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嗒”一声，谢非年替她解了安全带，他笑：“说什么呢，赶紧下车回家吧。”
谢非年俯身过来，她却如同猛然被惊醒，战战兢兢掏出自己的钱包：“我把罚你的钱全部还你，你放过我吧……”
乔小迎有点傻，不太明白：“我们……算怎么回事？”今天相完亲，然后呢？
车停下来，乔小迎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迟迟没有动作。
谢非年问：“你觉得我怎么样？”
她面对违法乱纪之人有凛然正气，现在坐在身边离她不到一米远的男人，却是她有可能交往的对象。
乔小迎直愣愣地望着他，一时哑然，不知该如何回答，又听谢非年说：“如果你可以接受我这个人，那我们就交往。”
共用午餐，沙滩漫步，看场电影，谢非年送乔小迎回家。后半程，一路上谢非年没有说话，乔小迎开始发慌。
脑袋眩晕着，乔小迎觉得此时的自己并不清醒，却说：“好。”
在谢爷爷的安排下，他们还真走了相亲的正规流程。
谢非年说：“我明天来接你上班。”
从下午的第一面开始，她都快怀疑心脏出了问题，以这样快的频率跳下去，她怀疑自己命不久矣。
他们开始交往。
谢非年笑得乔小迎心里发慌，面红耳赤，她根正苗红，一路温良成长至今，没见过能把正装穿得这么妖孽的男人。
这个过程很普通，比乔小迎想象中的也更简单，更平静。
谢爷爷拍掌大呼，这是缘分，这是天大的缘分。
谢非年这个人，也不是她以为的那样，过灯红酒绿的生活，肆意挥霍着人生。
她开的第一张罚单给了谢非年。
恋爱中的谢非年和别人家的男朋友没有什么不同，接送她上下班，偶尔约个会。他陪她逛街，给她买冰激凌，觉得甜蜜时亲吻，觉得寒冷时拥抱。
乔小迎的爷爷和谢爷爷有一段交情，乔家才搬来A城不过半年，乔小迎也刚毕业，进入本市交警大队不过一天。
他的工作也很忙，出差去基层视察，为期好几个月。乔小迎来例假时在大雨中执勤，强忍着疼痛坚守岗位，却看见他下车撑着把伞朝自己走来。
相亲不顺，且被罚款的谢非年，也完全没有想到，自己接下来第五十八位相亲对象，就是面前这个女孩。
雨雾中，这一幕如同隐藏的剧情，这一刻在她眼中缓缓展开。
下午给谢非年开罚单的小交警乔小迎同志，完全没有想到会在谢家的客厅里，与这冤家狭路相逢。
乔小迎当时想，“我的意中人是个盖世英雄，有一天他会踩着七色云彩来娶我”这话放在现实里，大约就是现在的情形。
“——小交警？”
她钻进谢非年的大衣里，情不自禁地说：“我想嫁给你。”
青春而富有朝气的一张脸。
谢非年却告诉她：“女孩子容易被感动，不要在冲动的时候轻易做决定。”
忽然察觉到不对劲，谢非年从沙发上支起身体，看见抱着个古董收音机的谢爷爷坐在竹椅上朝他笑，旁边还有个女孩。
乔小迎抱紧他说：“你这么好，我舍不得把你让给别人了。”
他正奇怪他爷爷的软布鞋怎么还不凌空砸过来，房间里安静得有些诡异。
乔小迎不知道，她现在遇到的谢非年，是别人曾用一整个青春的笑容与痛苦浇灌过的谢非年。
他觉得今天特别背，解了几粒衬衫扣子，躺倒在沙发上张口喊：“周嫂，我晚上要喝绿豆汤降火！”一只脚高高跷起。
那个所谓的别人，叫郁随。
谢非年回家跟谢爷爷汇报：“爷爷啊怎么办，我这辈子可能要孤独终老了……”手里还拿着一张因为违规停车，交警给开的罚单。
她死在自己的枪声中，葬身于一场大火。
太丑亲不下去，太美了招摇过市，太吵话痨听着烦，太安静闷死我了……他总有乱七八糟让人听了想揍他的借口，把众相亲对象都怼回去。
她让谢非年的灵魂在漫长的时间中浴火重生过一次，燃烧掉了最暴戾的那部分，留下来不那么尖锐的一面待人待事。
不由分说，谢非年再次被迫加入到庞大的相亲队伍当中。
她教他长大。
扎心啊，爷爷。
让他变成了乔小迎眼中所欣赏的青年。
谢爷爷摘了一只布鞋扔过去：“你再放一放，别说顾家，宋家的小娃都要出来打酱油了！”
普天之下多少女孩有这样的遗憾？
谢非年满意地摸了摸脸，说：“现在工作最重要，感情的事我可以先放一放。”
你用青春呵护的种子终于发芽，随时间逐渐长成一棵枝繁叶茂的参天大树，树下乘凉的却是后来人。
紧接着又是一顿被教训，谢爷爷说：“你可真行，白长一张脸。”
可谁叫你不如她幸运，没能在对的时间，遇见他。
谢非年说：“跑了。我发誓，是人姑娘甩的我，我绝对没有始乱终弃。”
总归那几句，你们两个没有缘。
佟沐放下照片，提出来分手，谢非年答应了。当晚他又是一个人开车回大院，谢爷爷问：“我孙媳妇呢？”
“你这么好。”
2.
听完乔小迎这句，连谢非年都愣了愣。
眼前人似心上人，却不是那一个人。
这些年悄无声息改变他的究竟是什么呢？流逝的时间，还是这个庞大的世界。
海底月是天上月，只是镜花水月。
最终的答案，谢非年不愿意去想。
三十三天后佟沐在谢非年的住所看见一张照片，照片里的姑娘穿着和她那晚一模一样的长裙。
直到那天夜里，他梦见多年前发生在温家大树下的一幕，他和郁随第一次见面的情形，白色的小小的人影，那双哭肿的眼睛。
佟沐那条长及脚踝的裙子被他抱在怀里。
他悄悄来到她身后，想给她安慰，手上的手帕没有来得及递出去。她却被他吓跑。
谢非年从佟沐口中得到满意的答案，支撑不稳，顺着墙缓慢滑下来坐在地上，抱着她的双腿。
这是最初的相逢，他手中没能送出去的那块手帕，是命运给他们写下的隐秘的注解。
真奇怪，她答应的这一秒，就已经预感到将来分手的时刻。
——来不及，来不及。
就像谢诺所说的，试一试。佟沐就是抱着这种心态跟谢非年试一试的。
3.
因为宋渝生与温遇云，她连带着不喜欢他们这拨人，本应该离他们这些人远远的，却还是被蛊惑。
这个世界上他最讨厌的那个人，消失了。
所以当谢非年带着醉意问她：“你要不要做我女朋友？”她能够随心所欲地应对，轻快地说：“好啊。”
谢非年生日那天，被灌得酩酊大醉，趴在马桶上吐得昏天暗地时倏然之间意识到这个事实。
此时的被吸引，依旧无关爱情。
他在黑夜里长长久久地静坐。
佟沐从没有见过这样的谢非年，像一个旋涡，不由自主地被吸引。
莫名其妙地想起网络上所说，陷入热恋当中的人，都喜欢问对方，你爱我吗？
离得这么近，佟沐看到他的眼睛深处，伪装被撕裂开来，露出一点温柔和让人觉得寂寥的东西。
他好像，也这么问过一个人。尽管那时的他们，并非热恋期。
谢非年约莫醉得厉害，不松开，反倒低下头凑近，作势要吻她。
他曾问，郁随，你爱不爱我？
“喂——”佟沐推了他一把。
很久之后有个声音回答，他却并没有听清楚答案。
她想，谢非年这个疯子，发什么酒疯。
当时为什么会询问这个问题，谢非年已经记不清具体的缘由了，或许是一时兴起，或许只是好奇。
佟沐感觉到肩头沉重的呼吸，带着潮湿的酒气。她被他的气息包围笼罩。
谢非年一度认为自己最烦这个姑娘。
他们被灯光投影在绘满花枝的墙壁上，如同那两棵洋槐。
他讨厌她身上的许多品质，皮肉鲜红里子发黑，毒像渗入骨子里。他讨厌她，却没有好好深想过，这样一个被他看透了本质的人，他为什么要留她在身边？
正这样想着，倏然不知从哪里冒出一个人，把她抵在墙上，在佟沐看见来者面目、没来得及开口之前，她被狠狠抱住了。
可郁随装作乖巧待在他身边时，多少个相处的昼与夜，哪怕最亲密的时刻，她也并未问过。
中途佟沐去了一次洗手间，出来时她靠着一扇窗户透气。从这个角度，正好能看见五米外的两棵洋槐树，影子像极了一对正在缠绵热吻的恋人。
——那么，谢非年，你呢，你爱郁随吗？
只剩她和谢诺两个女生，边吃东西边聊天，再惬意不过，说说娱乐八卦说说包包鞋子，好像什么都能聊一点。
4.
他一走，佟沐莫名松了口气。
乔小迎和谢非年交往的同时，交警队里还有两个人追求她。
谢非年坐了几分钟就回隔壁了，他还有朋友在，没有在这边多待。
乔小迎是个绝对三观正直的姑娘，她不和别人玩暧昧，于是义正词严地拒绝了对方。可是他们都说：“你又还没结婚，一切都还是未知数，不能剥夺我们喜欢你的自由。”
但这无关爱情。
乔小迎被一语惊醒，还没有结婚，一切都还是未知数。
只不过，当他的手伸过来那一刻，佟沐的心脏猛地被撞击了一下。
就算交往了，也不代表什么。
这是谢非年管着谢诺时常说的话，对象换成佟沐，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乔小迎忽然有了浓浓的危机感。
“女孩子喝什么酒。”
下午谢非年过来接乔小迎下班，乔小迎依旧穿着笔挺的制服，笔挺地走路。两人吃晚饭时，谢非年发觉了她情绪的异样。
谢非年拿走她手里的杯子，给她换了果汁，然后碰了下，各自一饮而尽，整个过程流畅又自然。
“你怎么了？”
佟沐给自己倒了杯酒，敬谢非年，她说：“二少，今天攀岩多亏了你，谢谢你。”
乔小迎低头才发现，自己舀了一勺平常碰也不会碰的蒜泥放进了面汤里。谢非年伸过筷子，帮她全挑了出来，唇角一勾：“跟我吃个饭有这么无聊？”
谢诺跟佟沐解释：“我二哥跟朋友在隔壁玩，我就叫他过来坐坐了……”
乔小迎连忙摇头。
谁也没有注意到。
她不习惯说谎，又不好意思把心中所想告诉谢非年，只能闭上嘴不说话。
她推门而入的那一瞬间，谢非年的手顿了一下。
接下来的连续几天里，乔小迎收到了来自另外一名追求者的玫瑰花，就放在她的办公桌上。乔小迎的办公桌临窗，窗户敞开。
佟沐刚在酒店洗完澡，换了个小清新的妆容，身上穿着素色的长裙，长长了的头发简单绾起来。
谢非年掉转车头，朝里望了一眼，看见滚着水珠的花束，联想到乔小迎这几天的不对劲，若有所思。
推开包厢的门，发现谢非年也在。
视线再收回，却看见乔小迎落在副驾驶座上的工作证。
这次上节目本来就是谢诺牵桥搭线，所以这顿饭其实应该由佟沐来请。她揣着钱包，去了谢诺约的地方。
谢非年拿上工作证，决定给她送回去。
两个小时后的晚餐，谢诺邀请了佟沐一起。
刚才还在办公室的乔小迎却眨眼不见了，谢非年沿着走廊毫无头绪地找了找，却发现楼梯间的门后有个声音在哭。
佟沐只好一个劲地笑，俏皮地吐了吐舌头：“可惜我上辈子没那么伟大啊。”
现在时间还早，留在队里的人也不多，乔小迎本以为躲在这里不会被人发现。她刚才一直在想谢非年，自己这样的女孩子，他大约看不上，相貌、阅历、手段，各方各面。
她还真是敢说。
连门庭也算高攀。
谢诺不像在开玩笑：“他可好了，最后得到他的姑娘一定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
想着想着，自卑起来。她眼睛发红。
佟沐总算明白谢诺的意思，又听谢诺说：“我二哥最近在相亲呢，但是没有合适的，不如你跟他试试呗……”
这一秒谢非年却出现在她面前。
“我是问你，觉得我二哥怎么样？”
他替她擦了擦眼泪，他说：“如果你想分手，不用这么为难，可以和我直说。”
佟沐不明所以。
迎头一棍子，敲在乔小迎脑袋上，她听见分手两个字，哭得更狠，从抽泣转瞬发展成号啕大哭。
拍摄结束时，谢诺在换衣间里问她：“怎么样？”
谢非年想了想怎么安慰人。
在几个女嘉宾恐惧和慌乱的尖叫声中，他们这组顺利登顶，佟沐成为第一个完成节目组任务的人。
“你有了真正喜欢的人，是好事，不用觉得愧疚。”
佟沐却经过这次攀岩加深了对这个人的印象。
乔小迎泣不成声：“我……我才……不愧疚，凭什么要愧疚，该愧疚的……是、是你……”
他穿衣显瘦，学生时代如若不胡作非为，大概就是日漫里走在樱花树下的清新少年。除却一张十分张扬的脸，几乎没有侵略性。
平日喊着“流血流汗不流泪”的口号，训练时伤筋动骨也可以忍受，疼到了心上才发现这远胜于一切皮肉之苦。
谢非年背上背着一个人，攀岩时完全不受影响，又稳又快，他们很快超越了另外几组。
乔小迎哭到晕厥过去。
和头顶暴烈的阳光般带着一丝危险的意味。
这件事后来在交警队里流传了许久，是乔小迎毕生不敢承认的“光荣事迹”之一。
无声无息的性感。
她躺在医院的病床上醒来，却闭着眼睛不肯睁开。
佟沐双手抱紧谢非年的脖子，偶一低头，看见汗水滴落在锁骨，顺着肌肤的纹理一路流进他的衬衫里。
谢非年说：“你是不是被我带坏了，从来不说谎的小姑娘，现在还学会装死了。”
前胸后背相贴，比预想中更加亲密的接触。每一次向上攀爬，衣料下隐隐传来的力量让人脸红心跳。
被奚落也忍着，乔小迎想，不能醒，醒了就要分手了。她惧怕再从谢非年口中听到那两个字，明知头上悬着一个头，随时有可能掉下来。
他朝后看了佟沐一眼，露出俊朗又戏谑的笑：“抓紧了。”
她拼命在拖延时间，像一尾在沙滩上挣扎的鱼，苟延残喘着。
工作人员给他们穿戴好安全设备，佟沐觉得自己忽然腾空了一般，谢非年抓着绳索开始行动。
“饿不饿？”谢非年换了种唤醒的方式。
她弯腰趴在谢非年背上。
乔小迎不回答，肚子倒是十分配合地咕噜叫了。
佟沐虽然心底有迟疑，但谢家二少的面子不能不给，她不想平白跟谢非年结下梁子，没有必要。
谢非年笑了两声：“你总不能这样躺一辈子，你要是不想见到我，说一声就成。”他放下手里的粥碗，准备离开。
谢非年是个干脆利落的，也没推拒，他把身上的西装一脱，扔上旁边高高的树杈，在佟沐面前蹲下来：“走吧。”
乔小迎身手不凡，翻身跃起，从背后把他牢牢抱住。
谢诺已经带着自己挑选的人赶在前头攀岩去了，把佟沐留在那里。
“能不能不分手？”她开口说话时，心痛到无以复加，“谢非年，你是不是喜欢上别人了？”
谢非年唇角一勾。
谢非年说：“要分手的是你，喜欢上别人的也是你。”
谢诺把佟沐推到了他跟前，悄悄说：“二哥，这姑娘就拜托你啦！”
“你胡说！”
结果谢非年也没白来。
“你每天收到一束花，还扭扭捏捏不跟我说话，这不是要分手的前奏？”
谢非年赴完中午的饭局，开车来桥山公园，看见这幕，知道自家小公主受欢迎的程度，根本不用他出手帮忙，瞎担心一场。
乔小迎呆住了，她稍微一想就明白过来这出乌龙。她说：“除了你，我没有喜欢过别人，我没有办法喜欢上其他人……”
谢非年是被谢诺提前叫过来的，说今天有难，得二哥出手相助。
他们只闹过这一次，乔小迎说清楚之后，便如同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看戏一般盯着谢诺。
乔小迎摸不准谢非年的反应，倘若真的爱一个人，会是如此平静吗？以为她另有所爱时，放她走，当误会解除，继续和好如初。
佟沐在簇拥的人堆里望了望，看见一张出挑的脸，星眉剑目。那样的眉目，却挂着漫不经心的神情，又痞又坏。
他们一如既往平淡地谈着恋爱，一切完美地进行，关系稳定。
谢诺的人气爆棚，随便喊一声，一呼百应，路人纷纷亮出手臂肌肉，毛遂自荐。
交往三年后的秋天，谢非年单膝跪地向乔小迎求婚。
体格健壮的男嘉宾尽量在围观的群众中挑选娇小的女孩，像佟沐这种，只能找看上去比较结实可靠的男性来背自己。
他说：“乔小迎同志，你愿意嫁给我吗？”
八位嘉宾寻宝，其中有一项挑战任务是“双人攀岩”。他们需要任意求助一位路人，组成一队，由一人背着另外一人攀上岩顶。
晴朗的天气，什么都刚刚好，不会再有任何差错。
开录的第一站就定在A城的桥山公园。而第一天，佟沐就遇到了大难题。
谢爷爷得知这个消息，乐得合不拢嘴，他几乎预见了小孙子往后的一生，顺遂如意，圆圆满满。
佟沐病好后，一直在休养，其实不太适合参加这种太过耗费精力的节目，但是她像是自己在跟自己赌气，倔劲一上来，瞒着父母答应了。
5.
紧接着，有一个机会摆在佟沐眼前，邀请她参加国内的一档户外真人秀活动，谢诺是常驻嘉宾之一。
——“从此以后，无论顺境或是逆境，富裕或是贫穷，健康或是疾病，快乐或忧愁，谢非年先生，你是否愿意爱你的妻子，珍惜她，忠诚于她，直到永永远远？”
谢诺回国之后不久，联系上佟沐，替她引荐了一个制片人。
——“我愿意。”
佟沐没想到这是一次机缘。
站在他对面的乔小迎捧着花束补充：“直至垂垂老矣，皱纹爬上她的眼角，你依旧爱她吗？”
离她不远的位置上，坐着谢诺。两人之前已经见过，这次聊了几句之后，越发觉得投缘，互相留下了联系方式。
谢非年说：“我爱她如初，她在我心中，永远停驻在十八岁。”
不像以往露出八颗牙的甜美的笑。
我爱的人，年龄不变。
那时候恰逢宋渝生家的小宝出生，佟沐得知消息时，在巴黎参加时装周，面对镜头的脸庞上有矜持的笑。
这是谢非年给出的答案。时隔经年，却是给乔小迎的答案。
他们之间是一段极短的姻缘，持续的时间只有三十三天。
但那些都不重要了。
很少人知道，谢非年跟佟沐交往过。
这一年秋天，往事落幕了。
1.