群人一眼，俯身凑在辜娓耳边：
然后他腾出一只手，从桌子上端了杯茶递过去。
“高靖自首了。”
这家伙还真是时时刻刻不忘装×啊！
还有——
老K戴着耳机，头也不抬地嗤笑一声——
“俞郅琰来了。”
俞郅琰笑，顺手拉了把椅子在他对面坐下来，语气漫不经心：“没什么，就是最近对万莱的新项目有点兴趣，今天找高经理过来喝杯茶，谈谈合作。”
“辜总！”
“你们是什么人？”高靖一脸警惕，吞了口唾沫，还是决定直接问出来，“到底想做什么？”
有靠近辜娓这边坐的年长老臣眯着眼睛了然一笑，他往后坐了坐：“老头子我说句题外话，商场如战场，更何况这次的情况就摆在面前。很明显，如果我们万莱能和俞家联姻，日后发展的路上会少去很多绊脚石。”
也没理由不直接带他回公司或是送警局……
这段时间外面流传的关于两家联姻的消息不在少数，包括辜爸爸在内的一帮上了年纪的人，也都对此极为看重，再加上这次的事情……
说是公司派的人吧？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俞家在后面帮衬着。
对方这穿衣打扮与气质，也不像。
所有人都等着公开婚事的消息。
说是自己倒霉遇上讹钱的混混吧？
辜娓收回视线没有说话，起身直接往外走。
高靖默默揣测对方的身份。
俞郅琰大剌剌坐在会客厅里，跷着个二郎腿在群里跟一帮基友互损，一抬头看见辜娓过来，立马收了手机咳了两声，恢复端正姿态，然后不动声色地抬了抬自己的右脚。
对方身形笔挺，五官凌厉，黑色衬衫衬得整个人干练规整，眼睛微微眯着，虽说带着散漫的笑意，但眼神里却透着莫名的深沉与冷硬。他左手腕处有一条不太引人注意的狭长旧疤。整个人随意站在门边上，散发出一种让人不由得心虚和慌乱的魄力。
辜娓推门进来，下意识地皱了皱眉。
他坐在床边上，右手无意识地抠着一小块凸起，偷偷摸摸地仔细打量起来人。
沙发上的白色绷带格外显眼。
哪里料想，人前脚刚到机场，后脚就被突然窜出来的人给拦下，根本没有挣扎呼救的余地，对方什么也没说，一群人直接将他带到这里关了一个晚上。
他斜靠在沙发背上，右脚架在扶手边，从脚踝往下全部被纱布裹成一团，大有二级残废之势，旁边还放着根——拐！
他好不容易拿到钱，连夜打理好一切，原本按照安排好的昨天早上的飞机直接去意大利，计划着等避过这个风头，再想办法接了老婆孩子一起过去，后半生也算衣食无忧了。
辜娓淡淡地扫了一眼，过去在他面前坐下来：“高靖的事情是你做的？”
高靖一听到自己名字，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慌了神。
“怎么样？”俞郅琰有点小得意，邀功似的，“送你的礼物还可以吧？”
“起诉？”俞郅琰从衣兜里摸了支烟咬在嘴里，低头拢着点燃，看着面前人低笑一声，“高靖是吧？你还知道法律啊？”
辜娓忽然想到什么，这才打开微信看到他早上发的最后一条消息，很快又想到刚刚会议上他们提到的联姻的事情，心情有点复杂。
见有人进来，他下意识地往后躲了一段距离，但面上仍然故作淡定：“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抓我做什么？知不知道这样是犯法的，我可以起诉……”
见她半天没反应。
床边坐着个中年人，一身灰色运动装，面色颓然。
俞郅琰扬了扬自己的脚，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又有点无赖：“为你这事情啊，啧，老子赔了半只脚，医生说了，差点儿二级残废。怎么样，换你上次欠我的那半顿饭，你不亏吧？”
二楼小房间里。
小姑娘迟迟没有说话。
俞郅琰：“……”
俞郅琰有点慌。
“傻K啊，”叶南生抢先两步朝楼上跑，“万莱现在可是自家人，我们琰哥马上就要是万莱的女婿了！”
难道是自己演过头了？
没一会儿，护栏边探出一颗脑袋，头发短短的，跟只刺猬似的，随意往楼下瞥了一眼，笑：“来得还真是准时啊！”然后又低头去打游戏，声音懒懒的，带着几分戏谑，“阿琰，以前也没见你手伸这么长啊，怎么这次万莱的家务事你也要管？”
“咳……”他又给自己找台阶下，信口胡诌，“你也别太愧疚了，其实也没事，我这皮糙肉厚的，扛揍！再说了，高靖那家伙可比我惨多了……”
二楼传出一阵叮叮咚咚的游戏音效声。
4.
有人迷迷糊糊出来大厅里接水，瞥见来人，冲着楼上喊：“老K，琰哥来了。”
“你是不是想追我？”
“哎，琰哥！”
辜娓忽地打断他的话，抬头看着他。
酒吧没营业，里面只有几个打扫卫生的工作人员凑在一起打扑克，笑骂声一片，夹杂着时不时酒杯碰撞的声音。
她侧对着落地窗，半边身子陷入昏暗不明的阴影里，唯独一双眼睛出奇清亮，她上了一层淡妆，五官清朗，细长的眼角微微上挑，认真的样子格外勾人。
早上九点。
“谁……”谁要追你了，别自作多情。
俞郅琰站在玄关处换鞋，语气沉沉：“去老K那儿一趟。”
俞郅琰下意识想反驳，一抬眼对上她的眼睛，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没能说出口，他错开眼睛，耳根子莫名发热，目光又好巧不巧地落在沙发后的粉色盒子上。
叶南生跟着往门外走。
他往后倾了倾，摸了摸脖子。
“去哪儿啊这一大早的？”
自己真是中了邪，才听了叶南生的话还去买了花。
“万莱那情况你也知道，小尾巴一个小姑娘……”俞郅琰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单手捻着眉心，又忽然想到昨天查到的消息，低头看了眼手表，然后起身丢下杯子，拍了拍叶南生的肩膀，“算了，不吃了，走吧。”
他俞郅琰哪里做过这种蠢事，这下丢脸了吧？还让人小姑娘误会了？
俞郅琰低头喝了口牛奶，拧巴着眉头想了会儿：“也没——吧。”
“不是就好。”
“……”
辜娓扬了扬下巴，起身后退两步，拉开两个人的距离。
叶南生立马又挥手阻止：“别，你可千万别跟我说你是听老爷子话才去找人家的，我不信！”
虽然他根本没说什么，而自己一开始也没想听到别的什么答案，可她心里还是莫名空了一下。
俞郅琰刚刚动了动嘴角。
她看着面前还有点没回神的男人，扯了扯嘴角，恢复在会议室里公事公办的模样：“我代表万莱全体员工感谢俞先生这次的仗义帮助。”
“哎，我说阿琰！”叶南生把书架上的一排书重新码整齐，然后转过身吊儿郎当地倚着桌子一角坐下，又指了指俞郅琰眼底浓重的乌青，无声地笑，“对辜家那个小姑娘还挺上心的啊。怎么着，铁树开花想追人家？”
俞郅琰嘴角抽了下。
俞郅琰白了他一眼，顺手就拎了桌子上一本杂志甩过去，叶南生踉跄两步堪堪将书接住，很识趣地收住笑。
一秒变这么官方腔算什么？
叶南生嘻嘻哈哈还在幸灾乐祸。
“哎，小尾巴我……”
搞得好像还是他别有用心一样！
“俞先生，”辜娓再次打断他的话，“不好意思，您刚刚也说了，没打算追我，算我自作多情，但有些话我还是得先说清楚。婚姻对我来说只是生意的筹码，俞先生也是生意人，所以外面那些关于联姻的传言，我劝您最好抽空澄清一下，免得万莱沾了您的名声，日后真有人看在俞家的面子上给我们好处，完了却是你们的人情，万一哪天借着这个幌子，像你们提出什么要求之类的，到时候也是您的损失。”
好心好意帮她忙，可是那个家伙怎么就总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他一脸懊恼，咬了咬牙点头。
他也想知道啊，昨晚想了一整晚都没明白。
这话他算是听明白了，无非就是说要俩人保持距离。
俞郅琰端着早餐从厨房里出来，眼底的乌青格外显眼。
合着我特么搁这儿自作多情热脸贴了冷屁股是不是？
这事他能笑话他一年。
辜娓说完话，也没多看他，留下一句“慢走不送”转身就往外走。禾晴瞟了眼辜娓的莫名冷掉的脸色，紧跟着进来扶着俞郅琰要送他下去。
他们家英明神武一世的琰哥，偷偷摸摸藏人家钱包不说，主动提出送女孩子回家，结果还被人给拒绝了。
“小尾巴！”
叶南生听完俞郅琰的经历，差点笑出猪叫声。
俞郅琰也没顾及自己的“伤脚”，扶着沙发往外追了两步，梗着脖子：“那如果我说我就是要追你呢？”
“俞郅琰你怎么还是个流氓啊，为了买单连偷人小姑娘钱包手机这种事都做得出来？哈哈哈哈哈哈……”
说完话他自己都愣了一下。
“哈哈哈哈哈哈……”
辜娓脚步顿了顿，脑海里突然“嗡”的一声。
1.
但也只是停了那一下，之后还是没回头，径自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