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夏至会发信息给苏子墨下单,苏子墨做好咖啡和甜点,打包好给他送过去,每一次夏至都会到小红楼的院子门口接过苏子墨的东西,不会让苏子墨进去。
夏至的“公司”在沿着咖啡馆出来的小路继续往前走去的小巷最深处,那是一座暗红色的小楼,小楼的模样很漂亮,像是一座古朴的英伦风格的别墅。
送了几天,苏子墨留意到这座“红楼”的特别和神秘,夏至工作时穿着笔挺的西服,那夜里放浪散乱的长发也梳成一个一丝不苟的大油背头,那神色也是显得庄重严肃,瞧上去像是个英伦绅士一般,和他夜晚的状态完全不一样。
苏子墨每天的工作变成冲一百杯咖啡给夏至送过去,对于一个咖啡师来说,一天销出一百杯咖啡,也算合格了。
苏子墨不免好奇这红楼里头是干嘛的,瞧着这红楼精致又幽深的建筑风格,看上去倒像是电影里那些欧洲绅士私密聚会的地方。
夏至猜得很对,苏子墨的咖啡冲得不好,夏至咖啡馆是当地老牌的咖啡馆,许多客人是多年的老顾客,他们对苏子墨的咖啡不买账,这让苏子墨的工作很尴尬,面临这个状况,苏子墨不得不感谢夏至给了她每天一百杯咖啡的“订单”。
苏子墨不时还瞧见那小楼里头人来人往,有一些顾客模样的男人出没,偶尔还有一些漂亮的女人出没,在这寒冷的天气中,这些女人都穿得很是性感,裸露出雪白的大腿和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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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子墨心思单纯,她没想到这是什么地方,只觉得这里可能是某种高级私人会所,有些贵宾和名媛在这里聚会。
夏至笑笑,临走前,他说道:“你的咖啡冲得那么难喝,客人大概是不买账的,你每天送一百杯到我公司吧,就在咖啡馆那条路走下去,走到尽头的那栋小红楼。”
送了一周的咖啡之后,苏子墨准备开学的前一天,下午5点来钟,苏子墨已经准备收拾东西准备关门了,这时她接到夏至的电话,让她马上准备十五份咖啡和甜点送过去,半小时之内必须送到。
苏子墨被夏至这话戳到痛处,但她又不敢生气,说道:“请你出去,我要睡觉了。”
苏子墨手忙脚乱,她不敢耽误了这每天仅有的订单,她飞快地准备好那十五份咖啡甜点。
夏至看了看苏子墨脸颊上的小雀斑,他说道:“来到这边要会化妆,要会穿衣服,你这个样子,去大学里面会被人嫌弃的。”
一出门,苏子墨就看见一群亚裔面孔的男子从那唐人街的牌坊走进来,路过夏至咖啡馆的门口,走向这小巷的深处。
苏子墨说道:“我得打工。”
这群男子大都是中年人,有七八人,都穿着西装革履,谈笑风生着,苏子墨听他们的口音,他们是韩国人。
夏至问道:“你在咖啡馆冲咖啡,还要上学,你忙得过来吗?”
这是一群韩国商人,中间大概还有几个政府人物,他们那“志得意满”的派头显示着他们是些颇有身份地位的大人物。
苏子墨不太想和他说话,她答道:“下周就开学了。”
苏子墨小跑着来到那英伦小红楼的门口,打电话给夏至。
夏至说道:“不错啊,在这里要考上墨大也不容易。你还没开学吗?怎么还在咖啡馆打工?”
夏至接电话,说了句“你送进来吧”,就挂了。
苏子墨说道:“墨尔本大学。”
苏子墨有些懵,她从没进去过,她看了看那庭院里头,里面绿草如茵,那小红楼精致又幽深,宁静中透着暧昧的气息,她直觉地感到这不是她应该进去的地方。
夏至问道:“哪个大学?”
她捏着满手心的汗,鼓着勇气走进去了,她走进小红楼的正门,她看见一个雅致的大堂,正对着大门是一个前台,前台站着两个高大英俊的白人男子,一个走前来迎接苏子墨,这白人男子穿着笔挺的燕尾服,脸上留着精心打理的大胡子,活像一个风度翩翩的英伦绅士。
苏子墨“嗯”了一声。
这位“绅士”听明白苏子墨的来由,微笑地让苏子墨将咖啡和甜点放在柜台后头的桌上,苏子墨绕到柜台后面把东西放下了,她赶紧就要走,但是她听见喧闹的声音,是那群韩国人,他们走进了庭院,谈笑着走进大堂来。
夏至问道:“你来上大学?”
这个大堂的空间不大,这群韩国人堵在门口,苏子墨被堵住去路,那两位白人男子笔挺着身子迎上前接待,他们请客人先到沙发坐下,然后用苏子墨刚送来的咖啡和甜点招待客人。
夏至收拾了床榻,又开始打开衣柜收拾他的衣服,苏子墨僵硬地站在一旁,像一只无助的小麻雀,夏至看了看苏子墨的模样,他笑着,他的眼角细长,让他显出几分邪气,苏子墨迎着夏至的眼神,她越发的紧张,窗外的寒风尖啸着,她感觉到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暧昧气息。
白人男子不太会弄苏子墨送来的咖啡和甜点,他们请苏子墨将咖啡和甜点一份份分好,放在银亮的餐盘上,他们再给客人端过去。
夏至来到苏子墨睡的房间,开始收拾起来,他从床底拖出一张备用床,然后开始整理床榻,他说着:“这个房间给你睡,我睡隔壁,但过两天有一个朋友要过来这里睡。”
那群韩国人仍是喧嚣地谈笑着,看来他们对这个环境很满意,苏子墨缩在柜台后头分着咖啡和甜点,一边看着这个奇特的景象,她再没见过世面,也嗅到这里浓郁的暧昧气息。
当晚,夏至和苏子墨一起回到公寓,夏至一路上一语不发,苏子墨心中惶惑着,不知道该怎么和这个奇怪的男人说话。
这座小楼有三层,中庭镂空着,在一楼前台后头是两道半弧状的阶梯通向二楼,大堂的地面上铺着黑色的大理石,楼上则是铺着精致的汉白玉石,整座小楼里头暖洋洋的,苏子墨抬头看去,能够看见楼上两侧一个个典雅精致的房间,让人浮想联翩。
第三章:咖啡馆、妓院、种族歧视(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