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挂号。」我说。
她微笑：「你不是也喜欢他吧？我们的品味总是那么相近。不知道他有没有女朋友呢？」
「嗯，是的。」
「没想到他那么年轻呢。」我说。
我笑笑说：「这一次，真的是向医生挂号了。」
她眨眨眼睛：「没骗你吧。」
她咽口口水：「我以为再见不到你了。」
「我见过你的主诊医生了，果然长得很帅。」
「怎么会呢？」
「嗯。」她虚弱地答着。
「我想过了，我先去见林方文比较好，我会唱歌，你不会。」
「今天是手术后的第二天，你睡了一整天，我也回去睡了一觉，换过衣服再来。」我说。
我微笑：「跟他一起，不是什么好事，我其实受不了他。」
「你换了衣服吗？」她的声音嘶哑而微弱。
我喂葛米儿喝了一口水，她的头偏到肩膀，昏昏沉沉地睡了。我把那三只半袜子放在她床边。
「你好吗？」我轻轻唤着。
医生已经把她脑里大部分的癌细胞切除，可是，有些癌细胞已经扩散到血管附近，由于太接近血管，无法切除，只能用化疗。我不懂得怎样告诉她，反正她很快会知道。
葛米儿躺在深切治疗部，胸部以下覆着毛毯，头部包扎着，身上挂满点滴。她微微张开眼睛，看到了我。
昨天的蝴蝶可会是林方文？假如是他，为什么竟不是栖息在我的肩膀？他是怕我害怕吗？还是嫌我不会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